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放之瞪了她一眼,從西裝口袋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水藍色盒子。他將盒蓋打開,裡面靜靜躺著一隻閃亮耀眼的鑽石戒指,璀璨的光芒讓人驚艷屏息。
「好美……」虞裴裴讚歎的看著那只戒指,直覺那是天底下最美的東西。永恆的鑽石像征邢放之對她的愛,今生今世再也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取代它。
「自己戴起來!」邢放之粗聲粗氣的命令道,完全沒有求婚該有的浪漫表現。
不過虞裴裴完全不在意,反而開心的將戒指戴上。因為她知道放之哥不習慣這樣浪漫的場面,所以故意用不在乎的態度來面對。
不過,他越不自在反而更讓她感受到他的用心與在乎。
這個大男人……
「放之哥,謝謝你!」
看著手上照照發亮的鑽石,她的心早已感動到無以復加。
看到她乖乖將戒指戴上,邢放之僵硬的臉部線條才稍微鬆緩。「下次再胡說八道的話,看我怎麼修理你!」
「不會了!永遠不會了……」虞裴裴低聲傾訴道。
因為她已經清楚知道他的心意,愛他的心再也不會動搖。她唯一不知道是,這輩子自己愛他的心會有止盡的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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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裴裴坐在沙發上整理資料,滾燙的體溫讓她整個人感到頭昏腦脹。
今天出門時母親還一直勸她請假在家裡休息,可是她擔心放之哥知道她生病又會小題大作,所以還是硬撐著身子來上班。
不但如此,在放之哥面前她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還得避免他碰觸自己燒燙的肌膚或發現她身上遍佈的紫色瘀痕。
幸好最近碰到年度結帳,他忙著查看集團整年度的帳務,沒時間盯她。否則要是讓他知道她最近動不動就發燒,肌膚沒有任何碰撞就有恐怖的瘀痕,他一定會強壓著她上醫院檢查。
不過,她也覺得自己的身體出了些問題,看著那些醜陋猙獰的瘀痕,好像在預告什麼似的?虞裴裴憂心忡忡的想。
她還是找個時間去醫院檢查,免得延誤醫治的時間。
她和放之哥再過三個月就要結婚,幸福的日子正等著她,可別因為身體不適而耽誤良辰吉日。
正當虞裴裴思索著下班後要去看醫生的同時,邢放之辦公室大門突然被人用力打開。
「葛小姐,你不要這樣,等我通報總裁……」秘書盡力阻止怒氣騰騰的葛娜衝進門裡,可惜徒勞無功。
被嫉妒沖昏頭的葛娜一看到虞裴裴,立刻像瘋婆子般的衝向她,指著她破口大罵。「你這不要臉的女人,竟敢搶我的男人?!」
葛娜上個禮拜從大陸開完演唱會回來,一回來就聽到邢放之要結婚的消息,而新娘竟是那個窮酸鬼!
這幾天她一直打電話給邢放之,要求他給個交代,但是他都避不見面。氣得她直接殺到他辦公室,看他能躲到哪去?
呵呵——老天爺對她真好,讓她一來就看到這個賤人!趁著邢放之不在,看她怎麼修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我……去請總裁過來。」見狀不對的秘書立刻衝出辦公室,跑去找在會議室開會的邢放之,留下虞裴裴一個人面對瘋狂的葛娜。
「葛小姐……」虞裴裴緩緩站起身,神情無助的看著她,心中對她頗感愧疚。
畢竟葛娜和邢放之確實是因為她的介入才分手,她會這麼生氣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她實在太愛放之哥,她絕不會因為對葛娜的歉意而放棄他或放棄他們之間真誠的愛。
就算負盡天下人,她也不會放棄……
「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出身?什麼樣子?憑你這副窮酸樣配得上放之嗎?」葛娜粗魯無禮的用手指戳虞裴裴的胸口。
虞裴裴努力深呼吸,強忍住天旋地轉的暈眩感,企圖站穩虛浮的腳步。「葛小姐,不好意思!我身體不太舒服,你可不可以等放之哥回來再說?」
看到她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模樣,葛娜更是怒不可抑,一口咬定她就是靠這裝模作樣的把戲勾引邢放之。因為男人都喜歡這種需要被保護的小女人,不是嗎?
