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若璇姐你笑我。」珊珊嬌嗔。
「好了,好了,不笑你!」若璇好笑的睇了她一眼。 「為什麼你會武功?這裡的女孩都可以學嗎?」
「還不是我大哥!」珊珊抬頭無奈的睨了哈默爾一眼。「他說我要學點武功防身,否則他常不在,我會無法保護自己。」
「真好!我也想學,珊珊你教我好了。」若璇一張俏臉是期待又是興奮。
「叫大哥教你,我的功夫還有待加強。」珊珊自形穢的說道。
若璇把目光放到哈默爾面無表情的臉上,吶吶的開口問道:「你願意教我嗎?」
「你不需要學。」他說得斬釘截鐵。
「為什麼?難道我讓別人欺負了沒關係?」她不服氣的問道。難道自己在他心中真的那麼沒份量?甚至她若被人欺負了,他恐怕也不會在意吧!想到這,她的胸口不禁一緊。
「我會保護你一生一世。」他緩緩的說出讓若璇意想不到的話。
「你……」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天啊!是不是在作夢啊?若璇恨不能馬上捏捏自己的臉頰,說高興就有多高興!可是他明明說不愛她,怎麼會這樣呢?
「我沒有胡說八道,這輩子你都只能屬於我,我會保護你。」他走到離不過半寸的距離,目光緊緊鎖著她。
你愛我嗎?若璇本來想這麼問,但跟內心掙扎許久後,她還是噤口,她害怕兩人又為了這個問題而吵架,此刻只要擁有片刻溫存就好,不管未來會如何,那都是未來的事,她所要貪求的是現在。
「當真?」她問。
他以堅定的熱吻回答心中所想的,此刻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一砂了了也融不進兩人的世界,而珊珊早就識相的出去了。
加納擔心的送走看完哈洛沙的大夫,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在聽完大夫的話後更是放不下來。
「他的一眼瞎了。」這是大夫臨出門前說的。
躺在床上的哈洛沙聽到這個惡耗,起床把桌上、櫃上的茶杯、花瓶全都一一砸在地上,玻璃碎落於地的聲音就跟他現在的心一樣,洶湧而上的恨潮讓他一把捏碎了一隻玻璃杯,即使汩汩的鮮血已自他的掌心滴下,他也全然不自覺。
「洛沙,你流血了!」加納連忙搶下他手上那些碎玻璃,愛子心切,她的苦與恨也不比哈洛沙少。
「娘,我好恨!」他說,踉蹌的跌坐在床上。
加納拿起手絹擦拭他手上的血跡,「洛沙,你告訴娘是誰把你弄瞎的?」
「哈默爾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他忿恨的話語透露出他多想把若璇碎屍萬斷。
加納記得若璇,那天在門口哈默爾一語不發始終摟著的那女人。「原來是那隻小妖精。」
「娘,為什麼哈默爾他有財富、有地位,又有一個那樣美麗的女人?而我呢?」哈洛沙怨天憂人的問。
加納發出一陣寒冷的笑聲,略夾帶點嗚咽聲,「當初我處心積慮終於把哈默爾他娘害死,那時哈默爾還小,我享了幾年的榮華富貴,後來你爹他死了,哈默爾也受可汗重用,若不是你爹的遺言,我們可能連個安身的地方也沒有!這上天太不公平了。」她不懂風水輪流轉為什麼轉那麼快?
「太不公平了!不公平!」哈洛沙嘶喊著,但一轉眼他的笑容變得詭異,臉孔也顯得可怕,「娘,我一定要擁有那個女人,而且哈默爾的財富和地位我也要統統接收過來。」
「真的嗎?洛沙你能這樣想很好,娘也有此打算要重建以前我們母子的風光。」
「哈……」他又發出一了狂笑,好像天下已經惟他獨尊一般。「哈默爾,你等瞧吧!我馬上就要你幫我舔腳指頭!」
「沒錯!哈默爾,我會回復我加納夫人往日的地位!」
兩個母子自負狂妄的笑聲貫徹整個哈府、響過整個天際,不禁讓人替他們感慨起來,人性的貪婪、頑劣,在這兩人身上歷歷可見。
第六章
今天是突厥的可汗和雷國和親公主平陽公主的大喜之日,哈默爾是朝廷命官自然受邀前往參加喜宴,偌大的紫軒居只有若璇和珊珊在談笑著。
「若璇姐,過幾天大哥的生日就到了,我們來準備什麼禮物送他好不好?」珊珊喜形於色的說著。
「真的啊!他的生日快到了,那府內會舉辦什麼宴會嗎?」若璇玩弄著散在鬢前的髮絲邊問道。
