她的骨架子纖細,肌膚又賽過霜雪,穿起這身俏皮富中國味的衣裳最美麗不過了。
當她蹦蹦跳跳地下樓時,樓下幾個男人都看呆了。
於開本來是微蹙著眉心,大手握著一疊報告正想發飆,一望見她,渾身的怒氣瞬間消失!
他也看呆了。
一向知道她小巧典雅,可是從未見過她這般清麗奪人的模樣,美得幾乎令人心碎。
久久,他才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你穿這麼漂亮上哪兒去?」
她眉飛色舞地蹦到他面前,快樂地道:「今天是周休二日,我不用上課呢!」
他愣了愣。
她不禁嘟起嘴巴,「你都沒有一點表示嗎?」
當了他的「伴遊」那麼久,也該換他陪一陪她了吧?這一點都不明白。
艾倫雖然是一副看到天仙的癡迷樣,但也不忘湊上前提示老闆,「呃,星琴的意思是要老闆帶她出去玩。」
「好棒,你怎麼知道?」星琴轉向艾倫,一臉崇拜,卻立刻被醋意滿滿的於開伸手再把她的小臉蛋移回來。
「我是英倫師奶殺手。」艾倫得意洋洋。
「真的?哇!」儘管小臉被於開扳正了,她還是努力要轉過頭去瞄艾倫。
「不准看我以外的男人!」他霸道地嚷著。
星琴抓著他的手,埋怨地道:「你把我的臉頰壓扁了,很痛耶。」
「誰教你都不理我,一雙眼睛就是瞅向那個花花公於。」他自尊心在淌血了。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哈,你還有那個臉說人家是花花公子,你呢?我昨天去租書店借了雜誌,才知道我們的於大總裁是全球數一數二的黃金單身漢,想要扒著你的女人可以排到太平洋去咧!」
「哪家雜誌亂寫的?我派人去砸了。」他故意板起臉,忿忿地道。
「哈,你可真夠惡霸的,那我看了這一篇報導,你是不是也要派人來殺我滅口哇?」她斜睨一旁忍笑,卻努力維持無表情的傑克,「傑克,我好慘,說不定待會兒你老闆就要你來滅我的口了。」
於開失笑,瞪了她一眼,「亂說,誰敢動你?」
「那好,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走走?」她眼珠子一轉,賣乖道:「難得我這兩天不用上課,正想要好好盡盡『女伴』的責任呢!」
於開又笑了,疼愛地道:「左右都是你的話。」
「所以呢?」
「那好,我正在煩今晚要去參加台北的那個無趣宴會,既然你這兩天都有假期,那你一定得跟我去不可了。」他微笑。
這下子換她發愣了,「啊?」
艾倫對其他的人使了個眼色,悄悄地退下了,將客廳留給他們倆。
「待會兒吃過早飯後,我們就搭機到台北去,先去幫你買一些禮服,然後看你想買些什麼首飾,也一齊買全。」
她突然彆扭地道:「我不要。」
「為什麼?」他挑眉。
她扭扭捏捏地坐了下來,小臉透著深思,「我又沒有見識過那種大場面,去了只是給你找麻煩鬧笑話,再說我拿什麼身份去參加宴會呢?我又不是你的誰。」
「你想要一個名分?」他臉微微一沉,沒想到她也懂得這種利用機會往上爬的技巧。
他的聲音陡然冷淡了,她不知道怎麼了,只是心酸酸地道:「誰想要你的什麼名分?只是覺得跟你非親非故的,沒什麼立場跟你一齊去。」
他不知不覺地鬆了口氣,聞言又不禁皺眉了,「什麼叫跟我非親非故的?我們都已經親密到同床共眠了,難道這還算是陌生人嗎?」
她心底複雜得很,笑容也不見了,「唉呀,你不明白的。」
她又何嘗不想要大大方方的跟著他出去?誰喜歡和喜歡的人出去是偷偷摸摸的呢?
等等……她的心大大一震,被自己的念頭嚇著了。
喜歡?她剛剛提到喜歡兩個字嗎?她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地喜歡上他了?
噢,老天,難怪她心底悶悶的,因為他的話而酸酸的,原來就是在意他,才會不知不覺被他給擾亂了心思。
她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讓於開看得驚疑不定。
「你怎麼了?」
「沒事。」她勉強吞下喉頭的硬塊,抬頭一笑,「那……如果你要我去的話,那我就去吧!」
這就是她這三個月所扮演的角色,她怎麼忘了呢?這三個月不過是一番遊戲人間,事過境遷自然也煙消雲散了……
心底傳來細細地一陣疼,痛楚的感覺不大,卻久久縈繞不去。
「太好了,我立刻讓艾倫訂妥機票。」他歡顏,性格的臉龐蕩漾著一抹滿意的笑。
窗外,澎湖的天空依舊蔚藍如晴,星琴的心底卻已悄悄地蒙上了一層雨霧。
這樁原本看似單純的交易,已經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第七章
台北熱鬧繁華之都
星琴也曾跟同事來了台北好幾趟,再不然就是師訓時單獨來過,可是從未有一次是坐著豪華加長型實士離開松山機場的。
這也太騷包了吧?
