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仲威的反應恰好和她相反。
「又換女朋友了?」不顧及卓湘湘在場,他劈頭就說出這麼無禮的話。
他此話一出,不只卓湘湘臉色倏變,就連李元瑜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你吃錯藥啊?火氣這麼大!」顏立凱絲毫不介意,反正他換女朋友像換衣服一樣,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實。
只不過閻仲威這個嚴肅的傢伙有點兒怪,過去他從來不會對別人的私生活發表意見,今天卻意外地出言挖苦人。
「你今天找我來不會只是為了介紹你的新女友吧?」閻仲威又說出一句極度不中聽的話。
卓湘湘的眼眸中開始噴火,要不是顏立凱緊緊抱住她,只怕她早就甩頭離去。
閻仲威平時態度雖然嚴肅,說話卻不曾如此刻薄。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他看見姓顏的就有氣,就連瞧著長得和顏逸凱有幾分相似的顏立凱,他也覺得礙眼。
「我跟你提過的合約,你考慮得如何?」聳聳肩,顏立凱並不打算和閻仲威一般計較,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仰賴閻仲威幫忙。
由於向榮航運最近增辟新航線,為了替新航線衝刺業績,顏立凱一心希望能爭取到揚升集團這個大客戶;只不過事隔多日,閻仲威到現在還不肯對這份合約作出任何表態。
顏立凱雖不著急,卻希望盡早將合約簽定,因為這將成為他爭取其他客戶的最佳跳板。
「再說吧!」閻仲威當然明白顏立凱邀請他來的目的,只不過這紙合約關係到揚升日後出貨順暢與否,因此他不想在人情壓力下草率作決定,更何況他今晚已經沒有心情談論公事。
當他看見丁雨倩的那一剎那,他的心早已不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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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倩找到機會擺脫顏逸凱,獨自跑到陽台上吹著涼風,企圖讓焦躁的心情平靜下來;意外見到閻仲威和他的女朋友,她不僅心緒紊亂不定,腦海中全是他倆卿卿我我的畫面,甚至忘記自己今晚來此的目的。
冷靜!她抱著發疼的腦袋,拚命想要冷靜下來,教自己下受到閻仲威的影響。
她為什麼要受他影響?
未來兩個人的生活將是沒有交集的平行線,閻仲威會和他的女朋友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至於她則會為丁氏企業的發展而努力。
現在她最該做的不是躲在這裡逃避,而是去和顏逸凱說清楚、講明白,她不要嫁給他,因為她不喜歡他,無法忍受他的存在。
一道黑影悄然竄至她身後,等她驚覺時,一切已來不及。
一雙有力的手已攫住她,一張迷人的唇霸道地封住她的聲音。
「嗯——嗯——」
在驚恐地掙扎時,她已從熟悉的氣息判斷出對方的身份。
是閻仲威!他怎麼會……
呆愣半晌,她很快又開始掙扎,只可惜她所有的抗拒徒勞無功,兩三下便被閻仲威粗暴的動作制伏。
這、這真的是他嗎?
不如過往體貼溫柔,他的動作變得粗暴而狂野。
A「啊——」當他的大手撩高她的裙擺,登堂入室地侵犯她的私處時,她忍不住尖叫出聲,偏偏怎麼也制止不了他,驚懼之餘再也顧不得其他,她只好用盡力氣咬破他的嘴唇。
「你!」他不由得鬆開了手。
「你想做什麼?」掙脫他的懷抱,她嘗到一股血腥的鹹味。
閻仲威冷瞅著她,眼中有著譏訕,還有著更多憤怒。「幹嘛大驚小怪?」他抹去唇上的鮮血,「才一個月不見,這麼快就忘記我了?」
「你怎麼可以……」她喘息地瞠著他。
所有人都還在大廳裡,包括她的未婚夫和他的女朋友,他竟把「侵犯她」看得如此理所當然。
「為什麼不行?」他冷笑,「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不是嗎?難道你忘記我們之間的協議?」
今晚再次見到她,他的心情起了極大變化。
本來他已打算結束這些日子以來的荒唐行徑,徹底結束和丁雨倩之間的遊戲,不料在聽見她即將結婚的消息、看見她和顏逸凱親呢的模樣時,他恨不得將她囚困在自己身邊,禁止其他男人覬覦她,讓她從此只屬於他。
他忍不住推翻自己不再接近她的決定。
「你的女朋友就在裡面,你想做什麼就去找她做,為什麼還要來煩我?」原以為兩人之間的糾纏早已結束,想不到這個男人還是不肯放過她,即使在今天這樣的場合裡,他依然不忘藉機羞辱她。
「因為你是我的,我高興怎麼對你就怎麼對你。」這個女人和顏逸凱那麼親密,卻不曾給過他好臉色,如此的差別待遇教他醋意生,心裡又嫉妒又氣憤。
「誰是你的?」她冷笑,「你可別忘了,我已經有未婚夫,就算照著順序來排,你還在他後面。」
第七章
未婚夫!
