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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伊米

  昭陽的身子受不住他如此狂暴的掠奪而疼痛,傷心、失望、受辱的情緒終於難以壓抑,逼她冷聲抗議道:「請你放開我。」

  他扶按在她傷口的大手不自覺的鬆了開來,她沒有哀求,只是淡淡的出聲,沒有爭扎,只是無力的別開頭,這麼的強硬,這麼的高傲,這麼的……令人憤恨!

  他分不清此刻的他是痛恨自己方才太輕易對她心軟,抑或痛恨她的太過驕傲,總之,他對她有一種愈理愈亂的煩躁、氣悶,逼擾得他在良心不安的譴責下,仍是挾怨欺陵著她。

  他眼眸摻揉著激情迷離、陰冷報復和淡淡的悵然若失,一股從未有過的愁怒情緒排山倒海而來,讓他的理智完全失控。他大手不住的捏扭她的玉峰,分不清是惡意還是為滿足自己而夾起她的蓓蕾輕捻、搔弄。

  一種莫名的感覺讓他對這個胴體漸起一股強大的攻佔野心,宛若一塊期待、憧憬已久的富庶之地,有著無數令人遐思的美好蘊藏於斯。

  他的舌尖在她的峰頂畫圈,滿意地看到它們為他挺立。他明白這片土地終將無力的降服於他強而有力的攻奪之下,他滿意的將唇印在她的身上,宣示他對她的征服。

  他狂烈的吸吮及舔戲,讓昭陽疼痛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弓起。她羞憤自己該死的拒絕不了他,更遑論恨他。這幾年深埋在心海的愛戀種子,再也騙不了人的發芽撞開了她的心防。她知道,縱使他待她再不好,她也無法逃開,只能淪為他的愛情奴役。

  她全身燥熱,燒得她整個腦子混混沌沌,她矛盾的想要他停止這一切,但又不捨他的手和唇離開她的身子。她伸出手臂,緊緊環扣住他強壯的軀體,壓住他在她花徑間滑動、揉按的手。

  敕烈迷亂的投入她酥軟馨香的胴體中,飛快的褪去了衣褲,再也忍不住的把昂然送入她早已流出花蜜的密室。

  「不要……啊——」一股慌張席捲而來,她驚呼一聲,嚇得猛閉上眼,長長的睫毛不停地顫動,淚水不由得落下。

  他的雙唇復了上來。

  他要她,卻不忍她如此疼痛,於是暫緩挺進的動作。

  她為他的體貼感動,手忍不住自他雄健的背一寸寸的撫至胸前,不經意的碰觸到他胸前垂掛的硬物。

  胸口的硬物猶似錐石敲打他的心口,敕烈猛然憶起心底那股欲對朱氏報復的動機和決心。他身體一僵,臉色沉重的狠狠將她翻轉過身。

  不需要疼惜她,她只不過是個報復的工具罷了!

  他似發了狂般的在她體內衝刺,不管她的淚水奔流,更不顧她的聲聲哭喊,逕自將體內的千軍萬馬釋放,之後,他便倉卒的套上衣褲,跳下床,頭也未回的推開房門離去。

  昭陽似受了重傷的麋鹿,趴跪在床角哀哀低泣,一陣冷風隨著敕烈的離開自房門外吹入,她的心口像破了一個大洞,身體的溫度自那兒流失,被風兒吹散了。

  她難過的閉上眼,難言的苦澀化成滴滴淚水,不斷的落下。

  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是這麼真實卻又如此不堪?她要如何將這折磨人的姻緣枷鎖化為美麗的珠煉?

  第五章

  一夜未眠的昭陽在東方天色剛泛白之際。決定暫放下這理不清的兒女情長,她收拾好情緒換上一身粉紅裘衣,為拜見可汗一事前去敕烈的紅粉知己米娃娜公主的哈樂閣找他。

  喜兒探著這些下人們鄙笑的打量,愈看愈惱的向昭陽附耳道:「公主,來這兒一炷香都快過了,沒人奉上茶水已失禮至極,這連問王子是否同去向可汗請安之事竟也沒有回應,可見這些人有意貶辱,咱們還是回去吧!」

