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派他做內應,是他自己來求我給他表現的機會耶!」方若決說得自己好像多偉大似的,「你有沒有看到那個主唱,酪不酷?師不帥?」
看方若決那口水都快滴下來的樣子,柳妤柔懷疑她是假公濟私,名為賺錢,實為釣帥哥。
「是是,很酷、很帥。」柳妤柔興趣缺缺地抬頭瞄了一眼,管他帥到地震、帥到山崩,也不關她的事啊。
「想不想認識他,他叫段昂,待會表演完我給你介紹。」方若決挺有朋友義氣的道,忠實遵守「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這個定律。
「不用了、不用了,」柳妤柔忙不迭地拒絕,她又不是什麼女色魔,看到帥哥就要巴上去,「你留著自己用就好。」
自己用? 「小柔,你的想法很齷齪耶。」聽懂她的話意之後,方若決對著她哇哇大叫。
「奇怪,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柳妤柔朝她眨眨眼,「我只不過是說他這棵搖錢樹你留著自己用就好,不然你是想到什麼齷齪的地方去了?」
「哼!」嘟起嘴,方若決不再吭聲地把注意力放到舞台上去,懶得再跟柳妤柔講些有的沒有的,她又沒有人家帥。
整個PUB內的氣氛在段昂脫掉外套,露出健壯的上身時PUB到最高點,整個屋頂都快給掀起來似的。
「若玫,小心你的口水。」柳妤柔沒好氣地拿起紙巾遞給正看帥哥看得目不轉睛的方若決,真是,口水都快滴下來了還不曉得。
「喔……喔。」方若決下意識地接過紙巾來擦嘴,才發覺被騙了,她殺人似的目光瞪過去,「柳妤柔,你欠扁是不是,竟敢耍我。」
「我哪敢啊,」柳妤柔笑嘻嘻地安撫她的怒氣,然後還是很不怕死地持著虎鬚,「我只不過怕你會一時克制不住氾濫成災嘛。」
「懶得理你,」方若決白她一眼,看著台上的人已退回後台,便倒了幾杯飲料放在托盤上,「我要去慰勞他們,要不要去隨你。」
柳妤柔聳了聳肩,還是跟了上去,反正不看白不看嘛!
「嗨!大家辛苦了。」方若決端著自認為最「親切」的笑容,推開門走進後台。
一進去,濃重的男性氣息加上汗水的味道馬上迎面襲來,讓柳妤柔不覺皺了皺眉。
「老姊,我表現得不錯吧?」看見方若決,方若琮馬上跳到她面前討好地邀功,從小老姊就非常非常吝於誇獎他,這回總該會破例了吧!他很賣力耶。
「還好啦,」方若決朝他擺擺手,一對眼睛都黏在段昂身上,壓根看也不看他一眼,「普普通通過得去啦。」
「這樣才普普通通過得去啊?」方若琮洩氣地垂下
肩膀,老姊也真小氣,稱讚他一下是會死啊?把他的苦瓜臉視為無物,他邊想著邊把托盤上的飲料給團員們一人一杯,最後發現似乎是少了一杯……
「老姊,我的呢?」方若琮不平地哇哇大叫,吝於稱讚他也就算了,竟然乾脆把他給忽視掉。
「啊,怎麼會有少?」方若決騷了騷頭,「我明明是算得剛剛好的啊。」
「老姊,我是你弟弟耶!」方若琮大聲抗議著,要為自己爭取人身平等權,他也可以算是一個帥哥啊,雖然沒有昂那麼酷、那麼有勁,至少追著他尖叫的小女生也是可以用「拖拉庫」來算的,老姊真是太過分了。
「好了、好了,別氣了。」柳妤柔拍著他的肩膀安撫他,「你也知道你姊姊的,只要一看到帥哥口水就停不了,你就不要再跟她計較了,免得浪費精神嘛。」她的安慰可也算損盡方若決了。
「我也很帥啊。」方若琮指著自己的臉,然後湊到她面前去。
「問題是你是她弟弟啊,如果她對你流口水的話,那她不就成變態了嗎?」柳妤柔朝他眨眨眼。
「說得也是。」方若琮開心地笑了,笑容挺天真陽光的,這或許就是會有那麼多小女生迷著他尖叫的原因。
柳妤柔也跟著笑了,不過笑到一半時卻僵在那裡,她發覺有一道灼熱的目光一直刺在她臉上,她抬頭尋找,卻正好對上段昂那一對冷冰冰的眼睛。
會是他嗎?可是感覺差那麼多,冰與火……
「死小子,說我壞話還笑得那麼高興,拿去啦!」到外頭拿飲料進來的方若決,一掌劈到方若琮頭上去,「小柔,你出賣我,竟跟這臭小子一起說我壞話。」
「我哪有啊。」柳妤柔笑了笑,然後看了看表,「啊,這麼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先回去了。」
「喔,再見。」方若決朝她道再見,然後推了方若琮一下,「很晚了,你送她回去,以免遇到半夜出來獵食的野狼。」
「不用了啦。」柳妤柔想拒絕,不想麻煩人家。
「沒關係啦。」方若琮一把抓起外套,遮住他身上那件鑲著亮片的皮背心,「走吧,柔姊。」
直到出門前,柳妤柔還是感覺有一道目光一直追著她跑,她強迫自己不要回頭去尋找,但心裡卻納悶,會是誰呢?
