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爾傑對他不要臉的宣愛謊言嘖嘖稱奇,流露出嫌惡的目光。
「本來,我對『富盛』僅止於觀望的態度,但與其讓你這種人天天覬覦她的財富,我決定接受周董事長的提議,正式進入他的經營團隊。」
「你……」聞言,他的臉色一陣慘白。
「先提醒你,我進入『富盛』的時候,就是你離開的時候。」荊爾傑強悍地宣告。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會想盡辦法拆穿你的假面具,讓所有人知道你是踩著周羽心當踏板,進而想掌控『富盛金控』!」他微微地踮起腳尖,用力扯住荊爾傑的領帶,恨不得一拳揮向他的俊臉。
荊爾傑絲毫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底,加重力道將他的手從頸上扯開。
「誰會相信你的話?」荊爾傑反問道,動手扯住他的衣領,將他的領帶愈揪愈緊,緊到他臉色發白,差點透不過氣來。
他瞠大眼,瞪視著荊爾傑。
「哼!」荊爾傑甩開他,對他的行徑不屑地輕哼。
他腳步踉蹌,穩住身體後,連忙扯開領帶,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我會讓羽心明白你是為了利益才愛她,讓周紹德知道自己看走了眼!就算賠上我的事業和前途,我也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荊爾傑對他滿口的胡言亂語感到可笑,冷噱道:「你真是愚蠢到了極點。」
「不要以為現在羽心愛你,就可以任你胡作非為!」他警告著。
他愚蠢的言論,讓荊爾傑忍不住張狂地低笑出聲。
「那我就胡作非為給你看!我進入『富盛』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踢你出去!」
「羽心是因為一時迷惑,才會中了你的愛情計謀,等她熱情過了之後,她就會看清楚你的為人!」
荊爾傑傲然斜睨著他,猜測他可能想當「富盛」的接班人想瘋了,才會瘋言瘋語,活在自己的幻想中,看不出真正的局勢。
「你知道羽心有多愛我嗎?她說她願意將『富盛金控』雙手奉上給我,願意為我放下身段、拋棄尊嚴,甚至連我的愛都不敢奢求,只求能待在我的身邊就好。憑你怎麼跟我鬥?不如趁早離開,免得我還得費心收拾你。」
荊爾傑目光森然地瞪視著他灰敗的神情。
「難道你想玩弄她的感情,進而控制整個『富盛金控』?」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關心,你還是擔心自己的飯碗吧!」荊爾傑勾起一抹冷笑,離開走廊,回到病房。
蘇子騰踩著憤然的步伐離去,薄唇卻極不協調地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
他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錄音筆,在掌心把玩著。
第九章
夏天的腳步接近尾聲,但炙熱的太陽依舊張玨地放送著熱力,曬得行人倉皇地往騎樓走去,整個台北盆地像個火爐般,又熱又悶。
荊爾傑決定接受「富盛金控」的約聘,正式進軍金融界。忙完交接工作之後,他帶著羽心從台北出發,開車前住花東旅行。
三個小時的車程裡,羽心興奮得像只小麻雀般,不斷發出驚歎聲,偶爾說著冷笑話逗他開心,提振精神。
他們沿著蘇花公路開去,倚山臨海,欣賞著懸崖絕壁、壯麗的山光海色。
「當爺爺知道你願意進入『富盛』工作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高興,比我當初從巴黎學成歸國還開心呢!」她噘起紅唇,心裡泛酸,忍不住吃起他的醋。
他熟練地掌控方向盤,眼角餘光透過後視鏡看著她。
「妳還好意思用『學成歸國』這四個字,我都不知道妳在巴黎學了什麼呢!」他取笑道。
她偏著頭,思考了一會兒,俏皮地吐吐舌頭。「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巴黎學了什麼耶!好像什麼都沒學到,時間到了就畢業了。」
「傻瓜。」他騰出一隻手,愛憐地揉著她的發心。
「爺爺也常說我像個傻瓜,還說我唯一做對的事就是把你拐到『富盛』來!」她笑得甜蜜蜜的。
荊爾傑不只為她帶來愛情的幸福感,更是她和爺爺之間的潤滑劑。以往祖孫兩人因距離而產生了隔閡感,現在因為爾傑,他們有了共通的話題,相處得更加融洽。
到達花蓮之後,他們下榻在「遠來飯店」。將行李搬入房間後,她便迫不及待地拉著他到海洋公園玩樂。
她像個純真的大孩子股,拉著他的手臂,央求要玩雲霄飛車、海盜船……等各式各樣刺激驚險的遊樂設施。
「我上回看電視劇,有一出偶像劇就是在這裡取景拍攝的,我們也去看海豚表演啦!」她勾著他的手臂,撒嬌著。
「妳是喝了蠻牛嗎?精力居然這麼旺盛。」
「難得出來玩嘛!」
「妳真的是上班一條蟲,休假一條龍。」
「對啊!」她笑咪咪地附和。
他們走向海洋劇場區,坐在觀眾席上等著海豚表演。
羽心拿著手機,趁他不注意時按著快門,捕捉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不管是打呵欠、蹙眉、微笑還是沈思的表情,都令她心動不已,甜蜜地將之一一記錄在手機裡。
「不要鬧了,妳拍海豚就好,」他擋著鏡頭。
「不要,我偏要拍你!」她按下十連拍,讓他措手不及。
「我要跟妳索取肖像權的費用喔!」
「好啊!反正我周羽心什麼沒有,就錢最多!」她淘氣地對他做個鬼臉。
兩人坐在看台上,一來一往地拌嘴,甜蜜的模樣羨煞許多人。
☆☆☆☆☆☆☆☆☆☆ ☆☆☆☆☆☆☆☆☆☆
是夜,羽心換上睡袍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上弦月慢慢地爬上樹梢,臨近海邊吹來的風帶著一股涼意。
她坐在軟蓬蓬的床榻上,目光忍不住從窗外移到浴室。荊爾傑正在裡頭盥洗,她側耳聽著淅瀝瀝的水聲。
他們單獨共處一室,等會兒他會不會想佔有自己呢?
