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妄動。這句話是命令。"風御海不想解釋了,冷冷的背過身去。
"知道了。我一個人怎麼妄動得了呢?"風城的眼線四通八達,他一個動作也逃不過大哥的眼.
"你不要壞事,對雲中岳,我比你更瞭解,相信我不會錯,事成之後我自然會把那笨小子救出來。"
"希望我不必再參加另一場喪禮。"風淮恩柔柔一笑.將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或許,他該再去找琉璃要一杯,琉璃今天難得在這裡乖乖的煮咖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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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族的大廳堂中央跪著一個身形柔弱的女人,她已經在那個地方跪了好久好久,雙腿麻得一點知覺 也沒有了.卻這是沒有等到她想見到的人。
「小姐。你還是回去吧,大少爺他不會來了。"掌管整個雲族大小事物的總管好心的勸著雲采晨。
"不,我一定要跪到他見我為止。"
"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大少爺的脾氣。他決定的事任誰也無法更改的。"
"從小到大我只求他這件事。"雲采晨低著頭,就算整個人已累得隨時都會倒下,卻遺是執意跪在那 裡。
她的固執,總管是第一次見到,就如她所言,從小到大她什麼事都是聽從大少 爺的,要不是看 見了今日的她,他還真不知道雲大小姐也是有脾氣的,難得啊,可卻是為了一個強暴了她的男人。
他不懂,但他不會置喙,謹言慎行是他在雲族當上總管的最大原因,不說長道短,不論人是非,除 非是主人問他,否則一概不知。
「小姐,你再這樣跪下去身子會撐不住的。」一整天滴水未盡,柔柔弱弱的身了怎堪得住?總管還 是擔心。
「她想死就讓她去,坤叔 你又何必多言?」
聞言,總管的背脊一僵,忙不迭轉過頭來向他請安,「大少爺。」
壓根兒沒料到這一回大少爺真的跑來了,希望剛剛自己沒嘴碎到說了不該說的話給他聽到。
「嗯,你下去吧,我有話要跟采晨談談。」
「是,大少爺。」總管退開時,還擔憂的看了雲采晨一眼。
「大哥,求求你放了他吧。」雲采晨跪著走向雲中岳。
「起來。」雲中岳瞇著眼命今道。
「我不,除非大哥答應放了他。」雲采晨幽幽地抬起頭來,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在雲族,女人沒有說話的權利,你該知道。」
「采晨知道 采晨是求您。」
「我不答應。」
「大哥……」
「不必再說了,我不想聽。」
「大哥。你再這樣把他關下去他一定會死的,你要我嫁給風禦侮,又要把風禦侮的親大哥給殺了, 你要采晨以後怎麼面對自己的丈夫?怎麼面對風家的親戚朋友?大哥,風元帝不是故意強暴我的,他是 因為義大利黑手黨的逼迫不得不這麼做,他……」
「你給我住口!雲族教你的禮義廉恥你都丟到九霄雲外去了嗎?你被一個陌生人強暴了還替對方說 話?你知不知恥?知不知羞?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一個雲族千金說出這樣的話來有多麼失大體?」雲中岳 眼神嚴厲的看著自己的大妹,說話的口氣不疾不徐卻又字字傷人。
雲采晨咬著唇 對大哥的指責無話可說,她是錯了,她是不該為風元帝求情,風元帝的確該死, 因 為他強暴了她……
這是事實,但她不想他死的意念,卻比他強要了她身子的委屈與罪惡強烈了許多,她的身子給了風 元帝,叫她如何再嫁別的男人?
