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獎了。」凝望她的星眸含笑,柔情滿溢。
兩人又共舞了一會兒,樂聲忽停。
子真歉然一笑。「美麗的小姐,恐怕這是未完之作,讓你失望了。」
「無妨。」純琬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接續下他未完成的樂章,輕輕哼唱。
子真諒喜地看著她,眸中笑意更深。他輕摟著她細軟的腰肢,隨著她哼唱的旋律旋轉、點足、再旋轉……
最後一個音符結束,純琬優雅地曲膝,行了個宮廷禮,子真也躬身回禮。
「美麗的小姐,看來你完成了這首曲子。」
「英俊的男士,希望你不會介意。」純琬望向他心裡其實有些不確定,深怕自己隨興之作會讓這首曲子顯得不倫不類。
「當然不介意。既然這首曲子是我們聯手譜成……」子真手輕拉,將她帶人懷中。「就叫做『純真』好了。」
純碗釋然地昂起頭對他綻開笑顏。「嗯,就叫『純真』一半是我,一半是你。」
「一半是我,一半是你。」子真緩緩低下頭,深深吻住她紅潤的櫻唇,以真情誓約……
☆ ☆ ☆
期中考後,周圍的氣氛顯得益發怪異。
純琬低頭收拾著文具,明顯地感受到四周投注而來的好奇目光。她猛然抬起頭,教室裡的其他人立刻低下頭,假裝專心地整理東西。
她掃視眾人一眼,撇了撇嘴,拎起背包走出教室。
「純琬,等一下。」子真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來,忽地喚住她。
純琬回過頭,見是子真在叫她反倒有些意夕卜。「有事嗎?」
「你過來一下。」子真全然無視於周圍探究的目光,拉起她的手走向學校特別分配給他的專屬休息室。
好奇的七光頓時化為擾人的竊竊私語嗡嗡傳入純碗耳中,雖聽不仔細,卻也能猜得出自己和他已經成了議論焦點。
她輕輕抽回自己的手,與子真拉開一段距離。
「怎麼了?」她的舉動引得子買回過頭輕問。
她聳了下肩,將雙手背到身後,搖頭答道,「沒什麼。」
子真沒再伸手牽她,直到進了休息室,他才低下頭,輕啄她的小嘴一下。
「我今天下午有點事,沒辦法陪你練琴。」
「嗯。」純碗悶悶應了聲。
「別失望,我保證只有這一次。」
「我才不失望,大不了自己練。」她垂下眼不看他,不願承認自己真的覺得很失望。
子真輕輕抬起她小巧尖瘦的下巴。「真的不失望就笑一個。」
她牽動嘴角,擠出一個很勉為其難的笑容。
「笑得真醜。」圓潤的指腹輕點她的紅唇。
純琬張嘴,狠狠咬他食指一口。
「你咬我。」他抽回手,故意裝摸作祥的大呼小叫。
「咬你就咬你了,還怕你不成。」純琬昂高下巴,笑著斜睨他。
「不怕我?看我怎麼整治你。」子真欺向前直攻她腰側。
向來怕癢的純琬尖叫著又閃又躲,但仍被他牢牢困在懷裡,只得連聲討饒。「好,我怕,我怕。」
「知道怕就好。」他揚唇一笑,滿意地停手,溫柔地替她撥開前額散亂的絲。「我托我大哥從法國請來一個著名的夕卜科醫生替你看手,大概十九號左右會來台灣。」
「如果他看完之後確定我的手還是不行呢?」
「小傻瓜,別胡恩亂想。」子真輕敲她光滑的額頭一記。
敲門聲忽然響起。「Zhen,你在嗎?」
純琬連忙退出他懷中,爬了爬亂髮,拉平衣衫。「我先走了。」
她拉開門,迎面對上門夕卜白髮斑斑的音樂學院院長,訥訥道了聲好後,快步離開。
院長目光凝重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半晌,才回過頭看著子真。
「院長,找我有什麼事嗎?」子真往後退了一步,讓他進門。
院長背著手走進休息室,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學校決定聖誕夜當天要舉辦一場慈善音樂會幫育幼院籌款,希望你可以表演幾首曲子,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當然沒問題,我很樂意。」
「你願意幫忙就好,詳細的情況我改天再跟你研究。」
院長走向門口,突然停下腳步,回過身望著子真澄澈如水的眼神,嘴張了又合,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院長,還有別的事嗎?」
「我……」院長遲疑了一會兒,最後歎了口氣,決定直說:「Zhen,我知道你關心學生,不過有時候師生之間還是要保持一點距離,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呃,你瞭解我的意思吧。」
他點頭。「我瞭解。」
「你瞭解就好。」院長拍拍他的肩,走出休息室。
子真掩上門板,頭側抵著微凸的門框。他明白院長的顧慮,但純琬嚴格說來並不是他的學生。艾曼達回美國前留了一封信給他,信中說明了一切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知道純碗的心結很深,也知道她來台灣的目的是讓他離開校園,更知道一個不小心他很可能從此身敗名裂,但是為了她,他決定用一切賭她對他不只是作戲!
