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載你到那兒,那兒的房子我已經讓秘書拍賣掉了。」天寺虎輕鬆的說,他的話只澄清一半,顯然他也在等待後籐靜的反應。
他們成功地迷戀在肉慾之中,然而要談到交心,絕不會那樣簡單輕易,靠一個擁抱或者親吻就能夠拉近原本遙遠的心靈距離。
很特別的,他居然帶她來到她作造形的地方。
「為什麼來這兒?」後籐靜不解地問。晚上是有個宴會要出席,但不必中午就開始裝扮吧。
「想替你挑件適合的衣服,我瞭解你一向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但我希望所有人知道我娶了怎樣的一塊寶。」天寺虎露出一個帥氣的笑容。他的妻子原來就生得清艷動人,沒必要再讓老氣打扮遮去她的光華。
後籐靜一笑,「也許,我只是為了讓識貨的人去發現我的美,如果要憑藉化妝品和曝露的華服才能彰顯我的美麗,那不是有點俗氣嗎?」後籐靜很真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她的美麗在於她的智慧,這是她一直自認的。
不小心被她刺了一記,天寺虎笑了,「我承認我還是凡夫俗子,忍不住用世俗的眼光去評判你的外貌,但既然沒有差別,任何的裝扮都無損你的智慧,那麼你何不試試這一次,就當是場遊戲,讓我們看看其他人的反應。」他成功地封去後籐靜的回應,挽著她一同進入造形工作室內。
這一回他不讓她有發言空間,擅自和設計師討論起服飾裝扮等問題,這幾天的相處,他完全摸清楚後籐靜的尺寸和喜好,所以討論沒有多久就完全定案。
「久等了,現在該去用餐了。」天寺虎笑攬著一旁無所事事的後籐靜,她無聊到隨手拿了本八卦週刊翻閱,正巧那本週刊還在追查前陣子她失蹤時,天寺虎的改變,對於上頭污蔑天寺虎獨佔帝國財團的報導,後籐靜對著她的老公揚了揚雜誌。
「要不要告?」她問,雜誌上的說法全部是屁,這種負面消息一多,將直接影響到帝國財團的股價,以及天寺虎的領導地位。
「你在心疼我嗎?」天寺虎不在乎地笑,起初他是不好受,但這會兒如果能讓後籐靜對他有所不捨的話,那麼先前的苦他都願意一笑天置之。
「當然心疼了,這麼多的壞消息在坊間流傳,造成的股質損失,你賠我嗎?」後籐靜高超地回他一記,就知道這傢伙在私底下總是會放肆如脫韁野馬,不給他一點苦頭,他會更囂張。
天寺虎笑著低首在她耳際輕喚:「說謊。」那聲音如此曖昧;要讓鐵石心腸的人漸漸軟化,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再提起倆人之間的親密關係。
「壞東西。」後籐靜果然立刻臉紅,她用雜誌不客氣地揍了天寺虎一記,瞪向他的眼神卻滿含風情。
「我還可以更壞。」他更加惡劣地用手扶住她的細腕,並且緩慢地磨蹭,要論調情,後籐靜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別鬧了,沒時間吃飯了。」她臉色潮紅,低嗔一句並打開車門上車,這傢伙肯定是忘了他們下午還要上班。
天寺虎當然知道適可而止,不過這一回合的勝利太過甜美,讓他還想繼續玩下去。要不是後籐靜投給他一記殺人的目光,他發誓他真的會愈來愈失控。
車子很快開到一家昂貴的餐廳,兩人利用等餐的時間,開始討論些瑣事。
天寺虎首先開口:「最近九州那邊的研究部門需要一名專任經理,我希望能讓秋子走馬上任,你是她的直屬上司,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他很客氣地詢問後籐靜,對於她的人馬,他有必要聽從她的考量。
「秋子?怎麼會想到調走她?她現在的職位不低,事情也處理得很好,沒了她,很多事情在聯絡上會很麻煩。」後籐靜錯愕地問,如果不論及私事,那麼秋子的工作態度真的無可挑剔。
天寺虎一笑,「秋子的老家就在九州,她的年紀不輕了,也許讓她到她熟悉的環境會有新的契機。」這件事他曾在私底下徵詢小林秋子的意見,希望她體諒,為了得到後籐靜的心,他有必要除去後籐靜心中曾有的不良印象,而小林秋子也應允了。
