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自量力,就憑你女兒也想跟我家柔水鬥,不說別的,就說名宇,路梓楠活脫脫就是個男人的名宇,難怪強得剋死丈夫,不像我女兒柔水,柔情似水,光是名字就教太子的心化了。想跟我鬥,門都沒有!」
「好,咱們就來鬥鬥,我就不信我們家楠兒會輸給你們家柔水!」路正西氣得大袖一甩,不顧一切衝出殿,孰可忍孰不可忍,他決定說什麼也要楠兒當上太子妃不可。
「這老傢伙,隨便把府裡那支千年掃把拿出來就想當權杖使了,真是笑話,老話一句,不自量力!」王股朝譏諷。他很有信心,他精心訓練出來的女兒,是不會令人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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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你也真是的,你明知道楠兒是什麼情況,還非要跟人家鬥,你--唉!真是的!」路夫人氣得指責路正西。年紀一把了,還是這麼衝動好強,這下可麻煩了。
路正西也有些後悔。「這都怪王股朝那老奸臣,是他逼得我嚥不下這口氣,才會……總之,話已經說出口,要收回來是不成了。」
「你這不是徒惹笑話嗎?誰都知道咱們楠兒的過去,這會兒若是硬報了上去,根本用不著到太子跟前,就會被一些老臣們刷了下來,如此一來,你不是教咱們楠兒更難在京城立足嗎?」路夫人憂心的說。
「我知道,可是咱們賭他一賭,說不定楠兒能鹹魚翻身--」他不甘心。
「也說不定會動搖了王朝。」路夫人打斷了他,不悅的戳了他一下。「你這個老糊塗,太子立妃何其重大,楠兒命中帶煞,萬一當真克中了太子,這可不是楠兒一人有罪,是咱們全族百餘口要跟著抄斬啊!」
路正西這才驚覺事關重大。「我已呈報了上去,要改是來不及了,夫人,這該怎麼了得?」他也慌了。只為賭一口氣,一時之間倒沒想這麼多,這……這完了嘛!
「老爺,你先別急,就如先前所說,楠兒的紀錄是不可能被列人太子妃人選的,那些持重的老臣在第一批立妃人選裡就會把楠兒刪掉的。」
「這就好,這就好。」他撫撫胸口,定定神,差點就闖了大禍。
「好什麼好,你還要不要楠兒今後見人啊?經過這麼一鬧,別說京城了,恐怕連揚州都聽得見楠兒的惡名聲了。」她哭訴的抱怨。
他懊悔得很。「唉!都怪我不好。」他頓足。「此事要不要讓楠兒知道?」
她想了一下。「最好不要,反正橫豎連人選的資格都沒有,何必多舌讓她添煩惱。」
「夫人說得極是。」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唉,都怪自己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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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恆一掃先前的不願,興致勃勃的參加了這場選妃大典。今天父皇為了不給他造成壓力,並沒出席,他高坐殿上,一一打量這群濃妝艷抹、經過巧思裝扮過的佳麗。
他打聽過了,路正西路大人的女兒也報名了,可怎麼不見她在這群人裡頭?他有些焦急。他是為了她才有興致坐下來這麼久的,如果不見她,這一切就變得沒有意義了。
他焦急的在上百名精選佳麗裡搜尋,就是不見令他日夜思盼的俏顏。會不會距離太遠看不真切?否則以她的容姿絕不可能被大臣們排拒掉,他起身走向了佳麗。
眾女見太子親自走下殿,暗自欣喜,卯足了勁要博得太子的注意。
只見太子視若無睹,一一從她們面前一閃而過,不僅笑容沒一個,還連連皺眉。
他踱步到了王柔水面前,本來一樣要一閃而過,可是她見機立刻假裝絆了一下,故意倒進了太子懷裡,媚眼直拋。「太子,恕罪。」連聲音都訓練得教人聽了酥酥麻麻的。她就不信太子注意不到她的絕美容姿。
他將她扶正。「小心點。」他連看都沒正眼看她一眼,一心只想找到他心中期盼的人。
王柔水臉都綠了。「謝謝殿下關心。」她氣炸了。她這出水芙蓉之貌,他竟連多停駐一會兒都沒有,這真是奇恥大辱。
其她選妃見她這造作伎倆失敗,皆暗譏在心頭。老是自以為絕色,瞧,太子連瞧都沒多瞧她一眼,看她以後還得意什麼。
趙恆心不在焉的匆匆走過,絲毫沒把王柔水放在心上,讓躲在簾後的王王妃和王股朝心急不已。「這可怎麼辦?太子似乎不中意柔水。」王股朝著急的說。
「不急,今日說什麼太子也得選出一人為妃,這是皇上對太子下的最後通牒,瞧這些女子裡就屬柔水最出色,等太子巡視了一遍,最後一定還是會選上柔水的,你放心好了。」
「可是……」
「別擔心,如果太子選了別人,我們就現身,以咱們今日的勢力,太子也該賣幾分面子才是。」王王妃得意的說。她可是後宮現在最得寵的妃子,只除了立太子這件事之外,皇上對她是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王股朝放心的點頭。「說的也是。」
他們繼續看著太子有什麼動作。
趙恆愈發不耐煩,沒有,她竟沒有在這裡頭!