她瞪著悠然坐在後座內,還一邊喝著冰香檳一邊討論著公事的那兩人,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真的這麼做了。
「路上的人都在看我們。」她憋著聲道。
於開從文件上抬頭,低沉一笑,「很特別吧?你一定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她眨眨眼,「這有什麼好特別的?我覺得好丟臉喔。」
艾倫滿口的香檳霎時噴了出來,於開一身耐吉的運動服被噴得點點。
於開取過紙巾給他,不忘瞪了星琴一眼,「丟臉?我沒聽錯吧?」
全世界恐怕只有她一個女人會嫌坐賓士丟臉的。
她嘀咕:「本來就是,騷包得要命,害我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於開苦笑,「你這顆腦袋瓜到底在想什麼?」
「沒事。」她咕噥一聲。
她再一次證實了自己與他的世界有天壤之別,真是的。
「星琴,你是不是很緊張?」他凝視著她。
她深吸一口氣,澀澀一笑,「廢話。」
「別擔心,一切有我。」他笑笑,再低頭審視手上的文件。
她心裡頭已經夠煩躁的了,再想到要參加晚上的「宴會」——她這輩子從未參加過宴會,頂多參加過縣長辦的謝師宴罷了,可是那個簡單的要命,只要等縣長上台講完話的時候拍拍手,然後繼續大吃就沒錯了。
可是宴會……
「可不可以告訴我,在宴會裡能做什麼又不能做什麼?」
於開翻過一頁印滿密密麻麻英文的紙,正在研究著西雅圖科技公司的投資報酬率,邊看邊回答:「吃吃東西聊聊天,沒什麼特別,無聊的要命。」
「哪有那麼簡單,你騙我。」她不滿地道。
「你放心,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可怕,只不過是一些應酬場面,不去又不行,畢竟今天出席的都是台灣有力的政經界首長,主人都已經送了貴帖來了,我還不出現就太不給面子了。」
「政經界首長?」
「還有一些台灣企業界的龍頭老大吧!」他隨意地道,用金筆在紙上刪掉了一些數宇,重新改過。
嚇?誰來殺了她吧,她竟然要跟台灣最有錢有勢的人共處一室;甭說她會不會出醜鬧笑話了,光是緊張就足以讓她心臟病發,說不定還再次暈倒在會場中。
丟臉丟到台灣來,她真是夠厲害了。
於開再審視著一頁,半天才發現她悶不吭聲,「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
她已經小臉蒼白,差點擠不出話來。
艾倫見她這模樣,不住愛笑,「大小姐,你何必擔心成這樣?世上沒有人比我家老闆更難纏的了,你既然有勇氣與他共處一室,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那不一樣。」她悶悶地道。
「有什麼不一樣?」艾倫笑問。
「就是不一樣。」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於開,要不然我在飯店等你們兩個好了,反正你一定會訂很好的飯店,我在裡頭一樣會玩得很開心,好不好?」
「你自己玩得開心,卻丟下我在水深火熱中?」於開挪揄道。
星琴大大歎了一口氣,無奈地道:「看樣子我是非去不可了?」
「當然。」
「啊……」她哀哀叫。
他笑了,眼底盛滿憐愛,「往好的方面想,你可以穿最美麗的衣裳,化最美麗的彩妝,然後到宴會裡顛倒眾生吃遍美食,這樣不好嗎?」
「謝謝你提醒我這個。」她沒好氣地道。
「女孩子不都喜歡這一套的嗎?」
「看情形,這種壓力過大的不來也罷。」她摸摸光裸的雙臂,這才覺得冷氣好強。
「要你多帶件外套來你就是不聽,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我很少感冒的,別看我動不動就暈倒,其實我的身體是很健康的。」她揮揮手臂,得意地道。
他沉著臉,脫下了自己的運動衫,露出古銅色強壯的胸膛來,用衣服包裹住了她,「裹著,別傷風了。」
那衣服帶有他體熱的餘溫,還有他身上男性清新又性感的好聞氣味……她緊緊揪住,又感動又心跳如雷。
呵,他的身材好好,簡直可以上電視拍泳裝廣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