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我不會准你離開我的。」他誓言旦旦,抱起她衝出那難關重重的火場。
焦灼等待的僕人,在看到兩人都完好的逃出來後,懸在半空中的心才落了地。
「璇璇,我們逃出來了,我們不會死了,會永遠的廝守到白頭。」哈默爾貼著她的臉,深情一片的訴說。
若璇勉強自己睜眼看著他帶她衝出火場,他那誓死保護她的眼神,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嗯!我好愛……你!」若璇在說完這句話後,便忍不住的昏了過去。
「快去請大夫!」
巴亞因一點私事纏身,拖延了參加婚禮的時間,在好不容易解決完所有的事情,他大鬆一口氣,今天要去喝個痛快、鬧個過癮,好友要友親,不讓好友有個印象深刻的婚禮行嗎?
走到了哈府門口,卻見濃煙漫天、火光大竄,他心下大喊不妙,失火了?怎麼回事?不多想的加快腳步走了進去,卻意外的看見在黑暗的樹後射了一個人,馬亞偷偷地仔細看清楚,赫然發現竟是哈洛沙。
奇怪?洽洛沙不是被哈默爾驅逐出門了嗎?怎麼會在這裡?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得意的在欣賞這場火災,難不成火是他放的?不管如何,先抓起他再說!
巴亞趁著月黑風高,哈洛沙沒有警戒的當口,一把就擒住了他。
「巴亞?你抓我幹嘛?放開我!」哈洛沙拚命地掙扎。
巴亞緊緊牢牢地鉗住他,想脫逃可沒那麼簡單。
「幹嘛抓你?你鬼鬼祟祟的待在這裡讓人起疑,我不得不抓你。」他更是加緊力道,讓哈洛沙手痛得哀哀叫。
「唉喲!好痛!」哈洛沙愈掙扎,反而得到反效果,愈是痛得欲罷不能。「我只是要偷偷看我大哥拜堂成親,哪有鬼鬼祟祟?」
「見鬼!在這裡看得到拜堂成親才怪!我看你是在幸災樂禍,欣賞這場火災吧!」
「是又怎樣?眼睛是大爺的,你管不著!」
「啐!我就不信你一隻眼睛能看啥?」巴亞諷訕道。
「媽的!你快放開我。」哈洛沙惱羞成怒了。「我警告你,別惹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巴亞生平是吃軟不吃硬,敢情哈洛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否則敢這樣同他說話。
「誰不放過誰還不知道!」巴亞揪起了他的衣領,「我問你,火是不是你放的?否則你人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你已被驅逐到北方?」
哈洛沙那一隻看得到的眼睛閃爍不定,刻意躲避巴亞投射過來的凶狠目光,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沒有證據,找到再來定我的罪啊!」
巴亞當下往他的下巴揍了一拳,衣領還是牢抓著,「呸!別給我耍嘴皮子,我把你帶到默爾眼前,你死定了!」語畢,巴亞揪著他往裡面走。
由僕人的口中探知了哈默爾在煙重閣,那是較接近東邊的一座廂院,他把若璇安置在那裡。
巴亞帶著哈洛沙到了煙重閣門口,「默爾,你出來,我幫你抓到了縱火人。」
巴亞的聲音該死的刺耳,哈默爾現在根本不想見任何一個人,他只是專注地守著床邊的若璇,然而當他聽到縱火人時,怒氣油然從頭頂冒起,他是要好好的會一會這個縱火人,於是為若璇蓋好了被子,他走出煙重閣。
「哈洛沙?你怎麼又回來了?難道縱火人就是你?」哈默爾冷冽的目光狠狠地掃過他。
他禁不住的打了個寒顫,「沒證沒據,別……亂……亂說。」供詞並不肯定有力。
「你還想狡辯?」巴亞踢了他一腳,「默爾,我在門口那邊看他鬼鬼祟祟而且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當我問他火是不是他放的時候,他盡耍嘴皮,眼神就是說謊的表現。」
媽的!哈默爾強壓不住滾滾而來的怒氣,一掌向哈i洛沙大力擊過去,接著所有的恨怒也全化為虎虎生風、剛毅有勁的拳頭,一拳一拳在哈洛沙身上落下。
「承不承認?」哈默爾瞅著橫躺在地上的哈洛沙,口氣是冷靜的,他已經發並不多了。
「沒錯,火是我放的,怎樣?你的婚禮泡湯了,哈哈……」哈洛沙仰躺在地上狂笑不止。
「他媽的!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放你一條生路,你卻不知好歹的還回頭來報復,這次欠穩死無疑!」巴亞替哈默爾罵了哈洛沙一頓,又連連踹他兩腳。
「哈……死又如何?我要錢、要名、要利啊!哈……你給我錢,用錢、用銀子砸我啊!哈……」哈洛沙躺在地上,儼然一副瘋樣。
他的確是瘋了,為了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錢、名、利而瘋,是貪婪害他的,人生命運的結局除了天定外,一半是自己選擇的,他選擇了在牢裡度過後半生,這能怪誰呢?怪來怪去還是那個貪字!
