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那麼多客人耶!"楚心雲倒是很相信盛中天的為人,一點也不擔心,反而非常地樂觀,"你想想看喔,這一攤下來,你就賺翻了,那你後天要繳給醫院的錢就有了啊!"
"我希望我還有命去醫院。"蒲美娟很悲觀,看到黑道,她很難樂觀。"你最好保證我很安全啦!不然我爸沒人照顧,你得幫我照顧。"
"安啦,你會活得很好的。"接著下來,蒲美娟真的忙翻了。
難得有這麼多人,她冰櫃裡面儲藏的酒根本供不應求,還到處打電話求爺爺告奶奶的,希望有人可以"火速"送酒來,免得打斷這些凶神惡煞的酒興。
楚心雲這個時候,捧著盛中天的外套到他的面前,對他說:"這是你的外套吧?還蠻保暖的,現在還給你羅。還有,很謝謝你那一天……恩……'拔槍相助'."盛中天接下了外套,沉默以對。
這個時候,突然從外套裡面滾出-個小小的,金色的東西。
它一路滾進了人群裡,引起了騷動。大伙都突然停止作樂,個個彎下腰去撿盛中天掉下來的東西。
"找到了!"-個人高高地將東西舉起來,送到盛中天和楚心雲的面前來。
幸運草墜飾。
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她的!
楚心雲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它,視線沒有移開過。
盛中天發現了她的反應,一眼看穿,便問:"這是……你的嗎?" "怎麼……會在這裡?"
"我想是你掉的吧?"原來那一天晚上走過PUB,差點被惡漢欺負的人,就是楚心雲,難怪,他一直有很奇妙的感覺。"在K2的後巷子。"
"啊!"楚心雲這才恍然大悟,她抬起頭來看著盛中天,指著他說:"是你趕走他們的!"盛中天點頭微笑。
他找到了那天晚上,他遇見的天使。
"這是誰送給你的紀念品嗎?"盛中天好奇地問。
"是我媽送的。"楚心雲說:"小時候常常有小朋友要來搶,我不給,他們就欺負我。幸好那個時候有個高年級的大哥哥幫我解圍,不然它早就被搶走了。"楚心雲陷入回憶。
那張倔強的小臉,她已經記不得是什麼樣子了。可是她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對她的意義重大。
盛中天聽著她所說的話,也陷入回憶中。
在他小時候,是曾經幫個嬌弱的女孩子搶回了一條項煉。
難怪當他第一眼看見她,看見這條項煉的時候,會有那麼強烈的熟悉感。
"你小時候是不是長頭髮,綁兩邊,臉上還有雀斑,總是穿著長長的裙子?"盛中天試探地問。
對於那個身影,他一直無法忘懷。
這是盛中天第一次有那麼強烈的心情想要保護一個女孩子。
楚心雲一聽到盛中天的描述,立刻詫異不已地看著他,一直看著,用眼神詢問著盛中天。
這一刻,他們彷彿有了默契,一個用眼神詢問,一個則是用笑容答覆。
楚心雲指著盛中天,不敢相信地最後確認一次。"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盛中天點頭。
原來,他們在這麼這麼早之前就認識了啊!
楚心雲記起來了,他有一個雙胞胎哥哥,也是經常在學校裡打人的。
他們這一對孿生兄弟,走到哪裡都因為過於暴力而極富盛名。沒有一個老師管得了他們。
兩個人看著對方,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如果不是緣分,如何能夠這樣巧合?
他小時候為她打架,長大了為她解圍;而她巧合地和他的兄弟交往,又巧合地令他們兄弟翻臉……這一切的巧合,怎麼不令他們震撼?!