------------------
心動百分百製作 旮旯掃校
第七章
結果還是一祥,她的手依舊不能像以前一祥彈琴。純芄閉上眼將一切摒棄在覺範圍之夕卜,包括坐在她身旁的子真。
「純琬。」子真有些不安地看著她超乎尋常的平靜。
黑白分明的眸睡倏地睜開,不是看他,而是直視面前的夕卜科醫生。
「麻煩你了。」淡然的語音輕響,伴隨著她微揚的嘴角。
這祥的冷靜令子真格夕卜心驚。
「很抱歉,我沒辦法幫你。」夕卜科醫生咖啡色的眼眸歉然的回望純琬。
「沒關係,我瞭解,我一直都瞭解。」她倏地站起身,欠了個身。「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話一說完,她轉身就走,完全不理會一旁的子真。
「純琬。」子真連忙喚她,但她恍若未聞,離開的腳步又急又快。
他朝夕卜科醫生歉然一笑,起身追了出去。
純琬急促的腳步愈走愈急,忽地轉為狂奔,子真怕她出事,邁步追了上去。
「純琬。」他又喚,但她依舊不理,沒命似地直往前衝。
情急之下,他猛然伸手拉住她的左手,硬將她扯入懷中。
她僵在他懷中,繃緊的身軀輻射出拒人於千里之夕卜的冷然,依舊一句話也不吭。
子真收緊雙臂,用力抱住她僵硬的身體,執意抵抗她的拒絕:「純琬,你別不說話。我知道你很難過,說出來會好過一點。」
懷裡的人兒仍是沉默,緊貼著他溫熱胸膛的臉頰幾乎冰得沒有溫度,透過他身上的白色高領羊毛衣,凍人他心裡。
「純琬,說句話好嗎?」子真將她抱得更緊。她明明就在他懷裡,他卻覺得她彷彿愈飄愈遠,遠得幾乎看不見,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再也收不回來。
他一諒,心頭跟著一重,心慌意亂地輕搖她的肩頭。
「純碗,看著我,說句話。」
他的恐慌傳進了她封閉的意識中,凝然的表情開始出現細微的變化,抿直的唇瓣輕吐出幾個音節。「為什麼要給我希望?」
澄澈透明的淚水無意識地泛流出她空洞的眼眶。
「為什麼要讓我抱著不可能實現的希望。」她的語聲漸強,雙手緩緩握成拳。
子真心疼地抬起手,想替她拭去頰上的淚水,被她用力揮開。
「為什麼要給我希望?」她猛然退了一步,嘶聲喊道,帶淚的眼眸傷痛地望著他。「為什麼要讓我以為還有機會可以彈鋼琴?我已經好久沒去想了,只要不想,就不會那麼癢,不會那麼難過,可是你為什麼又要讓我以為情況會有所改變!結果永遠都只是令人難堪的失望,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她掄起拳用力捶著子真寬闊的胸膛,他也不阻止,任由她發洩心中的傷痛。
「為什麼……」她痛哭失聲,緊握的豢頭終於在他胸前停下。
子真溫柔地將她泛紅微腫的雙手包在掌中,輕輕印下一吻。「我很抱歉。我跟你一祥希望你的手能夠復原。」
純琬出神地望著他修長有力的雙手,眼前彷彿泛起一層淺淺的紅霧。
真的和她一樣希望嗎?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懂得她的渴望、傷痛與難過?他有一雙完好而有力的手,而她的手卻再也沒有復原的希望了。
她不甘心……嫉妒的火苗隱隱竄出她心中,將難解的心結結得更緊。
☆ ☆ ☆
兩層樓高的聖誕樹立在廣場正中央,數以千計的小飾品和綵帶一圈又一圈纏撓出歡樂的氛圍。
聖誕節雖然不是台灣傳統的節日,但年輕一代迎節的熱度卻絲毫不遜於西方基督教國家。一群身著白袍、頭帶金芭光環的年輕人站在廣場入口處,手捧詩本,高聲和唱著聖誕歌曲。
忽然廣場內傳出一陣稚嫩的尖叫聲.一群孩子衝向聖誕樹旁做聖誕老人打扮的夕卜國男子,爭著跟他要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