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想了想之後說道:「當初只是以為玉冰劍失落;但是……也許於數年前就被有心人給取走了也說不定。可是天氏布莊中門禁森嚴,而玉冰劍又放置於內房,若非知曉府中通徑之人極難進入內房,更遑論偷取寶劍了。所以……我認為取走玉冰劍之人必是我所熟識之人。」
「這——令人不敢置信!」水靈兒搖頭說道:「如果說雲霄真是那名冒名者的話,他為何會不知道司徒芷綾便是你的未婚妻呢?」
第7章(2)
「我想……或許他知情但故意隱瞞。」水寒回想起此行初次見到雲霄的時候,他一提及司徒芷綾的事,雲霄即表現出非常關心的樣子,這依常理來看不太尋常。
「他對於我出門尋找司徒芷綾之事太過於關心了。」水寒想了想之後說道:「你想想,一個局外之人,何必對無關己身的事情太過於關注呢?他表現得如此積極,正暴露了他的心事,他必定就是那名冒名者。」
水靈兒聽完了水寒的分析後,她的心中暗暗吃驚。當她聽著水寒所說的話後,總覺得似乎有似曾相識的情景在她眼前掠過。當她第一眼見到雲霄的時候,自己也莫名的心上一驚,莫非……雲霄和自己過去的身世有關?那麼她……會不會就是那位失蹤數年的「司徒芷綾」呢?有可能嗎?
師父曾經告訴過她,當初是在一處山崖中救了自己的,而那名推她落崖的人也是一名男子,只不過當時師父只顧著救她,沒有仔細看清楚那名男子的相貌。所以,那背影的主人是誰?他便是自己身世的關鍵人物了!如果能找到他或許就可以從他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了。
正當水靈兒出神的想著事情的時候,水寒見她遲遲不開口,便問道:「水靈兒,你在想什麼?」他見到水靈兒臉色蒼白,他不禁舉手撫著她的額頭。「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回去休息了?來!我扶你起來吧!」說罷,他便扶起水靈兒準備回去。
水寒的這個舉動以及他最後所說的那句話,竟勾起了水靈兒塵封已久的記憶。原先絕情師太加諸於她身上的「織夢大法」功力早已經完全失效,照理說水靈兒應該可以立即知道自己的身世才對,但是由於事發當時,水靈兒曾經受到極大的驚嚇和恐懼,所以她的內心也一直抗拒著不去回想那段令人痛心的往事;再加上要喚起記憶需要有事發當時的關鍵語,方能開啟她久封的記憶之門,是故她遲遲未能恢復記憶。
而水寒此時於無意間的舉動和話語,正是當時令水靈兒難以忘懷的痛楚之由,所以水靈兒也漸漸回想起當初那名男子推她落崖時的那一幕;那時的他也正是和水寒如今的舉動一般,先假意扶她起身,然後無視於她的苦苦哀求,硬是無情的將她推落崖底……
「啊!你別碰我!」水靈兒一時將往事和現實弄混了,她將水寒當成是那名狠心的男子。這一切就如同是時光倒轉一般,水靈兒帶著哀求的口吻說道:「求求你,別殺我!我願意立刻消失在你眼前,我絕不會將你所做的事傳出去的,請你放過我吧!我還不想死!我家中還有父母等著我回去呢!求求你放我回去好嗎?我求求你——反正你又不是真心想要娶我的。」
「水靈兒?」水寒一時間被水靈兒給弄糊塗了,她怎麼了?她不是說過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世嗎?為什麼還說她家中有父母?又說他不是真心想娶她呢?莫非……她回想起自己的過去了嗎?
