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兒子,你可千萬別跟你娘亂說,要不爹爹可真會被你娘送到廟裡當和尚去,到時你可就沒爹爹了!」衛風大驚失色的忙上前哄慰道。
他千錯萬錯,就是錯在不該有把柄落在愛妻的手上,這會兒,連兒子都反過來欺負他這個作爹的。
「那她是誰?」衛鞅睜著雙慧黠、清澈的眸,盯著眼前這個跟他娘一樣漂亮,卻冷冰冰的女人。
「她——」衛風瞥了眼一臉冰霜的於棠,玩笑的說道:「她是你未來的嬸嬸。」
聞言,於棠冷然的表情竟然微微變了色,衛風只來得及捕捉她眼中一閃而逝的複雜眸光。
原來如此!衛風若有所悟的微勾起唇笑了。
「叔叔!」衛鞅驚喜的叫喚聲,驚醒了一旁各有所思的兩人。
「二哥!」衛昊陽見衛風的突然出現,仍是一派淡然的表情。
「你還活著!」衛風一見到他可忍不住牢騷了。「大半年沒見你回府過,爹跟娘還以為你在外頭給人吃干扒淨了哩!」
「這個把月來外頭的場子出了點事,得處理。」
「我看該處理的是你的終身大事,年紀也不小了,該學學我們趕緊成家立業才是!」他說著,目光有意無意的直往於棠的身上飄。
「我還沒傻提把麻煩往自個兒身上攬。」衛昊陽鄙夷的撇撇嘴角。「倒是你,帶著兒子逛妓院,也不怕被你的太座大人知道給你一頓好受。」他不冷不熱的警告道。
「去!說來說去不都要怪你這小子,什麼生意不好做偏偏要開啥妓院,害我這規矩人得帶著寶貝兒子來這兒以表清白!」衛風一臉委屈的控訴道。
「怎麼,以前當風流浪子的時候不愛死了成天往我這兒跑,說這是個好地方嗎?怎麼才幾年的功夫,就翻臉不認帳了?」他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好了!別再翻我這個標準丈夫、好好爹爹過去的舊帳了,反正說了也沒人會信!」衛風勾起奸佞的賊笑,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
「對了!我今天來這兒可是有重要的事,爹過兩天過七十大壽,娘怕你忘了回府的路怎麼走,特地要我來帶你回府的。」
「去你的!」衛昊陽怒罵一聲。
接下來他們說了些什麼於棠已經聽不進去,腦子裡已迅速盤算起另一個主意。
爺要回府去?那肯定不會帶冷焰同行。
於棠悄悄勾起了得意的笑。
她的第三次機會來了!
* * *
事情截至目前為止,一切都完美得不可思議!
事情的順利讓於棠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這麼輕易就狠狠扯住他的後腳。
現在,就剩下給他最後的致命一擊,而最後這個計劃的幫手,就即將到來。
正得意的暗自竊喜之際,門上傳來一聲剝啄,晴兒率先走了進來。
「小姐,冷二爺來了!」
「棠姑娘找冷焰有事?」緊跟在身後的冷焰有禮的躬了個身。
「晴兒,我有些話想同冷二爺商量,你先出去吧!」她不露痕跡的朝晴兒使了個眼色。
「那晴兒——先告退了!」
雖是早已謀畫好的,但這回晴兒總覺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臨走前她頻頻回頭,直到她在於棠的眼中看到勢在必行的決心。
眼見晴兒帶上了門,她轉頭朝冷焰嫣然一笑。「二爺,請坐!」
冷焰雖然眼中有著不明所以的疑惑,卻仍在桌邊坐了下來。
於棠噙著笑順手拿起桌上的酒壺,斟了杯酒遞到他跟前。
「來,讓棠兒敬二爺一杯,平時棠兒頗受二爺您關照,卻一直沒有機會向您道聲謝,就僅以這杯水酒表示謝意。」於棠端起酒杯,客氣的說道。
看著她手中的酒,冷焰卻沒有伸手去接。
「今天爺不在樓裡,我不宜沾酒免得誤事。」他客氣的推拒道。
他果然不是簡單的人物,警覺心這麼強!於棠在心中暗忖道。
「莫非二爺是看不起棠兒?」於棠一臉受傷的神情。
「棠姑娘太客氣了,冷焰不過是職責所在,受不起這聲謝,若棠姑娘一定要冷焰喝一杯,那我就以茶代酒好了。」他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仰頭而盡。
「二爺果然豪爽,那棠兒也干了!」於棠正中下懷的笑了。
「若沒事,那冷焰先告退了。」冷焰霍然起身就往大門走。
「歎,二爺別急,棠兒還有件事得請二爺幫忙。」她噙著抹好整以暇的笑道。
「棠姑娘,你——」突然間一陣眩暈襲來,他渾身綿軟得幾乎站不住腳。「你在茶裡放了蒙汗藥?」頓時他不免暗自責怪自己太過大意。
「這就叫做誤打誤撞吧?!」於棠巧笑倩兮的緩緩起身,開始解起他的衣衫。
「棠姑娘,你究竟想做——什麼——」冷焰想反抗,卻是力不從心。
「二爺您別反抗了,我不會害您,只是要您配合演一場戲罷了。」她扯開他的衣襟,露出健壯的胸膛。
三年來的訓練,讓她看到男人的裸身毫不羞赧,反倒是欣賞的多看了兩眼。
「二爺有副練家子的好身材,可有喜歡的姑娘了?」
眼見時間還未到,於棠索性同他聊起天來了。
「自然是有。」遲疑半晌,冷焰還是點了點頭。
「必定是個清白的好姑娘吧!」於棠難掩心頭複雜的酸苦滋味,艱澀的開口問道。
「不,她是自青樓從良的姑娘。」
他的話讓於棠驚訝的膛大了眼,這世上,竟然還會有男人願意接受身子不潔淨的女人?!
