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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莫顏

  「女朋友?」夏儒紳語氣森冷,周圍的氣溫恍若瞬間凍到零下三十度。

  唐寶橙聽得汗毛直豎,趕緊駁斥:「不是!他亂說!」她怕死變臉後的夏儒紳了。

  「寶橙,妳在說什麼?妳明明答應跟我交往,為什麼要否認?」男學生也變臉了,語氣強硬地指責。

  看見學長翻臉了,唐寶橙不由得一愣。猶記得這位學長一直給人個性溫和的形象,她也以為對方是好好先生呢,所以她才會試著答應跟他交往看看,誰知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前後嘴臉竟然差這麼多,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人?禁不住也惱了。

  在生命危急之際,求生的本能要她打死不承認。

  「你別亂說,我跟你又不熟,怎麼可能是你女朋友?」然後轉頭對夏哥哥傻笑。「厚!對不對?」也不知在對什麼,反正她一概裝傻就對了。

  她這點小伎倆哪裡騙得過夏儒紳,冷冷的一句:「妳果然給我偷交男朋友。」

  「我……哪有……」瞧他陰沉的目光彷彿塗了砒霜,嗚……她心中的不祥預兆應驗了,夏儒紳果然聽到她交男友的風聲了。

  也就是說,他這趙回國是來空投炸彈的,可憐她連個防空洞都還沒挖好,炸彈就這麼掉下來。

  「我辛苦在國外奮鬥,妳給我在台灣快活?」他質問的語調冷得讓人遍體生寒。

  「我沒有、我沒有!」她忙揮手否認。很清楚把他惹火了,她只有下地獄的分,從小到大都是如此,與他鬥,待宰的是她。

  本來嘛,男未婚、女未嫁,大人們之間的口頭允婚搞不好也只是說說,又沒白紙黑字簽契約,八字也沒一撇,所以她交男友也很正常啊,但是在夏儒紳面前,她就是會心虛,所謂人心險惡,尤其是夏儒紳的心。

  她的極力否認讓學長更加惱羞成怒,直覺面子掛不住,一廂情願地認定是因為眼前的男人搞破壞,人家才會突然反悔,故而將憤怒的炮火轉向情敵。

  「喂!我警告你,不准騷擾我女朋友!」學長一手抓住他的肩,不客氣地命令。

  唐寶橙一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對那個自作聰明向閻王挑釁的白癡猛眨眼睛,示意他住嘴。

  「你警告我?」夏儒紳陰鷙的目光往學長橫去,那森冷的眼神,還有唇邊揚起的詭異淺笑,教人見了毛骨悚然。

  她認得這笑容,小學六年級時,同班的一位男生老愛纏著她,並趁她不注意時偷親了她的臉頰,正好被來接她回去的夏儒紳撞見,那時他的臉色也很森沉,向來少有笑意的嘴角,卻反常地揚起弧度,結果隔天那名男生不再出現,沒多久就聽說已經轉學了。

  國一時,她上體育課被一個女孩子故意推擠,膝蓋受了擦傷,那女孩本來就看她不順眼,所以撞了人也不道歉,並把過錯推到她身上,後來她帶傷回家,其實那真的只是小擦傷而已,隔天,她無意中瞥見夏儒紳與那女孩子攀談,當時,他也是掛著令人發寒的淺笑,想不到沒幾天,就聽說那女孩子摔斷了腿。

  類似的事件層出不窮,只要是愛上她或欺負她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發生一些狀況,從那時候起,她對夏儒紳的敬畏,由單純的害怕轉成了更深一層的恐懼。

  唐寶橙原本推拒他胸膛的手,改為緊張地抓住他的衣領,哀求地說:「不要……我跟他只是玩玩,純粹好奇而已,沒當真的,我還正打算跟他分手咧,他好無趣,跟我一點也不合!我決定拋棄他,因為是我對不起他,所以……所以……」別對他做任何報復,拜託……她故意把自己說得水性楊花,只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免得傷及無辜,但……有用嗎?她沒把握。

  夏儒紳將她臉上顯現的、心裡所想的簡單心思全收進透徹的黑瞳深處,眸底的戾氣稍斂,浮起一抹耐人尋味的溫柔。

  「妳要跟我分手?開什麼玩笑!哪有說分就分,妳把我當什麼?」被宣判出局的男友當然不服氣了,完全忘了剛才還被人家一個瞪眼就震住,此刻他只覺得沒面子,非要討回公道不可。

  「滾。」夏儒紳僅吐出一個字,不帶溫度的,便足以教人震懾發顫,其威嚇的氣勢勝過對方十句恫嚇。

  這就是夏儒紳,平日的他可以把戾氣和冷酷無情隱藏在西裝襯衫裡,但若是有人不要命地來招惹他,就等著接受他的「回禮」吧。

  未見過多少世面的校園小伙子,哪裡敵得過他這個在商場上身經百戰,把爾虞我詐當點心享受的夏氏集團繼承人,他的眼神可以要多冷就有多冷,被他瞪的人彷彿被萬箭穿心,豈有不怕的道理。

