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舉動無異是火上加油!
極至的高潮過後,是虛軟無力的慵懶,她渾身提不起一點力,連翻身都有困難。
他的精神卻很好,薄唇在她的臉頰上、鼻頭上、唇上輕跳,甚至繞到她的背後,濕濡的唇在雪白無瑕的裸背上遊走,不時印下響亮的一吻。
他那溫柔的輕吻舒服極了,她昏沉沉地即將睡去。
「你——」她睜大眼,微抬起身,想阻止他。
「我說過,今晚別指望我會放過你!」他粗喘道,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後。
「唔……我明天還要上班……」她虛弱的呻吟。
「我也是,不過我們可以一起蹺班。」
「可是……」
「噓!暫時忘了明天,好嗎?」他輕鬆地吻住她的嘴,讓她忘了抗議,再次沉淪在他的魔力之下,無法自拔……
???
自從那天過後,蔣子謙成了名符其實的「自來客」。
每天下班之後,他立即上她這兒報到,不但天天享用她的咖啡,還夜夜與她同床共枕,死心認命的她乾脆為他準備一套齊全的盥洗用品,免得他天天帶著她的沐浴乳香味去上班。
「奇怪,別墅明明已經裝潢好了,你為什麼不搬過去,而要住在我這裡?」這天早上,桑容坐在化妝鏡前,望著站在她身後穿衣的蔣子謙,愈想愈不對勁。
「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住進去的話,我馬上就搬。容兒,幫我打領帶。」他將藍底金點的絲質領帶交給她。
自從和她住在一起之後,蔣子謙便成了一個道地的生活白癡,什麼事都依賴她幫忙,就算會,他也不動手。
其實他並不是懶,而是喜歡看她為他處理生活瑣事的模樣,那種感覺像一對恩愛的夫妻,很甜蜜。
「好了。」桑容替他打好領帶,還順手理了理衣領。
「謝謝老婆!」他乘機偷了個香,然後心滿意足的提起公事包。「我該去上班了,要我順道送你嗎?」
「不用了,等會兒我要直接去內湖的工地,你先走吧!」
「好吧!自己小心一點。」
「嗯,你也是。拜!」
「拜!親一個——」他又乘機偷得一吻,惹得她嬌嗔連連。
他走後,看看時鐘,她也差不多該走了。
才剛走到玄關穿鞋,門鈴就響了起來。
一定是他!
他有時會像個耍賴的孩子,拖拖拉拉不肯走,非要她再三親吻道別,他才肯乖乖去上班。
「你不是要開會嗎?怎麼——」桑容拉開門,看見門外的人,笑容立即消失。「洪小姐?」
洪嘉儀神態高傲地站在門外,精緻完美的彩妝像人皮面具般,遮住她臉上的表情,連肌膚的紋路都看不見。
「蔣子謙昨晚睡在這裡?」洪嘉儀冷著臉走進來,像捉姦的妻子四處查看,她發現一些蔣子謙的私人用品,刻薄的唇抿得更緊了。
「啊?」她的問題很突兀,桑容霎時愣了愣。
「你是聾子嗎?我問你,蔣子謙昨晚是不是睡在這裡?」洪嘉儀握緊雙拳,憤恨地問。
蔣子謙——她愛了多年的男人,就快被桑容這個下賤的女人搶走了!
「他是,不過他已經去上班了。」桑容很快地回答。
「你有什麼資格留他下來過夜?」
「你……你說什麼?」桑容不敢相信,她怎能這樣質問自己?
