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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蔡小雀

  「就是前面那一輛。」她吞著口水,喘息不止。

  他眨了眨眼睛,「呃……小姐,前面有十幾輛計程車,你要找哪一輛?」

  玉梨動作一僵,驚愣地望著前頭的計程車,「慘了!」

  「你記得車號嗎?」他好心地提醒。

  玉梨低低呻吟了一聲,「糟糕,我根本沒有記車號。」

  他無限同情地道:「我還是幫你追追看,幸好這條是筆直的大路,你仔細認認司機,看看有沒有印象。」

  「謝謝你。」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滿腦子卻是被老總揮大刀砍下小豬頭的畫面。 

  她真是笨豬頭,怎麼會笨到把紙袋忘在計程車上?笨笨笨……

  就在這時,他聲音低沉爽朗的喚道:「小姐,我已經靠近他們了,你認認看。」

  「謝謝。」她焦急地睜大眼睛,可是每個司機都長得差不多,加上她此刻心亂如麻,怎麼認得清楚?

  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時候,另一個紅燈又亮起,跑車緩緩停下來。

  「我慘了。」她哀號一聲。

  突然,自車窗外傳來一聲叫喚——

  「小姐,啊!你的東西掉在我車上了!」是剛才那位計程車司機。

  玉梨眼睛一亮,趕忙看向窗外,杜維撳下按鍵讓玻璃下降到底。

  司機笑咧了嘴,車子並排停靠在跑車邊,他將紙袋遞給玉梨,「喲,你男朋友來接你啊?還開『美英她老母』啊!」

  「真是太謝謝你了……」玉梨愣了一下,「什麼?」

  杜維在一旁笑道:「BMW。」

  司機對她揮了揮手:「再見喔!」

  玉梨轉過頭來,啼笑皆非地道:「真是……太刺激了。」

  「的確刺激。」他亮晶晶的黑眸看著她,臉上笑吟吟的,「你真可愛,不過也夠莽撞的,居然貿然搭陌生人的便車。」

  「什麼便車?」她茫然地問。

  他指了指自己。

  她嚇了一跳:「原來這不是計程車?」

  「我的BMW在流淚,」他煞有介事地歎息,「原來它長得那麼像計程車。」

  她羞窘地笑笑,粉嫩的臉頰緋紅一片:「對不起,我太驚惶了,不好意思,一定耽誤你了。」

  「沒關係,能為女士服務是我的榮幸。」他優雅地行了個紳士禮。

  玉梨被他逗笑了:「唉,我今天早上也夠驚嚇的了,想不暈頭也難。」

  「你要去哪?我送你。」

  聞言,她突然想起:「啊,我要開會!麻煩你往回開,我在四段那裡下車。」

  他動作敏捷地一轉方向盤,「沒有問題。」

  玉梨緊緊抱著紙袋,這才有心思打量這位「救命恩人」。

  他長得很好看……不是那種俊美型的男人,而是有一點酷,有一點粗獷,渾身散發濃厚的男人味。最重要的是,他眼眸無時無刻都在笑,就連閉著嘴巴不說話,唇畔依舊漾開笑容。

  她笑了,舒服地靠在真皮椅背上休憩,不知怎麼的,覺得有種安全感。

  車子很快停在她指定的地點,杜維在她下車前,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我還會再見到你嗎?」

  玉梨微微一怔,笑意隨即浮上唇邊,「有緣的話。」

  他點點頭,深邃的眼睛蕩漾著笑:「就這麼說定。」

  玉梨開門下車,臨別前情不自禁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再見。」

  他笑意更深:「再見,莽撞的小女郎。」

  玉梨轉身奔向辦公大樓門口,克制著自己不要回頭。

  這不過是一次無心的邂逅,雖然很有趣,但是如同她生命中經歷過每一個片段,它終究會在下一秒鐘消失無蹤,成為歷史。

  沒有必要自尋苦惱,心動好麻煩的,她還不想自找苦吃。

  第二章

  杜維回到辦公室,一推開門就看見兩個同樣高大挺拔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喝著他的藍山咖啡。

  他略挑一眉,沒好氣地道:「又是你們這兩個傢伙。怎麼,偵三隊的咖啡機壞啦?又來浪費我的上好咖啡豆了。」

  其中一個眉宇間有著一道淡淡刀疤,卻無損他俊美無儔的男人啜飲一口咖啡,閒適地說:「半個月不見,你還是這麼喳喳呼呼的,像個婆娘一樣。」

  另外一個英俊帥氣,就像電視廣告裡的陽光男孩則是呼呼地吹著熱咖啡,笑咪咪地道:「二哥,你挑咖啡豆的功力還真不是蓋的,我在美國受訓的時候,最想念的就是你的藍山咖啡。」