  「你……哼……你們給我記住!」鬥敗的公狗除了撂下狠話,什麼都不敢做,只能夾著尾巴倉皇逃去。

  呼……唐寶橙總算可以鬆一口氣,適才繃得太緊,早忘了自己還在豺狼虎豹的尖牙利爪下,還以為萬世太平了。不過她放心得太早,根本沒注意人家接下來準備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該妳了。」

  「啊?」她抬起頭,一對上他銳利的鷹眸時,立刻心虛了。「什……什麼意思?」

  他一手始終圈鎖著她的腰,而原本放在樹幹上的另一手則拂上她赧紅的面頰,進而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的目光再無法閃躲,只能迎視著他的雙眸。

  「看來,我過去太寵妳了,讓妳自由了五年,以至於完全沒有身為人家未婚妻的自覺。」他略顯粗糙的指腹緩緩畫過她柔細的少女臉蛋。

  「說……說得好像我罪大惡極,我們又沒真的有婚約,只不過是父母口頭上說說而已。」講到這個,她真的很想平反一下,不想再蒙受不白之冤。

  「喔?那麼說是我虧欠妳了,把妳冷落了五年,才讓妳空閨寂寞跑去爬牆?」

  什麼空閨寂寞,說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夠肉麻的!

  「你……你放開啦!有人在看,這樣很丟臉耶……」她的眼角餘光瞥見了一些經過的學生,正對他們指指點點,要是被班上同學看到她被男人摟住,還亂摸她的臉,那還得了!

  「丟臉?是嗎?可惜我不但不想放開,還想做更丟臉的事呢!」

  她睜大了眼,黑瞳裡映照出魔鬼的笑靨,尚未意會到他言下之意時,微啟的唇瓣就被覆蓋住,一股灼熱探入她的唇裡,席捲丁香小舌,擾亂了少女心。

  光天化日下,他用成人的方式,霸氣地重新宣告他獨佔的權利。

  第三章

  喔……呼吸困難……

  喔……氧氣不足……

  他他他他他--搶劫空氣啊!

  她被瘋狗追過,被蚊子叮過,被蟑螂嚇過,被蜜蜂螫過,被鬼壓床過,卻從沒被夏儒紳咬∼∼過。

  他在眾人面前下但毫無廉恥地侵犯她的嘴,還把她的脖子當成了食物咬下去,嚇得她心臟幾乎要停下,他一定會咬死她--咬死她--咬死她--

  「救命啊∼∼」

  咚地一聲,唐寶橙從床上咕嚕地滾到床下,摔了個四腳朝天,也摔醒了她那顆小腦袋。

  混亂之中,她緊抓住床沿,小腦袋瓜從床邊冒出來,一雙驚恐的瞳眸上下左右地轉著,確定是自己的房間後,才知道原來是一場惡夢。

  昨天下午的狼吻教她餘悸猶存,才造成今早的惡夢連連,她脖子上還殘留夏儒紳咬過她的證據,是他送給她不乖的教訓。

  還好今天是週末,不用去學校,不然她還真不知該如何跟同學解釋脖子上好幾顆草莓是哪來的。

  唇上殘留的感覺是真的,夏哥哥吻了她,然後她變成了白癡,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恍惚記得是夏哥哥送她回來的,然後她就一直靈魂出竅,彷彿被下蠱般神智不清。

  當時,夏哥哥好像跟爸媽聊了一會兒,聊什麼她沒聽清楚,因為她老早躲到棉被裡當鴕鳥去了。

  她坐在地上,驚詫地想著--自己竟然會震驚到連夢裡都出現夏儒紳強吻她的畫面。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初吻將來會獻給某個溫柔的男生,這是她少女甜蜜的期待,也是純純的憧憬。她覺得對方不一定要很帥,但要懂得體貼,讓她可以小鳥依人地靠在他寬闊的懷裡,聽著彼此的心跳,在一個氣氛佳的時刻,讓兩人有了第一次的唇觸,青澀地、小心地,探索對方……

  腦海裡冷不防浮起被夏哥哥欺吻的畫面,她白皙的臉蛋一下子炸成了通紅。

  擦掉!擦掉!把那可惡的夏儒紳趕出腦海外,省得污了她純稚的心靈。

  可不管她如何趕,夏哥哥那七分冷俊三分邪氣的淺笑,一再佔據她混亂的心緒,以及那揮之不去的唇舌交纏感覺……

  不行不行!她需要冷水讓自己清醒一下,並冷卻灼燙的雙頰,於是她站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打算到浴室去洗把臉。

  帶著一臉惺忪和剛睡醒的邋遢,她拖著沉重的步伐經過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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