這三個字當真是刺耳無比,閻仲威忍不住火氣變得更大,「在協議解除之前,你依然屬於我,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不准結婚!」
「你以為你是誰?玉皇大帝還天王老子?」丁雨倩氣得快哭了,「就是我爸媽也不曾這樣命令我,你憑什麼管我結不結婚?」
「就憑我們之間的協議、就憑我一句話可以讓你們丁氏倒閉!」快要失去她的無措和恐懼讓他開始口不擇言。
協議,協議,又是協議。
不具任何感情,他只想拿她的身體出氣,將她當成玩偶捉弄她。
霎時,她的心被擊碎成一片片。
「你到底還要折磨我多久?是不是要我把一輩子賠給你?是不是要等我死後你才肯罷休?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這麼對我?可不可請你有一點兒度量別再為難我?」
她淚眼迷離地推開他,在流下淚來之前衝出陽台跑回大廳,甚至忘記和顏逸凱打聲招呼,就逕自離開顏家大宅。
須臾,閻仲威跟了出來,雙眸直盯著她離去的背影。
「什麼時候你也學壞了?居然背著女朋友偷腥。」
顏立凱不知道什麼時候靠過來,笑得詭異地譏諷他。
「你在胡說些什麼?」閻仲威頓時從惱恨的情緒中平靜下來,不悅地瞪他一眼。
「我在胡說嗎?」顏立凱笑著抽出手帕,飛快地擦拭他的嘴角一下。「瞧瞧這是什麼?」
顏立凱揚了揚手帕。
除了些許血絲,手帕上頭還沾染著淡淡的口紅印。
「你看她的眼神真的很不一樣。」顏立凱沒有點出「她」是誰,只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不一樣?
丁雨倩確實是非常不一樣。
從來就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擁有如此強烈的佔有慾。
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這又意謂著什麼?
當「喜歡」兩個字閃過腦海時,閻仲威楞住了。
「少管閒事!」突然驚覺到自己的心意,他心裡並不好過,偏偏顏立凱這小子又在一旁瞎攪和,使得他更加煩躁。
「閒事?」顏立凱冷冷道:「她可是我未來的弟妹,對我來說怎麼會是閒事。」
顏立凱喜怒不形於色,誰也瞧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這小子到底知道多少?
閻仲威瞇起眼睛思忖著。
啐,無所謂!
閻仲威悶哼一聲,逕自轉身走往洗手間去清理臉上的殘留物。
雖然他十分看重和顏立凱之間的交情,不過……
他看上的東西絕不輕言放手,如果那真是他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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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就像跑馬燈般,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
時針指向數字三,她已經吞服兩顆安眠藥卻仍沒有半點睡意,閻仲威的身影猶在她眼前晃動,惹得她心浮氣躁。
見鬼了!
她憤恨地拿起安眠藥又吞下一顆,冀望自己快快睡去,盡早擺脫他帶給她的痛苦和羞辱。
閉上眼,她又重新開始數羊。
一隻隻羊咩咩接連不斷地浮現在她昏沉的腦袋,可是並沒有將她帶往甜蜜的夢境,到後來它們竟然都變了模樣,可愛的小臉蛋全變成閻仲威那張可恨的臉。
「啊——」
她搖著頭,試圖把變種羊群甩出自己的腦袋,如此折騰一夜,天色都亮了她依然毫無睡意。
該死!
為什麼連安眠藥都和她作對?
一怒之下,她抓起安眠藥又吞下兩顆。
啾啾——啾啾——啾啾——
就在鬧鐘準時六點響起鈴聲時,安眠藥的效用一口氣發作了。
她總算如願以償進入夢鄉了。
啾啾——啾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啾——
鬧鐘的聲響對她再也起不了作用,固定的嗚叫頻率反倒成為極佳的催眠曲。
鬧鐘持續響了十來分鐘後,睡在隔壁房間的丁雨潔硬生生被吵醒。
「搞什麼鬼啊!」
揉著惺忪的睡眼,丁雨潔過來敲打丁雨倩房間的房門。
叩叩——
丁雨潔一邊敲著門,一邊打呵欠,「姊,麻煩你把鬧鐘關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