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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陳美琳

  她進電梯,按了曲南星說的樓層;電梯越往上升,她的情緒越激動。

  一踏出電梯,許多人慌亂地四處走竄,廣播器傳出什麼危險,要大家鎮定等一些聽不很清楚的字眼。葉秋還弄不清怎麼回事就看見兩個男人朝她這兒跑來,其中之一竟是在飛機上見過,後來又在她家門口探頭探腦的大猩猩。

  葉秋正想踹他一腳,他卻神情緊張地對她喊:

  「老天!快離開這裡。」

  葉秋—副女流氓的模樣。

  「幹嘛?我可不是來找你的。」

  「她是誰?」曲南星問道。

  「她就是你約來的人。你什麼時候不約偏跟她約在今天!」龍威喘著氣說:「先離開這裡吧!有什麼事情待會兒再說好不好?」

  葉秋根本沒聽進去,直指著曲南星。

  「你約我來的?你就是那個負心漢?」

  她說的話毫無章法;龍威也沒空請她重說一次,一手拉著一個說:

  「拜託!這可不是演習,萬一炸彈爆炸,我們就得同歸於盡了,而且根本是屍骨難分。」

  「炸彈?」葉秋邊跟著跑邊疑惑地間:「你在說什麼啊?」

  龍威拉他們往樓梯跑。

  「有人在公司這個樓層放置了炸彈。人捉到了,炸彈還在拆除;但為了安全起見,整棟大樓的人員都得撤到——」

  話還沒說完,爆炸聲響起,不到兩秒的時間,後頭就冒出火花。

  龍威不及思考,一個躍起將葉秋抱著往樓梯滾下去。

  第四章

  「興南」集團的爆炸案震驚了整個社會。歹徒勒索不成,怒而放置炸彈施以報復,分明是向警察的公權力挑戰。

  歹徒雖在作案當天被補,定時炸彈卻因無法及時拆除而爆炸,不僅造成兩名警員當場殉職,「興南」集團亦有數名員工受傷,其中以總裁曲南星傷勢最重。

  曲南星右腿受創,另有幾片外物傷及肺葉,幸有現場醫護人員及時搶救送醫,手術後情況穩定並無生命危險。

  文若蓮看過晚報的頭條新聞後只覺—陣暈眩,「曲南星」、「總裁」、「傷重」等字眼不斷在她腦裡打轉。

  是他嗎?

  還是同名同姓?

  文若蓮心亂異常,邊說服自己他不會是什麼企業的總裁,卻老有聲音在耳邊說他就是,煩得她簡直快哭出來了。

  如果情況允許,她真想親自到醫院確定一下;可是她大著肚子,為避人耳目連大門都不敢踏出—步,又怎麼去?

  秋子呢?

  文若蓮六神無主地扶著腰在屋內走來走去。為什麼這時候秋子偏偏不在?

  葉秋像回應她的呼喚似地衝了進來,若蓮高興地迎過去,一看清她又立刻退了三步並尖叫道:

  「你的臉——秋子!你出車禍了?」

  葉秋摸摸臉上一大塊紗布,不耐地說:

  「哎呀!差點命都沒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

  「爆炸了!」葉秋比了個誇張的手勢。「轟的一聲,整個樓面幾乎全毀了,你那個姓曲的約我去,差點害死我。」

  「誰——你說誰約你去?」

  「曲南星。本來我是不想說的,畢竟你們已經分手了,等我去打他—頓,你和他就各走各的路誰也別理會誰。」

  「秋子!」文若蓮懊惱地問:「他什麼時候約了你,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我以為你不會想再聽見他的消息嘛!」

  「他——真是那集團的總裁?」

  葉秋點頭道: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那他的傷——」

  「好像傷得不輕。」葉秋說:「我等手術結束才回來,醫生說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你——要去看他嗎?」

  文若蓮拚命搖頭。

  「我不能。他有錢有勢,如果讓他發現孩子的事——」

  「你怕他會跟你爭?」

  「他一定會的。一旦他確定孩子是他的,會不惜任何代價把孩子從我身邊奪走。到時候我怎麼辦?」

  「若蓮!——」

  「我要離開這裡。」文若蓮激動地說。

  葉秋抓住她的肩膀。

  「你冷靜點,別神經了!預產期就在下個月初,怎麼能現在搬家?曲南星受傷了,得靜養好—陣子,就算他有心跟你搶孩子也是幾個月後的事情啊!」

  文若蓮的表情先是茫然,接著她抓住葉秋的手哭了起來。

  「我好怕,秋子!我怕保不住我的孩子。如果孩子被曲南星搶走,叫我怎麼活得下去?」

  「你想太多了。」

  「如果他沒這個念頭,他約你見面做什麼?」

  「不會的,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葉秋安慰道:「你安心待產吧!等孩子生下來我們再討論其他的事好不好?」

