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剛才說了什麼?」
「聽不清楚?我剛才說你要是敢動本小姐一根寒毛,我就告到你爸媽那邊去!」
「不,最後一句。」
余若瑟蹙眉想了一秒,回道:「你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啊?沒事要我重複這麼多次?」
「你說。」他堅決地道。
「我說了什麼來著?」她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才又接著道:「我說,你要是敢動本小姐一根寒毛,我就要你吃不完兜著走。」
「不!」白恆欽雙手微微激動地握住她的雙肩,雙眸直直地勾視著她。「你剛才沒有說這句,你剛才說的是,要是我動手打了你,我就再也不是你喜歡的那個男人了。「 「你故意耍人啊?明明就已經聽清楚了,還一直要我重複?」余若瑟怪叫道。
「若瑟……」他忽然激動地將她整個人擁在懷裡。「不,我不會動手打你,我不是個會動手打女人的男人,這輩子都不會。」
「你放手、放手……」她拚命地捶打他,怒吼道:「誰准你抱住我的?」
「我不放,說什麼都不放。」
「呃?」余若瑟推拒著他的雙臂軟了下來,為他此刻不經意流露出的濃濃情意而動容。
「你終於承認你是喜愛我的。」
「我、我哪有!」她嘟著嘴嚷道:「你為什麼不先示好?偏要我先?」
終於搞清楚這小妮子在耍什麼倔脾氣,白恆欽終於放下了身段。
「是,是我先喜歡你的,大小姐!」
「真的?」
「嗯,從第一眼開始。」他難得吐露出柔情蜜語。
聞言,余若瑟微慍的臉色在一瞬間化柔了,表面上她雖仍是一副倔態,但眸裡早被柔情取代。
「你早這樣說不就好了,真是個道貌岸然的處女座標準類型,害我白白浪費這麼多眼淚。」她拭去眼角的淚珠,嬌嗔道。
白恆欽拾起她的纖指,重新為她戴上戒指。
「別再隨便使性子了,這可不能再這樣亂丟。」
「好嘛,我知道了。」自知理虧的余若瑟主動地偎進他的胸懷裡。
「真拿你沒辦法……」
「吻我。」
「你喲……」
望著她仰高的小臉,白恆欽不禁俯身攫住那兩片可人的櫻唇,為接下來的整夜春光拉開了序幕……
第十章
「哇,若瑟,你今天好漂亮喔。」
「對啊、對啊。」
「這套新娘禮服價值不菲吧。」
「你老公對你不錯喔,真是羨慕死人了。」
余若瑟一群大學同學,七嘴八舌地圍在身著一套價值十幾萬元新娘禮服的她身邊打轉,同學們的吹捧令她有如置身雲端地飄飄然。
「還好啦,要不是他死纏爛打地逼我早點嫁給他;我還不想那麼早結婚呢。」她一臉得意地道。 「哇,好幸福喔……」
「對啊,真希望我也能像你一樣幸運。」
「還好啦,差強人意。」余若瑟一副十足愛現的模樣。
「對了,你們要上哪裡度蜜月啊?」
余若瑟側頭想了下,臉頰上滑過一抹似是厭煩的表情。
「我就和他說不用麻煩了,隨便到東南亞逛逛就行了,哪知道他就一定要安排到歐洲,說什麼比較浪漫,我是隨便他啦,你們也知道,當了人家老婆,就是凡事得貼心點,否則一不小心喔,老公就不安分。」
「哇,好幸福喔,真是羨慕死人了。」
「對啊,歐洲耶……」同學們無不發出驚歎聲。
「對了,聽人家說你老公還有個出色的未婚表弟?」同學中突然有一人發問。
「對啊,不是還有誰親眼見過?」
「是宋紹啊。」余若瑟狀似不經心地挑挑眉。「他還好啦,長得是不錯,家世背景也不錯,但比起我們家恆欽,還差了一大截呢。」
「是喔、是喔,就你們家恆欽最好!」
「那當然!」余若瑟一臉幸福洋溢的表情。
「真是給你『卯』到了!」同學中有一人既嫉妒又不甘地嚷道。
「呵呵。」余若瑟一點也不以為忤,甚至十分·享受此時眾星拱月的滋味。
眾人皆對今日一身珠光寶氣的余若瑟投以羨慕不已的眼光,直到有人來催,說是上禮堂的時間到了。
婚禮在一間教堂裡舉行,規模不大,卻莊嚴隆重,白恆欽沒有請什麼生意上往來的朋友,只請雙方的一些家人與朋友。
剛出院的白定世雖然看起來有些大病初癒的虛弱,行動也不是那麼方便,但他一張老臉上仍然有掩不住的喜悅。
