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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差一點就栽了。」
風元帝才說了一句話,直升機突然不穩的晃了兩下,差點讓機內的人飛出機外,驚魂一場。
「現在不是你練開飛機的時候,淮恩。」讓人以為已奄奄一息的女人緩緩地開了口,眸子還是緊閉 著,唇角卻帶著笑。
只是黑夜裡,讓人看不清她嘴角的笑是真是假,以為是花了眼,畢竟她很少笑,尤其此刻臉上掛著 的像是幸福的笑。
「這直升機本來只打算載三個人,現在多了一個,難免一路晃到底,我的建議是把那女人丟下去, 免得把我們三人害死。」風准恩笑著道,直升機也很配合的在此時晃了兩下。
「不要把你的爛技術怪在一個女人身上,那很丟臉。」風元帝冷冷的瞪著前座的風准恩。
聞言,風淮恩一笑,搖著頭,「風哥,好歹我也千里迢迢趕來救你,你對我可不可以溫柔一點?」
「你讓阿璃一個人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我不殺了你已經算是很客氣了。」要是阿璃有個三長兩短 ,他非得要風淮恩陪葬不可。
「阿璃難得有機會大顯身手,我能不依她嗎?」
「你這個男人從來不懂拒絕別人嗎?」風元帝冷冷一哼,「她告訴你她要去死,你也依她?」
「女人的淚水很難拒絕啊,風哥。」
「歪理。」
「你們兩個真的好吵,再吵到我睡覺,我乾脆去跳機。」兩個男人口中的阿璃開口了,聲音柔柔弱 弱的,說出來的話卻很驚悚。
這樣的人世上少見,有一種想讓人掐住她脖子叫她乖乖聽話的衝動,因為她分明是長得一副一碰就 破的美人胚,卻偏偏對這世事冷情得緊,像是她這個人根本不與人存在同個世間似的。
剛剛對雲采晨的伸出援手對她而言只是順手罷了,因為她好美,不忍殺戮,只不過必要的時候她還 是會殺人,就像剛剛為了救風元帝,她就嗜了血。
人的死活對她而言沒有太大的意義,除了風元帝、風淮恩,她希望他們可以一直件著她,所以不希 望他們死。
睨了假寐的阿璃一眼,風元帝將目光調回懷中的女人,見到她的唇已由蒼白轉成紫色,癱軟在他腿 上的身軀宣告著她有多麼無力與虛弱。
他再一次低估了她找死的堅定,要是他再晚一步回去,她會讓自己流血殆盡而死,讓雲中岳收屍。
「你不可以開快一點嗎?」總覺得往醫院的路途遙遠得像是永遠都到不了,風元帝不耐了。
風淮恩好笑的回眸瞧他一眼,「還快?你想墜機我可不想。」
「她要是救不活,我唯你是問。」
阿璃的眸子又睜開了,不以為然的覷了風元帝一眼,「她要真死了要怪你自己,是你不管她的死活 。」
前座的風淮恩笑彎了眉,看來剛剛他錯失了不少好戲,真該跟著阿璃下去玩玩的,要不是為了看著 這該死的直升機。
風元帝瞪視著阿璃,感覺胸口上的一股氣悶源源不絕。
她非得把話說得這麼犀利明白嗎?讓他該死的差點想掐死自己!
「其實她的死活你根本就不必在乎,是她把你害成這樣的,不是嗎?」阿璃接著又補上一句。
「是啊,乾脆把她丟下機去餵那些可憐沒東西吃的動物們,也算功德一件,否則,光站在兄弟的道 義上,救活了她也該好好教訓她一番。」
風元帝從不曉得一向溫文儒雅的風准恩竟如此歹毒上,三番兩次想把雲采晨推下機,不知說真說假 ,在他那老是掛著笑的臉上根本看不出半點端倪來,他最好不要是說真的,因為他不想因為雲采晨這個 女人跟他動起手來。
「把女人跟兄弟放在天秤上秤誰輕誰重是太為難你了。你省省吧,我不會跟一個快死的人爭寵。」
聞言!風元帝一愕,這風淮恩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他想什麼他都知道?想著,不由得皺起眉。
「我會。」阿璃又睜開眼了,雖然天空還是烏黑一片,幸好是如此,因為她怕高,烏漆抹黑地她比 較不會頭暈。
「會什麼?」風元帝被這兩個人搞得快上火了。
「會跟一個快要死的人爭寵啊。」阿璃理所當然道。
「你給我閉嘴,她不會死,我不准她死。」下意識地,風元帝將懷中的人兒摟得更緊了些。
「唉。」阿璃歎了口氣,閉上那雙迷人不已的眸子。
「哪裡不舒服?」聽她歎氣,兩個男人都莫名緊張的看著她。
「沒有。」他們這些愛大驚小怪的傢伙。阿璃又在心中歎道。
「那你歎什麼氣?」風淮恩不知她為何非得把氣氛搞得緊張兮兮不可!
