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有瑾妃和小真的事情在前,他實在沒有心情去想孩子的事。況且他的身子……真的痊癒了嗎?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不要給這小丫頭太多希望,也不要給她有幻想、作夢的機會,免得當她面對殘酷的事實時,將會無法接受,那是他最不樂意見到的結果。
於是他一手摟住她的纖腰,一手在那渾圓的小屁股上來回愛撫著,「蝶兒,我不需要妳替我生一堆孩子。如果我真要孩子,宮裡宮外多的是女人排隊等候。我要的只是妳,完完整整的妳,單純、天真又熱情、可愛的妳,如果有了孩子,那我所擁有的妳反而不完整了,妳知道嗎?」
「可是人家很想幫你生孩子嘛!」
「我知道,但我娶妳,可不是要妳為我生孩子的。」
「但是夫妻總得有孩子不是嗎?」楚蝶衣抗議道:「容哥哥,你不喜歡孩子嗎?還是你不喜歡蝶兒替你生孩子?不然你怎麼……」
歐陽雍容臉色微微一變,「不,怎麼會呢?我怎麼會不喜歡孩子?我只是不希望妳這麼早就被孩子綁住,我要妳多陪陪我。」
「生了孩子以後我也可以陪你啊!」
「那不一樣,我就喜歡現在的妳。」
他抱起她跨坐在自己腿上,藉由一塊太湖石遮住兩人的身子,大手跟著伸進她的衣襟,同時在她耳邊低聲說著:「如果妳有了孩子,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態意地愛妳了。寶貝蝶兒,這樣的結果妳要嗎?」
楚蝶衣嚶嚀一聲,癱在歐陽雍容懷中,「我……」
他咬著她的耳朵,「聽話,先別急,好嗎?」
「可是、可是人家……」那樣放肆的探索愛撫,使得楚蝶衣的神智有些恍惚,幾乎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別可是,聽話,嗯?乖乖做我的小妻子,我會疼妳、寵妳、愛妳,不讓妳受半點委屈的。」
他撩高她的長裙,不待楚蝶衣反應,兩人就這麼藏身在太湖石林立的湖畔顛鸞倒鳳起來。
此刻,他們眼底沒有別人,只有彼此;他們心底只有對方,只想融入對方的身體裡,只想感受對方身子的美與力,接受對方心靈的愛與真,完完整整、徹徹底底。
他們早已忘卻天地的存在,忘卻人世的紛紛擾擾,只想沉浸在彼此肉體所帶來的絕對歡愉中。
他們愛得那麼忘我、那麼入神,以致完全沒有注意到有道隱身在太湖石後的人影,正滿懷怨恨地瞪著他們,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蒙面黑衣人。
第六章
雖然歐陽雍容一再表示不要楚蝶衣這麼早生孩子,可楚蝶衣就是固執地想生孩子。她認為,單單擁有歐陽雍容還不夠,她還要生下歐陽雍容的孩子,畢竟有了孩子才算是一個完整的家,也才能鞏固她在宮中的地位,完完全全霸佔歐陽雍容。
所以楚蝶衣就偷偷瞞著歐陽雍容到太醫那兒求藥,無論是養氣補血還是滋陰補陽的藥湯、藥丸一概來者不拒。
然後她又從一個老宮女那兒聽來一些秘方,什麼燒櫻冠、服衣胞灰、纏弓弦等寺。這些方法除了服衣胞灰楚蝶衣沒膽嘗試外,其他的她幾乎都試了,不過都沒效。
什麼叫衣胞灰?所謂的衣胞灰就是頭生男孩的衣胞,而衣胞灰就是把這衣胞用酒洗了燒來吃!開玩笑!吃衣胞耶?她連吃藥都得捏著鼻子硬吞,何況是吃衣胞灰?她才不幹!她寧可拉著歐陽雍容鄉恩愛幾次,那還多些機會,不是嗎?
這天,楚蝶衣正窩在月雲居研究尚書夫人送來的「種子靈丹」。
聽說這種子靈丹挺有效的,那尚書夫人便是因為服了這種子靈丹才連得二男。不過這什麼鬼靈丹為什麼聞起來臭臭的?其他的藥雖然不很香,吃起來也苦苦的,但不至於有臭味啊!難不成這裡面加了……老鼠糞?
想到老鼠糞,楚蝶衣簡直快吐了!急忙將種子靈丹往地上一扔,又用腳踩了踩。
這時,隨侍太監上前稟告:「娘娘,玉音真人求見。」
楚蝶衣一愣,那個老妖婆來做什麼?
就在楚蝶衣發愣的同時,明媚已經不等通報逕自踏了進來。
「明媚參見娘娘!」她不稱玉音,卻自稱明媚。
楚蝶衣瞥了她一眼,瞧她一身道服倒是規矩,可那眉、眼、唇卻處處透著風情。這哪是道姑?說是狐狸精還差不多!