  「也許是咱們來得太早,他們怕驚吵了主子,沒敢去通報,咱們就再等等吧。」端坐椅上的昭陽溫言道。

  「公主……」喜兒氣餒的欲再說服時,來人打斷了她的話。

  「月陽公主,我們米娃娜公主欲見你,請隨我來吧!」丫環術青毫無禮貌的丟下話,便逕自轉身。

  「放肆的婢女,站住!」喜兒不平的喝道。

  術青止住腳步,輕蔑的扯了一下唇,傲慢的回頭,「對了,我們公主只見月陽公主,我想未免惹主子不高興,我看你這放肆的奴才最好別跟去。」

  「你……你實在欺人太甚,太目中無人了,我……」喜兒兩眼睜大,忍不住向前欲教訓對方。

  「喜兒,算了,別橫生枝節。將王子的朝服給我,你就在此先候著。」昭陽起身制止,並命令道。

  「您萬金之軀,怎能做這奴婢之事,還是由喜兒來吧。」

  「給我。」昭陽堅持的重申。

  喜兒無奈的交出手中厚重的朝服,看著昭陽隨術青離去。

  昭陽不知自己是因為昨晚整夜沒睡,還是由於將要見著敕烈和米娃娜在一塊,她的蓮步踩得極感無力且緩慢。

  天亮時才理好的紊亂心緒,隨著腳步又開始紛亂,她為排除心底所湧起的不安和一股她害怕得不敢承認的妒意,只好拚命想著如何以息事寧人的胸襟來達成和親的使命。

  但此刻的她卻像個在書案前想著廟會的孩子,心思一點也不能集中。

  她一路思忖著,也安撫著她的心緒,不知不覺的已抵達米娃娜閨房外的迴廊上。

  此時傳來一陣陣吟哦聲,定住了她的腳步,昭陽雙腳忽像生了根似的,移動不了半寸。

  「怎麼不走了?是受不了,還是妒恨啊?」術青蓄意回頭激道。

  昭陽似被她宛若尖刀的話刺中般震了一下,她輕吐口氣後才又堅忍的邁出蓮步,「我身為王子妃,怎會氣度狹窄的為此心生妒恨呢?」

  話雖這麼說,但她的視線忍不住往眼前未全掩的房門投去。

  「哦?是嗎?」術青質疑道。她轉過身,不讓自己擋住她的視線。

  昭陽雖早已接受米娃娜是敕烈的愛,但親眼目睹他們交歡,她還是不禁難受的垂下頭,閉上眼,想隔絕那幕春景。 

  但,敕烈在一個體態豐盈的女子身上不住起伏的景像卻在她腦中揮之不去,不斷打擊著她,教她幾乎心底的酸澀擾得窒息昏眩。

  術青見她如此難過,不禁得意的開口諷道:「呵,也對,王子新婚之夜便在我們哈樂閣度過,可見王子對咱們公主是何等的情深愛濃,這又怎是奉旨和親、空有王子妃頭銜之人所能妒恨的呢。」

  昭陽聞此言,心口宛若泣血,痛得無法自己。

  她雖明白男人三妻四妾不足為奇,帝王后宮三千佳麗亦為美事,但事一關己,加上愛的自私、獨佔欲,要她接受這一切便顯得極為艱困。

  刻意安排這一幕的敕烈,意外的在見著昭陽傷心欲絕的神情後,心口莫名難受的抽搐。

  他毫無快感的在慾火難熄而纏附著他的人兒身上抽動,宣洩自昨夜踏出新房後便不知如何排遣的惱人情緒。

  激情過後,米娃娜無限滿足的為敕烈更衣,對自己在王子妃面前與敕烈溫存而得意的笑著。

  「術青。」敕烈不待著好衣裳便叫喚道。

  「婢子在。」術青開門應道。

  「替你主子更衣去。」敕烈草草命令,藍眸掩不住渴望的在術青錯身之際打量起門外的昭陽。

  一身粉紅裝束,襯出她尊貴冷絕的氣質,而薄施胭脂的粉頰,比昨夜的濃妝更顯她脫俗的美,但大眼中卻有幾許紅絲,顯示她並未睡好。

  敕烈眉頭略微蹙攏,開始掛念她肩頭的傷,更對自己昨夜反常得有如惡徒般的粗暴行為感到納悶和一絲愧疚。 

  昭陽心口宛若插著一把刀,在迎上敕烈的目光時,心痛瞬間變成心悶,一股莫名的心火冒出,讓她氣悶的不想多看他一眼,將頭垂得極低,走進房裡。

  「妾身向王子請安。」她一福身,語氣平板地道。

  她的視線忍不住的飄往敕烈身後的米娃娜。

  低低的抹胸略微遮掩胸前的春光,曳地的薄紗裙隱約可見細白的腿部線條,一副美麗潑辣的妖媚模樣。

  「呵,原來貴為明朝孫公主,和親的王子妃,得要如此跪地請安啊?」米娃娜示威似的擺出勝利的笑容,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昭陽,得意的挑釁道。

  「烈龍,那我這樣向你請安行不行啊?」米娃娜蓄意將雙臂滑過敕烈的肩,緊緊環住他的脖子,挑逗意味濃烈的噘起嘴攫吻住他的唇。

  敕烈無意接下米娃娜的吻,但她所說的「明朝孫公主、和親的王子妃」之語宛似棒喝般敲醒他必須對他這王子妃報復玩弄的想法。於是,他邪邪的斜揚起唇角,大手輕掐一下米娃娜的圓臀,故意與她打情罵俏,「你這甜蜜誘人的壞東西,本王子怎捨你委屈的下跪請安呢?」

  他狂肆輕邪,倔傲的將臉朝向昭陽,渾不將她的行禮當回事,揮了一下手道:「你起來吧。」

  他們完全無視她王子妃身份,當著她的面親密調情,她心中與其說是憤怒的情緒,不如說是某種酸楚正在她的胸口蔓延。她抿著唇,蒼白的臉上絲毫不見血色,拳頭在她衣袖裡不知不覺的握得死緊,她全身僵如木石,緩緩直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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