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椅上的外套穿上,夜君影隨口問著。
「不了,今夜天氣好,走走也許會有靈感也不一定。」紀嫣然搖頭拒絕。
「好吧,那我先走了。」揮手向紀婿然道別,她離開了墮落,今天玩夠了,休息幾天,再去找新獵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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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墮落,向顧守的保鐐點頭微笑,夜君影慢慢走向愛車,卻在經過一條暗巷時停下了腳步。
她轉頭看向黑暗的巷子,眉也微微挑起。
如果她沒聽錯,巷子裡該是傳來一陣陣細微的呻吟聲,斂下眸,沉吟一聲後,聳了個肩。
算了,反正不關她的事,她一向不是什麼好心人,此時她最想的就是回到家裡的大床,好好睡一覺,其餘的都不想管了。
搖頭微微一笑,再次舉起腳步想要離開,可不知為何,她卻怎麼也踏不出舉起的腳步。
再次看了暗巷一眼,她擰起了眉。
停頓了會,這次她轉了個身,卻不是走向停放在前方的車子,反而走進巷子,隨即的,她再次停下腳步,為自己奇怪的舉動皺緊了眉,可自己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掀開了牆邊的破竹簍,然後她看到了他——
一名受傷的天使!?
眨了眼,她沒看錯吧?
「你是誰?」揚起黑眸,俊美無塵的臉上沾染到幾許血漬,可卻無損他的容顏,一雙純淨的大眼直勾勾的看著她,臉上也揚起一抹燦爛的笑,顯然那笑扯動他臉上的傷口,令他的眉微微皺了下,可那笑卻依然沒有消失。
他的問話讓她回過神來,隨即對自己嘲弄一笑。
她在想什麼?一定是被紀嫣然的話影響了,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天使,雖然眼前的他,長得確實有點像。
不過,她想就算真的有天使,需要救贖的人也不會是她,因為她不用也不需要。
「你怎麼不說話?」眨了眼,天使再次開口,臉上的笑依然純真。
「你呢?你又是誰?」她挑眉反問,卻不期望他回答,今夜的舉動已經夠反常了,一點也不像她。
腦裡不期然的又想到紀嫣然的話,她冷哼一聲,救贖,下輩子再看看吧,不再理會他,夜君影腳步一轉,就要離開巷子裡。
可他接下來的話,卻又讓夜君影再一次停下了欲離開的腳步。
「我叫斐悠,你呢?你叫什麼名字?」清亮的聲音讓夜君影不由得回過頭看向他,不意看進那雙乾淨的眼眸,心……不由得一震。
「君影,夜君影。」微啟唇,不由得吐出了名字,一說完,她立刻愣住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對陌生人說出名字,卻是第一次對她不想搶的男人說出名字。
是的!她愛搶別的女人的男人,不為什麼,只因為好玩,也想知道這世上有沒有真正忠貞的愛情,而事實證明,沒有!
所以她才不屑愛情,永遠,那不過是虛幻的名詞;承諾,那不過是騙人的東西;愛,哈,更是虛假的玩意。
只有笨蛋才會相信,紀嫣然總說她冷漠、無情,可是她並不覺得。如果說她真是冷漠無情,那也是世界所逼的,因為唯有冷漠,才能不被傷害;因為只有無情,才能傷害別人。
與其被人傷害,她寧願傷害人,至少傷人自己不會痛,雖然自己所傷的人,總跟她一樣是女人;
可那又如何?那些女人該感謝她才對,因為是她讓她們看清她們男人的真面目,不是嗎?
她不屑男人,也不屑愛情,可是她愛玩男人,也愛玩愛情,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她無聊。
這世界太無聊了,如不為自己找點樂趣,那該怎麼過日子呢?
所以她開設了墮落,讓無聊的人們在墮落揮灑青春,恣意輕狂,而她則在旁觀賞,偶爾加入其中,為墮落點上一抹炙熱的火。
可現在自己是怎麼回事?竟輕易的對一個她一點也不感興趣的……男孩,說出自己的名字,這一點不符合她的個性,不符合她玩弄男人的個性,頭一次,她有點抓不到自己的心。
「君影,很好聽的名字,很高興認識你!君影。」斐悠臉上的笑依舊燦爛,沒有因為她臉上的漠然而灰黯。
「我也是。」將心中怪異的感覺揮去,
是她想太多了,面前的他雖是男的,可……
夜君影看了他一眼,清秀的臉龐,帶著少年般的稚氣,她想他應該沒超過二十吧?呵,對個少年她需要防備什麼?而且他眼裡的純真也今人不忍拒絕他。
「我想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吧!」斐悠皺皺鼻子,臉上依然帶著笑,一抹純真的笑。
「你被搶了嗎?」看著他身上的污漬,夜君影微微擰了眉,看來台灣的治安還真是愈來愈差了,還沒到午夜就已經有搶匪了。
「不!我想是不會有搶匪來搶我的。」斐悠對她笑了笑,倚著牆,慢慢站起身,「我跟人打架,不過,打輸了。」他皺了眉,俊秀的臉上有著不甘心。
打架?夜君影這個字眼挑起了眉。
是她聽錯了,還是看錯了?看起這麼純真的孩子竟會是個不良少年?