「你不要一副小媳婦的樣子,讓全部的人都以為我在欺負你,告訴你,我葛娜不吃這套!就算你明天就要進棺材,我也不會饒過你!」葛娜動作粗暴的推她。
「葛小姐……」虞裴裴虛弱的撥開她的手,努力抗拒昏眩的感覺。
「你這不要臉的女人憑什麼叫我?你到底對放之下什麼迷藥,竟然讓他答應娶你?」葛娜的雙眼充滿強烈的恨意,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虞裴裴早就命喪當場了。
虞裴裴將視線投向門口,滿心期待放之哥盡快出現,救她脫離這無助的處境。
「你是不是騙放之你是第一次?然後用小孩威脅他,要他娶你?」葛娜太瞭解這種小女孩的把戲,這種早被她用爛的招數,一點新意都沒有。
「我沒有!」虞裴裴挺直腰桿,不願被葛娜看輕,誤會她對放之哥有所圖。
「還敢說沒有!我就說像你這種窮人家的小孩,沒家教,只會滿嘴胡說八道,使些下三爛的招數,你媽是怎麼教你的?教你當妓女搶人家老公嗎?」葛娜咬牙切齒的詛咒道。
聽到葛娜刻薄無禮的辱罵,連好脾氣的虞裴裴都不禁動怒。葛娜可以怪她介入他們之間,可是她不應該做人身攻擊,甚至污辱最疼她的母親。「葛小姐,我很遺憾你們兩人分手了。可是,你和放之哥又沒有結婚,他有權利選擇他想要的人。何況像你這麼尖酸刻薄的女人,他沒有選擇你絕對是正確的抉擇。」虞裴裴直率無畏的面對葛娜,絲毫不害怕她猙獰兇惡的臉孔。
聽到虞裴裴的反擊,怒火中燒的葛娜氣得全身發抖。高高舉起手,朝虞裴裴粉嫩的臉頰狠狠甩過去。
「葛娜!」出現在門口的邢放之親眼目睹這一幕,震驚的大聲喝道。
只見葛娜用力甩了虞裴裴一巴掌後,她的身體像具沒有意識的娃娃般應聲倒地,接著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裴裴!」邢放之飛快衝到她身邊,扶起她虛軟的身軀,卻怎麼也喚不醒昏迷的虞裴裴。
一旁的葛娜被突然出現的邢放之嚇一跳,再看到虞裴裴不堪一擊的脆弱模樣,才一巴掌就把她打昏,這會連她都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吃上官司。
看到虞裴裴紅腫的臉頰和虛弱的呼吸,邢放之抬起頭瞪著葛娜,眼神中充滿肅殺冰冷的敵意,咬牙切齒的詛咒。「如果裴裴出什麼事,我一定要你陪葬!」
「我沒有很用力,不干我的事……她一定是裝的……」看著神情凶狠的邢放之和面無血色的虞裴裴,葛娜有些心虛的替自己辯白。
她連忙抓緊滑落的包包,腳步踉蹌的逃離現場,不敢繼續逗留。
心急如焚的邢放之也不敢再耽擱,抱起虞裴裴虛軟的身子直往外衝,心中只想著一件事——裴裴,你千萬不能有事!
第八章
邢放之心情緊繃的坐在急診室門外,等待裴裴做一連串複雜的檢查。
過了許久,護士小姐總算推著虞裴裴走出急診室,邢放之心急如焚的跟上去,想知道她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到現在還是沒醒?
「先生,請留步!你是病患的家屬嗎?」一個身穿白袍的中年醫師出聲阻止邢放之離去。
「我是她的未婚夫!」邢放之停下腳步看了眼醫生,猶豫著要留下來,還是守在裴裴身邊照顧她。
那位醫師似乎看穿他的想法,連忙安撫他說。「你別擔心,我們安排病患住院,他們先帶她到病房辦理住院手續。至於這邊,我有些事想跟你說,順便瞭解病患平時的狀況。」
聽到醫生的話,邢放之焦心的目送裴裴離開他的視線,接著轉過頭詢問他最想知道的答案,「醫生,裴裴到底怎麼了?」
醫生推推鼻粱上的鏡框,停頓一會後說:「根據我們初步的檢查,加上她顯著的症狀,我懷疑病患得的是『慢性骨髓性白血病』,也就是我們所稱的『血癌』。」
乍聽到這消息,邢放之神情困惑的皺起眉頭,似乎無法完全理解醫生說的話。
「血癌?」他喃喃重複這兩個字,直到它更深的意涵被他混沌的腦袋給消化,轉化成清晰明確的意念。
突然,他像被雷擊般的瞪大雙眼看著醫生,似乎突然瞭解什麼叫做「血癌」,也知道得到「血癌」會有什麼後果。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般砍在邢放之心頭,讓他忍不住呼吸困難的閉上雙眼,忍受椎心刺骨的疼痛。
他在心中不停低喃,不會是裴裴,這種事不會發生在裴裴身上,不會是他最愛的裴裴,不會的……
「會不會是檢查……有誤?」邢放之一手扶著牆壁,抵住自己癱軟無力的身體,低著頭顫抖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