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成?這可是太子賜給您的……可是,說也奇怪,方才小柱子來時怎麼沒提,或者順道帶過來便成,還另外叫宮女送來?」珠兒覺得奇怪。
「也許小柱子忘了吧,這盅雞湯你就帶下去分給所有人吃了,我一點胃口也沒有。」
「那好吧,奴才們這就謝過楠夫人的賞賜了。」珠兒喜孜孜的說,這樣的精品楠夫人是吃多了,但他們這些奴才可沒這好命,這會兒姊妹們可大飽口福了。
「嗯,我想休息一會兒。」打著呵欠,孕婦總是特別容易疲倦,才下床一會兒她又覺得累了。
「那好,您休息吧,珠兒不打擾了。」珠兒為她蓋好被子才端著雞湯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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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夫人,不好了,珠兒她們全病了,上吐下瀉的好痛苦的樣子。」一太監匆匆來報。
「怎麼會這樣?」路梓楠大驚。
「不知道,她們喝了您賜的那盅雞湯後才開始不適的。」太監急著說。
「雞湯?這是怎麼回事?」雞湯是太子命人送來的,怎麼可能出問題?「她們找大夫服過藥了沒?」她暫時掃開腦中的疑慮,關切的問。
「大夫來過?也服過了藥--」
「服了什麼藥?楠兒,你又哪兒不適了嗎?」趙恆一臉關切的步人成虹殿。
第十章
「我今天沒有命人送雞湯來給你。」趙恆蹙眉的說。
「可是那名官女明明說是您命她送來的,還特意說您交代要我馬上喝,我實在沒有胄口這才賞給珠兒她們的,想不到竟發生這種事?」路梓楠想來都有些發抖,似乎有人要害她,卻陰錯陽差的讓珠兒她們代她受了苦。
他沉著臉。「什麼人這麼大膽!」
「據太醫方才來報,她們吃下的是打胎藥!」小柱子稟報。
他的臉色更陰沉了。
「打胎藥!」她驚呼,是誰這麼狠毒,容不下她的孩子出世?
他用力拍案,怒不可遏。「來人,將王氏給本宮提來!」他大喝,一定是這女人!整個東宮只有她膽敢做出這種事,她該死!
「太子,您該不會認為是太子妃做的?」她吃了一驚。
「沒錯,一定是她,而且我還懷疑,她背後還有主謀。」他一臉殺氣騰騰,他們竟已無法無天到這等地步,也許這便是他們行動的第一步。
她驚愕住了。「她真是如此恨我?」
他走向她,情緒激動。「還好你沒喝了那盅雞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只要想到那可怕的畫面,他的手就不住發顫,心也不住揪緊。
她的心一連猛跳了好幾下,「是啊,真是好險,不過要珠兒她們代我受罪,我覺得對不起她們。」
「我會為她們討回公道的。」他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他們竟敢對楠兒下手,他要反擊了,而且絕不容情。
「太子,太子妃帶到。」侍衛將嚇得渾身發抖的王柔水推跌在他跟前。
王柔水嚇壞了,她知道事情敗露了,她是萬劫不復了。
他全身充滿肅殺之氣的走向她。「你該死!」他用力踢了她一腳。
她立刻飛離了一丈,倒地不起。「太子……饒……命。」
「你竟敢對楠兒下毒手,你罪該萬死!」他揪住她,眼中充滿不可抑制的怒氣。
她害怕得幾乎無法呼吸,「我知道錯了,絕不敢再犯……」
他狠狠打了她一耳光。「放肆,你還想有下次!」他怒火中燒。
「太子,別這麼對她,她是太子妃啊!」路梓楠阻止他做出不理智的事。
「做出這種事,她將不再是太子妃了,我要廢了她。」他疾言厲色。
王柔水癱了,哭得你死我活。
「太子,不要。」路梓楠不忍心。
「她罪無可逭,已喪失了做太子妃的資格。」他毫不容情。「來人,押下去,打人天牢,本宮另有處置!」他要連主使者一網打盡。
「太子!」王柔水淒慘的叫著。
「太子--」路梓楠著實不忍。
「不要再說了!」他堅決。
「唉!」王柔水會這麼做也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她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王柔水這麼做太狠毒了,她不住歎息。
「我不允許你再受到任何傷害,即日起我要再加派侍衛到成虹殿,以後你的飲食都要先經過嚴密的檢查,一處也不能大意。」他還在為她差點受到傷害而心驚,他絕不能再這種事發生。
她除了歎息還是歎息,東宮如同一大鳥籠深深的扣住她,讓她動彈不得,也掙脫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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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柔水失敗了,這可怎麼辦?」王股朝急得滿頭大汗的來找王王妃。