那她該不該換上性感的睡衣誘惑他呢?但是這樣的舉動會不會太刻意,太主動、太不懂得矜持了?
光是幻想著可能會發生的情節就令她心跳加速,臉上浮現曖昧的紅暈。
半晌,荊爾傑穿著寬大的浴袍,髮梢濕淋淋地走出浴室,就見她一個人坐在床上,雙手捧著臉,不知道在臉紅個什麼勁兒。
荊爾傑好奇地走近她的身邊,低聲問道:「妳在想什麼?」
他突然出聲,害她嚇了一跳,像被抓到小辮子似的,連聲音也結巴了起來。
「沒、沒什麼……」她抬起頭,觸及他浴袍內結實的胸肌,雙頰頓時泛著一片惹人憐愛的嫣紅。
他把毛巾遞給她,霸道地要求道:「替我擦頭髮!」
「我又不是你的奴隸,為什麼要替你擦頭髮啊!」她口是心非地說,仍然乖季地伸手接過毛巾。
「也對,我是缺個老婆又不是缺個女傭,這種親密的事應該找老婆做才對。」
她坐在床上,挺直腰輕柔地用毛巾拭著他髮梢的水滴。驀地,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剛才好像聽到他說什麼老婆的……
她放低身體,俯下臉瞅著他。「你剛才說什麼?」
「沒有啊!」他逗著她。
「有!你剛才有說話!」她推著他的胸膛,強迫他看著她。「你剛才是不是說缺個老婆?」
「幹麼?妳要來應徵啊?」
她水汪汪的大眼裡立即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可以嗎?我可以應徵當你的老婆嗎?」
「哇!我沒見過像妳這麼厚臉皮的人耶!跑來應徵當我的秘書已經很過分了,現在居然連老婆這個缺都要,唉……」他悠哉地搖搖頭,「我怎麼會這麼有魅力呢?」
「哼!」羽心鼓著腮幫子,將毛巾甩在他身上,別過臉生著悶氣。
她就知道他只會尋她開心,總是吃定她愛他,對她予取予求,
想想她還真可憐呢,怎麼會被他迷得團團轉呢?而他竟是這般可惡!難道逗她、拿著她的心意開玩笑這麼好玩嗎?
不爭氣的淚水緩緩沁上她悲憤的眼眶,就要模糊她的視線,此時,眼前突然出現一米星光般閃爍的光芒。
她疑惑地睜大眼,這才發現他已經半跪在地上,手上還拿著一隻鑽戒。
「我缺個老婆,想來應徵嗎?」他咧著魅力十足的笑容,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她深深地凝望著他,徹底被他浪漫的舉止給震呆了。
「當我的老婆,薪水就只有這枚鑽戒,聖誕節、情人節、生日的時候可以領份禮物,唔……也許還可以再多加個結婚紀念日……」
他挑著眉,看她完全沒有反應,又繼續說道:「我知道這個老婆的缺不是挺好的,最大的福利就只是可以享用本帥哥的身體一輩子……」
喜悅的淚水滑落面頰,她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她幻想這一刻,想得心都痛了。
「……根據衛生署優生學的統計報告,男性精子活動力最優良的時間在三十歲至三十五歲之間,也就是說,本人正值青壯時期,體力奇佳,一夜七次郎可能稍嫌困難,但要達到閨房幸福應該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