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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圓悅

  「呼呼∼∼」梅憐白失敗了好幾次,終於放棄帶著籮筐逃開的企圖。

  她往前爬了好幾步才擺脫那座沉重的「大山」,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喘口氣,卻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濕濕滑滑的東西抓住了她的腳踝!

  「蛇啊!」她尖叫一聲,不假思索的一腳踢去。

  「哦,該死!」這一腳正中赤烈的傷口,他疼得低咒一聲。

  「呃∼∼」難道--那居然是個人?!梅憐白也顧不得爬起身了,就勢轉身。

  這才發現砸中她的居然真是個男人,只是他一身是血的樣子不像個善類。

  「放開我的腳!」她大聲喝道,不想和這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男人有任何牽連。

  「噓∼∼」赤烈聽得上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趕緊要她住嘴。

  他那張血跡斑斑的臉顯得猙獰恐怖,而他緊扣住她腳踝的大手,本就大力得像要抓斷她的嫩骨頭似的,此時五根鐵鑄般的手指更是根根卡入她的瘦骨裡。

  「唔……」梅憐白吃痛的低吟,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見她被自己嚇住,不再妄動,赤烈終於鬆了口氣,這才感到四肢百骸像散了似的。

  「你、你、你放開我!放開啊……」梅憐白覺得害怕,察覺他的手稍鬆,立刻一邊驚叫一邊用尚且自由的左腳胡亂的踢打。

  頓時,赤烈扣著她腳踝的大手、手臂、肩膀,甚至是他的臉,都遭受毫不留情的重踹。

  梅憐白做慣了粗活,力氣本就不小,而恐懼更加大了她的力量。

  「唔∼∼」措不及防之下,赤烈吃痛的叫出聲,握住她腳踝的大手也不由得鬆了鬆。

  眼見梅憐白翻身就要脫逃而去,赤烈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撲到她身上用自己傷痕纍纍的身體強行將她壓住;同時,一雙鐵鉗般的大手緊緊的鉗住她的肩膀。

  「啊∼∼」梅憐白有種錯覺,好像一座山壓到了自己身上,五臟六肺都快要被壓扁了!

  老天實在太不公平了,她不過想替小白採些藥而已,為什麼又是被砸,又是被人撞斷骨頭呢?

  「你這無賴漢子……」她破口大罵。

  「別、別……」出聲啊!赤烈一張臉湊到她跟前,想阻止她發出更多的噪音。

  他本意是不想她驚動山脊上的追兵,可他那張腫脹青紫的臉本就夠恐怖的了,這一番擠眉弄眼就更讓人做噩夢了。

  梅憐白嚇得張開嘴想大叫時,赤烈一低頭,將自己的厚唇牢牢的覆在那張張得大大的嘴巴上!

  「啊唔……l她、她居然被吻了?!梅憐白的眼睛本來就大,現在更是瞪大得像要脫眶而出一樣。

  「嗚嗚嗚嗚嗚嗚……」她只呆怔了一會兒,很快就恢復神志,拚命的掙扎起來。

  鄉下人打架本就沒什麼章法,也不必顧及什麼大家風範,所以手啊、腳啊、指甲的,都成了她攻擊的利器。

  赤烈身上狠狠挨了幾下,臉上更是多了不少「小貓」的抓痕。他只顧著要壓住她的手腳,堵著她嘴巴的厚唇一不小心就放鬆了。

  「……」她張嘴要叫,卻不知什麼原因竟一時沒叫出來。

  赤烈哪會錯過如此的好機會,頭一低,將厚唇重新覆在她的唇上。

  「嗚嗚嗚嗚……」她奮力掙扎,硬生生將貼合的雙唇分開一咪咪距離。

  「該死!」赤烈低咒一聲,再也顧不得其他,硬生生的將舌頭擠進她的嘴裡,堵住那可能會出賣他行蹤的噪音。

  唔∼∼察覺到這不合宜的親密接觸,梅憐白的小臉如火燒似的爆紅。因為四肢受制於他,激憤之下,她的身子用力的亂拱,想將他掀翻下去。

  該死!她的一身瘦骨頭撞痛了他大大小小的傷口!

  劇痛中,赤烈無法顧及會不會壓壞這小傢伙了,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到底下瘦巴巴的身體上。

  呃∼∼梅憐白縱使不甘心,卻毫無招架之力。

  他們之間貼得緊緊的,就好像兩張迭在一起的烙餅,熱呼呼的,彼此毫無間隙。她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混合著皮革、血腥與汗味等等的奇怪味道。

  更要命的是,她的全身上下被他壓縛得牢牢的,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你們說,這傢伙會不會是妖怪啊!這麼多人都沒能殺了他,反而被他殺了不少。」說話的人打了個寒噤下。

