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武!」他拉住她的手,「妳能怎樣?」
「我……」她一怔。
是的,她能怎樣?就算她的第一次真的給了羅傑,那也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想著,她好氣自己的衝動及糊塗,而眼淚就那麼撲簌簌地掉下,
她的眼淚讓他心疼不捨,也教他揪心難過。
他溫柔地端起她的臉,「不要哭……」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她不甘心地擰著秀眉,倔強卻又傷心的掉著眼淚。
他伸手輕拭她臉上的淚,而她則像個無助的小女孩般以淚眼望著他。
他從來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尤其是女人。但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有種衝動,親吻她的衝動。
低下頭,他輕輕地碰觸了她的唇--
第七章
他吻了她,在毫無預期的情況之下。
他以為自己應該可以很快抽離,但他卻發現當他吻上了她,他就捨不得離開她甜蜜的唇片。
但他知道自己對她絕對不是衝動,而是「悸動」。
和希說不出這是什麼感覺,只覺得眼前全是星星,轉得她頭昏眼花。
這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不曾有過,而他卻給了她。
在這種情況下,她應該推開他的,因為--
第一,她找不出任何親吻的必要。
第二,她才剛發現自己糊里糊塗失去初夜,實在不適合再接受這致命一擊。
第三,凡事都要有個原因理由,但她卻不知道他為什麼吻她?
「唔……」她喉嚨好幹,炙熱得讓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像是發現到她的不適,他稍稍離開了她的唇,眼神變得熾熱而深沉,「可以嗎?」
她一怔。可以嗎?可以什麼?
還來不及反應,他的唇又壓了上來,這一次,轉為熱情、恣意。
「唔……」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發燙,因為他的手、他的氣息是那麼的火熱。
她的身體、腦子像著火般,心跳不斷地加速,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四肢像是麻痺了一樣……
她的腦袋告訴她要推開他,但她的身體卻虛弱得什麼都做不了。
忽地,他騰出一隻手來輕掐她的下巴,而就在她唇片微啟之際,他的舌迅速地攻佔。
當他的舌尖糾纏著她,她只覺得頭皮發麻,完全不能思考。
「唔……」她好慌、好怕,像是自己快被他吞噬了般。
她的身體因為不安及不知名的快感而顫抖著,她的力氣也在他熾熱的深吻下消失殆盡……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失神了多久,只知道當她回過神來,她整個人已完全癱軟在他懷中。
她怔怔地望著他深邃的眼睛,軟軟地任他索求。
突然,門鈴聲驚醒了她--
「不……」她輕推開他,但他的手還緊抓著她的腰。
她滿臉通紅地看著他,「你為什麼……」
「妳可以怪我、罵我,甚至扁我都沒關係,但是我不會道歉。」像是聽不見一直響著的門鈴聲,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她不懂他「不會道歉」的意思,不解地看著他。
她困惑的表情可愛又天真,看著看著又激起他另一波的悸動。
情難自禁地,他又低下了頭--
「慢……慢著……」她用手擋住了他的臉,「有……有人按門鈴……」
「我不想開。」他熾熱的眸光鎖住了她。
她心頭狂悸不已,「ㄜ……不、不好吧?」
「我就是不想去開。」他說。
「那我去開。」她心慌意亂,只想趕緊從他的身邊逃開。
他伸手輕拉住她,「我喜歡上妳了。」
她陡地一震,兩隻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大。這種感覺像是……五雷轟頂。
「這種感覺很奇怪,我……」他試著找出正確的辭句形容自己的感覺。
「ㄜ……」她只覺得腦子裡有七彩的煙火爆開,「你……你……」
他喜歡她?打從第一次見面,她就覺得他不喜歡她,甚至是討厭她。
他不歡迎她加入偵查團隊,想盡辦法逼退她,有時逮到機會,還會狠狠修理她一頓,而現在他說他……
喜歡她?!
門鈴繼續響著,而那成為她不知所措、六神無主想逃開的理由--
「我去開門!」說著,她像陣風似的掠過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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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和希看見的是有點像「豬頭」的羅傑。顯然地,這就是英臣的傑作。
看著這個美國帥哥,和希心裡只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初夜就栽在他手裡。
雖然給了這樣的帥哥是不冤枉,但他並不是她要的。
忖著,她立刻哭喪著臉--
「末武,清川呢?」羅傑一臉生氣地問。
「他……」
「我在這裡。」英臣走了過來,直視著門外的他。
羅傑一個箭步衝了進來,氣呼呼地說:「看看你的傑作,我最自豪的臉被你打成這樣。」
英臣濃眉一叫,「我是不該動手,不過你也不該對她下手。」
「什……」羅傑一震,「我對她……」
「她還是第一次,你怎麼可以……」
「第一次?」他話還沒說完,羅傑陡地一震,「她還是處女?」
老天,這真是稀奇,二十七歲的處女?
