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全張著漾滿淫色的眼,直盯著兩人。
項臥非聽著眾人澤聲穢語,讓人用一雙淫眼直盯瞧,心駭又有些作惡,胃部不停翻絞。
此時他們的大哥開口了,表情有些淫惡,不禁讓人寒毛直起?quot;咱們也不要你們的銀兩了!瞧你們生得似姑娘家,不如就換上女裝,讓爺們樂一樂!"他嚥了口水,繼道:"咱們只玩過女人,倒還沒玩過男人哩!不曉得那滋味如何?"說著,便淫笑出聲。
其他人一聽,滿是喜色,拚命點頭,眾人笑成一團。
項臥非一聽,腿一軟,驚恐的白著臉,更加挨緊項臥雲,身子顫抖著。
而項臥雲面露嫌色,仍神色鎮定的對眼前的一群傢伙道:"一群淫賊!"
"大哥,那傢伙竟敢說咱們是淫賊!"其中一人憤恨的說。
那帶頭的傢伙眼一瞇,露出厲色,"既然你說咱們是淫賊,咱們若不做得徹底,恐怕有辱這淫賊之名!"他轉向手下,"兄弟們,抓住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待會兒便要他倆欲仙欲死!"
說完,一群人便一哄而上,欲將爪牙伸向兩人。
項臥雲全身進入戒備狀態,一手護著身後不會武功的項臥非,欲動一動久未施展的拳腳,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當眾人的魔爪欲碰上兩人時,一道身影猛然晃至兩人身前,接下眾人的攻勢。
項臥非與項臥雲定眼一瞧--是楚天闊!
那些人見來者是楚天闊,面顯懼色,又退了幾步。
"你們這幫惡賊,上回放過你們一馬,沒想到竟然變本加厲,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老百姓也不放過!"他的聲音低沉,語氣嚴厲,與他冰冷的表情恰為相合。
"楚……楚……天闊……"那帶頭的不若方才盛氣凌人,這會兒像老鼠見著了貓,說起話來結結巴巴。
"哈!惡人也會被人欺--"項臥雲嗤笑出聲。
沒想到她還未出手-就有人先一步替她教訓這一幫惡賊。
項臥非見妹子嘴皮子又發癢,輕拉下她,要她別再出聲,怕又惹了麻煩。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若讓我再碰到你們欺人,定不會輕饒!"楚天闊一張臉冷到不能再冷,疾言厲色。
他話才說完,那群人便飛也似的落荒而逃。
待那群傢伙離去,楚天闊便也欲離開
突地,項臥雲奔至他身側,開口便道:"大俠,讓我拜你為師吧!"
她語帶真摯,一臉認真的裡向楚天闊。
可楚天闊卻恍若未聞,看也不看便要離開。
項臥雲瞧他不理她,心一急,便道:"楚天闊,我說要拜你為師,你聽到了嗎?"
楚天闊聽對方喚自己的名字,雖覺疑惑,但仍是往前走去。
項臥雲見他根本不當她是回事,脾氣一來,便出手攻向他--
楚天闊沒料到會遭偷襲,可矯健的身手讓他輕鬆避過對方凌厲的攻勢,轉身與對方對起招來。與他一對上,項臥雲便知根本打不過他,更加深了拜他為師的念頭。
她一邊與他過招,嘴也不歇的對他道:"我說要拜你為師,你聽到了嗎?"
楚天闊理也不理。若非看這人不算惡徒,他早就將對方解決掉了,哪還容人胡亂撒野!
他瞧對方露出空門,便一掌擊向對方的胸--
才一碰上對方胸前,他急收掌勢,冰雕的臉,驟然變色。
"他"竟是個女兒身?!
"你……"他錯愕萬分。
項臥雲讓他碰上前胸,不覺羞赧,一抹飛霞染上白皙的面容。
她雖只有十四,可前胸已然微凸。
"請恕在下無禮。"他對項臥雲歉道,轉身又欲離開。他不想沾惹任何麻煩,只想趕快脫身。
一旁的項臥非趕忙跑上前,"怎麼了?"她猶然不知方纔的"意外",只知道兩人打了起來,把她嚇了一跳。
項臥雲紅著雙頰,赧然的對項臥非搖搖頭,低聲輕喃:"沒什麼。"
再瞧見那楚天闊舉步離開,她眼一瞇,又追了上前,不死心的又出手,非逼他教她武功,讓她拜師。
楚天闊受迫,不得已又與她對上招。但這回因知她是女兒身,便招招受限,不敢碰上她的身子。他語帶不耐,"你到底要做什麼?"
項臥雲對他甜甜一笑,"我說要拜你為師嘛!"