「漾」保鏢集團是目前國內極負盛名的一個集團,尤其是以代號為「孤」的聶行風最為搶手,據說是以零出事率著稱,業界內,甚至已開始有人在流傳著,只有他可以對付得了「絕星」,如果可以請他來當保鏢,就可以不用害怕「絕星」了。
然而,其中卻有個極大的內幕無人知曉——「絕
星」就是「孤」。
通常,他都會慎選生意,不會接手保護與殺害為同一個人的案子,省得自砸招牌。
「行風,他是束田集團的總裁東石和,」一個年的五十幾歲,眼中仍是精光銳現的男人指著桌上一張照片對聶行風說道, 「他措名要你去保護他,可是另一方面也有人要雇『絕星』殺他,你自己選擇要接哪一項。」
他——時央,曾是名響一時的殺手,但礙於年歲已長,再不服老身手也沒年輕時候的矯健,此時退居幕後,成為殺手與保鏢集團的主控人。
雖說是集團,他手下的殺手卻也只有兩個,其中一個在一年前便失去了縱影,從此只剩聶行風一人,但倒也無所妨礙,因為聶行風的任務達成率是百分之百。
而殺手與保鏢也彼此互相獨立,只有聶行風身跨兩行,其他旗下的保鏢們並不知道聶行風的殺手身份。
「殺。」聶行風回答得簡潔有力,這種時候,他一向選擇最省事快捷的一方,懶得再去多花精神與氣力去保護那些暴發豬,反正賺的都一樣多。
當然,他並不是在乎金錢的多寡,只是從小義父就教他要「無情」,所以,在殺與保之下,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殺。
「很好。」時央欣慰地點點頭,這些年自己總算沒有白教聶行風,他將東石和的委託書撕掉,並招來了人將訂金還回去。
「如果義父沒事,那我就先出去了。」聶行風冷酷的瞼卜看不出一絲感情波動,時央這些年來的確將他洗腦得夠徹底。
跳上他那一輛拉風的紳寶,聶行風準備去執行任務,不料卻從暗處衝出來一群小混混,個個手上拿著開山刀,朝他笑得不懷好意。
「你們想幹什麼?」原本欲發動引擎的手索性停在那裡,聶行風冷冷地問,臉上不見絲毫懼色。
「做什麼?」那個看起來像是頭頭的混混朝旁邊啐了一口口水,「受人之托來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而已,你就乖乖的,不要太麻煩我們。」
「喔,是嗎?」聶行風冷眼看著他,「是誰派你們來的?」
「就快死的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混混頭頭獰笑一聲,「不過讓你知道也好啦,讓你死得明白點,是東老派我們來的。」
「是他?」聶行風冷冷地泛起一抹笑,「沒想到我還沒找他,他倒先我起我麻煩來了。」
「少廢話,」混混頭頭舉起刀砍過去,「不要再想詭計拖延時間了,那是沒用的,你還是得死。」
「要不要看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子彈快?」在刀揮下之際,一把槍也抵住混混頭頭的額問,情勢霎時逆轉過來。
「當然是你的子彈快嘍!」混混頭頭乾笑一聲退了幾步,躲到另個人的背後去,「不過你只有一把槍,我倒要看看你有幾顆子彈,兄弟們,上!」一脫離危險範圍,癟三馬上又變回狗「雄」了。
一時之間,十幾把開山刀全朝聶行風砍過去,沒料到會如此的他急忙閃開來跳出,車外,左手臂中一刀,背部中兩刀,他連發數槍擊中四個人的膝蓋,暫時嚇止了他們的攻勢。
聶行風乘機跑到街上去攔計程車,那個混混說得沒錯,他子彈的確是不夠,而且他們有武器,他又受傷了,硬碰硬他不見得有勝算,還是先避的好,這筆帳,他會慢慢跟東石和算。
但是看他全身血跡斑斑的,竟沒有一輛計程車肯停下來,眼看後面追兵又跟上了,聶行風只得轉身連發數槍,然後開始沒命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