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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圓悅

  她臉上的胭脂已被洗去,可是此刻她的雙頰卻像塗抹了上等胭脂,層紅盡染。

  「好、好看。」一股燥熱從體內升起,為了掩蓋身體的變化,強勢的他竟然結巴了。

  「我……」她纖長的睫毛就像兩排小扇子,搧了半天,只吐出一個「我」字。

  「我什麼?」他癡癡的望著她陀紅的小臉。

  「我想給你生--哈啾……」關鍵時刻,噴嚏又出來攪局,梅憐白心裡萬分沮喪。

  該死,他竟然忘了她還穿著一身濕衣服。赤烈埋怨自己的粗心。

  「穿著濕衣服怎麼行?快脫掉吧!」

  「我--哈啾……」一連串的噴嚏弄得她鼻子紅、眼睛紅,兩頰也像紅蘋果似的。

  不管了!赤烈一把抓過她就要親自動手。

  「我、我想給你生個兒子!」呼∼∼終於說出來了。梅憐白如釋重負。

  他心中震驚,「嘶--」一聲,不小心將她的衣襟整個撕裂。

  夏衫本就輕薄,而鐵穆耳讓人給她穿的又是輕薄中的輕薄,這一撕竟將她貼身的小衣都撕開了。

  赤烈無法抵擋來自心愛女人的誘惑,伸出手想去感受那白雪般的肌膚,是否像看起來那麼柔軟。

  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將碰觸到的那一瞬,理智立刻回籠。

  「別再胡鬧了,天牢不是妳該來的地方,妳馬上回懷寧王府去,鐵穆耳會派人保護……」他扭過頭,不敢再看她誘人的樣子。

  「可是我不想看著你死啊!」梅憐白哀怨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誰說我會死?」不用說,一定是鐵穆耳那傢伙在幕後搞鬼!想通這點後,赤烈恨得牙癢癢的。

  「王爺說過,你害怕我知道真相會傷心,一定會否認。」她伸長雙臂自背後抱住他魁偉的身子,小巧的腦袋枕在他寬闊的肩膀上。

  「他還真是設想得很周到啊!」連這點都沒有忽略。赤烈深知事到如今,任憑自己再怎麼解釋,她也不會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了。

  「王爺設想得真的很周到。」梅憐白連連點頭。

  她柔軟的胸脯就貼在他的背,隨著點頭,兩團綿軟也在他背上蹭著磨著……

  赤烈心中好像被十幾隻貓爪子抓著,全身氣血翻湧,好不難受。

  他想得到她,卻又不願落入鐵穆耳的詭計,更不願傷害她一絲一毫,慾望與理智在心中交戰。

  「王爺告訴我,宮裡有一種……」一反他熟悉的語調,她的語氣綿軟如絲。

  「有一種什麼?」赤烈直覺不對勁。他霍然轉身,發現她的明眸漾著媚意,雙頰艷紅如火。「妳喝酒了?」

  「怎麼會呢?嘻嘻……」她笑嘻嘻的,「別、別這麼緊張嘛!我只是吃了藥而、而已……嘻嘻……」

  「什麼藥?」赤烈狐疑的問。

  「宮、宮裡的,那、那種能讓人生兒子的藥。」

  「鐵穆耳拿給妳的?」

  「嗯∼∼我想想叫、叫什麼呢?哦∼∼我記起來了,叫『一、一夜生、生子丸』。」梅憐白仍是笑著。

  「一夜生子丸?」

  「嗯。」她乖巧的點頭。

  「該死!」宮裡怎可能有這東西?!如果有,那些想母憑子貴的宮妃們不搶破頭了?

  唉∼∼她的單純讓赤烈搖頭不已。

  「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

  「你身上好清涼啊!」她體內越來越燥熱,而他身上的肌膚卻是那麼清涼。

  梅憐白整個人巴了過去,貼在他身上。

  從她表現的症狀來看,那個什麼生子丸的八成是宮裡的上等春藥,雖然有助情作用,卻還不至於讓人狂亂,更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該死,鐵穆耳那傢伙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正經的要事不去辦,卻插手到他的情事,真是……