「她是個怎麼樣的——」
於棠好奇的正想追問,卻突然被門上傳來的兩聲剝啄的暗號給打斷。
「好戲該上場了!」她緩緩揚起笑,快意的說道。
她帶著抹義無反顧的決然,開始解起自己身上的衣裳,直到他驚見她在燭光下泛著潤白光澤的雪白肌膚。
冷焰強忍不適,遽然別過頭,不願去看她衣衫半解的模樣。
「爺沒有看錯人,二爺果然是個君子!」她噙著笑,緩緩將毫無反抗能力的他推倒在床榻上。
緊貼著他的身體,干棠擺出最曖昧的姿態,細數著他沉穩的腳步聲,一步、兩步、三步——
* * *
「碰」一聲,如她所預料的,大門以她極為熟悉的狂傲氣勢被推了開來。
出現在門口的高大身影,眼見這一幕,頓時震懾得好半天無法動彈。
衛昊陽寒著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女人竟然跟一個男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他的女人?
霎時,他有半晌的錯愕,他不知道自己腦子裡怎會冒出這個荒謬的念頭,只是乍見這一幕,他竟就不由自主的冒出這個字眼。
還沒來得及理清這個荒謬的念頭,就倏然被心頭熊熊燃燒而起的怒焰,給衝垮了理智。
「你最好給我好好的解釋這一切。」他鐵青著臉,自牙縫裡擠出聲音來。
「這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處一室,還需要向爺您這聰明人解釋什麼嗎?」她存心激怒他的漾起一抹媚笑,在冷焰身上蹭著。
「不過,爺可別誤會了二爺,他可是如同爺一樣,中了我的媚藥,身不由己哪!」
「你這淫賤的女人!」他瞇起眼陰鷙的瞪著她,關節也捏得吱嘎作響。
他從不曾為女人憤怒至此,然而當他瞥見她緊貼著冷焰的姣美胴體,他心頭的怒卻怎麼也遏止不住。
「爺您別誤會——我們並沒有——」
「要爺不回來打岔,我們現下可正銷魂著了。」於棠嬌笑著打斷冷焰的話。
「出去!」他強忍翻騰的怒,壓抑的低吼道。
他無心追究他的無辜與否,一心只想到她衣衫幾乎盡褪的躺在別的男人身下,讓他的胸口緊悶得幾乎爆裂。
「爺——」冷焰腳步不穩的急欲替兩人解釋。
「二爺您就先出去吧!或許爺這會兒也動了『火』,要棠兒替他消解、消解呢!」她浪笑著,刻意佯裝出一副人盡可夫的蕩態。
「滾!」衛昊陽再也難以保持平靜的怒吼道,他再不走,他不敢保證自己會對他作出什麼舉動。
看著他憤怒難堪,完全失去控制的模樣,於棠暢快極了!
「那冷焰——先出去了——」
看著冷焰步履不穩的消失在門外,她再度噙著浪笑來到衛昊陽跟前,雙手在他胸口挑逗的游移著,刻意煽風點火道。
「爺,要不要棠兒也向方才服侍冷焰那樣,服侍您——」
「你是存心給我難堪?還是天生就是人盡可夫的賤命?」
猝不及防的,他粗暴的一把鉗住她,將她壓向窗邊的几案,惡狠狠的吼道。
「我今天必須人盡可夫,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她難掩恨意的咬牙說道,雙眸也毫不畏怯的直視著他。
他暴怒的瞪視著她,緊箍住她雙腕的大掌也逐漸收緊,彷彿那是她纖細的頸子,卻在她眼中看到隱約翻騰的恨意與怨懟,心一驚,他憤恨難休的將她甩向一旁。
她一時沒有防備,頓時身子一傾就失去平衡,狠狠撞上了身旁巨大的古董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