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美味的誘惑 顏依依
很巧,上本《戀愛達人》要交序時碰上海棠颱風,這次得知要寫序,又遇上泰利颱風,那下一本會不會……
呵呵,算我沒說。咱們今天不談惱人的颱風,來談談誘人的美味--
這本書寶寶很香,裡頭有許多教人食指大動的可口洋果子,醞釀著屬於烘焙特有的甜柔味道,連我自個在創作期間也好想吃遍所有的甜點。所以當某天看見烘培食物會釋放出「反式脂」(好像是這玩意),吃多對人體不好的新聞報導,我滿訝異的。
「如果啥事都聽專家的,什麼都不能吃了。」二哥如是說。
似乎有些藐視研究權威?然不容否認,現今所謂的研究報告,很多都具讓人無所適從的正反兩面,亦即有人指這東西吃了對身體不錯,過不久馬上又出現反對派,提出負面的報告。
借問,恍如被當成白老鼠試驗的消費者,到底該不該吃這些東西?
「啊,吃乎死,卡贏死沒吃啦!」(請用台語發音)。
很聳動的答案?歹勢ㄋㄟ,這是咱親愛老姊的至理名言說。
雖然每回聽老姊豁達的這麼嚷嚷,她妹妹我總莞爾搖頭,但食物對人們的美味誘惑,千真萬確有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何況若品嚐每樣東西前皆得顧忌它對身體的利弊,豈是項折磨,也享受不到隨心所欲的樂趣。
因此,折衷點吧,對於心儀的美味,倘若真禁不起它的誘惑,偶爾放縱的大啖品嚐,我想應不為過。專家的話可供參考,沒必要樣樣拿它當緊箍咒般奉為圭臬。
ㄟ,我沒有挑釁專家的意思哦!僅認為簡單隨性的任由美味誘惑,感覺其實滿好的。前提為平時就要注意健康,因為有健康的身體,才有本錢接受各種美食的誘惑。
如果朋友們不介意放縱一次口腹之慾,這本小說很適合煮壺咖啡,配上一盤挑逗味蕾的蛋糕,慢慢賞閱--書香,人也香喲!
第一章
陽光輕灑,涼風徐吹的初冬早晨,寒意不那麼明顯,反而有種宜人的舒爽。
以往苗詠歡總悠哉的踩著腳踏車,怡然自得的迎著繁華台北街頭那不算清新的空氣,認份輕鬆的到她所就讀的大學上課去,可是今天--
「死了、死了!我居然忘記早上調了課,第一堂有金融實務要上。」喋喋慘念著,背著背包的她像逃命似的在巷子裡拔腿狂奔。
她怎會把這種錯?昨天與她同校不同系的兩名好友兼室友問她今天有沒有早堂課,她想也沒想的便搖頭,毫不猶豫的借她們腳踏車,哪曉得今早由心滿意足的飽眠中醒來,她突然想起調課的事。那位金融實務教授當人可是出名的,兩次點名不到,管你有啥理由,準被死當。
有一次出狀況的機會怕什麼?她當然知道,問題是上次她得重感冒請假,好死不死就遇到這位教授的課呀!今天再遲到,錯過點名時間,今年夏天即可畢業的她豈不要被延畢?
她才不要。
「趕快去搭公車,還來得及。」喘息著這麼對自己說,苗詠歡腳步沒停的衝出巷口,左轉--
砰、啪--
「噢!」一陣兩物相撞的聲響之後,是她的悶吟聲。
發生什麼事?她額頭和鼻子撞到的結實東西是什麼?她身下倚墊的溫暖物體又是何物?
摸著微疼的小鼻子,她正想撐起身查看究竟,一股好聞的香味隨風竄入她的鼻息間,她神情一振,顧不得注意手心底下的肌肉觸感,俯下頭,一徑嗅聞好聞香味的來源。
沒錯,果然是教人聞之即感覺幸福的奶油香……
「妳在做什麼?!」
一道森冷的低喝無預警的劃入她耳際,她一驚,倏地抬起頭……連暗抽口氣的反應都來不及有,她直接傻直雙眼的盯著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
十足優質的一枚大帥哥,五官如刀鑿雕刻般深刻有型,唯獨濃眉蹙攏,邃眸凜利,俊顏冷酷的斂繃著。
「你……」是誰兩宇猶含在唇邊,撐在他碩實胸膛上的手陡地打滑,她的小腦袋因而又埋回他胸前,再次聞到松柔的奶油香味以及一股乾淨清爽的陽剛味道。她不假思索的脫口,「你好香哦!」
他好香?!「妳這個色女夠了沒?」嗔斥著,後腦勺已不那麼痛的饒君羿一把箝制住她的腰由地上翻坐而起。
「色女?」苗詠歡的心思全繞在這兩個字上頭。
夾帶慍火的冷然批評兜頭落下,「莫名其妙橫衝直撞撞倒人就算了,竟還膽大妄為的趴在我身上亂摸亂聞,妳敢說妳不是色女!」
他今天走什麼霉運?出來採買蛋糕烘焙素材,才將材料放妥後車箱,要繞至駕駛座,一團白色影子忽像旋風般朝他迎面疾衝而來,他尚未搞清楚遇上何種突發狀況就被撞倒在地,後腦勺隱隱泛疼。
待他由入耳的細聲痛吟意識到有個女的撞倒他,跌壓他身上,他欲詢問對方沒事吧的話剛要出口,赫然驚見她的小腦袋直往他胸口湊埋,小手還在他胸上挪動,儼然一副吃他豆腐的模樣。
他忍不住氣的出聲喝問,很意外的瞧見一張驟然抬起,於披垂的柔亮長髮下,絲毫不掩其清秀純淨的年輕臉龐。怎料她接下來竟更明目張膽的又埋人他胸懷,甚王說出男人對女人調情時所說的話。
原來這年頭的女孩已經變得加此放肆開放、色膽包天?
