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頑強的抵抗,越是激起他的熱情;他急促地對著她的耳邊喘息,貪婪的目光再次梭巡她的全身上下,最後,他將注意力擺在天姿的下部,再一個突然,便掀起她的裙擺,而把自己的一隻腿擠進她的雙腿間。
她驚呼出聲,雙手拚命地想拉下裙擺,併攏雙腿,以阻止他的侵入。不要!不要!這是屬於她心愛的男人──宋擎天──的特權,除了他,沒有別的男人可以擁有。直到此刻,她才後悔為什麼沒早一點明了自己的心意!
老天爺,求你不要讓這一切變得太遲……她無聲地吶喊著。
上野則因欲求不果而變得粗暴,甚至喪失了理智而用手掐住她的喉嚨。「不要逼我傷害你!」
她一陣驚慌,本能地欲作最後一搏;於是,她抬起膝蓋,猛力擊向他的鼠蹊部。
上野俊弘因這意外的一擊,痛得捲曲身軀哀號;她便趁機用手臂推開正壓在她身上的上野,而這力道更令他疼得呻吟滾落在一旁。
這一擊達到制敵效果以後,天姿勇氣大增,她猛一翻身,便坐在上野的身上,兩手結結實實地打著他的耳光,嘴裡直嚷著:「打死你這個壞蛋!打死你這個壞蛋!」連打了幾十下,她才停手,又意猶未盡地捶了他胸口好幾下,說:「你再作惡啊?我打死你!」
上野俊宏又呻吟了一聲,這一聲卻令她心驚,跌跌撞撞地爬起身,並盡可能遠離他。可是,他沒有再動彈,天姿鼓起勇氣走向前去探視,只見他緊閉著雙眼,躺在一旁喘息;看來,上野俊弘已經被他打暈了。她因這遲來的鬆懈感到全身虛脫無力,更因為這樣的劇烈「運動」而感到昏眩不已……
☆ ☆ ☆
最後,是急促的敲門聲挽回她僅存的意識。
她雖聽不清楚外面的人在喊些什麼,但直覺告訴她,只要開了門,她就安全了。
她努力撐起不聽指揮的身體,蹣跚地走向希望之門,但還沒走到一半,門就被撞開了。當她看著出現在門口的身影,只柔柔地說:「你來了!」接著,她就軟倒在地。
宋擎天立刻衝上前去抱住她的身體,以駭人的冷靜說道:「我來了!你別怕!」
他的動作雖充滿溫柔,卻在他緊繃的肌肉裡洩露出沸騰的怒火──那是針對那個膽敢傷害她的男人而燃燒的怒火!他狂野的眼神僵直地盯著躺在床上的上野,他篤定,等他安置好天姿後,他會讓他為今天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的。
「我打暈他了!」她在他懷裡驕傲地說。
天姿的聲音使他低下頭緊抵著她的額頭,急切低語:「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傷害到你?」
「沒有!沒有!」她知道,此刻他需要的是她的保證。
他的雙手愛憐地輕撫過她的身體,一雙眼神因為接觸到她身上被撕裂的衣服而再度變得狂暴。他輕輕地將她放在沙發上,衝動地抓起暈倒在床上的上野,用力地對準他已經腫脹的臉頰揮了一拳。
「你給我醒過來,你這個雜碎。」宋擎天罵完,伸手又給上野一拳。
上野俊弘則像是其無生命的玩具般,經宋擎天一擊後,便呈拋物線跌落在牆腳;宋擎天還不甘心,過去又踹了他一腳,再把他抬起來──
天姿怕他再這樣繼續打下去,會鬧出人命來,著急地向四周張望,想找個辦法阻止他;條地,她瞥見愣在門口的大橋,忙出聲招呼他。「快阻止他!他會打死他的!」
住在隔壁房的大橋在聽到急促的敲門聲時,就知道上野出了事。他連忙奔出來,但是卻被宋擎天暴怒的氣勢給震懾住,使他不敢開口表明自己的身份。直到聽到天姿的召喚,他才想起他不能見死不放,他有責任保護上野的性命。
他快步跑過去,跪在宋擎天腳邊,兩手抱住他的腿,不斷哀求著:「請你原諒他!求你饒了他一命!把他交給警察吧!」
宋擎天雖然聽不懂大橋說的日文,但他的哀求聲還是讓他停了手。他回過頭間天姿。「這個日本人又是誰?他嘰嚕咕嚕的說些什麼?」
「他是大橋先生,他請你放過上野,讓法律制裁他。」
「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宋擎天雖然克制住了殺人的衝動,但手裡仍然揪著不省人事的上野。
「請你饒了他!上野家會感激你一輩子的。」大橋仍不放棄地抱著擎天的腿,再度討饒。
「擎天,我要吐了!」天姿捧著虛弱的胃乾嘔。
這才是讓宋擎天放過上野的主因;他摔掉上野,衝過來抱起她到浴室──
他讓她躺在他的懷抱裡,並用溫熱的濕毛巾,無比溫柔地輕拭她蒼白失血色的臉龐,並不斷整理她散亂的長髮;她則因腹部的不適而緊閉雙眼,深深感受他的溫暖懷抱帶給她的安全感,釋然的淚水不禁從她長長的睫毛縫中滲出,再滴滴滑落她的臉龐。