「大哥,雲族的家教不是一直在教我們一女不事二夫?我的身子已經給了風元帝,照理說我該跟著 他,也只能跟著他,他死我死,他生我生,可是你卻還是要把我嫁給風御海……」
「說下去。」雲中岳的眼更瞇了。
「我可以嫁給他,但是大哥必須答應我放了風元帝,否則我不嫁,大哥若硬要我嫁,風御海娶的絕 對是我的屍體」這些都是雲采晨斟酌再三之後的決定,她已經死一次,不在乎死第二次。
「你這是威脅我?」雲中岳好笑的撇撇唇,不甚在意的睨著她,「你以為我有這麼容易被人威脅? 采晨,你也太低估你大哥我了。」
「采晨知道大哥不會讓人威脅,而采晨也不是威脅大哥,采晨只是把決定告訴
大哥,大哥要怎麼做,會怎麼做,想怎麼做,采晨都沒有異議!也不會吵不會鬧,請大哥放心。」
「你以為我會在乎風禦侮娶的是活人還是屍體嗎?采晨,我不介意你嫁過去如何,我拿到我要的就 夠了,你是生是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所帶給雲族的收益與利用價值。」
心是痛的,因為雲采晨突然發現大哥真的不在乎她的死活。
「我懂了。」她幽幽地歎息。
「你早該懂了,雲族千金之所以活著就是為了替雲族帶來好處,否則我們又何必投資那麼多精神與 金鐵在你跟采晴身上,這些道理你跟采晴早就明白,卻傻得來這裡跟我討價還價,我該說你越活越回去 了,還是說你太高估了你自己在雲族的份量?」
顫巍巍的起身,雲采晨卻因久跪而站立不住的再一次跪倒在地上,可是膝蓋撞擊到堅硬的大理石地 面的痛,卻比不上心口上的痛,她試著伸手扶住身旁的大理石座椅起身,整雙腿卻因麻痺而邁不出步子 。
「要不要找人扶你?」雲中岳冷冷地坐在上位看著她。
「不必。」她冷冷地別開眼。
「跟我賭氣沒有用,你如果敢壞了我的事,我會有上千種的方法對付你,不然對付風元帝也行,我 想他還沒嘗過我們雲族抽筋刻骨的美妙滋味,你覺得他會喜歡嗎?」
「大哥……」雲采晨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覺得自己最後一條死路都被封了,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 無情?為什麼非得這樣趕盡殺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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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大牢裡還可以聽見四周此起彼落的動物叫聲,萬籟俱寂時刻,那一陣陣的低吼與哀鳴更像 是透過擴音器傳出般的大聲,震的人頭皮發麻,睡不安穩。
風元帝皺起了眉,微微一個小動作已讓他臉部肌肉疼痛不已,努力的睜開眼,卻只有一盞微弱的燭 光閃爍著。
早該習慣了,半個多月他就是這樣度過每一夜的,只不過今晚讓他特別的不安寧,像是隨時會有什 麼事要發生似的,眼皮猛跳。
目光梭巡了半晌,除了那兩個守衛之外,一切一如平常,並沒有什麼不同,就連搖晃不定的蠟燭顏 色都還是那祭拜死人的白。
是多慮而已吧?
想著,風元帝再次閉上眼,卻聽見一陣窸窣聲從門外響起,警覺的睜開眼時,恰巧看見兩個守衛被 一個蒙面黑衣人用消音槍抵住腹部,幾秒內便一命嗚呼。
今日是他的死期嗎?還是他的兄弟之中終於有人沒有泯滅天良,想到要來救他了?恐怕是前者,因 為下一秒鐘那個人已拿槍指著他的頭。
「慢著……」連支開對方注意力的時間都沒有,風元帝已見對方扣下扳機朝他射來一槍,頭一閃, 子彈剛好擦過他的臉。
對方似乎有些錯愕,因為他矯健的身手,不過那並不代表他可以逃過射殺,畢竟他兩手兩腳都被綁 著,根本就是只待宰羔羊。
「你要殺我是不是該先報上名號?」 風元帝無懼的迎視著對方錯愕的眼神,「我都快死了,難不成 你還怕我死了找你報仇?」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
「我不想死不瞑目。」
「那是你的事。」說著,那人再一次將槍瞄準他的太陽穴,「剛剛你能逃過是僥倖,幸會了。」
就在扳機要被扣下的前三秒,另一支槍更快的抵住那人的後背。
「放下你的槍,我可以饒你一死。」後來者黑衣褲下的是一身女性的軀體,瘦削高挑卻均勻有致。
先來者沒有丟下槍,更沒有遲疑的在下一刻扣下扳機
砰砰兩聲槍響來自黑衣女子還冒著煙的槍枝,先來者應聲倒地,風元帝的肩膀也中了槍,鮮血一下 子噴出。
「對不起,我讓你受傷了。」黑衣女子皺著眉,快步的走向風元帝,想也不想的便扯下自己兩邊的 衣袖,馬上纏住他的肩膀他瞬間止住血,卻露出兩節雪白的臂膀供人觀瞻。
風元帝咬著牙看她,肩膀上的傷痛得讓他冷汗直流,「你非得這樣仁心仁義嗎?去!我差點被你害 死!」
「對不起。」黑衣女子再道了一次歉,開始動手解開他手上的繩索,卻擦破了原本白皙的手。
「你看起來真讓男人心疼。」風元帝的雙手被解開後,身子卻無力的整個靠向黑衣女子,看向那雙 本來便細皮嫩肉的手一眼,那剛添上的血痕益發的觸目驚心,「不過我現在沒空心疼的,真是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