楚天闊不語,和她又過了數招,眉一皺,突而找上空隙脫了身,落於她三步之外的距離。
他看著項臥雲,冷聲道:"你已經有位武藝超然、名滿天下的師父,何須再拜我為師?"與她過上幾招,他已探出她的步數。並非他厲害,而是那路子是這樣熟悉……
項臥雲聽出他話中暗藏玄機,"你認識我師父?"
他不語,轉身便使上輕功,身影一晃眼便已遠去。
項臥雲看他遠去的身形,不覺追上幾步……爾後,她放棄追趕,自知無法跟上。
她手圍在唇邊,對著他逐漸隱去的身影大喊:"我叫項臥雲--有朝一日,我定要你做我師父……"
說完,已不見他蹤跡。
第七章
"翟軍師,軍營外有兩名玉面小哥求見。"一名士兵立在翟滄然帳外通報。
原在看書的的翟滄然抬起眼。是誰要見他?既在軍營外求見,定非軍中之人。那會是誰?
他起身,欲前往一探究竟。
一到軍營門口,翟滄然便怔住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就立在他眼前……
他初以為是思念所生的幻象,定眼一瞧,才知並非夢境。那個他日夜思念的熟悉倩影,此刻便在他眼前。
他的眼似乎被一股力量吸住,無法轉移視線;他的腳似乎生了根,無法移動;他像陡然失了聲,欲張口說話,聲音卻卡在喉頭,怎麼也發不出來……
項臥非一見到翟滄然,不覺眼眶一熱,雙眸泛著點點淚光。
那個令她魂牽夢縈、飽受思念之苦的人,此刻便站在距她十來步的距離。
她與他不再是南北相隔,此刻,他便在她眼前……
他離她千里遠,她便跟上他萬里距。她不要只是看著丈夫的背影,她要跟上他、伴著他、與他並肩行。
或許會很苦,但她甘之如飴。
夫妻本是一體,他去哪,她亦在哪。她永遠也不要與他分開,哪怕只是一天,更遑論無期的漫長等待……
時間似靜止在兩人重逢的瞬間,他們相互凝視,誰也無法從對方飽含思念的眼中移開。他們在彼此眼眸中瞧見了自己的身影,那身影是如此清晰、如此深刻,彷彿是刻在雙瞳中……
"你……怎麼……會在這兒?"翟滄然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是頭一回,他語帶結巴。只因他實在太過震驚。
項臥非睜著晶湛的雙眸,路途的勞累早在與他相見的那一刻煙消雲散。心頭,盈滿喜悅。
她再也按捺不住,朝他飛奔而去,將他抱個滿懷。
埋首於他懷中,她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那是他令人安心的爽朗味道。
她情不自禁閉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低喃,"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翟滄然為之動容,緩緩地抱住她。
受著思念之苦、相思煎熬的不只她,他亦如此啊……
真到擁著她,感受她身子的溫度,他不覺露出一抹笑--那是滿足喜悅的笑。
他的妻子,此刻就在他懷中……
"怎麼來了?"翟滄然倒了杯茶,遞給坐在他身側的項臥非,亦倒了杯給項臥雲。
項臥雲接過茶杯,一仰而盡,隨後在項臥非還來不及開口時搶道:"當然是想姐夫羅!"
項臥非一聽,覺得羞赧,睨了妹妹一眼,輕咳了下,"我……我在家待得悶,便想出來走走。知你在北方,順道來看看……"她說話拐著彎,與方纔的主動大膽大相逕庭。
"大姐,你隨便。出來走走。竟就走了個把月;至於'順道看看'……"她頓了下,"咱們還真是'順道'啊!"她話帶椰揄,一雙眼古靈精怪的轉了轉。
"雲兒!"項臥非紅了臉,嬌嗔道。
翟滄然也啞然失笑,笑意染上了眼。
"爹娘可安好?"為化去她的尷尬,他轉而柔聲詢問。
"嗯。只是有些擔心你。"
"他們可知你出了遠門?"爹娘應是不會准她前來才是。
"我……留了張字條,說是到了你這兒會給他們捎去消息,讓他們放心……"她心虛地道,不敢望向他。
他皺起眉,本想出聲責備,但想到她長途跋涉、不畏險阻,只為與他相見,不覺心口犯疼,硬是將到嘴的責備吞了回去。
"等會兒我讓人快馬送信回家,說你已平安到達,莫要擔心。"
"嗯。"她低應,知自已太莽撞衝動,不若平時冷靜。但只要牽扯上他,她就難保冷靜。因為她的心口已刻上了他的名,她的眼,儘是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