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任何刀字類的東西,什麼水果刀、刀片、筆刀……全都被大家以防萬一的給收了起來。
怕祁烈生氣起來殺人砍人嗎?
當然不,祁烈只會用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感來凌遲惹毛他的人,這才是祁家人最怕他做的事情。
「你已經站了一個多小時,不累嗎?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衛忻學也來了,多一個人多一份找人的力量,只是現在,多一個人只是徒增一份擔心罷了。
祁烈沒動靜,依舊杵立在窗邊凝望遠方,他的周邊瀰漫著一股生人勿近的魄勢。
好吧!他都那德行了,大家能怎樣,只能愁著臉陪他一起等了。
門外,由遠而近傳來陣陣爭吵聲,這種情況下,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人衝出去一探究竟,祁烈首當其衝沖第一。
十九樓電梯旁,一個讓大家找破頭的小男孩,正和一名陌生高大的中年男子進行你拉我扯的遊戲。
「你放開我,我沒有說謊,你看你看,那些人就是我說會幫我付車錢的人!」施樂銘一見祁烈,如見救星般大喊,「師丈,快幫我付錢給這個計程車司機啦!他一直以為我是騙子,不相信這裡有人認識我!」
不是冰兒回來……
祁烈眼中的失望顯而易見。
替施樂銘解決了車費問題,祁母心疼小男孩臉上、身上的擦傷,急忙拿來藥膏替他抹上,卻遭到施樂銘的婉拒。「祁奶奶,沒時間擦藥了,你們快跟我去救秦老師!」
話才落,小小的身體瞬間被人抬了起來。
「你知道冰兒到哪去了?」祁烈著急的問。
原來施樂銘從車上下來找秦冰兒,卻在另一處發現她被一個陌生女人帶上車,小個兒的施樂銘猛追在車後,迎面一輛計程車,他招手跳了進去,跟司機說他媽媽就在前頭車子裡,硬是追上去。
追是追到了,卻來到私人別墅區,計程車沒辦法進入,他也沒錢付車資,只能要求司機載他回上車處,憑著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回家,中間幾度差點被司機送進警察局裡。
「你還記得路怎麼走嗎?」
首次情敵團結合作,小男孩對祁烈肯定點了頭,並願意主動帶路。
「好,我們走!」
一行人準備跟著出發,衛忻學卻瞥見祁烈口袋裡有個亮晶晶的東西,心中喊了聲糟。「阿烈,等等,你不能帶這……」
手沒搶到對方口袋的東西,一個拳頭狠狠打了上來,衛忻學頭暈腦脹,如果不是有祁剛在一旁接著,他恐怕已經摔落地。
現在是誰都不能阻擋祁烈往前衝的意願。
「大哥,你太過分了!」這一拳打得祁剛好心疼,祁父、祁母也緊張湊上前看傷勢。
「閉嘴,你留在家裡等消息!」
祁烈的聲音森冷透著寒意,祁父、祁母互看一眼,此時穩住祁烈的脾氣比較重要,至於衛忻學,他們晚點再回來看他。
大夥兒匆匆忙忙走了,剩下氣鼓鼓的祁剛抱著暈厥的男人。
瞧,他的衛大哥臉頰都腫了,一定很痛呀!
可是……如果大哥不是打暈了他,恐怕自己還沒機會這樣大剌剌抱著衛大哥吧!
「哎呀!大哥,真是謝謝你了。」想通了的祁剛,火氣全消,大哥對他實在太好了,馬上兌現他想要的東西給他。
衛大哥呀衛大哥,我等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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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早已遣散下人了,偌大的宅邸裡就只剩柳夫人、柳心鈴,和柳庭儒。
對於祁烈的硬闖,柳夫人根本抵擋不住。
不開大鐵門,行,他老兄直接爬上翻越,一路覦越過庭院,狂亂敲打門板,還威脅柳夫人不開門便破窗而入。
無計可施下,柳夫人開了門,卻也一手抱緊無線電話。「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硬闖,你不怕我報警?」
祁烈黑眸一凜,一步步朝縮在樓梯邊的柳家母女逼近。
「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別亂來,別靠近我們母女倆……」
這男人的眼神太過凶狠瘋狂,身上透著暴怒的氣息,她兩腿頻頻顫抖,不是不想躲,而是自己已被嚇得動彈不得。
「喂,傑森醫生,這是你兒子,你叫他別再靠近我了。」柳夫人發現門外站的祁氏夫妻,連忙喊救命。
「阿烈,我們是來找冰兒的!你別衝動……」
祁母的聲音起了作用,祁烈停在柳家那對母女有三步遠的位置,低眸冷睇。「我老婆呢?」眼底有著寒透骨子裡的冷意。
「笑話,你找女人跑到我這裡來撒野,有沒有搞錯!我一定會告你非法入侵民宅。」死到臨頭猶未知,柳夫人一心想著祁家害她到多慘的地步,勇氣一出,跟他叫囂。
「砰」的好大一聲,祁烈已將樓梯邊的擺飾品,全部一掃而空。
「我問妳冰兒呢?」他咬牙道,下顎青筋更是一條條的暴突浮現。
「她……她不在這裡。」柳心鈴吞了吞口水,代替嚇得說不出話來的母親回答。
這男人……好可怕!她以前怎麼會以為他是無害的!