「天姿!」宋擎天心疼地喚著她的名字。
「剛才我好怕!」她哽咽不成聲,更不能停止從體內傳出的顫抖。
宋擎天立刻脫下身上的外套,包裡住她的身體,摟著她。「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他保證地說,然後抱著她站起身來。「沒事了,我現在就帶你回家。」
「不,我不能就這樣回去,奶奶他們會罵我的,我喝醉了酒又──又弄成這樣……」她焦急地求他,暫時又忘了那件醜陋的事。
「他們不會怪你的,你不回去,他們反而會更擔心。」宋擎天抱著她步出浴室。
「你不瞭解奶奶,今天我發生了這種事,日後,她絕不會再讓我出門了,她會一直守著我,除非我出嫁,要不然,我一輩子都得待在家裡了。」她誇張地說。
他沒答話,天姿只感覺他全身緊繃,又在散發他那駭人的氣勢。
天姿順著他凌厲的目光,發現他正盯著那張凌亂的床及掉落在地上發皺的床單……而罪魁禍首──上野俊弘已經消失無蹤;大概是大橋趁他們不注意時,把他帶走了。
適才那醜陋的一幕又浮現她的腦海;天姿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弄髒了──他齷齪的吻、噁心的舌頭,都曾在她身上留下粗暴的痕跡……
她掙扎地想離開宋擎天,他卻緊抓住她,問:「你怎麼了?」
「我覺得自己好髒,你放開我!」
「天姿,你別這樣!」他用力摟住她,不讓她離開。
「我要洗澡,我要洗掉他留在我身上的痕跡。」她可憐無助她說,眼眶盈滿委屈的淚水。
「好,好,你別哭!」宋擎天放下她,安撫地說。他實在承受不了她的淚所帶給他的心疼感覺,更情不自禁地用指尖去找他的淚;沒想到這溫柔的動作,卻引出了她更多的淚珠,且成串、成串地滑落她的臉頰。
只要能止住她的淚,他什麼都願意做!
「我打個電話給櫃檯,跟他們要個房間讓你洗澡;然後我再打電話給奶奶,告訴她你今天不回家。有我照顧你,她不會起疑的。你別哭了,一切有我,什麼事情我都會解決的。我只求你別哭了!」
天姿卻以更大的哭聲來回報他的體貼。
最後,他霸道地大聲說:「我不喜歡你哭,我命令你立刻停止哭泣。」
這句命令強而有力,使天姿不敢反抗,且停止了哭泣,只剩下輕聲的抽噎。
「你說的都是真的?」她沒頭沒尾地問。
宋擎天皺起眉看她,表示不解。
「你剛剛說要替我打電話回家,還有……」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都是真的!」然後幽幽地自問:「難道我這輩子就注定要像這樣栽在她的手裡?」
☆ ☆ ☆
打了電話通知兩家的家人後,宋擎天癱靠在長沙發上,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內心卻是萬般翻騰。
如果他沒臨時起意打了那通電話。天姿就──
今晚稍早,他在書房工作時,忽然很想聽聽天姿的聲音。
只不過才一天沒有看見到她,心中便掛念不下,這還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體認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含意。以前,他總看不起詩人的無病呻吟,直到現在,他才深深明白由男女之間的情感所編織出來的網會讓人深陷其中,且不「願」自拔。
他無心工作,拿起了電話──
電話那端,天姿的母親一聽便認出是他,接著就著急地告訴他:
「天姿中午就出去了,說是去飛機場接公司的客戶,三、四個小時就會回來。誰知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還沒見著人影,可把我給擔心死了。剛才,她從桃園打了通電話回來,只說她跟公司的秘書,還有那位日本客戶還在桃園,要等吃完晚飯才能回來…」她遲疑了一會兒又說:「我不敢跟她奶奶說,因為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喝醉了。擎天呀!你們公司的秘書小姐靠得住嗎?天姿涉世未深,對人又沒有警戒心,而對方又是日本人,我怕她會被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