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文罕絕這個人挺好色,既然如此他為何要娶你?"他大感懷疑他們是不是上當了?她倒沒想到會弄巧成拙。"呃……我記得在京城的時候曾對你一個兄弟說過,那是因為他必須為我負責的結果。"她張口結舌的說。真要命,這人還不是普通的精明。就她觀察,這個排行老四的傢伙,是所有人中最聰明也最陰狠的一個。
"嗯,那回十三是曾回報過我。"他沉思了一下才又凶狠的說:"你休想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你別想在我面前耍花招。"她撇過頭。她想起了文罕絕要她別激怒他們是有道理的。
"她就是文罕絕的娘子?"一個清脆的女聲乍然傳來。
"么妹,你怎麼來了?"他頗為訝異。么妹此刻該是在閉關修練才是,她是何時出關的?
鬼虎黨原本是由他們兄弟妹妹十四人共同創立,當年在打天下時犧牲了不少,十四人裡頭僅剩六人,這位么妹排名第十四,從小便被他們小心呵護著,她也爭氣,武功資質居眾兄弟姊妹之冠,但可惜無實戰經驗,更沒有出過鬼虎黨大本營一步,她是他們眾兄弟手中的至寶。鬼虎黨所有能坐大的秘密大多都交在她手中保管。
"我只是好奇這個有著三頭六臂的文罕絕,他的娘子究竟是生得何等模樣?"她對文罕絕這個人好奇已久。雖從未謀面,但由哥哥們的口中描述得知,此人生得俊逸非凡,嚴行又深不可測,武功更是超凡人聖,她心怡這般人材,私下也就對他暗自傾心。日前一度聽十三哥說文罕絕已成了親,她為此傷心不已,才會告訴眾位哥哥她要閉關修練,但方纔聽聞伺候她的丫鬢們說,哥哥們已將文罕絕的娘子給綁了來,她立刻好奇的想來一探究竟。
"文罕絕他生得三頭六臂,他娶的娘子當然是七手八腳的。"丁語奄奄一息,仍沒好氣的說。又不是在看猴子?
"么妹,她嘴很刁,你不高興就儘管打。"陳四說。
"嘴刁?文罕絕竟娶了個嘴刁的女人。"陳十四一副惋惜的模樣。
"喂,你這是什麼表情?文罕絕娶到我是他三世燒好香的結果,你別一副他倒了人輩子楣的表情。"丁語鼓著臉說。陳四叫她么妹,那她也是鬼虎黨的一員?
"哼!刁婦,我真為文公子可惜。""文、公、子。"丁語學她嬌歎的語調。"敢問你叫的可是我相公?"她忍不住忘了文罕絕的交代,逢日舌之快的譏諷。難不成這女人也對文罕絕這殺千刀的有意思?
"你"陳十四向來得寵,何時受過這等氣了,登時惱羞上了火。
"么妹,你別惱,四哥為你出氣。"他走近丁語,意欲按下她手套上的按鈕懲罰她對陳十四的無禮。
"不!"丁語扭動,她不想再忍受那種蟲咬般椎心刺骨的疼痛。
"你總算知道害怕了。"他咧嘴說,仍按下了鈕。
丁語立即冷汗直冒幾近抽筋。"夠了。"陳十四見了也覺不忍。"四哥,饒了她吧。"陳四這才住了手。"這丫頭就是欠教訓。"他取下手套,她的手鮮血淋漓。
連陳十四都覺慘不忍睹。"算了,四哥,方纔你是否在逼問她大哥的下落?""沒錯,可惜還沒問出一點名堂。"陳四十分懊惱,這丫頭苦不是骨子硬,就是真的不知道?
"哦?居然還有四哥問不出話的人?"陳十四頗為訐異。
"哼!我的絕活還沒使出呢,要不是瞧她是女子手下留情,此刻她已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了。""我瞧她現在也差不多了。"陳十四可憐的瞧著丁語一身是傷的被綁在刑架上,樣子淒慘極了。
"還差得遠,瞧她還有力氣罵人呢!"他不屑的說。
"四哥,倘若文罕絕真的這麼厲害,你們又怎能輕易的由他的身邊將他的娘子擄走?"陳四心頭一驚。么妹說得有理,他們似乎太輕而易舉就將文罕絕的娘子弄到手,事情太容易反倒顯得不尋常?他立即兇惡的揪住丁語。"難道文罕絕是故意讓你被我們兄弟抓來的?你們有什麼陰謀?"太大意了,要不是么妹提醒,他們兄弟還沉醉在抓住文罕絕娘子的得意之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丁語否認。他們猜到了?