「師丈,她騙人,我看見她和另一個女生一起把躺在車上的秦老師抱進屋裡的!」施樂銘在後頭澄清。
「她人呢?」這是祁烈最後的極限。
「我不知道,她真的不在這裡……」
一把手術用的利刀在柳心鈴面前晃了晃,銀白的刀身與那張陰森面孔相互輝映,她很怕他下一秒用那把亮晃晃的刀子對自己做什麼事。
牙齒嚇得發顫,她連話也說不好,「我……是說真的……秦冰兒已經不在這裡了……媽本來把她關在客房,要等……晚上,郝小姐會去替她打麻醉針,然後……然後周家的禮車會來接她……
「可是,到了郝小姐該打針的時間……這兩個人……卻都不見了,我和媽也在找她們……」
斷斷續續的聲音一結束,室內便籠罩在一片緊張寂靜下。
「該死!妳們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祁烈驀地暴吼一聲。
她們太自私了!
他半瞇起黑眸,心中激起澎湃怒火。這麼對他的冰兒,他絕不原諒她們!
「祁烈,你別激動!」
祁父、祁母一人一邊抓著祁烈的膀子,無奈兩個中年人的力氣始終敵下過年輕力盛、火氣正旺的健壯男人,祁烈不用多少力氣便掙脫。
他來到兩母女瑟縮的沙發前,用小巧的手術刀在沙發皮面上劃上一道,別小看小小一把刀,一樣可以劃破厚硬的皮革。
「我要知道冰兒在哪?不准騙我!妳嘴裡的周老闆是誰?妳們已經把她送到周家,遺是把她藏起來了?」
「我說了,我們真的不知道秦冰兒在哪裡。」見他又往沙發縱向劃上一刀,皮開棉絮蹦出的場面驚悚駭人,柳夫人哪敢不老實回答。
某人卻不相信。「那我換個問題好了,妳們知道切割人體的肌膚有多容易嗎?」
祁烈的口氣像在說「今天天氣好嗎」一樣的輕快,但問題卻問得相當詭異。「只要利器夠鋒利尖銳,不需費力便能刺入人體的皮膚、內臟,甚至骨頭。就像用餐刀切奶油那麼簡單,很輕易便能刺穿胸骨,當然,不只皮膚,大腸小腸,也是相當脆弱,別扯太用力,不然……」
祁烈從皮革沙發中勾出一條較長的絲繩,刀面一扯,「啪」一聲,簡單就斷了。
「不……不要再說了!」
如此血淋淋的具體描述,柳心鈴掩嘴作嗯,柳夫人已經聽的快厥過去。
祁烈將他所學的人體解剖認知,用陰森口吻不斷講述,沙發椅讓他一刀在手,毀壞得差不多,連抱枕都讓他拿來當作開刀的對象,就為了讓演說的十八禁內容更加逼真。
別說柳家母女了,就連他自己的父母也都聽得雞皮疙瘩全起,他們一個摀住小孩兩耳,一個遮住小孩雙眼,仕絕小孩污染。
「我求你……別再說了,我們,我們真的不知道秦冰兒在哪……」柳心鈴的求饒聲是愈來愈小,看得出她所受的驚嚇相當大。
「怕了?」祁烈冷哼一聲,森冷一笑,「真是怪了,妳們這兩個沒心沒肝的人有什麼好怕?除非妳們把冰兒交出來,不然我還有更多精采的想告訴妳們……」
「夠了,祁烈,別再說了!」
「我還沒說夠……」
祁父的斥責聲根本人不了他的耳,是一道開門聲打斷了他欲繼續的動作。
祁母則喜出望外看著門外站立的人影。
「咦?爸?媽?烈……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恭喜!他們得救了!
第十章
秦冰兒原以為要對抗郝柔會很辛苦,畢竟她雙手雙腳都被捆綁住,孰料,當她屏息等待來人進入時,竟是一臉愧疚的柳庭儒。
他速速解開綁住秦冰兒的繩索,再帶著她悄聲下樓,以便順利逃出柳家,別墅外,正停著柳庭儒的車子,而裡面,居然躺著昏迷的郝柔!
這一切,自然也是柳庭儒所為。
他無力阻止妻子霸道的行徑,卻可以暗中協助秦冰兒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