「我求求你……」水靈兒哭得好傷心、好無助。「水寒,你已經達到你想要的目的了,有必要將我也殺了嗎?我和你素未相識,只不過因為父母之命,我們倆將成為夫妻;但是,我遲早是你的人,為何你硬將我自家中帶離,讓我和家人分離,現在又要殺我……」
「哦?我是如何害你的呢?」水寒藉勢問道:「你倒是說說看哪!如果你能說得讓我滿意的話,我可以不殺你,如果你沒有辦法說服我的話,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嗯!」此時的水靈兒已經分不清現時眼前的這名男子究竟是死神還是幫助自己的人了。她的意識已經陷入了三年前的回憶中,她將眼前的水寒當成是那名冷血的死神,為了能在他手中保命,水靈兒將深埋在自己腦海中的恐怖回憶緩緩的喚起、訴說著……
而水寒則是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水靈兒的話。他方纔之所以會狠下心來故意說那些話,其原因是為了讓她慢慢的回想起那發生在三年前的事情和那場令她喪失記憶三年的意外,讓她能記起自己的真實身份,也許在陰錯陽差的情況下,會有他意想不到的結果出現。
但是——方才水靈兒於無意識狀態下竟然說出他的名字,並且還哭訴著哀求他放過自己,這點令水寒感到些許不安……
三年前,天水寒來到了司徒府中登門求親。他那溫文儒雅的態度和俊俏的外貌,及談古論今、無所不知的學識,又懂得如何迎合長輩的;所以很得司徒劍次的歡心,眼見自己有這麼一位優秀的女婿,他的女兒未來幸福可說是不愁了。
「丈人,小婿想先見見司徒姑娘。」水寒要求著。「自小婿來到司徒府的這段時日,都還未曾見到這位未來的妻子;同在一個屋簷下,卻只能兩處相思,懇求丈人能讓小婿見上一面一解相思之苦。」
「哈哈!賢侄啊!你也未免太過於急躁了吧!」司徒劍次笑得合不攏嘴。「等到令尊來正式提親,小女便會嫁給你;屆時你要如何看她都可以啊!何必急於一時呢?」
「家父正是派水寒來提親的。」水寒說罷取出了裝於箱中的玉冰劍。劍一取出,寒氣森森、劍氣迫人。「這是聘禮,是我家祖傳之寶玉冰劍,相傳它可以殺人於無形,取人頭顱於十里之外,但是劍上絕對不會沾上血跡,依然保持光潔如故,所以命名為玉冰劍。拿出祖傳之寶來當聘禮,是象徵家父極為重視此門婚事,請您就收下來吧!並且——請您能讓我看小姐一眼好嗎?」
「親家翁真是太客氣了!」司徒劍次命人將玉冰劍收下。「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帶你前往一見小女吧!」
水寒跟著司徒劍次來到了後花園,此時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司徒芷綾正在花亭內彈琴,她那傾城絕色和曼妙的身段令水寒心動不已。
「果真是個大美女呀!」水寒脫口稱讚道。「在下在司徒小姐的面前可真是自慚形穢。」
「賢婿你太客氣了!」司徒劍次笑著說道:「站在這兒遠觀,不如去和小女談談天吧!你們也可以藉此機會,彼此好好瞭解一番,我這老頭子,就不在此打擾你們小倆口了!你們慢慢聊吧!」
水寒來到了司徒芷綾的面前,細細的欣賞著眼前的這名絕色佳人,而司徒芷綾眼見這名男子和父親同進後花園的,心中也早就猜想到此人一定是天水寒無疑了。日前天水寒來到司徒府中作客的時候,芷綾便經常聽到身邊的丫鬟們極力稱讚著他的人品、相貌和才識,自己對他早就心有所鍾,今日沒想到他竟然親自來見她,芷綾的心上更是雀躍不已。
「公子,芷綾在此有禮了。」芷綾向水寒行了一禮後說道:「不知公子來此有何事呢?」
水寒伸手將芷綾扶起,他笑著說:「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只是遙思小姐卻苦於無法見面,如今令尊才肯讓在下來見上小姐一面,稍稍紓解在下的相思之苦。眼見小姐是這般的端莊嫻淑,在此絕色佳人面前,真是令在下自慚形穢。」
「公子謬誇了!」芷綾抿嘴笑了。「其實以公子的人品條件,芷綾還怕公子嫌棄芷綾呢!」
「怎麼會呢?」水寒笑了起來。「像你這般的天仙佳人,我求之都不可得了,怎麼可能還會嫌棄你呢?你太多心了!」
就這樣,水寒和芷綾一見鍾情,雙方彼此都互有好感,而司徒劍次也樂見於這小倆口平日的談笑。他們之間的感情發展得極為迅速,可是——卻遲遲未見水寒回天府打點迎娶芷綾的事宜,每每司徒劍次提及此事時,水寒總以藉口帶過,而司徒劍次也不疑有他,讓水寒長住於司徒府中,直到有一天……
「不好了!小姐失蹤了!」原本伺候司徒芷綾的貼身丫鬟采翎,匆匆忙忙的跑到司徒劍次的跟前說道:「老爺!小姐和天少爺同時失蹤了,而且小姐的房間極為紊亂,似乎有打鬥掙扎的痕跡,請老爺趕緊過去查看!」
「什麼?芷綾失蹤!」司徒劍次接報大吃了一驚。「她昨天不是還和水寒在一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