珊珊搖搖頭,「沒有,大哥向來不愛熱鬧,而且他常常不在,有好多個生日他都在打仗,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我可以親手做個生日禮物給他。」
「你已經想好要做什麼了嗎?」
「我只是有想過,但還不確定,我想做一件繡工精巧的披風給他。」珊珊一手支著下巴,民快的說著。
「要繡東西啊?」若璇苦惱的側著頭,她一向討厭學那些手工女紅的,雖然父親請人教過她們四姐妹,但她每回都和若築溜去玩,根本不會這些玩意。
「是啊!若璇姐,你覺得怎樣?我們可以合力繡一伯披風,這樣大哥一定很高興。」
「可是……我不會繡啊!我連針都拿不穩。」若璇難為情的說。
「沒關係啊!我教你一點基本的,你就繡一條手帕給他好了。」珊珊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
若璇剛灌入喉中的水差點嗆出來,她放下茶杯,順了順氣,「男人用手帕做什麼?」
「可以擦汗、擦臉,反正那是你的心意,大哥會喜歡的,所以別擔心了。」
「珊珊,你能想像一個男人拿著一條手絹嬌羞擦汗、擦臉的模樣嗎?」
「哈……」兩個女孩子都因腦海中各自浮現的滑稽畫面而笑開了,拜著肚子欲罷不能,完全沒注意有人推門進。
這時一陣尖酸、刺耳、討人厭的聲音響起,打止住了她們的笑意——
「小妖精,弄瞎了我兒子一隻眼睛,你還笑得出來?」加納厲聲說道。
這時又進來一個帶著獨眼罩的男人,伴隨著一陣冷笑,踏進門檻。
「你這賤女人!弄瞎本大爺一隻眼睛,你要用什麼來還?」輕佻的眼睛直盯若璇只穿單薄睡衣的身子。
「你們在胡鬧什麼?出去!」珊珊也對哈洛沙很反感的。
若璇無畏的說:「你的眼睛瞎了是你這個色鬼罪有應得,本姑娘不過是替天行道,你怨不得人的。」
「我可想請問你了,在哈府你是何種身份?何種地位?竟然敢如此撒野?」加納驕傲的諷問道。
若璇回答不出個所以然業,沒錯!她的確沒身份、沒地位,她是被他抓來的俘虜,是奴隸,或者棄其量也不過是哈默爾的情婦而已。
「沒有身份怎樣?當初就有人以下犯上害死了人,弄瞎一隻上眼睛又怎樣?」珊珊不屑的刺諷道,替若璇還了一記。
「珊珊,你指誰以下犯上啊?娘怎麼都聽不懂?」加納不要臉的加以否認,對珊珊她還不敢不客氣。
「你我心知肚明。」珊珊沒有加以點出,跟人渣講太多根本沒用。
「好了!現在的重點是你這個小賤人要怎樣賠我一隻眼睛?」哈洛沙截斷了她們的話,把予頭又指向若璇。
若璇暫且拋去了心中那件困擾人的事,一再度披甲上陣。「我柳若璇不想和一個色鬼談判,我認為我沒欠你什麼,不需有賠償。」
「原來你這妞兒叫柳若璇,是中原的女人!」哈洛沙滿意的笑道。「敢情你是貪戀哈默爾的財富與地位才自動投懷送抱,否則他怎會認識你這個賤女人?」
「無恥!」若璇忍無可忍的伸手摑了他一掌。
哈洛沙撫著紅腫的臉頰,眼神一變,也在若璇的頰上揮了一掌。「敢打我!臭婊子。」
「若璇姐,你沒事吧?」珊珊連忙扶起坐在地上的若璇。
從小到大也沒人敢碰她柳若璇一下,她惱怒的啐了一口唾沫在哈洛沙臉上。
「媽的!」哈洛少的手又要揮向若璇。
這時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哈洛沙,攔下了他那一巴掌,同時也賞給了哈洛沙一個左鉤拳。
喜宴已經結束,當哈默爾回府聽到紫軒居內嘈雜的鬧聲,預感有事發生,他加快腳步正好對上了這一幕,那傢伙竟敢打璇璇?他氣憤的想將哈洛沙撕成碎片。
「大哥,你回來得正好!他們母子到這裡來找若璇姐的麻煩,還打了若璇姐!」珊珊一看到哈默爾馬上告狀。
「你們究竟想幹什麼?」怒氣燃上哈默爾的眼睛,他冷冷的朝哈洛沙母子問道。
哈洛沙把畏懼勉強丟下,「我要討回我的一隻眼睛,這娘們弄瞎我一隻眼睛。」
「是這樣嗎?那麼我告訴你,你永遠也別想要回眼睛,連一根寒毛也不准你動她!」哈默爾冷酷的瞇眼警告。
「這樣還有沒有天理?」加納替兒子抱不平。
哈默爾自鼻問冒出一聲冷哼,抬頭把冰冷又帶火焰的眸子挈向加納,「天理?二十年前你的心中有天理嗎?你害死了我娘,有賠出一條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