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意思?親愛的,告訴我吧。」屠軍說著,卻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他伸舌輕舔著她紅灩灩的雙唇,幾乎迷亂了她的意識,使她無法分辨出此刻的屠軍只是個陌生卻令人無力抗拒的靈魂,他的每個觸摸、每個眼神流轉都像是魔咒深深吸引著她,直至淪陷而無法自拔。
羽容的衣服濕淋淋的散落在滿是水漬的磁磚上,一如它們的女主人那般無助,只能倚靠著另一具軀體勉強站立。
「軍……」她輕歎,雪白而軟柔的身子糾纏著另一具黝黑剛硬的偉岸軀體。
「等不及了嗎?」屠軍殘忍的勾勒出一抹淺笑,嘲弄著她的情難自己,粗糙的大手依舊有條不紊的滑過她細滑柔嫩的肌膚,不急著滿足她或自己的慾望。
羽容幾乎要出聲催促他,但殘存的理智又突然冒出頭,要她先說出心底的話。她猛然搖了下頭,低喃:「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我愛的是你的──」
忽然覆上的冷唇奪去了她未竟的聲音,但她仍堅持地用手指在他背上畫出一顆心。
背上傳來的訊息讓屠軍如遭電極,他僵直了一會兒,以更猛烈的狂吻掠去她的心魂。
「別說愛我,一顆壞了心的爛蘋果即使外觀再紅艷,也不能入口。」屠軍以她無法聽清楚的音量低語,隨後猛然放低她,讓她的溫暖充滿自己。
激情過後,屠軍旋開水龍頭,小心翼翼地用溫水沖淨她與自己身上象徵童貞不再的血痕。羽容枕著他寬闊的胸膛,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溫柔的大手清洗著她女性私密的部位,她不感到羞怯,更不會後悔奉獻出自己的童貞,她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值得她付出。
「後悔了嗎?」沒來由地,他竟然不敢直視她,擔心會看到她淚痕未乾的表情。
多可笑!狂放的他曾幾何時擔心過女伴的感受,一番雲雨過後,兩人各取所需,誰也不必後悔,更毋需什麼愚蠢的承諾。但對她,一個複製品,他卻如此希望她不會後悔。
羽容搖搖頭,「我不後悔,你呢?是否後悔被一個笨拙的小處女勾引?」
屠軍噗哧而笑,柔情滿溢於眼中,「丫頭,你這個小處女可一點都不笨拙。」
「是嗎?」羽容轉身,半跪在他雙腿之間,甜美的臉龐不斷移向他,最後與他尖挺的鼻尖相觸,「可是,我卻覺得我應該多練習幾次,才會表現得更好,你覺得呢?」
「我不反對。」
「就算你反對也沒用,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好學』的精神的。」羽容邪笑地俯身吻住他鎖骨間凹陷的平滑肌膚。
屠軍狠狠倒抽一口氣,沙啞的說:「那我只好任你凌辱囉。」
「沒錯。」羽容俏皮的仰頭輕笑,不安分的小嘴不斷往下輕吃細啃。直至俘虜受不了這慘無人道的折磨,決定反客為主,一個翻身改將她壓在身下。
「不行,我還沒練習夠呢!」她不依地輕捶他挨近的胸膛,抗議他的越權。
「丫頭,換人練習了。」
「可是──」
屠軍以唇封住她的抗議,隨即呢喃道:「沒有可是,我說了就算,曉得嗎?我的小丫頭。」
我的小丫頭……羽容緩緩綻出一抹滿足的笑容,她不再被他誤認為另一個女孩的代替品了,她不是「小容」,她是他的「小丫頭」。
☆ ☆ ☆
忙著幫模特兒補妝、弄頭髮的化妝師,忙著被補妝、弄頭髮的模特兒,忙著在後台吆來喝去、打點一切的王興安,匆匆忙忙的人和一堆拉拉雜雜的事不斷在身旁鑽來竄去,羽容睜著大眼睛,目光隨著慌忙跑過的化妝師往右移去,又隨著大吼大叫走過的王興安飄向左邊,優閒地做眼球運動。
一個仍跛著腳的模特兒實在不能要求她做什麼有貢獻性的工作,所以她只好頂著一頭經過髮型師特別整理過的亂髮和一張素淨但確實上過粉的臉,不太道德地坐在一旁看大家亂成一團。
其實她還算是有良心的,陪著眾人在這裡感受緊張的氣氛,相形之下,某個傢伙就顯得太過分了。明明是這場秀的主角,卻不知道遊蕩到哪個角落去納涼,讓可憐的屬下忙昏了頭。
好不容易,終於看到那位主角施施然從電梯口出來。