「不是嗎?你已經不能生育了,像你這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和他在一起?」
「你——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桑容的小臉倏然刷白。
「哼!這種丟人的醜事,只要花點錢,很快就能查出來。廢話少說!我問你,你要不要離開子謙?」
洪嘉儀咄咄逼人的姿態令人反感,桑容不禁生氣地反問:「我為什麼要離開他?」
「廢話,當然是因為你不能生呀!子謙是蔣氏集團第三代中,最被看好的一位,他將來極有可能接任蔣氏集團的總裁一職,你說蔣氏集團的總裁,能夠沒有繼承的子嗣嗎?」
這番話,擊中了桑容的痛處,她什麼都能給他,惟獨子嗣……
「撇開這點不說,你那可恥的家世,根本也配不上尊貴非凡的子謙。」
「我的家世又怎麼了?」
洪嘉儀鄙夷的口吻,像是一根尖銳的針,聲聲句句刺痛她的心。「你還有臉問?你和你媽一樣,都是不知羞恥的賤貨,你媽勾引蔣伯父,你則勾引蔣子謙,你們母女倆對姓蔣的男人是不是都有獨特的偏好,不然為什麼老死咬著蔣家男人不放?」
「你——」桑容被罵得不知該怎麼反駁。
「不是嗎?像你這種身份低下、又不能生育的女人,子謙怎麼可能對你認真?依我看呀,子謙八成只是和你玩玩罷了,畢竟現在要找到像你這麼方便,怎麼玩都不會懷孕的女人,實在太少了!哈哈——」
「你給我住口!」
一道嚴厲的怒吼從門口傳來,洪嘉儀回頭一看,赫然是蔣子謙。
「子謙,你怎麼……你不是去上班了?」她立即堆起嫵媚的笑容迎向他。
「哼!要不是我看見你的車停在外頭,又馬上折回來的話,天知道你還會說出什麼話來傷害容兒!」
「子謙,你不要誤會,我可沒有胡說,我說的都是實話!桑容本來就是不要臉的賤貨——」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評論是非?出去!你馬上給我出去!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出現在這裡,當心我對你不客氣!」
「子謙——」洪嘉儀驚訝地倒抽一口氣,她不敢相信,他竟然當著桑容的面趕她出去。
「我不想聽你說話,出去!」
「你——你真的要她?」洪嘉儀氣得渾身發抖,一雙妒恨的眼死命瞪著桑容。她不明白,桑容究竟哪裡比她強?
「子謙,你還搞不清楚,誰才是真正適合你的女人嗎?你應該很清楚,桑容已經不能生育了,她不能給你子嗣,但是我可以!我能替你生孩子,你要幾個都沒問題。」
「我要的是能陪伴我一生的妻子,不是一頭只會生育的母豬!」
「你罵我是母豬?!」洪嘉儀怒聲尖叫。
這種對白很好笑,桑容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好!就算我是母豬,也好過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她不能生育,對你的將來一點貢獻也沒有,她只會拖累你——」
「滾出去!」
「只有我的容貌、家世才能和你匹配,你不要執迷不悟——」
「我叫你滾出去,你沒聽到嗎?」蔣子謙怒氣衝天的欺近她,嚇得洪嘉儀立刻拔腿往外跑。
「你、你會後悔的!以後就算你來求我,我也不會嫁給你!」她不甘心地邊跑邊喊。
「放心好了,我死都不會去求你!」蔣子謙當著她的面,將大門狠狠甩上。
「蔣子謙——」外頭傳來洪嘉儀憤怒的尖叫聲。「我恨你!」
「隨便你。」蔣子謙快步走回桑容身邊,她怔忡地望著前方,一句話也不說。
「你該不會信了那女人的鬼話,說什麼——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你怎麼玩也不會懷孕?」洪嘉儀說出這種可惡的話,他真該賞她幾個耳光才對!
桑容沒有回答,只緩慢地轉頭看他,眼中有著開始凝聚的淚滴。
「你別聽她胡說!我和你在一起,絕不是因為那種不堪的原因!」
她垂下眼皮,還是不發一語。
「你說話呀!告訴我,她的話你一個字也不相信!」蔣子謙走到她面前,使勁搖晃她纖瘦的肩膀。
她被搖得頭暈想吐,腦子更加無法思考。
「我不知道……」她沉痛地搖頭,淚珠像雨滴般紛紛灑落。「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蔣子謙怔然鬆開手。
他這些日子的付出,他的情、他的愛,只換來一句「不知道」?
他發出沉痛的笑聲,面容痛苦而扭曲。
他一向是心高氣傲且意氣風發的,她從沒看過這樣的他,心裡不覺有些不安。
「子謙——」
他沒有回應她的呼喚,逕自轉身走出她的公寓,用力將門甩上。
她沒有追出去,因為她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
或許……他會像上次生氣時一樣,隔天氣就消了,到時候,他會再來找她的!她這麼以為。
然而,一個星期過去了,他始終沒有出現。
???
又是一個孤獨的夜晚。
蔣子謙走後的第八天,桑容煮了一壺咖啡,獨自啜飲那孤寂的滋味。
她沒有吃晚餐,卻一點也不覺得餓;沒了他,她連吃東西的胃口都沒有了。
叮咚……叮咚……
門鈴突然響起,她驚喜的睜大眼,飛快跑去開門。
他來了嗎?
「子謙——」她拉開門,隨即失望地垮下臉。
門外站著兩個陌生的年輕男子,一個頂著大大的笑臉,另一個則沒啥表情的嚼著口香糖。
「請問你們是……」
「你是桑容姐嗎?我叫卓徜風,蔣子謙是我表哥,而我身邊這個討人厭的傢伙叫遠籐晃司,是我的表弟,也算是子謙表哥的遠親,特地從日本來玩。」
「你們好。」桑容吶吶地打招呼。
卓徜風微笑回禮,遠籐晃司則無聊地吹破一個大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