「這丫頭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王王妃啐聲。這丫頭從沒辦好過一件事。
「怎麼你還說這種話,她已被打進天牢,太子以凶殘喪德的罪名要廢了她。」他著急的說。
「事到如今,是他逼咱們的,就別怪哀家做絕!」
「娘娘的意思是……?」他心中有底了。
「哥哥,咱們得先下手為強,皇帝這老頭已年邁不濟,依我看他時日不多了,失了這靠山,將來太子登基第一個要殺的一定是咱們。」
他心頭一驚。「我明白了,娘娘怎麼說我怎麼做?」他野心也大得很,若將來取得天下,妹妹又沒有生子,那他豈不理所當然成了皇帝,思及此他登時樂不可支。
「好,在京城屬咱們的人馬少說也有一半,正好與太子的人馬相抗衡,咱們可以拚上一拚。」她早暗中部署了這一切,為的就是等這一天。
「好,娘娘預備何時動手?」他橫了心。
「發動政變是大事,咱們要看對時機方能一舉成功,否則死的便是咱們。」
「但也不宜拖得太久,太子他很精明,也許早發現了什麼。」他提醒她。
「這我知道,太子是我們最大的障礙,可惜始終除不去,不過這次我要他連同大宋江山一併手到擒來!」她惡毒的說。
「嗯!」他點頭,也是一臉算計模樣。
「下個月便是皇上壽辰,咱們就選在這天動手,在酒酣耳熱之際,沒有人會想到將變天改朝換代了,趁這個時候咱們出其不意,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她陰狠的說。
「好,就這麼辦!」
「日子迫近了,你動作要快。」她交代。
「你放心,咱們王氏一族等著接受宋室天下!」他大言不慚。
她露出了得意的狂笑,事成後她將是繼大周則天皇帝之後的第二個女皇帝,她狂笑不止。
他見了不免心驚,也許他這個妹妹的野心比他還大。他膽寒的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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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趙恆問向立於牆角陰暗處的黑衣人。
「日子是在皇上壽誕之日。」他露出讓人目眩的俊容。
「嗯,我明白了,罕絕,這次多虧你了。」趙恆拍拍文罕絕的肩,文罕絕一直是他最得力也是最隱密的密友。
文罕絕聳聳肩。「小事一樁。」
他輕擊了文罕絕的肩頭。「你還是這麼自大。」他露齒而笑,事情有罕絕出馬,向來百無一失,少有差池。
文罕絕俊眉微揚。「這是當然的。」罕絕還是這德行,趙恆搖搖頭。但罕絕的自大不是沒有道理的,他與罕絕自幼一起長大,知道罕絕的能力超乎想像,要不是兩人是生死至交,彼此絕對的信任,否則他還真有幾分畏懼於罕絕的能力。
「這是你要的另一項消息。」文罕絕遞了封信紙給他。
他心急的接下,情緒十分激動。「兄弟!謝啦!」
「好說,愛情這東西真是折磨人。」文罕絕嗤之以鼻。
「別笑我,遇著了你便知。」他不悅的說。
文罕絕一臉不以為然。「若沒其他的事,我走了。」他還有樂子在等著他呢!
「去吧。」他含笑。這小子不知急著去哪兒風流快活了。
「那我走了。」他在瞬間失了蹤影。
「罕絕的武功更進一步了。」他不得不欽佩。
「太子?」見文罕絕離去,小柱子心急的問。
他揚手。「本宮早洞燭機先了,王王妃他們的一舉一動皆在掌握之中。」
小柱子鬆了口氣。「可您要怎麼做?」
「殺!」這是他吐出的唯一一個宇,說完手中緊握文罕絕給他的信封便拂袖而去,沒人能覬覦他大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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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皇帝聖誕,舉國歡騰,朝野正大肆慶祝著,大臣們一一前來拜謁。
盛況難得一見。
「皇上,恭祝聖體康泰,今日可要多喝點。」王王妃拚命灌皇帝的酒。
皇帝樂得也一杯接一杯,都有些醉意了。
王王妃以眼神示意王股朝他們也試著去向始終繃著臉的趙恆灌酒,最好他也能喝醉,這樣才好辦事。
王股朝會意,拉著楊昌成和廖宗嚴三人,不懷好意的來到了趙恆跟前。
「太子,今日是皇上聖壽,您也要多喝幾杯慶賀慶賀啊!」王股朝舉著酒,笑臉相迎。
趙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隱忍不屑仰頭乾了一大杯。
讓王股朝原本僵在臉上慘淡的笑容霎時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