「我不希望秋子離開,她跟了我這麼多年,我甚至希望她會一直跟著我,直到我們一起退休。」後籐靜蹙眉地說。她的個性剛強,小林秋子則是柔軟,在很多方面,她需要秋子的提醒才能改善自己的倔脾氣。
天寺虎一頓,「你不介意她曾是我的女人?」他問出真正原因,得到後籐靜一個爽朗的笑容。
「就因為怕我介意,所以才要調走秋子?沒想到我的影響力這麼大,能夠讓你公私不分。」她壞壞地嘲笑自己的丈夫。
天寺虎灑脫地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正在逐漸好轉,我不希望有任何因素破壞這份難得的和平,所以我賣掉市內的住所,並且準備調走秋子,要說公私不分,也只這一次了。」他舉起酒杯朝後籐靜作個敬酒動作。
菜色陸續上桌,後籐靜的笑靨如花,不否認他的承認讓她心情太好。
「不,不需要調定秋子,如果你執意要出軌的話,就算不是秋子,早晚也會是其他女人,我沒必要為了你的色慾損失自己的大將。」她頓了頓,「但是如果你能保證弄乾淨身邊的關係,我想我會好過些,至少不用擔心會得到什麼花泖病。」她笑說,還是一派的利己宣稱。
「我保證。」天寺虎也笑了,這會兒他早已為她的身段迷戀上癮,更為她在公事上的傑出表現,及容人的大方喝采,能得到這樣的妻子,他已經不需要再往外發展。
下午得到消息的小林秋子,借了短短的數分鐘向後籐靜道謝,不論天寺虎是否要調走她,他們夫妻真的夠善待她了。
「謝謝後籐小姐。」
「我才該謝你,還好你沒比我早懷孕,否則我父親那兒准不好交代。」後籐靜開玩笑地說,這些事她一向坦白無諱。
「不會的,我一直有吃避孕藥,而且從後籐小姐出事後,我和天寺先生就不曾再有關係,他真的很為您擔心,看得出來他很在乎您。」小林秋子微笑的說。
她的話讓後籐靜暗忖半晌,「從出事後就沒再發生關係,難怪從她回來後,天寺虎發了瘋似的,每晚纏著她不休,非要折騰地把她累得半死,原來就是因為如此啊。」她噫語道,低低的語調沒讓小林秋子聽見。
「後籐小姐?」小林秋子好奇地問。
「呃,沒什麼。你怎麼知道他在乎我?當時我和他關係並不好,我一消失,他早該猛放鞭炮,大肆慶祝一番不是嗎?」她問,這個疑問她到現在還搞不懂。
小林秋子搖搖頭,「不,其實早在出事之前,天寺先生就極為在乎你,當時他雖然常常留宿我那兒,但大部分時間,談論的話題都是您,他說,他對您是又愛又恨,他恨您不肯在公事上讓步,數次與他作對;而至於愛,我想您得自己去問他,因為他不曾對我說過。」她恭敬地說。
後籐靜點點頭,這事真玄,自己老公的表現還要去問別的女人,想來還真見笑,不過為了讓答案水落石出,她不介意丟這一次臉。
私人的對談至此結東,很快的,後籐靜又恢復公事上幹練的精明態度,整個下午的時光照舊在公事中度過。
因為小林秋子的一番話,讓後籐靜開始反覆思量,目光也不自覺地多多逗留在天寺虎身上,而天寺虎倒不知道何以後籐靜會有此轉變,但他欣然接受。
夜晚來臨,在結束一天的工作後,他倆雙雙來到造形工作室。
在造形師的巧手下,後籐靜果然如同換了另一張面貌似的,精緻的妝點完全呈現出她的絕美風華,而墨藍色的禮服更是襯出她的神秘冷艷個性,再加上天生尊貴的氣勢,她的美麗完全超越了天寺虎的期盼。
「我後悔了,早知道你會美到這一地步,我就不該讓造形師作改變,待會兒進入宴會廳,我想大多數的男人會忘記你已為人妻,公然和我搶奪你了。」天寺虎真心地讚美,心中暗下決定,只此一次,以後他要將愛妻的美包裹起來,她的美只有他能獨享。
「我想你是在讚美我,何妨呢?我想妻子的美麗應該是丈夫的榮耀不是嗎?我以為你是這麼想的。」後籐靜不太理會自己的轉變,她還是那句「腦子重要」的支持者。
「我『曾經』這麼想,但我甚至希望現在就能把你藏起來,最好晚上的宴會也別出席了,我要完全獨佔你。」他舉起妻子的手,瀟灑地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來不及了,沙文豬。」後籐靜笑道,要她改變的人是他,這會兒他又推翻自己的論調,看來她真的不夠瞭解男人的佔有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