「先把他關到柴房,天一亮,丟到官府去。」哈默爾招來了兩個僕人,冷冷的命令。
兩個男僕架走了瘋言瘋語的洽洛沙,漸行漸遠……
凝望著床前的佳人,她美麗得如同一個瓷娃娃般,但卻一動也不動,他的心、胃全都揪成一團。
時間像個無情的殺手,割得哈默爾遍體鱗傷,天已破曉,但若璇卻還一直昏迷,大夫說她吸入過多的濃煙,沒有那麼容易醒來,那麼要何時,要何時她才會醒呢?沒有答案,只能讓時間無情地凌遲他們。
「少爺,吃點東西吧!」廚娘端了碗肉粥。
「放下還是拿走隨便你?!?!。」哈默爾背對廚娘說,他的精神全放在若璇身上,一點東西也無法入胃。
廚娘將粥擱在桌子上,無聲的掩門離去。
執起若璇的柔荑放在自己的頰上,他柔聲的對她訴說道:「璇璇,你要快點醒來,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你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寶貝。」
就這樣,哈默爾滴食未進,只是跟她講話,守著她不眠不休,轉眼已是日暮西山。
而這時,他手中緊握不放的小手忽然動了一下。
「璇璇,璇璇,你聽到我叫你了嗎?」哈默爾驚喜地喚著她
沉淪在暗黑之中的若璇什麼都看不到,聽是輕輕的感到耳邊有人在叫她,她的眼睛迫切渴望見到光明。
長長的睫毛掀動了幾下.眼皮像有千斤重一般的打開,若璇終於醒了,睜開的秋瞳望進的是哈默爾欣喜綻出的笑容,那笑容背後曾是為她擔心、憂傷的焦急。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哈默爾激動的握緊她的手,傳遞的是他所付出的滿滿深情,然後他尋獲了她美麗的唇,迫切的證實這一切的真實感,不是夢、不是幻覺。
當他終於放開她時,若璇滿腹心疼的拂他下巴新生出的鬍鬚,望著那又佈滿紅血絲的黑眸,心情說有不捨就有多不捨。「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感動的眼淚也在同一時刻自眼角落下。
「只要你平安就好,那些擔心為不算什麼!?他吻去了那如繼線珍珠般的淚水。「我才要說對木起,婚禮又要延後。」
她搖搖頭,拉下他的頸項,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別那麼說,能和你在一起,有沒有婚禮都無所謂。」
他動容的撫著那消瘦的玉頰,感動之情不在話下。「你餓了嗎?我去廚房拿東西來給你吃。」
「嗯!不過你要快一點喔!」她撒嬌道。
「好。」他在她頰上香了一個,這才步出門。
等哈默爾再度進門時,手上多了一個餐盤,盤上是熱氣騰騰的雞湯粥。
「好香喔!」她撐起身子,靠在床背。
他舀起一口,吹涼了一點,才送進她嘴裡。
「火熄了嗎?」若璇吃了第二口粥時問道。
「熄了,是哈洛沙放的火。」講到哈洛沙時,哈默爾的神情是凜然的。
「什麼?!」她大叫。「我要去找他算帳!」氣沖沖的握起拳頭,掀開棉被就要下床。
哈默爾笑著把她按回去,「為夫的我,已經幫你把他丟到官府去了。」
「喔!」若璇乖乖的靠回床上。「他好狗運,在本姑娘還沒醒來之前就被送到官府,否則要讓我逮到他,一定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你自己別被人家打就好了,還老是要打別人。」他微笑的輕捏她的俏鼻。
「別人才不敢打我呢!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哈默爾放下瓷碗,緊緊的擁抱著若璇,「是的,我會保護你一生一世的。」
同樣的,若璇也伸手環抱住他,心情澎不已,或許她應該感謝哈洛沙放的火,在火災中,患難見真情,她明白默爾的誓言有多真,他真的會保護她一生一世。
若璇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不過她覺得自己沒什麼大礙,偏偏哈默爾就是不准她隨意四處玩玩跳跳,還過分的規定一個活動範圍,煙重閣以內及外面一個長廓,天啊!真是無聊得緊。
她無聊的在長廓上來回踱步,遙望對面燒得面目全非的紫軒居,現在已經在全力整修中,默爾的辦事效率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