"你不會不知道,快說,文罕絕為什麼要故意讓我們抓你來?"他憤怒的搖晃她。
她全身傷痕纍纍,被他死命搖晃,登時肚裡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該死!"她竟吐了他一身,他伸手又打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教她幾乎昏死。他還要再下手,陳十四阻止了他。"四哥,別打了。"再打下去真會要了她的命。
"么妹,你別管,我今天一定得問出他們的目的來。"他又想動刑。文罕絕一定有什麼計畫,否則他不會讓自己的娘子冒險道麼做?
"四哥,她昏過去了。"陳十四驚叫。
"昏過去還不簡單,叫人用水潑醒她就得了。"他不罷手。若沒問出個所以然,他是不會安心的。
"四哥,她只是個文弱姑娘,讓她暫且喘口氣,明天再問吧!"四哥的狠勁是出了名的,若不阻止她還有命在?
"唉!么妹,你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他歎氣。"罷了,就依了你這回,令日暫且放過她。"對於這個妹妹的要求他向來很少拒絕。
不過事情沒查清楚,他便如坐針氈一日不得安寧,文罕絕是他們所遇上的敵人裡最難捉摸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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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有小王妃的下落了。"楊子逍說。
文罕絕重重吁了一口氣,總算追蹤到她的下落了。
楊子逍見狀搖搖頭。"從沒見過哪個女子能讓你這麼緊張,真是難得喔!"他揶揄。打丁語被劫後,小王爺焦急的神情他看在眼裡,真是無法想像這樣的男子會為了女人如此心煩氣躁、思緒不寧?
"少說風涼話,你的任務只是放出我和語兒已成親的風聲,以及追蹤出她被擒後的下落,至於其他的你就不用多管了。"文罕絕沒好氣的說。他可不習慣被人嘲弄。
楊子逍只得忍笑。"我明白了,那咱們什時候行動?""當然是愈快愈好。"文罕絕早已心急如焚了。
"既然如此,我即刻就去調動兵馬。""嗯,快去吧!"文罕絕急急揮手要他速去辦妥。
楊子逍知道他心急也不再多說,轉身便領命火速離去。
文罕絕心神不寧,要不是為了調兵遣將,他此刻就想一馬當先衝進賊窟救人了。
他實在太擔心語兒了,她現在可好?不,她怎麼會好,鬼虎黨那班人他很清楚,抓了語兒他們不先嚴刑逼供才怪,現下語兒鐵定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思及此,他簡直是心痛如絞,如坐針氈,憤恨焦急得幾乎要抓狂了。語兒啊,你撐著點,我就來救你了。
他俊俏的臉龐此時是凝霜發青。
因為焦慮讓他膽怯,心急令他發顫,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深愛的女人在受苦,甚至生死不明。他痛苦難耐的禁錮在恐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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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賤丫頭,我想了一夜終於想明白了,文罕絕一定是要利用你得知我們的所在地,對不對?"陳四一早便氣憤的來逼問。丁語仍在痛惜身上的傷痕,見他一早就來折磨她,內心不禁涼了一半,真想大叫救命算了,但這裡又不會有人來救她。"不對。"她死也不會承認的。她只祈求文罕絕能盡快趕來解救她,若慢了他恐怕只能帶她的屍體回去了。這下她可是要賠上老命了,為了文罕絕這浪蕩子,也不知道值不值得?搞不好他此刻正抱著女人,壓根兒忘了她這個快為他喪命的短命娘子了?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可能了,你最好老實招來,否則我會教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呻吟。"這麼著,我乾脆挑明的告訴你,我不會說的,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她趴在地上狼狽不堪卻仍不肯鬆口。
"你!我不得不佩服你,你是我見識過的女子裡最有骨氣的一個。""好說,好說。"她勉強露出苦笑。她清楚得很,這些稱讚話的背後表示她更慘的命運即將展開了。文罕絕快來救我吧!
"最有骨氣也是最該死的一個,我十分肯定,文罕絕再過不了多久就會找上門來,無妨,我們兄弟正好拿你跟他換回老大。"他得意的將她由地上拉起。"不過在交換人質前,我二哥說他想先嘗嘗文罕絕的女人跟其他女人有什麼不一樣?"他大笑。
她遽然變色。"你們簡直無恥!"她拚命掙扎。
"罵得好,我從沒聽過有人說我們鬼虎黨兄弟是知恥的。"他不以為意的狂笑,能讓自以為是女人痛不欲生的酷刑莫過於此了。
丁語恐懼的吐了他一口口水。"畜生!"他氣憤的抹去口水。"等二哥嘗過了你,看你還有沒有辦法再耍潑。"他將她強拖至陳二的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