  「兩個騙吃騙喝的傢伙。」他咕噥一句,卻也忍不住好笑,「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

  「想你呀。」

  「少拿肉麻當有趣了。」杜維搶在他們灌完一整壺咖啡前,幫自己斟了一大杯,「怎麼,你們半個月沒有回家,怕家裡那兩位老人家炮轟,所以先來搬救兵啊?」

  杜漸挑高一眉:「我是怕我和杜豫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在兩老面前搬弄是非,所以特地先來問問,有什麼是你要先跟我們交代的。」

  「大哥,你冤枉我了。」杜維喝了口香濃苦澀的黑咖啡,「最近我忙著抓三重縱火犯,哪還有精神搬弄是非?」

  「該不會是趙老大吧?」杜豫邊翻找著零嘴,聞言笑問。

  「你也知道?」

  「那傢伙前科纍纍,是三重地區的癟三,誰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頭一個想到的就是他。」杜豫在櫃子裡找到一包蠶豆酥,不禁歡呼一聲,「好耶!」

  杜維動作迅速地由自小弟手中奪過蠶豆酥,杜豫手一翻,飛快地捏住袋子的一角。

  「又搶我的零食吃!我就剩這包蠶豆酥了,你還跟我搶。」杜維可憐兮兮地咕噥,「人家說弟弟是生來討債的,果然沒錯。」

  杜豫扮了個鬼臉,「誰教你早我一個小時出生?呵呵!」雖然任誰也看不出他們是雙胞胎。

  「你們兩個別鬧了。」杜漸出聲阻止,話雖如此,他的眉宇間漾著淡淡笑意,「老二,我們兩個出任務的這段時間,家裡有沒有什麼事?」

  「沒有。」杜維微笑,鬆開手,讓小弟那個饞嘴鬼吃個痛快,「你們呢?」

  「任務圓滿完成。」杜漸啜了口咖啡,「不過這次到聯邦調查局協助辦案,倒知道了一件很離奇的案子。」

  杜豫打開袋子吃著香脆的蠶豆酥,神情顯得有一絲正經:「二哥,那件案子可真是難倒了FBI,在我們回來前他們還沒有半點頭緒,實在傷腦筋。」

  「是什麼案子這麼難搞?」他被他們挑起興趣來了。

  杜漸沉聲道:「紐約曼哈頓區最近發生了幾樁女性失蹤案,失蹤的女性都在20到30歲左右,是白領階級的上班族,彼此並沒有共通點,生活圈也不相同,可是她們卻相繼在上班的途中失蹤,家人和朋友都不知道她們的下落。」

  杜豫嚼著餅乾補充:「還有,奇怪的是她們家人都沒有接到任何勒索電話,她們就像是消失在空氣裡一樣,不見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雖然聯邦調查局受理這件案子,卻一直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杜漸聲音低沉的說,「你也知道在美國,沒有屍體就不能算是謀殺案,他們目前也只能朝失蹤或離家出走的方向追查。」

  「老大,你覺得這不是單純的失蹤案?」杜維沉吟道。

  他點點頭,「我擔心是SerialK。」杜維臉色微變,「連續殺人犯?」

  「沒錯。」連續殺人犯有時會為了某個特定的原因,或者只是某種特殊的心情就殺人,被殺的人通常有一些相似之處,若不是年齡相當,就是有某種背景或特徵。杜豫咬著餅乾,輕歎口氣:「我真是同情那些受害人。」

  「希望她們不會有事。」杜維深吸口氣,放鬆地笑了笑,「爸媽知道你們回來了嗎?」

  「知道,媽還鹵了一大鍋雞翅和海帶。」杜豫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這陣子在美國吃那些油膩膩的漢堡和三明治,簡直快把我憋死了,更別提那些甜得要命的油炸甜甜圈,我這才知道為什麼他們大部分的警察腰圍超出標準。」

  「哈!誰教你自告奮勇要跟著去。」杜維幸災樂禍地道。

  「喂,我是因為蘇學長的老同學極力邀請我才去的,他還說要帶我去吃紐約最有名的牛排……結果都是騙人的,害我去那裡做了一個月的白工,每天跟毛髮和纖維物、顯微鏡為伍。」

  想來他還有點慪,一大堆人圍著他讚美什麼「亞洲最年輕有為的天才法醫」,結果還不是要拐他免費幫他們檢驗證物。

  「蘇庭鷹的老同學?那個藍眼警探雷慕?」杜維笑彎了腰,「難怪你被拐,那老小子是出了名的騙死人不償命,只有你這個白癡仵作會相信他。」

  杜豫瞪他一眼:「杜維先生,再警告你一次,我的工作是很神聖的,名叫法醫,不叫仵作,OK?」

  他笑了:「法醫不就是仵作嗎?」

  杜豫撇開頭,喀啦喀啦地咬著蠶豆酥,一副不與小人多費唇舌的模樣。

  「記得晚上回家吃飯。」說完,杜漸放下馬克杯,站了起來。「我會的。」杜維羨慕地看著他們,「這次出任務回來,又撈到長假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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