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熱粥噴出,灑了滿桌。不是因為粥燙口,而是夏富翁擅自推測的誇張情節。
「咳、咳……老爸,你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了吧?」嗆到了,她丟下湯匙咳起來,一手不忘拍撫自己的胸口好順順氣。
「我……」他猜錯了嗎?難道還有更慘的?!
夏爸趕忙起身,用他的大掌拍著女兒纖細的背,啪、啪、啪。
「哦,爸,你輕點好嗎?我快被你的鐵沙掌給劈死了!」夏渼整個人往前傾,胸口都抵到膝蓋了,因為老爸力道過猛。
「啊!太用力了喔?抱歉、抱歉。」忙不迭收回差點把女兒打扁的大掌,順便將女兒扶正起來。
「沒關係啦,反正我習慣了。」從小就常被擔心過頭的老爸這樣「關照」,她想要不習慣也難。
而且更離譜的是,她還遺傳了老爸的力大無窮,從九歲以十五公斤的瘦弱體態,在無意間搬動一張重達二十公斤的實木茶桌後,她有如神力女超人的天賦異稟就被家裡的人給發掘了。
不過幸好當時老爸選擇把這個秘密藏著不說,要不然她現在大概會被一些馬戲團或雜耍團給追著跑,一天到晚被纏著表演單手舉車或雙手推動卡車的節目吧?
「女兒啊,好點了沒?妳就別再瞞著爸爸了好嗎?快把那天妳遇到的事說出來,要不然爸爸整天為妳擔心,根本沒辦法開店做生意呀!」一臉頹喪的又坐回椅子上,夏富翁看起來真的是憂心忡忡。
夏渼將背靠著床頭,她看著老爸,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吐實。
「妳說吧,別瞞爸爸了。」夏富翁一副天就要塌下來了的樣子。
夏渼只好認命投降,把那天晚上她遇到安澤崴的事情始末給說了出來,至於她被色狼老闆騷擾的那一段她則刻意保留。
夏富翁一聽,當場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安澤崴」這三個字在夏家可是個忌諱,比鬼還可怕哩!這幾年來他們都不敢提到一個字,可現在卻從夏渼的口中說出來,當然嚇壞他了。
嚇得他魂都要飛了。
「妳確定妳看到的是他的人,不是鬼魂?」夏富翁一張黑臉變成慘白,說話時連嘴唇都會抖。
「我原先也是以為自己看到鬼魂來素命了,可是現在仔細想想當天晚上的情形,如果他真是鬼的話,怎麼還能開車?我還拿鞋砸壞他的車窗咧!」腦子清醒後,夏渼可是苦思了一整夜才說服自己相信,她見到的安澤崴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妖魔鬼怪。
「妳砸他的車,然後因為他的出現而嚇到昏倒……那接著呢?妳又怎會被計程車載回來丟在店門口?」
「這……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昏倒之後又醒來,就看到一個穿制服的老伯,然後他跟我講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還問了我的地址,接著我就被送回來了。」
她想過了,那穿制服的老伯可能是大樓警衛之類的人,也許是安澤崴將她載回住處想等她清醒後索討賠償,卻又遲遲不見她清醒過來,在失去耐性之下才會把她丟給大樓警衛。
依她所認識的安澤崴,不但心高氣傲又個性惡劣,會這麼做其實並不意外,而她這樣的揣想也絕對不離譜。
「那……計程車司機真的沒有對妳……」
稍稍從「安澤崴」這名字的驚嚇中回魂,夏富翁還是擔心自己的猜測是否成真。
「老爸,我坐在車上時一直胡言亂語又一身狼狽,那計程車司機嚇都嚇壞了,還敢對我怎樣?就算他想怎樣,憑我天生的神力,我絕對會把他的車門給拆了,哪可能給他機會?」
真是夠了!一個莫名其妙死而復活的安澤崴就夠她受的了,現在還來了個神經質老爸來搗亂。
「真的沒事就好了,那我今天可以開店做生意了。」心頭那顆石頭終於可以擱下,夏富翁又生龍活虎起來。「女兒啊,既然安澤崴還活著,那妳應該開心才對,以後就不用再為了他而受到良心的譴責,妳就快快樂樂的過日子,把過去的不愉快都忘掉吧!」
邊說著,他邊踏出房間,準備下樓開店門了。
休息了三天,老客戶都打電話來抱怨了,所以今天他得趕緊開店門提早營業,把這三天的損失全賺回來。
夏渼重新躺回床上,拉高被單遮住挺直的俏鼻,只露出一雙美麗大眼。
她怎麼可能忘得了當年安澤崴對她所造成的傷害?她因為他的「假意外之死」事件,身心整整被折磨了三年,現在她非要他也受受這種折磨才肯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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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渼,妳真的要報復安澤崴?妳認為自己有辦法嗎?」夏渼的好友顧愛貞,累得窩在椅子上,雙手猛捶走酸了的腿。
