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換成是他,也會選擇那個嬌俏絕俗、武功過人的紅衣女人,畢竟,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擅用毒的蛇蠍女人?
沉思了會兒,單刀龍說道:「好吧,我就再相信妳一次。」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不許傷害任風行。」她提醒道。
「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說,毒傷沉重,那麼我就把他留給你;但如果沒有,一動起手來,我很難保證不會傷到他。」
「你想不守承諾?」朱芸生皺眉。
「我們的合作僅止於上次,既然這次是我自己要出手,你不想幫忙,那就不能怪我不守信諾;不過,既然你這麼想要任風行,我倒是可以將他的命留給你。但是你要記住一點,我單刀龍絕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人。」只憑她一個消息就想限制住他的行動,朱芸生未免太過天真。
「既然如此,那沒什麼好說的了,告辭。」朱芸生冷冷的瞪他一眼。她早該料到,像單刀龍這種佔山為營、行事不論道理,自以為是的盜賊之流,根本不會守信。她轉身便欲離開。
「來人,送她出去。」單刀龍下令,一名嘍囉連忙領著她踏出山寨。
「寨主,就這麼放她離開嗎?」一名寨眾問道。那個女人害他們寨裡的兄弟受傷,寨主一點都不在意嗎?
「就算我現在下令殺了她,對寨裡兄弟的死傷一點作用都沒有。」單刀龍自然明白手下的意思。「我們現在要針對的,應該是任風行和他的女人,至於朱芸生,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可是……」
「跟一個女人計較,豈不是有損我們龍山寨的威名,倒不如省下這些力氣來做些真正能讓我們揚名的事;不過,等任風行的事結束之後,你們想做什麼我都不會再干涉,現在,她還有利用的價值,就留著她一條命吧。」
如果任風行真如朱芸生所說已中了毒,那麼便罷;如果沒有,那麼朱芸生使毒的本領,便是他可以利用的籌碼。
「是,寨主。」寨主這麼一說,其他人只好頷首聽令。
見所有人都沒有異議,單刀龍立刻下令:「現在,派兩個人進疾風谷打探,看看任風行究竟傷到什麼程度?」
*****
她作了一個好夢。
在夢裡,任風行醒了,而且還跟她說話;捨不得離開溫暖的夢境,焰珂不太情願的張開眼。
「睡的好嗎?」她眼瞼一動,他就知道她醒了,
焰珂怔怔的望著他的臉,一時沒意會現在的情況。
「嗯。」她低應一聲,然後驚呼了出來:「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她突然用力的抱住他。
任風行低笑了出來,
「你再這麼抱下去,我可不保證我接下來的行為。」想來,這幾天真的嚇壞她了,否則她不會一連兩次都是這種反應。
「啊?」她眨眨眼,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他低頭就給了她長長的一個吻,幾乎讓她沒法呼吸。
「感覺到我了嗎?」他低沉的問,細吻沿著她的唇往下,在她細白的頸項上留下一連串的印痕。
「別……」她氣息不穩,心跳快的無法自制,渾身忍不住顫抖。
任風行的唇停在她前襟口,兩人的身軀因為他的吻而更加接近;他身上僅著單衣,她幾乎可以感受到自他身上傳來的灼人體溫。
焰珂心神慌亂,但並沒有因此而避開兩人的接觸。
「現在,還不適合。」他低說了一句,頭抬了起來。
她深吐了一口氣,微喘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會是我的人。」他撫著她的臉龐,眼神透著她不能理解的訊息;但他的話她卻聽懂了。
「因為……我照顧了你好幾天,所以你……要我?」她說的遲疑無比。
「不是。」
「不是?」
「想要你,並不需要任何理由。」她忘了,在一開始,他就說了絕不放她走,她一輩子都得待在他身邊。
「你讓我……變得好奇怪……」在他身邊,她真的愈來愈奇怪了。
以前,她從不會有這種慌亂的時候,也不曾害怕過什麼;可是每次只要他一接近她,她就覺得身體立刻變得很敏感,那種感受陌生而強烈,讓她無法控制自己,因而有些害怕,但更有種不自覺的魔力,讓她想去探觸那個未知的領域。
她從來不會跟男人這麼親近的,但他卻讓她開始想親近他了,這會是……所謂的男女之情嗎?