苗詠歡頭手齊搖的為自己辯解,「你誤會了,我不是色女……」
「卻黏在我身上不起來?」她要坐在他大腿坐到什麼時候?!
她急急忙忙的站起來,「抱歉,我沒注意到……哎呀!」右腳不小心絆到他膝蓋,她乍起的身子猛地又撲跌向他,像只無尾熊吊掛他胸前。
眉梢抽搐,原本不打算再碰她的饒君羿,粗魯的扳開她有故意之嫌攀摟住他的手臂,像拎小雞般拎她起來,半聲不吭的轉身離開。管她是色女或豪放女,他都沒興趣奉陪。
「喂,我真的不是色女啦!」猜他一定又誤會她剛才是存心故意跌在他身上,苗詠歡在他身後喊冤上訴。
無奈俊拔的身子充耳不聞,只顧跨步疾走。
「我沒騙你,你身上確實很香。」她再接再厲的澄清事實。
開門、上車、揚長而去,是饒君羿給她的回答。
「喂--」她喊得無力,雙肩垂垮的看著頭也不回的酷哥隨同他的墨綠色轎車,轉眼間消失在她眼簾中。
冤枉啊!她發誓她真的一點都不色好嗎?實在是那位冷冷的帥哥身上有香醇惑人的奶油香味,讓她忘了要跟他道歉,忘形的只顧汲聞那股香甜味道,以致被誤當成專吃他豆腐的色女郎。
要命,她的清譽全毀了。然而男人身上一般不都是古龍水味?怎麼那位眼中寒芒冷得足以凍死人的酷哥身上,會是令人聞了聯想到可口蛋糕的奶油清香?莫非他是……
「啊!」她腦中紛飛的思緒霍地全中斷在這聲嬌嚷中,「天哪,第一室課快來不及了--」
驚慌的追著從眼前開過的公車,苗詠歡不由得在心裡埋怨,她的金融實務若被當,全是那個身上有著獨特男人味的大酷哥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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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歡洋果子坊
「你當真不要緊?」饒柏勳不甚放心的看著自家堂弟,外出採買甜點烘焙素材的他一回來即向他要冰塊,包在毛巾內冰敷後腦勺,他狐疑探看之際,驚見他頭上腫了個包。他緊張萬分,當事人卻彷彿傷的不是他自己般乎淡鎮定。
而由於店裡的營業時間未到,僱請的門市人員還沒來上班,偌大靜雅的服務外場裡,就只有他們堂兄弟倆比鄰而坐。
「我還知道路回來,知道你是誰,可見腦子沒撞壞,只是後腦腫起來的地方摸起來有些痛。」饒君羿邊冰敷消腫邊道。
「好端端的你到底撞到什麼?」他委實好奇。
「柏油路。」他的聲音有絲壓抑。
饒柏勳以為自己聽錯的重複,「柏油路?別告訴我你走路走到腳打結,跌倒撞到頭。」
一記冷眼毫不客氣的射向他,「你要不要來個示範,看你的腳怎麼打結,怎麼撞傷後腦勺?」
「不然是怎樣?你的車毫髮未傷,不可能是車被撞導致你彈出車外受傷的吧!」這小子,好歹他也年長他兩歲,他就不能稍微收斂一下那渾身的冷然氣息嗎?
「改天你讓個趕著去投胎的色女撞撞看,頭破血流都有可能。」今天算他倒楣中仍有幸運,沒有頭破血流,僅止頭腫個包。
「趕著去投胎的--色女?!」最後兩個字音調揚得老高。
將冰敷的毛巾放落桌面,饒君羿理理微濕的濃密黑髮,逕自站起身,「我去我的烘焙室忙了。」
但有人偏要擋住他的去路。「話說一半就走可是不負責任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