看他一副驚訝的表情,英臣臉一沉,「別說你不知道。」
「鬼才知道。」羅傑蹙眉輕啐。
「羅傑,」和希神情難過地問:「我真的跟你……跟你……」
「我不是那種人。」羅傑有點激動,「昨晚我可是非常尊重妳,還把床讓給妳睡。」
「咦?」她一怔。
英臣疑惑地問:「那你為什麼說她像野馬一樣,弄了你一整個晚上?」
「她喝了酒又叫又跳,一下子爬上陽台,一下子又跳到桌上,精力旺盛的鬧了幾個小時,不是野馬是什麼?」
「什……」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羅傑,「你說她像野馬是指這個?」
「不然呢?」羅傑一臉埋怨地瞪著他,「可惡,你居然動手打我……」
「該死,你為什麼不說?」
「你有給我機會嗎?」羅傑慍惱地說著,「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就一拳揮過來了!」
「我……」自知理虧,英臣羞愧極了。
「我的第一次還在?」這時,和希在一旁喃喃自語,像是完全聽不到他們的對話般。
英臣及羅傑一怔,四隻眼睛發直地望著她。
她臉上漸漸有了笑容,「我……我還是處女?」
「她是在高興嗎?」羅傑挑挑眉,問著一旁的英臣。
「看來是的。」英臣點點頭。
「我……我……」和希興奮地看著他們兩人,「我沒有失去第一次。」
羅傑搖頭一歎,「小姐,二十七歲還是處女,沒什麼好高興的。」
「話不是這麼說。」英臣一臉嚴肅地持反對意見,「對於某一個愛她的男人來說,這是喜訊。」
羅傑斜眼睇著他,「那個『某一個愛她的男人』是你嗎?」
聽到羅傑這句話,和希的臉蛋倏地一熱。
見她的臉頰在瞬間滿是羞色,羅傑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你跟她說了?」他狐疑地看著英臣。
「說什麼?」英臣微怔。
「說你喜歡她啊。」他說。
英臣挑挑眉,神秘地一笑。而和希卻是滿臉羞紅,急著想走開。
「我……我有事。」她神情尷尬又嬌怯,「你們慢慢聊。」說罷,她飛快地鑽回房間。
目送著她驚慌逃開的背影,羅傑斜睇著一旁的英臣,語帶試探地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告訴你。」英臣故作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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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費吉斯宅。
這是一棟富麗堂皇,佔地五百坪的豪宅;豪宅內外穿梭著巡邏的守衛,而這是南美毒梟文森·費吉斯的住所。
兩年前,文森·費吉斯從他死去的父親手中接下了龐大的毒品生意。手段凶殘、作風強勢的他,雖擁有最大的市場及貨源,卻因此得罪了不少同行。
他缺乏他父親的智慧,於是以暴力使人向他屈服。
他性情反覆,殺人不眨眼,一直是情治單位及DEA密切監控的人物。
「五百萬美金?」一頭黑髮,蓄著山羊鬍,年約三十五歲的文森·費吉斯一臉懷疑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拉斯提爾。
「是的。」為避風頭,好一陣子不敢現身的拉斯提爾點頭,「這個接頭的人是個日本人,叫雷米·鈴木。」
「雷米·鈴木?」文森·費吉斯點燃並抽著他的頂級古巴雪茄,一臉享受的模樣。
「他已經替我牽了好幾次線,交易的金額加起來大概有幾百萬美金。」
「噢?」他挑挑眉,「看來他很有辦法……」
「他對亞洲市場十分熟悉,由他牽線的買家也都是響噹噹的人物。」
「唔……」文森·費吉斯一臉若有所思地。
「這回他一次要五百萬的貨,所以我才來跟費吉斯先生你報告。」
「他可靠嗎?」
拉斯提爾點頭,「我們交易多次,每次都非常順利。」
文森·費吉斯沉默不語,皺眉思索。
終於,他有了決定。「我要親自見他,你去安排吧。」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