  「不是都已經流血了嗎?我就不信他是殺不死的妖怪!」

  「撫台大人說前面會有人和我們會合,會合之後就是他們的事了。等回去後,我一定要好好的抱抱老婆。」

  「嗯,咱們只管保命就好,其他的……」

  習武的人耳力特別敏銳,雖然隔了不少距離,可是赤烈仍隱隱的聽見夾雜在馬蹄聲裡的一些話。

  看著自己一路滾下來的鮮明痕跡,還有散落在草葉上的血跡,赤烈不由在心裡暗喊一聲僥倖。這些人如果不是被他先前的一番屠殺嚇破了膽,恐怕稍微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他躲在下面。

  嗯……他們提到了撫台大人,看樣子不光是京官,就連一些地方官吏都和脫脫有勾結。不過幸運的是,這些追兵不是脫脫的死士,否則他今天就沒這麼容易脫身了。

  「唉∼∼」底下的人一身瘦骨頭讓他枕得生痛,赤烈這才意識到被他壓在身下的傢伙已經許久沒動彈了。

  這傢伙該不會被他悶死了吧?!赤烈悚然一驚,趕緊低頭一看,卻望進了一雙明眸裡。

  明眸的主人只是個瘦小的鄉下孩子,黑黑瘦瘦的一張小臉,也因為如此,這雙嵌在上面的明眸就更顯得有神了。

  「嗯,那個……」太過鮮明的對比竟使得他一怔。

  「喂,你還不快放開我!」嘴巴一恢復自由,梅憐白立刻叫道。

  「呃∼∼」赤烈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像只八爪章魚似的雙手雙腳糾纏在這孩子身上。

  他趕緊鬆開彼此纏在一起的手腳,她於是連滾帶爬的逃開。

  「你別怕,你救了我,我要報……」一把刀忽然橫在他的脖子上,赤烈的話戛然而止。

  梅憐白動作很快的抓住先前插在自己鼻子前的大刀,出其不意的制住了他。

  天!原來「他」根本不是嚇得去逃命,而是想要他的命!

  想到這一路上南人對他們這些蒙古人、色目人的仇視,赤烈的唇畔浮現一抹苦笑,沒想到自己的一條命居然會交到這孩子手裡。

  「那些蒙古人是不是在追捕你?」她惡狠狠的逼問。

  「……」赤烈直勾勾的看著「他」沒說話。

  「你究竟是什麼人?」憐白拿著刀在他脖子上胡亂比劃著。

  她的本意是想恐嚇他說出真相,不料那把大刀實在太重了。她才拿了一會兒就覺得手臂酸軟,有些支持不住了;而他專注的目光也像有魔法似的,教她看了感到暈眩。

  「那些蒙古人為什麼要追捕你?莫非你是江洋大盜?」她只得挪開視線,以避免短了自己的氣勢。

  「你覺得我像江洋大盜嗎?」明明是威脅別人,不過看「他」這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倒是比他這被威脅的人還害怕哩!呵呵!赤烈細瞇起狹長的雙眸。

  「像!從頭到腳都像,普通人哪會像你這樣!」他身上那像在血裡浸泡過的外衣,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聽我說……」他試圖坐起身。

  「躺在那裡不許動,否則我就一刀砍下去。」梅憐白緊張的叫道。

  「好。」赤烈只得放鬆自己。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我們這裡沒有你看得上眼的東西。」她悄悄的鬆了口氣,這才察覺自己的掌心濕漉漉的全是汗水。

  「看得出,沒幾兩肉。」赤烈欣然接受「他」的說詞,還加了句註解。

  「什、什麼沒幾兩肉?」她茫然的看著他。

  「這裡啊!都是骨頭,弄得我生痛。」他伸手拍子拍那個弄痛他的部位。

  「你、你這個無賴漢子!」梅憐白慢了兩拍才意識到自己被他吃了嫩豆腐,當下雙頰緋紅,斥罵道。

  「臉紅什麼,你又不是女的。」脫離險境之後,他整個放鬆下來,說話的語氣也多了幾分調侃的意味。

  他甚至在考慮是不是該提醒「他」,「他」手裡的刀已經垂下來了,身為持刀威脅者,這可是很不專業的行徑呢!

  「你、你哪只眼睛看見我不是女的啦?」她的一雙眼睛像要噴出火來,抵著他的刀頭更是一陣危險的亂顫。

  「兩隻眼睛都看……呃∼∼不會吧?!我明明、明明……」他勉力做了個「明明摸了是平的」的手勢。

  「該死,你、你居然摸……」激憤之下,梅憐白罵出生平第一句髒話。

  「妳不必這麼生氣,我也不是故意要摸妳的,誰教妳『那裡』這麼平,妳……」辯解的話頓止,鋒利的刀鋒劃破了他的皮膚,一道細細的鮮紅從他的喉結區流了下來。

  「閉嘴!」斥罵聲中,大刀高高的揚起。

  如果換作平常,他隨便一根手指頭就能輕易瓦解她的攻勢,可現在--他想側身躲開,全身上下卻像是灌了鉛一樣,別說側身了,就連手也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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