  他不禁喜憂參半。

  「赤烈哥哥,我好想給你生個兒子。這樣即使你不在了,孩子也能一直陪著我,就像你還在我身邊一樣……」

  梅憐白獨自呢喃了好一會兒,終於記起王爺侍妾的教導,於是歡歡喜喜的撲過去,打算來個一吻定江山……

  不料「喀」一聲,兩人的牙齒硬碰硬的撞在一起。

  第十章

  「我流血了!」嘴裡鹹鹹澀澀的,伸手一抹就見鮮紅,梅憐白一臉呆呆的。

  「傻瓜。」流血的明明是他好不好!赤烈嘴裡輕斥,眼裡卻滿是愛憐。

  「你也流血了。」看見那豐唇上的艷紅,她心疼極了。

  「小事。」他滿不在乎的伸手一抹。

  霎時,艷紅的小血珠變成一抹長長的血痕,看在她眼裡更是刺目。她不假思索的傾身過去,輕啟櫻唇,用舌尖輕輕的舔去那血痕。

  刺目艷紅隨之又湧出,她又舔……隨即艷紅又一次出現,她再舔,不一會兒,艷紅……

  這本是男女誘惑嬉戲的花招,在她做來卻全然變了味,她舔他嘴唇的表情是那麼虔誠專注又……

  這種不是勾引的勾引,徹底擊潰了赤烈心中最後一絲掙扎。

  他再也顧不了這裡是陰暗骯髒的地牢、再也顧不了自己希望他倆的第一次是發生在喜氣洋洋的洞房、再也顧不了……

  赤烈虎吼一聲,俯下頭去猛的攫住她的紅唇。

  梅憐白被他吻得都暈眩了。

  她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卻一下子想不起來,只知道抱著自己的雙臂好有力、他的氣味好好聞、他的……

  「讓我們一起生兒子吧!」

  「生兒子?!」這幾個字觸動了梅憐白的記憶,「等等。」她氣喘吁吁的想要推開他。

  「我不能等!」他同樣氣喘吁吁的。

  「可是步驟很重要。」她掙扎著說。

  「啥?步驟?」該死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現在才喊停不是要了他的命嗎?赤烈都想要仰天長嘯了。

  「其其格姊姊說過,得先這樣,再那樣,然後才……」她期期艾艾的轉述其其格姊姊的話。

  「其其格姊姊?」他雙眉打結。

  「王爺最寵愛的四夫人啊!」

  該死,他就知道!赤烈憤怒的在心裡咆哮。

  「你怎麼了?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因長年操持家務而變得有些粗糙的小手,撫上了他咬得硬邦邦的腮幫子。

  「我不要鐵穆耳站在我們中間!」赤烈只差沒有狂喊一聲:我的女人自有我來調教,不需要你在裡面指點!

  「鐵、鐵穆耳王爺有站在這裡嗎?」梅憐白羞怯的四顧,卻不見他的身影,「我不明白……」

  「妳不必明白,我明白就成了!」天!他再也忍不住了!他等不及要將她吞下肚了。

  「不是弄懂了才比較……」好辦事嗎?

  嗯∼∼他決定了,就用行動來讓憐白徹底忘記那個什麼夫人的蠢話吧!

  赤烈大笑著抱起她,一把將她丟在唯一的床榻上。

  天牢裡只鋪了一層稻草的石床不同於他大諾顏府溫暖的軟床,可憐的梅憐白被撞得七葷八素的,更可憐的是這已然被慾望沖昏頭的男人,壓根就沒注意到這些。

  所幸下一刻,他就用他的唇、他的舌、他的大掌、他的……讓她徹底失去判斷力,甚至連疼痛都可以忽略了。

  一時間,森冷的天牢石室裡一片春光明媚。

  ☆☆☆☆☆☆☆☆☆☆  ☆☆☆☆☆☆☆☆☆☆

  赤烈不知道的是,在經過處理能夠聽清任何細微聲音,被專門用做官員聽審的隔壁石牢裡,有兩個人站在那裡成了兩尊石像。

  「那個大諾顏他、他們……」聽得曖昧的聲響,努哈爾的大黑臉都臊紅了。

  「嗯。」鐵穆耳心不在焉的。

  真看不出嚴肅無趣的元赤烈,私底下竟是這麼悶騷的人。他本來只想看看他會不會動情而已,沒想到「戰況」如此的--激烈!

  就連那片石牆都擋不住他們熱情的聲音……

  「主子……」

  「先這樣、再那樣、然後才……」

  從不知道原來其其格是這麼無趣的女人。是不是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先這樣、再那樣……最後才……

  「憐白,說妳愛我……」

  「啊……我、我啊……」

  「說妳愛我,想要我!」

  「我……我、我想、想愛……愛……」天哪!她的腦子已經攪成了一團漿糊。

  「真乖、真好、真……」

  喃喃的稱讚聲裡,還伴著濕吻聲。

  該死,沒想到一向嚴肅寡言的大諾顏居然是如此聒噪的人。

  更該死的是,對照隔壁那飽含情感的互動,鐵穆耳不禁懷疑就連其其格動情的呻吟也都是按部就班在演戲咧!

  見鬼,他這英明神武的懷寧王居然會被一個女人欺騙了?!

  鐵穆耳一臉扭曲。

  「主子,那個……」可憐努哈爾「微弱」的聲音根本就傳不進他的耳裡,而鐵穆耳「猙獰」的臉孔更是讓他感到害怕。

  「哼!」元赤烈還真是走了狗屎運,屢遭危險不但命沒丟,還平白得了個貌美心善的嬌妻。

  鐵穆耳既羨且妒。

  「主子,一切都已佈置好了,大伙就等著您命令。」不管了!努哈爾決定豁出去了。

  若誤了時機,最後倒楣的還是他,既然死活都免不了要受罪,還不如現在就乾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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