「換衣服了。」他那張精神飽滿、笑意吟吟的臉龐硬是讓燈火通明的後台失去了顏色,更顯出王興安那張操勞過度的老臉有多麼委靡不振。他雙手一攤,將羽容打橫抱起。
「秀快開始了,我們要去哪裡?」
「換衣服。」
「換什麼衣服?」羽容不相信屠軍會讓她拄著枴杖上台。她以為他決定依照以往的慣例讓主題禮服開天窗,然後繼續跌破時裝界前輩們的老花眼鏡。
「丫頭,當然是換上你的禮服啊。」
羽容呆了一下,「可是我還沒辦法走哪!」
「我有說要讓你用走的嗎?」屠軍抱著她,按下上頂樓的按鈕。
羽容皺起秀眉,有點懷疑的猜測道:「難道要我坐輪椅上台?」
屠軍大笑了幾聲,讚許的點點頭,「很有創意,下次我可以考慮看看,不過這一次我還沒打算那麼創新。」
電梯門一開,羽容好奇的打量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隨處可見到未完成的設計草圖散落在各個位置。
「你旗下的設計師都在這裡工作?」雖然她父親也是個服裝設計師,但她卻是第一次見識到服裝設計師的工作環境。她以為服裝設計師是個挺自由的行業,用不著每天打卡上班,只要畫畫幾張設計圖就可以賺進大把鈔票。
「在這裡的只有幾個沒經驗的助理設計師,真正有名的設計師是不可能關在這裡聽人擺佈的。」屠軍抱著她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讓她安坐在他的辦公桌上。「等我一下。」
說完,他走進隔開的小房間,搬出穿著「天使羽翼」的人形模特兒,手裡還拿著一件同樣雪白色調的男用襯衫和黑色皮褲。
羽容看見那件全部由羽毛製成的白色禮服,驚歎的說不出話來。
「還喜歡嗎?」屠軍笑眼問道。
「嗯。」羽容用力點著頭,努力將心中的震撼表達出十分之一。
她的反應讓屠軍滿意的笑開了嘴,他把手上的白衣黑褲放在一旁,開始動手脫掉羽容身上的衣服。猶自目眩於眼前那件不可思議的美麗禮服的羽容,直到上半身幾乎被他剝光了才驚覺他的舉動。
「你做什麼?」她驚呼一聲,連忙揮開他的手,雙手交又護住前胸。
「幫你換衣服。我總不能讓你粗手粗腳弄壞我的精心傑作吧!」
「我才不會粗手粗腳的。」羽容噘起小嘴抗議他的輕視,酥胸半掩,嬌嗔的模樣看來煞是引人遐思,想入非非。
「別噘嘴,你這樣會誘人犯罪。等會兒要是出了什麼事,趕不上出場,你可別想我。」屠軍半認真半戲謔的警告道,慾望已經有漸漸甦醒的傾向。
「不行,你是主角不可以不出場。」羽容連忙扁嘴,明白他暗示的是什麼。
「這才是我的好丫頭。來,手往上舉,我不會偷看的。」屠軍將禮服從人形模特兒身上取下。
羽容聽話的放開胸前的遮掩,將手往上舉,讓他把禮服套上,卻捕捉到他賊溜溜的眼睛不安分的盯著不該看的地方看。她立刻出聲指控道:「你在偷看!」
被當場逮到的現行犯只是聳聳肩,將禮服套上她的嬌軀。「我剛才騙你的。」他說得心安理得,沒半點心虛。
「你的公民道德跑哪裡去了?」
他皮皮的笑道:「忘了告訴你,我是香港人,不是台灣的公民,所以道德感全放在香港。下次回去的時候,我會盡量記得帶過來。」
羽容怒目橫他一眼,又好氣又好笑。算了,她認栽了,反正她全身上下早被他看光光了。
屠軍替她戴上頭紗,換掉她下半身的長褲和鞋子,套上親手縫製的羽絨鞋。「好了,眼睛遮起來,換我換衣服了。」
羽容乖乖地用手把眼睛遮住,只不過手指縫大得可以放下一顆雞蛋。
屠軍咧開嘴,對羽容綻放出勾魂奪魄的媚笑,伸手緩慢的解開襯衫上的鈕扣,優雅的動作極其性感誘人,使羽容不自覺舔了舔乾澀的下唇,臉頰微微泛紅。隨著最後一顆袖扣的解開,白色襯衫跟著滑落地面,不多久,深咖啡色的西褲也跟著滑下健美修長的雙腿。
「不要偷看喔!」他故意喊道,半裸的身子傾向前,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絲質白襯衫穿上。
這麼誘人的好身材教她只能偷看,不能摸,實在是太殘忍了!羽容強忍著觸摸他的慾望,只能希望他趕快穿上衣服,好結束她的折磨。
但屠軍還是以磨人的超慢速度慢慢套上黑色皮褲,最後終於大功告成。
謝天謝地!他要是再晚個十秒鐘穿好衣服,她就不保證他們趕得及在婚紗秀之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