楚蝶衣在貴妃榻上落座,神氣地蹺著二郎腿,還不忘邊喝茶邊嗑著瓜子兒,順便擠出一個假惺惺的笑容,「天氣熱,玉音真人如果有事,派人傳個信兒也就罷了,何必大老遠親自跑一趟?」
對楚蝶衣這句句含針、字字帶刺的話,明媚聽在耳裡,記在心裡。她也擠出一個笑容,「臣妾聽說娘娘求子若渴,四處尋找秘方。正巧臣妾這兒有一偏方,所以特來告知娘娘。」
楚蝶衣狐疑地瞪著她,按照歐陽雍容的說法,瑾妃所生的女兒正是給這狐狸精害死的,現在她知道自己想生孩子,應該是阻撓都來不及了,怎麼會送偏方來?
明媚似乎看穿了楚蝶衣心裡在想什麼,她微微一笑,「娘娘懷疑明媚的用心?認為明媚想害娘娘是嗎?」
「難道不是?」
「明媚怎麼會想害娘娘?娘娘如果有了身孕,就是替王上留下子嗣,能替王上留下子嗣,明媚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想害娘娘?」
楚蝶衣哼了聲,嘴裡小聲咕噥著:「口是心非,假好心。」
明媚充耳不聞繼續說道:「明媚是個修道之人,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替王上留下子嗣。可娘娘卻不一樣,娘娘是王后,又年輕貌美,想替王上生個一男半女不是不可能,只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娘娘不管用什麼方法,到最後可能都是白忙一場!」
楚蝶衣斜眼瞪著明媚,「怎麼可能白忙一場?容哥哥和我都遺年輕,只要我們繼續努力,一定可以有孩子的。」
明媚意有所指地說著:「娘娘當然年輕,但是王上……」
「容哥哥怎麼啦?」
「王上他……」明媚若有所思地瞧了楚蝶衣一眼,「王上他難道沒有告訴娘娘嗎?」
「容哥哥他沒告訴我什麼?」
明媚故意拉長了聲音:「王上他……」
楚蝶衣有些急了,「容哥哥他怎麼啦?」
「娘娘,妳別看王上生得瀟灑斯文,其實在戰場上,他是很驍勇善戰的,幾乎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連東皇耶律隆昊和聿皇獨孤瀚都不是王上的對手。只可惜馬有亂蹄、人有失足,王上再怎麼厲害,也總是凡人。」說到這裡,明媚像要吊楚蝶衣胃口似地停了下來。
楚蝶衣知道明媚在吊自己胃口,換成平時,她早叫人將明媚趕了出去。可此事關乎歐陽雍容,楚蝶衣也只好忍了下來。
她捺著性子問:「玉音真人,請問王上他到底怎麼啦?」
「王上在一場戰役中受了重傷,休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恢復健康。」
楚蝶衣猛地想到歐陽雍容身上的疤痕。
她曾經問過歐陽雍容他身上的疤痕是怎麼來的,他卻三言兩語交代過去,似乎不想深談。如今想來,那些疤痕想必是他在征戰時所留下的吧?
楚蝶衣舒了口氣,「那又如何?容哥哥現在已經全都復元了,不是嗎?」
明媚搖頭,「娘娘,妳知道王上傷在哪兒嗎?」
楚蝶衣用一種十分不屑的眼神看著她,存心想氣死明媚似地開口:「當然是身體,不然還會是哪兒?況且我和容哥哥朝夕相處、日夜恩愛,容哥哥身上有些什麼傷痕,我還會不知道嗎?」
豈料明媚仍只是笑著,但她的笑容中,有著一抹掩飾得極好的怨毒與狠辣,
「娘娘當然知道王上身上有哪些傷,但那些傷痕都是表面上的,至於一些看不到的傷,娘娘可能就無法知道了。」
「什麼意思?」
明媚深吸了口氣,看著楚蝶衣,緩緩說道:「王上受傷的部位,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因此那也是男人絕對不會主動去提的隱疾,因為那關乎一個男人的面子,也是越國王室的血脈能否延續下去的關鍵。娘娘,妳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楚蝶衣登時面容耳赤,詫異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是那地方受傷?因為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歐陽雍容,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歐陽雍容的身體狀況,所以她知道他不可能是那地方受傷。如果他真是傷在那要命的部位,那,他如何能要自己、愛自己?
她搖頭,「不可能,容哥哥才沒有受傷,他才沒傷在那、那兒呢!」
「妳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王上受了傷是事實,他喪失了生育能力也是事實,不然他何苦放著六宮粉黛守空閨,獨自喝酒到天亮?」
楚蝶衣從榻上跳了起來,一臉的無法置信,「妳說什麼?妳說容哥哥他、他不能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