「請太子欽點。」陪同一旁選妃的大臣之一許大人,見太子已巡過了一回,該是有所決定了,請示說。
趙恆一臉怒潮。「是否有人沒在這其中?」
陪侍選妃的大臣們各個心驚。「啟稟太子,所有人選皆已在其中,並無一人缺席。」許大人冒冷汗回話。從沒見過太子發這麼大的脾氣,是哪兒惱怒了他?
「大膽!明明是少了一人,你們竟敢欺瞞於本宮,罪該萬死!」他大怒。這批老臣一定是膽大的將她刪了去,否則今日殿上怎麼見不到她的倩影。
眾大臣見他發怒,登時腳下一軟,全跪了下去。
「太子,息怒,老臣們確實清點過人數,一個都沒少,請少子明查。」許大人抖著聲代替眾人說。
「還敢狡辯!」他重擊龍座。
許大人這時連忙低首說:「敢問太子,您說缺了個人,這人是何許人也?可否告訴老臣們。」真是有眼無珠該死得很,太子一定是已有心上人了,而且不小心教他們這群老眼昏花的老傢伙給刷了去,這下真是慘了,可得罪太子了。
「哼!就是路正西路大學士的獨生愛女,路梓楠。」這才是他心之所繫一心要立妃的人選。
「原來是她!」眾人大驚。
「怎麼?不可以是她?」趙恆見眾人的反應,不悅得很。
「太子,恕老臣該死,斗膽說一句,這位路姑娘實在不宜為太子妃人選,所以老臣們毫不考慮,一致決定將她刪除資格。」許大人不得不說。
「你們好大的膽!」趙恆怒極了。
「太子,請聽老臣一言就知原因--」
「不用說了,你可是要說她已命克四位夫婿,命中帶煞不宜為妃?」他早已查過有關路梓楠的一切,他不信這套無稽的說法,在他眼裡,認定這些死去的新郎官非命定於她,她此生一定是在等他,等他破除魔咒,迎娶為妃。
「沒錯,既然太子知道這其中利害,當能體諒老臣們的苦心。」許大人說。
「你們這群老糊塗,本宮是真命天子,難道還會遭煞不成?所有鬼神見了本宮都要退避三舍,何況是一名小女子,你們太大驚小怪了。」
趙恆震怒。
「這……」許大人這會兒也不知如何平息這種場面了。
另一位大臣岳大人只得連忙接口道:「太子,您雖是人中蛟龍,邪物避諱之身,但為避免萬一……」
「沒有萬一,去,速去喚人將她請來。」趙恆沉聲。今日若沒有她,這妃如何選?
「可這……」岳大人仍覺得若讓此等女子參選,實在不宜。
「太子,姑不論路大小姐命盤如何,且論她已嫁過四任夫婿,將來若由太子選中為妃,如何母儀天下?如何不會招致非議?」許大人勸退。
趙恆臉色幾近鐵青,正在暴怒的邊緣,小柱子見狀,急忙附耳說:「太子,您稍稍息怒,此事若鬧大,驚動了皇上可不好。」
趙恆青筋暴凸,要他選妃的也是父皇,如今有了心儀對像卻百般受撓,教他怎麼按捺得下。「路家小姐雖成過四次親,卻沒一次完成婚禮,所以不能說是出嫁過,只能稱為參加過四場失敗的婚禮。」他咬牙為她辯護。
「太子,這……」許大人苦惱。想不到太子對此女如此堅持,這如何是好?
趙恆見他們仍在拖延,口氣忍不住強硬起來。「兩位大人所擔心的事不無道理,但卻不能阻止本宮的決定,若再不去請來路小姐,那麼此場選妃就到此為止。」他拍案。
「這萬萬不可,皇上有交代,今日若沒讓太子順利完成選妃,要砍我們這幾位不值錢老臣的腦袋啊!」許大人與幾位老臣們登時嚇得手腳發軟。
「既是不值錢,留著何用!」趙恆故意譏誚的說。他們再不妥協破除對楠兒的成見,別說父皇不留他們,他也容不下他們,一群冥頑不化的老頑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