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待在這兒吧!」真好,他抱起來好舒服。管家羚忍不住舒服地歎了聲。
「廢話!」同樣是不客氣的回答,不過她感覺背後有雙大掌圈住她,熱熱的,很舒服。
「你的手熱熱的,胸口也熱熱的,真舒服。」管家羚像夢囈似地喃喃自語。
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巽凱迷惑了。
除了男人原始本能勃發的生理反應外,還多了某種奇怪的東西梗在心裡,灼熱得像塊烤紅的鐵在心裡燒著,但是他感覺不到任何痛楚,反而有一股說不上來的舒暢,而這一份感覺竟然不可思議地凌駕於慾望之上,讓他只想維持這個樣子,而不想再更進一步。怪了,他是著了她什麼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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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巽凱允諾她可以和他住在一起後,管家羚可說是天天都帶著笑臉出門,這般的好心情可羨慕死在一旁觀看的沙穆了。
「麻煩收起你的傻笑好嗎?家羚。」真是的,她是為了什麼事高興得直合不攏嘴,店裡不少來喝「郁卒酒」的客人眼紅得直瞪著她呢!「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
「沒什麼。」笑瞇瞇的眼不變。她想把這件事藏在心裡當成一個秘密,一個自己知道的秘密。「我可以彈琴嗎?我想彈點快樂的東西。」她突然問。
沙穆停下手邊的工作,疑惑地看著她。「為什麼突然想彈琴?」
「沒什麼。」吐吐舌,她只是想透過鋼琴讓好心情得以宣洩,她快樂得幾乎要爆炸了。
「去吧!」他懂她為什麼突然想彈,但好心的不點明。「那架鋼琴好久沒出現輕快的聲音了。」多久了呢?自己也記不得了。
「沙大哥,你心情不好?」她快樂的心情被他的一句話給像冷水般淋了下來。
「沒有。」沙穆疼惜地看著她,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他已經將她視為自己的妹妹。「你不是要去彈琴嗎?還不快去。」他催促她。
「總有一天你會告訴我的吧?」她總覺得那架鋼琴背後有段故事。
沙穆攏了攏長髮,不做任何回答。
「你會告訴我的。」她有這個自信。說完,她飛快的走上舞台。
一碰觸到鋼琴,心情因為方才沙穆的失落而有些沉重。
是悲哀的故事嗎?要不沙大哥怎會突然情緒變壞。
打開琴蓋,她緩緩彈出了目前因電影寶座面跟著水漲船高的電影主題曲,就著身旁的麥克風,櫻唇緩緩開啟,在眾人的注目下不自覺地跟著唱出——
Every night in my dreams I see you, I feel you
That is how I know you go on
Far across the distance and spaces between us
You have come to show you go on……
這一首歌大家耳熟能詳,她也是因為電視上不停地重複再重複播放,才記下它的音符和歌詞,再加上自己也挺喜歡的,所以不自覺的就彈起這首曲子,也跟著唱了起來。
閉上眼,任十指熟悉地在琴鍵上游移,完全忘了現在是上班時間,而且酒吧客人也不算少。當然她也不會注意到台下聽眾突然安靜下來的怪異情況。
就連吧檯裡的沙穆也倚在矮櫃上聽她的歌聲,想著自己的事。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曲終,當管家羚欣悅地為曲子劃下完美的休止符,睜開眼,這才覺目前自己身處何地。糟!她太投入了!
「對不起!」她趕緊站起來,向台下所有人致歉。「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
啪啪!兩聲手掌交擊的聲音,點燃整場的反應。
她看向聲音來源處,倏地紅了臉。他什麼時候到的?
啪啪……接著,是絡繹不絕的掌聲,其中喊安可的大有人在。
管家羚心慌了,看向來者,用眼神怪他幹嘛拍手,害她出糗。
「我沒想到你唱歌還挺好聽的。」巽凱走上舞台,牽起她的手。
如果仔細一點聽的話,不難聽出他的聲音有些微不同平時的激動。
方纔一進來看見她坐在鋼琴前彈奏,帶來的震撼依然和之前一樣強烈。
上回他看見的是她著迷於琴音的臉,這回多了舞台上的綵燈,她整個人像融入了燈光之中,白色的探照燈彷彿在她身後照出她隱藏已久的羽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一個在彈琴歌唱的天使。
管家羚任他牽著走下台,回到沙穆那裡。當然,象牙白的鋼琴早已合上,客人們一下子便回復之前交談的氣氛。
「唱得好。」不同於巽凱,沙穆向來喜歡讚美女人。
「謝謝。」她鮮紅的臉頰一直保持在高溫狀態。
「她可以走了嗎?沙穆。」巽凱注意到了,打從他牽她下來開始就有不少視線投注在「他的」女人身上,而該死的都是男人!