「你怕嗎?」他不解釋,只是問。
她搖了搖頭,明白他在問什麼。「不怕。」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他笑了,忽然轉開話題。
「去拿一些吃的東西來好嗎?我餓了,」
「好。」一聽到他有食慾,焰珂立刻笑著點點頭,然後翻身下床去準備兩人的食物。
因為,有食慾,代表他的身體正在漸漸復原中。
第七章
雲流宮裡,四方堂主與三婢及其伴侶、加上宮主一行人齊眾在大廳。
「根據調查後的結果推測,帶走焰珂的人極有可能是江湖中傳言一向獨來獨往、行事只憑自己喜好的任風行;他的行蹤相當難以掌握,到目前為止,我還找不出他的落腳處。」北宮無名頓了頓。「不過,他與各門各派都無往來、與雲流宮也沒有任何瓜葛,我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必須帶走焰珂。」
「任風行?」南天仇皺起眉。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風琤問道。沒有理由他會平白無故的帶走焰珂,而焰珂也沒有捎任何訊息回宮裡。
「沒有人知道他師承何處,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他的武功深不可測,揚名的原因來自於他極端自我的行事作風。
他自成一格,不與任何門派攀上關係。有些門派感激他,因為他一時興起的出手相救,但任風行卻無視於任何人的示好動作。
有些門派恨不得他死,因為他出手向來不留情分,讓某些自以為是的分子受到屈辱,所以結下不少仇家,」也就是說,任風行在武林中沒有任何朋友。
南天仇停了下,「也許,我們可以由他的仇家找起。」要找一個人,除了可以從最關心他的人身上打聽之外,再來便是與他有深仇大恨的人;因為這兩種人,會比所有人更開心那個人的動向。
「任風行的仇家很多嗎?」水玥好奇地問道。
「不少。」如果一個人能在短短幾年內惹上近乎半數江湖人,那也不容易吧。
「那焰珂跟在他身邊,豈不是也很危險?!」雷玦看向眾人,語氣裡有些焦急:「要是很多人都想殺任風行,那麼他們一定也不會放過與他同行的焰珂。」
「我想,這點應該還不用擔心。」西門不回道。「如果任風行出了事,江湖上不可能沒有任何消息傳出。重點是,若真是任風行帶走焰珂,那麼為什麼我們沒有接到任何消息?」依雲流宮密佈各地的情報網,不可能忽略了這個重要的消息。
西門不回這麼一說,所有人又停頓下來想;已經連找了半個多月,焰珂依然下落不明,這讓他們無法不擔心。
這次焰珂失蹤的事,簡直就像在考驗雲流宮的情報網究竟夠不夠健全,結果是讓負責搜集情報的南天仇,對底下的組織編排重新做了一次檢討,加強所有不足與忽略的地方。
只是,他動員了宮裡所有的探子,還是找不出任風行的下落;唯一的可能,便是任風行藏身在不近人群的地方,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也之所以,他們無法確定焰珂究竟是不是被他帶走。
就在所有人仍在思考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的雲流宮主終於開口:
「天仇,你還記得,是哪一個門派最想置任風行於死地嗎?」
「應該是龍山寨。」寨主單刀龍自從兩年前想擄朱芸生回寨作妾、卻遭路過的任風行阻撓,並且因此失去一隻眼睛後,從此便不斷尋找任風行的弱點,非置他於死地不罷休。
龍山寨只是個佔山為營的山寨,在龍首山一帶猖狂不已。
不過,任風行若是那麼容易被暗殺,又豈能在江湖上揚名?所以到目前為止,單刀龍的報復行動還停留在「想報仇」的階段,根本無法真正實現。
「我記得,在任風行與龍山寨結怨之後,有一個女子也因而愛上任風行,從此甘願遠遠的跟隨著,對嗎?」雲流宮主又道。
「是。」南天仇答道,驀然明白了宮主的意思。
那名女子便是朱芸生。不過任風行向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對於朱芸生根本不曾給過注意,也不許她跟隨,但她仍是追隨著任風行。
「收回所有尋找的命令,就從這兩個人身上著手,一定要找出任風行的下落。」雲流宮主下令道。
「是。」在場十人全部聽命。「屬下告退。」
退出宮外後,他們開始分配任務。
東方情與西門不回、南天仇各有專司的任務,因此留在雲流宮;北宮無名帶著雷玦與石無過、水玥與藍礌加上風琤與秋寒星分成兩路,各追蹤龍山寨與朱芸生,等探出消息後再決定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