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賓很懂事的不予理會。「他怎麼了?」玉濃踏進屋裡,無暇看屋子的擺設,一顆芳心全懸在他的身上。
「喝醉了。」整整三大罈酒,任誰千杯不醉,也會輕易的被擺平。
「我看得出來,可是,他為什麼喝成這樣?」玉濃側了側身,讓倪賓將他扛在靠窗邊的躺椅上。他喝醉了,兩頰微紅,合眼睡著的模樣似乎放鬆不少,人也變得孩子氣許多。玉濃癡癡地望著他,這麼陽剛而且率真的男子,怎麼會有令他心煩的事,必須借喝酒麻痺自己呢?
還記得下午跟寧兒窩在房中聊了一整夜,晚飯的時候就見不著他了,原本以為睡覺的時間他會出現,但他沒有.讓她一路找了來。
黑風寨的弟兄見了她都恭恭敬敬的,因為知道她有老大罩著,所以一路上也沒為難她,黑風寨讓她整晚走透了.最後才找上這個地方。
「老大有些事情想不透,所以把自己困住了。」
「我?」她心下一悸,好像感覺到什麼般。
"至於細節的部分嘛,就請姑娘自己問老大吧!"倪賓頓了頓,怕這兩人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索性走到玉濃旁邊,掀開牆壁上一個暗鈕。
「你在做什麼?」寧兒好奇的上前,提高燈籠細看。
那是張女子的畫像, 約莫十六、七歲的亭亭少女,身著淡綠色的官裝l畫工將女子的美渲染得十分完整,細到秀麗的五官艷光十足。
玉濃仔細對著畫中女子,胸口突然有股酸意不斷湧上,她是誰?風振東為何將她的畫珍藏在此,又在這裡喝得爛醉?
「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其實這張畫,老大已經收藏近二十年了。」倪賓接著道:「寨子裡每個人都有一段不堪的過去,老大從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誰,在市井間過著有∼頓沒一頓的窮困日子,當他四歲被他義父收養時,他還以為他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了。」
玉濃默然,磷惜的情緒油然而生,她為這男人而心疼,更為他的過去難過。
「他義父教他武功,但脾氣不好的時候,就毒打老大出氣,老大後背上奇奇怪怪的鞭痕傷勢,都是從那時候留下的。他義父並沒有好好待他,不教他識字,也不讓他與其他的孩子親近,老大後來慢慢學會跟人相處,但仍然揮不去他義父的影子,整個人變得暴躁易怒。」
倪賓歎口氣,「那年冬天,老大才六歲大,被義父責打去,跑出他們居住的破屋,獨自在街道上閒晃,他曾經告訴我,他那時只有一個念頭,不要再回去了,反正義父也不要他,他還是重回以前的日子比較實在。就在那時,老大遇到畫中的女子.他口中的天人。 "玉濃暗自算了下,快二十年前的事,畫中女子如今也四十歲了,這樣一想,她懸著已久的心就此定了下來。「這位女子替他包紮傷勢,還給了他∼個饅頭,與他說了好久的話,勸些什麼老大已經快記不得了,那天,那名女子把自己的畫像送給老大,要老大將來受到什麼委屈就跟畫說,它雖然不能幫上什麼忙,但可以傾聽老大心裡面的話。」倪賓擦擦口沫橫飛的嘴,『老大也真聽話,或許是那個女子真有安撫人心的作用,老大後來就變得更開朗、更堅持,直到離開他義父為止。」
玉濃再次望向畫中女子,內心默默感謝,真對不起了.原本還把她想得那麼不堪。
「原來他有戀姐情結。」寧兒遲疑了下,覺得這個解釋挺好的。『哪個女子也真奇怪, 身上帶畫。"「老大根本沒有親人,何來的戀姐之說?」倪賓為老大的名譽辯解。
「那是因為老大一直記著畫中人的好處,留著這張畫.是希望將來或許有回來的一天。」鳴!真令人感動的偉人情操,不愧是他矢志追隨的頭兒。
玉濃忽然道:『他一直喚她是天人?」
「老大是這麼喊的,因為他認為人世間不會有如此好心腸的女人了。」「「可是,我並非他的天人。」腦中念頭紛轉,她縝密的心思不會猜不出他的用意,他尋天人不著,只好暫時拿她充數,但若有朝一日,他再見到有思於他的女子,又將如何?