「拜託你為我想一想好嗎?你要我現在放人乾脆叫我關門算了。」
「可以啊。」他無所謂。
『你好歹也是這家店的股東之一,不來幫忙就算了,我拜託你不要幫倒忙行不行?」
「巽凱,我得工作。」管家羚也跟著附和。
「不行。」他堅決反對,這裡有太多壞心眼的男人了。這個、那個,還有那個——哪一個不是把眼睛貼在他的女人身上。
「凱——」管家羚不自覺的呢稱讓巽凱傻了眼。「我要做好自己分內該做的事,你再等一會兒好嗎?」
錯愕中,他點了頭。
「太好了!」飛快送上一吻,她端起盤連同飲料走了。
「她是個好女孩啊,巽凱。」沙穆望著遠去的背影,說話的對象則是身邊仍呈現呆愣狀態的龔凱。
「的確。」他從不否認。
「配得上她嗎?」
巽凱厭惡地瞪著他.嘴上回道:「為什麼配不上?」
沙穆輕笑出聲,還是這般心高氣傲啊!「想喝什麼?」
「你以為我會等她嗎?」
沙穆聳聳肩不作答。
巽凱回頭看了眼正樂在工作中的小女人,「來杯Martini。」
答案不說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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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不見忙碌的管家羚有想回家的跡象,巽凱整個臉非常非常的臭。
她到底還要這樣來來回回多少次才夠?
「怎麼了?」在一旁忙著的沙穆不忘注意他這段時間的表情變化。「被主人忽略很不爽,忠犬。」
「你想打一架嗎?」巽凱掄起拳頭在他面前揮舞。
「不用。」打架方面他不是個強中手,至少沒他強。
「那就閉嘴。」
「可是有件事我不能閉嘴。」
「什麼事?」
「關於風幫……」他本來是打算讓十三太保自己私下解決,但近來他們各有各的事,而且多數人分身乏術,不得不讓巽凱出面。「近期內他們可能會有行動。」
「帝昊那邊他們已經動過了。」
「接下來的目標就是黑街。」不問有沒有事,實在是因為太瞭解風龔的本事。就算沒有風龔,單憑帝昊也足以讓他們慘敗而逃。「你做何打算?」
「直接挑上賀航和楊金成。」事情要盡快解決,防備的日子一久,多多少少都會讓人以為沒事而鬆懈下來。賀航一夥人大概就是在等這個時機。
「沒想過用和平的方法嗎?流口水總比流血好。」
「你要我和他們談判?你說,可行性有多少?」
「百分之百……的零。」意思是不可行。
「如果能談我早談了。」情勢逐漸緊繃,或許得找個時間。
場對決。「黑街幾年來不惹事,他們就當我們是病貓。哼,也不想想自己一年比一年還少的兄弟人數。」風幫光去年因為賀航而逃走的手下就有千人之多。
「賀航大概把這筆帳記在我們頭上。」
「黑街有黑街的規矩,我不犯他的井水,他又何必犯我的河水。」在他的帶領下,黑街已經逐漸將事業移轉到其他方面,舞廳、酒吧、KTV……為的是讓內部的兄弟都能混口飯吃。
打打殺殺的日子畢竟不是人過的,更何況現今的局勢也不容許這種沒頭腦的殺戮遊戲登場。但如果因為這樣而小看黑街——那賀航、楊金成可有罪受了。
「需要幫忙就說一聲。」他現在大概是他們之中最閒的人了,每天只要聽聽幾個探子的情報即可,有點閒過頭的感覺。
「不必了。」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要是來求我,我不會幫你的。」
「閉上你的嘴,沙穆。」
「還有一件事。」瞥了瞥巽凱的背後,他不怕死的再次開口。
「什麼?」他煩不煩啊,話一直講個沒停。
「忠犬先生,你的主人有難了。」
巽凱猛一回頭,入眼的景象讓他發出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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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是舞女啊!企圖甩動被箝制的手,卻怎麼甩也甩不掉。
「先生,你喝醉了。」她急了,可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別假了……嗝,你以為我醉了啊?」
「你是醉了。」天,誰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