"你在學校裡面看到的人是我,在白沙灣看到的人是我,在K2看到的人也是我。"盛中天對楚心雲說:"我是盛中天,幸會。"楚心雲下意識地用雙手搗住了嘴巴,差點興奮地尖叫出來。
真的嗎?這是真的嗎?她一直在尋找的那個……那個高大偉岸的形象……出現了!就是他……就是他……
盛中夭定定地看著楚心雲,他的心裡想著,原來早在十幾年前,他已經陷入情網,也難怪他從此"不近女色",還幾乎要被以為是Gay,以為他愛的人是戴少平。
他不是對女人沒有興趣,而是……他總算恍然大悟,原來他早已心有所屬。
他興味盎然地看著楚心雲,看得入神。
她眉清目秀,眼神清澈稃像一攤純水,除了更美麗之外,和兒時的神態氣質,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原來這個女孩子,這輩子注定歸他保護的。
楚心雲被看得臉一陣紅。
她記得多年前的一個午後,那個男孩子為她打跑了來欺負她的人,然後她看著他的背影離去,小小的心靈滿懷感激。
在白沙灣的那一個夜晚,她看著他的偉岸背影,滿心嚮往。
在K2的那一夜,她低著頭快速走過他的身邊,感覺到一種無比親切的熟悉。
而當她終於和他面對面的那一天,竟然只是誤會一場。他是他,可是她卻不知道他是他。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叫囂聲,另一群人魚貫湧進來,囂張地推開裡面盛中天的人馬,並且動手砸店。
一群人在酒酣耳熱之際,根本不敵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紛紛面面相覷。
更何況,他們也料想不到,這些對他們動手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幫內弟兄。
乓當!乓當!滿酒櫃子的酒瓶杯子應聲而落,如果不是盛中天及時把楚心雲壓倒在地,她可能已經被那些跌下來的瓶瓶罐罐給砸到了。
天啊!這是什麼狀況?
"楚心雲人在哪裡……"其中一個嘍I羅押著來不及閃人的蒲美娟問道:"把她交出來!"這個時候,盛中天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看著說話的那個人,眼神凌厲。
"我不記得我們洪堂可以強擄女人、強押女人。"盛中天指著那個人大喝:"你們找死嗎?"
"對……對不起,"那人一看到盛中天,臉色立刻從盛氣凌人轉為慘白。"二……二哥。"當那個人還在驚惶當中時,已經被戴少平用槍抵住了頭。"你想找女人,說嘛!洪堂的女人都歸我管,你愛找哪一個告訴我就是了,現在是怎麼樣?你也不把我放在眼裡嗎?"
"對對……對不起。"有槍指著,那個人更是快要尿褲子了。"戴爺。" "自己人打自己人?"盛中天對著他說: "是要造反?還是眼瞎了?" .
"不……不是……我們……"身為屬下真是可憐,想來他也是出於無奈,洪堂這一山容了兩隻惡虎,多年來表面上大家都各自克制三分,勉勉強強大家都相安無事。
可是沒有想到,盛中鳴突然抓狂要和盛中天翻臉,他下令:"逮回那個女孩子,就算是盛二哥在也一樣。"當這兩隻惡虎翻臉的時候,他們這些下面的人該何去何從,這實在很難拿捏。
畢竟,暴躁的盛中鳴,和剛烈的盛中天,他們哪個都惹不起。
正當此時,戴少平也被人用另一支槍抵住了腦袋。
藏鏡人終於現身,他是盛中鳴。
盛中天和盛中鳴四目相對,兩人眼光交鋒著,彷彿在空氣中產生了火花一般。
"盛中天,我是來找我自己的女人,麻煩你們離開。"盛中鳴對盛中天說。
"我記得,這個女孩子已經和你分手了,不是嗎?"盛中天眼光瞥向發抖的楚心雲,小心盯住她的安危。
"我不這麼認為。"盛中鳴說。"我和她,好歹也做過一個月的情侶,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不對。"盛中天坦然地對盛中鳴說:"從你欺負她的那一天起,這個女孩子就不再是屬於你的,她現在……歸我保護了。所以,這不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而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
"盛中天!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女孩子和我決裂到底?不顧……"盛中鳴從牙縫裡面擠出這幾個字:"不顧……兄弟之情?"盛中天對盛中鳴說:"我認為我們已經決裂,而且,和這個女孩子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我對你已經忍耐夠久了,世界上沒有一個哥哥這樣扯弟弟的後腿。我們洪堂不管做什麼,只要是我出面的事情,你就聯合外人來破壞。白沙灣的生意也差點就這樣搞砸了。如果不是母親生前一再交代,換成了是別人這樣對我,我不會這麼客氣。"
"客氣?你別忘了,洪堂的堂主還是我盛中鳴,不是你盛中天。我說的話才是堂規。我現在正式以堂主的身份,驅逐你盛中天離開洪堂。掠奪兄弟的女人,犯江湖大忌!"盛中鳴一說完,站在他前方的親信,立刻應聲對盛中天展開槍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