雖說外貌可以騙人,可是眼睛卻是不會說謊的,一個擁有純淨眼眸的男孩,照理說,該是好人家的孩子才對,除非,他已練到眼睛能說謊的地步。
斐悠沒有發現夜君影眼中漸漸浮起的戒備,依然毫無戒心的說著:「我看到一個老婆婆皮包被搶了,所以追了上去,不過被打的很慘。」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很丟臉,是不?不過我還是有幫老婆婆把皮包搶回來!」他揚起臉,臉上有著得意。
見他得意的笑臉,夜君影也跟著揚起笑,戒備也散了去。
「而且打輸也不能怪我呀,誰叫我……」還沒說完,他身影一晃,即向夜君影倒了過來。
夜君影愣了下,還來不及閃邊。即被他壓倒在地。
「喂!你做什麼?」她下意識的舉起手,就要送他一掌,卻在聽到他的低語時,停住。
「我肚子好餓……」
第二章
「好好吃喔!」斐悠呼嚕呼嚕的吃著泡麵,俊秀的臉上淨是濃濃的滿足,「這是什麼東西呀?怎麼這麼好吃?」偷了個空,咬著麵條,他抬起臉問著,一邊還不忘咀嚼口中的美味。
「你不會沒吃過泡麵吧?」二手撐著臉,夜君影坐在桌前,好笑的看著他臉上的滿足。
今夜她再次做個反常的舉動——把他帶到她家,還親手煮了泡麵給他吃,心裡無不對自己舉動的訝異,因為她的地方,一向是不准男人進來的。
「我沒吃過。」斐悠搖頭,眨著眼,他皺皺鼻頭,然後又笑瞇了眼,「這泡麵真好吃。」
或許是這張純真的笑臉讓她放下戒心吧,很久沒看到這麼單純的笑容了,不含一絲雜質,乾淨的讓人見了就舒服。
「沒吃過?」夜君影訝然的揚起眉,看著他身上的穿著,雖然有些髒污,不過看得出采是名貴的衣物,還有他身上散發的氣質,感覺並不像普通人家,「你不會是離家出走吧?」黑眸睨著他,夜君影沉下臉,「吃完就請離開吧,我這不收留逃家的小孩。」
「逃家?」斐悠無辜的眨著眼,無視夜君影沉下的臉,他依然笑得燦爛。「我沒有逃家呀!」
「喔?」夜君影斜睨著他,「那怎麼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面逗留?」當初沒仔細想就把他帶了回來,現在她才覺得有絲不對。
「我原本住在國外,這次到台灣是想找我母親。誰知我下了飛機沒多久,東西就被偷了,在街上徘徊到半夜,然後就遇見你了。」純真的眼眸可憐看著夜君影。
「喔!」夜君影點了點頭,拿起電話,將電話遞給他,「那你現在可以打電話給你媽媽吧?」清瞳睇著他,灩紅的唇角揚起笑,擺明不相信他的話。
「我不知道她的電話。」見夜君影又揚起眉,他趕緊又說著:「我爸跟我媽在我小時候就離婚了,從那之後我就從沒見過她,後來聽說她在台灣再婚了,所以我才特地跑到台灣來,希望能見她一面。」
他眨著眸子,純真可憐的睇著她。「我沒有謊,我說的是真的。」
被他的眼神給軟了心,夜君影放下話筒,「那你父親知道你到台灣嗎?」她坐上他前面的椅子,輕聲問。
「知道。」他低下頭,手中的筷子輕攪著碗中的面,「因為我快滿二十八歲了,所以他答應我二十八歲的生日禮物,就是讓我到台灣找我母親。」
「你二十八歲了!?」夜君影打斷他的話,臉上滿是驚訝。不會吧,他看起來就一副未滿二十的模樣,怎麼可能比她大?
他抬頭看著她,「嗯,再過二個月我就滿二十八了。」看夜君影一臉驚訝的模樣,斐悠不由得輕歎一聲,「看來我這張臉皮又讓人誤會了。」
「我還以為你才十八、九歲。」他竟還比她大幾個月,夜君影擰起眉,二十八,那他就不是小孩了,而是個比她大的「男人」,她竟然讓個男人進到她屋裡,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