尋沒辦法也得想,反正我是報復定了!」洩氣地坐在人行道旁的椅子,夏渼一手拿著剛買來的梅子綠茶喝著。
粉嫩的唇瓣含著吸管,她吸了一大口梅子綠茶,吸到粉頰都鼓鼓的,然後吞下去,接著又吸了一大口。
真的是又累又渴,否則她才不會這樣沒形象地坐在人來人往的路旁,像吸血鬼似地抓著飲料猛吸猛吞。
自從發高燒病癒後,她就把找工作的時間拿來找有關安澤崴的線索,為的就是能得到確切的資訊,進而報復他。
但是憑著她昏倒那天的模糊記憶,她壓根兒想不起他住在哪一棟大樓,所以這兩個星期來她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台北市的高級住宅區亂竄,而尋找的結果,就是等於沒結果。
一下子喝光了梅子綠茶,她依然坐在陽光不大的台北街頭,一邊用粉拳捶著走酸了的小腿,一邊無聊地四處看著附近的住宅大樓,看看能否喚起她的記憶。
看著看著,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她的目光最後回到了自己正前方的便利商店玻璃牆上,美目盯著那一排雜誌封面瞧。
隨意掠過一眼,她正想起身離開時,卻又倏然回眸,視線鎖定在某週刊的封面。
那……不就是安澤崴嗎?!
彷彿全身血液突然沸騰一般,她疾如閃電地衝進便利商店內,抓著那本週刊到櫃檯結帳,一分鐘後她就已經抓著那本週刊重新回到人行道的椅子上,睜大美眸看著上頭的頭條報導。
跨國企業安氏寢飾未來的接班人安澤崴,年紀輕輕就已有一名年已九歲的私生子,按其私生子年齡推算:安澤崴在十九歲時就與法國辣妞開花結果,而這名私生子直到近日才回回到安氏,認祖歸宗……
「啊--」安澤崴十九歲就生了孩子了?!
「哇,真是太勁爆的消息了!」顧愛貞驚呼道。
「這傢伙實在有夠可惡!」就在她因為害死他而深受折磨的時候,他卻一點事都沒有,住在國外和情人快活自在,還孵了一顆蛋?!
這個訊息有如晴天霹靂,讓夏渼氣急攻心,清艷的臉蛋因為怒氣而泛著紅暈,使得原本就令人著迷的美顏更加的明艷動人。
這筆帳,現在是非算不可了!
「是呀,他實在太惡劣了。」顧愛貞為好友抱不平。
「現在他的底細既然讓我知道了,那麼我該回去好好想想報復的辦法。」夏渼抓著週刊,轉身往公車站牌走去。
現在她既然知道他的身家背景,那麼她當然可以輕而易舉查出他的公司地址。
安氏寢飾是吧?
未來的接班人是吧?
很好,他的身份應當容不得他有多少醜聞被挖,而她則是一點也不在乎被緋聞纏身,所以她決定拿自己當誘餌,拐他上鉤!等他真的上鉤之後,再狠心地甩掉他,讓他成為頭條八卦新聞的怨男,呵呵∼∼
夏渼得意的在街頭走著,她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絕艷的笑容,已經擄獲了許多路過男士的愛慕目光。
「欸,夏渼,等等我啦!」顧愛貞不顧腳酸趕緊追上,這件有趣的事她也很想參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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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哈啾∼∼」安澤崴頎長俊瘦的身影雕踏出設計部門,在走廊上就打了兩個結實的噴嚏。
「安總,你感冒了嗎?需不需要我幫你預約家庭醫生看診?還是買感冒藥?」一旁的男秘書羅煥明緊張的上前關心。
「不、不用,只是鼻子有點癢癢的。」手指揉揉挺直有型的鼻子,他不懂自己怎麼會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好幾年前有一回,也是這樣心頭突然浮現壞預感,然後他就被某個學妹用飲料瓶差點打破頭,當時他先是感到一陣暈眩,然後就覺得黑暗漫天蓋地襲來,再下一秒,他就不省人事了。
當他醒來時,他的頭確實破了個洞,而身體本來就虛弱的他,當時還因此休了學,在病床上硬是躺了一個月,直到身體康復後才獲准出院。
出院後,他對那位學妹的暴力行徑越想越氣,於是他便要求父親動用家族勢力,將那個有著神奇蠻力的學妹退學,還向對方謊稱他已經「死亡」的消息,狠狠報復那個不知天高地厚、膽敢惹毛他安澤崴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