「因為有人陷入情網了啊,我在替他哀悼。」
機身不穩的又晃了兩下,風淮恩笑不可支,卻不敢笑出聲,只好專任的望著前方的風景,雖然這風 景只有一個黑字可以形容,不過絕對比後座那雙可以把人殺死的目光來得好看許多。
「看來只有風御海制得住你。」這阿璃在風御海面前是只乖巧的貓,還是只百分之百的應聲蟲。
「請不要提那個掃興的名字。」她恨他。
「到了,各位,準備降落了。」風淮恩的話打破了瞬間變得沉悶不已的氣氛。
難得出來玩,他可不想被一點陳年舊事給壞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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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派出去的人死了?風元帝脫逃?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是怎麼辦事的?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狄邦氣得跳腳,指著跪在他面前的那些小伙子咆哮。
「狄邦。」狄晏喚住他!「讓他們下去」。
「大哥!他們辦事不力應該要受組織的懲罰!養這些嘍囉難不成都是廢物!嘖!氣死他了!
「他們會受懲罰,現在讓他們下去,我有話跟你說。」
狄晏的威嚴不容違逆,雖然他只是淡淡地語氣,但是他的話也是命令。
「你們下去吧!」狄邦踏上門,屁股坐了下來,「大哥有什麼事跟我說?我洗耳恭聽。」
「美國、日本 加拿大、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尼的分部紛紛在近日回報電腦有被侵入的情形,我們 有幾件大生意都被警方逮個正著,人贓俱獲,我要你去查查是誰搞的鬼。」
「有這種事?」狄邦氣得站起身來,一拳揮在桌子上,「該死的不會又是風御海搞的鬼吧?」
「我們的電腦防範得極為嚴密,沒有密碼他們根本破不了,就算要找密碼也得切入分部這些據點才 可以找得到,風御海不可能在短短半個月之內把這些據點都一網打盡,要是他有這個能耐他早做了,不 會等到現在……除非,有內奸混進來。」
「內奸?」狄邦一愕,怎麼事情越來越複雜?
「這件事非同小可,再找不出原因我們全球的據點都會被警方查緝,屆時組織就有瓦解的疑慮,你 要慎重其事,知道嗎?」
「可是大哥,風元帝和風禦侮那頭的事……」
「我來辦。」
「嘎?大哥你要親自出馬?」
「沒錯,我要親自對付風元帝。」狄晏瞇起眼,對事情變化成現在這個模樣十分的不耐。
他不急著速戰速決,但也沒耐性再為這種小事胡搞蠻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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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交出來,淮恩。」
「交人?誰?」
「雲采晨。我知道是你救走了人,但是沒必要把雲采晨給帶走,她是我的未婚妻這個事實不會因為 任何事而改變。」
風淮恩把手機從右耳換到左耳,「我沒去救什麼人,更別提去搶你的未婚妻,大哥,你該知道我對 跟兄弟們搶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風禦侮冷著嗓音,隔著幾個海洋都還能感受到他的怒 氣。
「大哥,我現在人正在夏威夷的海邊做日光浴,你說的話我真的一句也沒聽懂,不信的話你就親自 來找我,我的飯店房間是……」
喀嚓,電話被掛了,顯然他是真的惹火了大哥。
「都是你。」風淮恩伸手摸摸阿璃的頭髮,「要不是你跑去南非,我也不必觸這枚地雷。」
「不要把我當小狗。」阿璃將頭移開他的手掌範圍,拒絕他的撫觸,像隻貓一樣的繼續縮在躺椅上 曬太陽。
風淮恩提醒她,「你不能曬太久,該進去了。」
「我不要。」
「阿璃——」
「風哥跟雲姊姊需要獨處。」
風淮恩失笑道:「你跟他們不同房。」
「就隔壁而已。」
「那又如何?」
阿璃卷卷的睫毛扇啊扇地,睜開一隻眼瞧著風淮恩,「會吵啊,你知道我最怕吵,有一點小小的聲 音就睡不著。」
就因為如此,風城整棟房子都因為她的緣故裝上世界上最完備的隔音設備,花了風御海不少錢,她 最樂的其實是這一點。
「你又胡說八道了。」風淮恩搖著頭苦笑。
這小女娃,老是喜歡說些大人的事,而且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