由於女方的父親已經過世,並且沒有其餘的男性家人,於是原本由新娘的父親攙扶著去娘走過紅毯的重責大任,便由宋紹來代替。
當 肅穆的結婚進行曲響起,余若瑟讓宋紹攙扶著,隨著樂聲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方的聖壇而去。
立在聖壇右前方的白恆欽一身帥氣十足的燕尾服,頭髮油亮地整齊往後梳,氣質性感、迷人。
攙扶著新娘的宋紹,抓緊和新娘如此親近的時刻在她耳際小聲道:「幫了你兩次,還是被我表哥收服了?」
「去,什麼幫了我兩次,你頭一次給我的一仟萬,我已經替你捐到慈善機構去了。」
「喔?為什麼?」
「幫你積陰德啊,誰叫你生性風流。,』兩人邊說邊踏著緩慢的步伐在紅毯上移動著。
「呵,這樣說來,我還得要謝謝你了,表嫂?』』 宋紹這句「表嫂」令她心頭不禁又泛起一陣飄飄然,她發現自己似乎還挺享受這頭銜的。
「那第二次的一仟萬呢?」
「呵,我當然得自己暗槓下來當嫁妝啊。」
「算來算去,你都不吃虧。」
「是啊,一個月內賺了兩仟萬,還拐到一個這麼優秀的老公。」
「那你先前還一徑地想退掉這門婚事?」
余若瑟輕輕地笑出聲。「以前還小,不懂事。」
「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罷了,還小?」
「別說了,就要走到了。」
余若瑟與宋紹終於來到聖壇前方,當宋紹 將新娘的手交給白恆欽之時,不忘打趣道:「這新娘子,我可是花了兩仟萬的代價,表哥,很貴的,珍惜點。」
「臭小子,你三番兩次幫助她退掉婚事,我還沒找個機會好好和你算算帳。」白恆欽一臉陰狠地道。
「冤枉啊,我可是用心良苦,要不是我這麼用盡心機,想到用這種方法來逼迫你們面對自己的真心,恐怕你們倆現在都還在玩捉迷藏的遊戲。」宋紹表情誇張地道。
「閉嘴,這麼說來,我倒得謝謝你囉?」白恆欽嘴上雖這麼說,心裡也知道他的確幫了大忙。
「不用謝,只要把先前付出去的兩仟萬開張支票還給我就成了。」
「想得美!」新娘子呼道,要她把人了口袋的錢再拿出來,怎麼可能? 「兩仟萬?」白恆欽不解地睨了他一眼。
「你這小娘子A了我兩仟萬,你不知道吧?」
「不是只有一仟萬?」
就快被識破藏私房錢的新嫁娘,急忙地推著宋紹要他趕緊離開。「這兒沒你的事了,快走。」
「嗯哼。」白恆欽挑高一道俊眉,瞭然地應了一聲。
余若瑟在面紗後瞪了多事的宋紹一眼,但宋紹臉上浮上淺淺笑意聳聳肩,一副不關他事地在完成了禮儀後,便退到一旁的長椅坐下。
「兩仟萬?」白恆欽似是自言自語地喃道。
「好啦、好啦,我藏了一仟萬,另一仟萬捐出去給慈善機構了。」余若瑟撇撇嘴,不甘地承認。
真是的,哪有她這麼倒霉的新娘,在婚禮上還得被人查帳款? 「你要那一仟萬做什麼?」
「防止你哪天突然不要我,可以救急啊。」她一副未雨綢繆的表情。
「算了,算了,」白恆欽決定不在這話題上打轉,於是轉個話題道:「怎麼樣?剛才你可有受到同學們足夠的歡呼與尊祟的眼光?」
白恆欽在拉著她手的同時,在她耳邊小聲低喃,表面上兩人靜靜地在聖壇前方站好,但私底下兩人卻用極小的音量在交談著。
「哼,我才沒那麼愛現哩。」她壓低嗓音回道。
「喔?是嗎?」白恆欽佯裝不解地道:「那麼方才是誰在新娘休息室裡大聲說,要不是新郎死纏爛打,你還不肯委屈下嫁?」
「啊?你不會都聽到了吧?」她驚愕地低呼,所幸樂聲頗大,蓋去了她逸出口的嬌呼。
「一字不漏。」
「你躲在哪裡偷聽?」
「沒躲,正大光明地站在門口聽。」
「你……」
她正要開口訓他兩句,這時樂聲驟停,牧師開始說話了,她不得不先把嘴裡的不滿暫時吞回肚裡。
當牧師朗誦完所有關於婚姻中應有的態度與權利、義務時,余若瑟心中有著淡淡的欷欺。
繞了一大圈,想盡了各種辦法,最後她還是依照了父親的遺願,嫁給了身邊這位俊偉出色的男人。
當牧師問到她願不願意成為白恆欽的妻子,與他一生不管在順境或逆境中互相扶持時,她沒有不甘,反倒有著濃濃的滿足感。
尤其是在前一分鐘聽到他說「我願意」之時,她的心坎裡甚至激動地想痛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