「老大說是就是了,別人不會插嘴。」
"但我擔當不起。」
「這得由老大自己決定, 旁人說什麼也沒用。"倪賓拍拍昏沉的腦袋,「不行了,我被灌了太多酒,再不去睡就會躺平在這裡了。」
寧兒懷疑的瞧他,「我看你的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了嘛!還能說那麼多的話,不簡單。」
『嘿嘿,小姑娘,老大的酒量不錯,不裝醉,怎麼逼得出他的真心話。」倪賓哈哈大笑的離去。
寧兒歎了口氣,「這下可好了,我們該拿他怎麼辦?」
一個爛醉的男人,比一個清醒的大漢更難應付。寧兒揉揉困頓的眼,已有心理準備了。
五濃凝視著風振東酣睡的使臉,柔聲的道:「你先去睡吧,我來照顧他行了。」
「可是,小姐,你怎麼可以委屈自己……」「我照顧自己的男人有什麼好委屈的。」玉濃露出溫柔的笑容,令寧兒看呆了。
小姐本就美艷,如今的笑容彷彿拋開所有煩人的包袱,只令人覺得燦爛奪目。至於是不是真為這個男人而展現,寧兒竟發覺答案是肯定的。
她將來得接納這個像個土匪似的姑爺,噴,悲慘哪!
第七章
他的歎息聲低低傳來,「老子從沒害怕過這些,帶領這群兄弟,當然也有煩心的事,但所有的問題都有辦法解決。唯獨猜不透你的心。」
「如果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呢? 你會不會比較明白我?"她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眉間、他的鼻樑,最後停在他的薄唇上,阻止那聲歎息。
「會,我會用盡所有辦法讓你快樂,我要你一點一滴的喜歡我,哪怕需要等上很多年。」他輕吻她的指尖,惹得她全身一陣輕顫。
五濃將目光放到牆上那幅畫,「以後有什麼事,你就跟我說,不用跑來這裡喝問酒。」
他順著她的眼光望去,「你都知道了。」
「嗯,很特殊的一位女子,你把我看成她,太過抬舉我了。」玉濃自己明白,她是絕對不像畫中女子般熱心善良,她的∼切全建築在自身安危之上,太過熱忱的「不,在我。心裡,你的美和她是不相上下。」所以才會一見鍾情。
「只是外在而已,我終究沒有她的善良。」要她毫無目的的對陌生人表達關切,她辦不到!
這句話在玉濃心中造成極大的震撼,她瞠目望著他的睡顏,他怎麼可以?她是說說就算,又不是真的比不上畫中人顧他這個混蛋竟然附和她的話!胺繒穸雞仍s鴝y登宄]十液退瞳仍j降滓c囊桓觥薄澳忝竊趺幢嚷錚 幣桓鍪撬海揮oンA皎渽瑆撞吤簪a魅耍筍硈l茨鼙齲?
他環著她的腰,雙手擺在她酥胸下方,繼續睡覺。
「為什麼不能比?」她死命的推著他的胸膛,『』你給我說明白,你的心裡到底誰比較重要?」
「當然是你羅!」他微抬眼,不以為意的瞧她發飆,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連生氣都這麼有個性,只不過生氣的內容有點奇怪,他不是很瞭解。
「老婆、太座、山寨夫人,還有什麼我漏掉了嗎?喔!對,我的女人。」他埋首在她頸問,嗯,好香,她的香氣完全掩蓋過他的酒氣。
她被他不經意的動作嚇住,他濕熱的吐息吹在她脆弱的頸後肌膚?惹得她倒抽一口氣,身子突然變得敏感起來。
「畫中那名女子,我根本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天人是我自己叫著玩的,哪有什麼關係,你別想歪了。」有的,只是他的感激與孺慕之情。風振東這幾年來所尋找的,只不過是對當年的一種懷念罷了,倒不算是真正要找到這名女子。
她閉上雙眼,感覺他吹在自己頸邊的溫熱氣息,有些麻麻癢癢的,「是我誤會了。」
「本來就是嘛!」他鬆口氣。頓時眉間舒坦不少.,"很晚了,我們睡覺吧!」他正想抱她起來,但她卻順勢壓上他的身子,雙腳坐在他腿上。
「你說過,我是個很熱情的女人。」她學他的方式,筆慢的吻吉他的臉龐,時而輕如羽翼,時而如棉絮拂過,偶爾以粉紅色的舌尖舔舔。
風振東愕然,他的女人第一次主動地表現熱情,手法還相當撩人。「玉濃,你要知道你現在在玩火。」
她輕笑一聲,打從見到他喝得大醉的時候,她早就想這麼做了。「沒關係,反正,我很喜歡玩火。』她撥開他胸膛的衣服,對著精壯厚實的身軀∼路吻下,她的唇既火熱又大膽,不斷的在他平坦的乳尖、小腹來回逗留,弄得他粗喘連連。
他伸手捧住她的頭,"玉濃,不能在這裡,這裡隨時會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