  文若蓮苦笑了笑。

  「看來我是一定得搬離這裡了。」

  「也許事情根本不如你想的那樣!他不知道你懷孕,不是嗎?」葉秋說。

  「不管他找你是為了什麼,我和孩子都該離他遠一點,這個險我冒不起。」

  「好!到時候要搬一起搬。」葉秋說。

  「你不用——」

  「別想讓我跟我乾兒子分開住。」

  文若蓮聽了感激地一笑,隨即蹙眉道:

  「秋子!你的傷——」

  「挺深的傷口呢!」葉秋歎氣。「我以後可能不像以前那麼漂亮了。」

  「會留下疤痕嗎?」文若蓮擔憂地問。

  「你沒聽到嗎?即使會好也無法恢復舊貌了。」

  「那你的工作怎麼辦?航空公司——」

  葉秋揮揮手,瀟灑地說:

  「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我又不是只能做空姐這一行。」

  她雖說得瀟灑,文若蓮還是感覺得出她心裡的沮喪。女孩子哪一個不愛美?臉上平白無故多了個疤誰不難過?換是別的女孩子早就哭翻天了。

  秋子會受傷全是為了她,是她認識了曲南星,曲南星才會約她。雖然很多事情無法以此推論,文若蓮還是自責頗深。

  對秋子,她實在虧欠太多了,這份人情怎麼才還得完?

  曲南星住院,龍威忙著打理爆炸大樓的善後工作——受傷人員的醫療問題,還有大樓的修復細節——讓他忙得沒時間多想什麼。

  今天,醫院通知他曲南星已栘入一般病房,他拖著疲憊的身子趕去醫院;由於既疲倦又焦急,一路上他不知道搶了幾個黃燈,還險些衝上安全島。

  醫院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藥水味,而一向厭惡醫院的龍威眉頭都沒空皺一下便直接往曲南星住的頭等病房走去。

  看著纏滿繃帶和身插導管的曲南星,龍威心頭一緊;很難相信平日充滿自信與威嚴的一個人如今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而這全是他的疏忽所造成的。

  他默默站在床前時,曲南星張開了眼睛。龍威拉了張椅子坐下,以沙啞的聲音說:

  「抱歉!我沒有盡到我的責任。」

  曲南星緩緩地擺了擺頭,極吃力地開口:

  「如果讓葉秋受了傷才真是過意不去。你沒什麼事的話,她應該也沒事吧?」

  「還是受了點傷,不過並不要緊,連住院都不需要。」

  「醫藥費由我們負責。」

  「我提過了,她不接受。」曲南星還想說些什麼,龍威打斷了他的話:「這種小事就交給我來操心。你傷勢不輕,還是多休息,少說話。」

  曲南星閉了閉眼睛。

  「我昏昏沉沉地好像過了好幾天。」

  「整整一個星期了。」

  「還有員工受傷嗎?」

  「有幾個,幸好傷勢都很輕微。」龍威回答。

  「葉秋——我還沒問她有關——」

  龍威又打斷他:

  「等你好了再說吧!你躺在這裡動都不能動,問了有什麼用?」

  曲南星搖頭說:

  「不能等了,我一定要立刻知道。」

  「別太固執了好不好?事有輕重緩急。你一向有理智,該不會不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吧?」

  「葉秋知道我,她一定會告訴文若蓮我找過她——」

  「那又怎麼樣?她挺著個大肚子難道會為了躲你而搬走?」

  「你不是說她隨時都會生?」曲南星問。

  龍威不耐地歎氣。

  「我說得太誇張了可不可以?就算她真生了,也得坐坐月子吧!短期間內不會跑的。你就專心養傷,什麼都不要想,公司還有很多事需要你自己處理。」

  曲南星揚揚眉。

  「你以為我躺在這裡就能任你說來罵去嗎?」

  「你不喜歡就早點好起來吧!」龍威語帶酸澀。

  此時護士進來提醒訪客勿與病人交談過久,應讓病人盡量休息,於是龍威起身道別。

  「你休息吧!如果不想讓我弄垮你的公司就早點出院。」

  見曲南星不悅地揮揮手,龍威帶著—絲淺得看不見的笑容走出病房。

   

  春末的某個夜裡,文若蓮在歷經數小時的陣痛後產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壯小子。

  他的出生雖累壞了母親,卻依然搏得母親和乾媽無盡的寵愛。尤其乾媽還為他買齊了所有的玩具,一點也不理會他只是個才出世一星期的小嬰兒。

  文若蓮生了孩子之後先是堅持盡快出院,然後迫不及待和葉秋商量找房子搬家的事。

  葉秋自然是皺著眉頭。

  「我親愛的小媽媽,孩子才出生幾天,你連坐月子都沒有就提搬家的事。你沒聽人說過嗎?不好好坐月子是很傷身的,不僅以後經常會腰酸背痛,還會有一大堆煩人的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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