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
「當然,我從沒懷疑過你。」岳揚的真誠流露於言行之間。
少男放開銀瓶的手,起身踱到岳揚的面前。
「她在宋朝時的長像和西元二○○二年的米蘭是一樣的,包括眉心間的硃砂痣也生在同一個地方,換句話說,她是米蘭的前世,兩人因磁場相同……對了,前陣子我就已察覺到天空產生了異象,這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而這異象使得古老時空和現代時空產生了撞擊,她們的肉體同時出現假死狀況,前世與今生的靈魂在此刻不約而同的出竅了,照理說,她們的假死狀況只會維持數秒鐘,然後就會恢復正常氣息,不過在魂魄回歸時,兩人的靈魂卻陰錯陽差的上錯了肉體。」
「太荒謬了,怎會這樣子?」
岳揚驚愕不已,一時失去主意,世間事千奇百怪,真是多麼荒誕不經的事都有。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米蘭的靈魂已飛去宋朝,上了趙銀瓶的肉體。」
少男取下書架上的書籍,一面翻閱著。
「這怎得了?有沒有辦法可以將她們的靈魂再度調換回來?」
岳揚知道銀瓶盼能回去宋朝,雖然他有些不捨,但她早已過慣了公主生活,再說,這裡一點都不適合銀瓶,她完全不懂如何在現代生活,他又要創作,又要唱歌,實在抽不出空來教她如何謀生。
「這不無可能,我正在找資料。」少男抬頭望了岳揚一眼,「揚,不瞞你說,這幾年我一直在研究時空穿梭機,她恰巧可以做我的實驗對象,如果能成功,就不枉我這幾年的努力了。」
「那如果失敗了呢?」岳揚只想知道失敗後的後果,「失敗了會怎樣?」
「如果是交換肉體,成功率比較高,倘若失敗了也不會怎樣,但……」
少男猶豫片刻才道出口,「因為我們並不是要做交換肉體的研究,只是做靈魂的對調,所以,在做之前我會給她服用安眠藥,注射一種會令她產生一分鐘假死狀態的藥劑,我必須在這一分鐘內完成所有的動作,如果這一分鐘內出現了任何差錯,她有可能會永睡不醒,揚,這研究很偉大,你和我恰巧遇此良緣,我想她正是──」
「你要把她當成白老鼠?」
岳揚應該不管銀瓶死活的,管她是不是會一睡不醒,但當他憶起銀瓶有可能會這麼死去,他就忍不住怒火沖天,怎麼都無法原諒少男的心態。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動銀瓶身上一根寒毛!
「別說的這麼難聽。」
少男不置可否的聳著肩。
「以後都不許你在我面前提起這件事,你也要把這事給忘了,不許向任何人提起,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動她一根寒毛!」話落,岳揚牽起銀瓶的小手,忿忿然的離開少男的研究所。
※ ※ ※
「你適才的樣子好可怕哦!」回到車上,銀瓶不安的看著他。
岳揚不發一語的握著方向盤,片刻才轉過頭去,深沉地望了她一眼,又若無其事的專心開著車。
「你現在是活的好好的,卻不知米蘭是死是活──」
岳揚才一開口,銀瓶立刻怒火中燒,她妒嫉的舉起手掌,欲一掌朝他臉頰摑過去──
「夠了!你真是個標準的蛇蠍女!又歹毒、又潑辣!我真不應該心軟,我應該盡快把你送走,免得夜長夢多。」岳揚反應靈敏的打掉她的手,語氣深刻的吼道。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趕我走?別忘了我已是你的人,你──」
「閉嘴!」
岳揚一字字清晰而沉重的打斷她的話,「看來你這刁鑽公主是被寵壞了,才會如此無法無天,動不動就想打人,我是人,可不是畜牲,而這裡是現代,可不是你那個舞刀弄劍使暴力就可以壓制人心的朝代,我們是文明人,講求的是法律,如果你不肯改掉你的壞脾氣,你就別想在這時代裡生存!只要你說一聲,我立刻將你交給少男,再也不會心軟。」
其實他很清楚是自己的佔有慾在心中作祟,他壓根兒捨不得放她走,一想起她可能會消失在這世上,他心頭竟然泛起一絲痛楚與哀傷。
他承認自己確實一心想保護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動她一根寒毛。
至於是何因素改變了鐵石心腸的他,又是何原因打破了他原先遊戲人生的愛情規則,老實說,他實在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個無聊至極的問題上面。
「我聽不懂你在說啥,雖然我根壓兒不想嫁人,我只知道我是你的人……如果你真有良心,就該對我負責,而不是閉口開口就是米蘭。」銀瓶說不上來對他是什麼樣的感覺,只知道她喜歡他碰觸自己時的感覺,而他佔有了她,就是要娶她,否則失去貞潔的她只好懸樑自盡了。
「開什麼玩笑!我岳揚不知和多少個女人上過床了,如果個個都像你這樣逼婚,那我岳揚不知有多少個老婆了。」事態嚴重!他沒道理傻到為了一株花而放棄整片森林,即使他心疼、憐惜她,但他相信這不代表什麼,理智的他怎容許女人用結婚證書來束縛他的自由。
「你──嗚嗚……」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沒良心,銀瓶哭得好不傷心。
沒良心的男人就是沒良心,他居然連想當駙馬爺的野心都沒有!
「你根本不懂,我們這個時代對性非常的開放──」岳揚試著和她進行溝通。
「我管不了那麼多。」
銀瓶就是聽不進去。
她自小就生活在封建時代裡,受的是封建時代的教育,保守思想與觀念早已根深蒂固,不是他人說要改變就能改變的。
「總言之,你玷辱了我的身子,就是要娶我為妻,否則你叫我以後拿啥面目出去見人?難道你真狠得下心看我懸樑自盡?」
「你這不是逼人太甚嗎?」太恐怖了,和她上床就要娶她,那他真得認真算,天曉得他和幾個女人上過床,「居然想以死來威脅我就範?我岳揚是名揚世界的搖滾天王,有上億個女人愛著我,你想用婚姻來約束我一生,是不可能的事情。」
「噢!我就知道你心裡有其他的女人!」她像是一個將丈夫抓奸在床的小妻子,醋海翻騰的大哭大叫著,「原來你的心裡不只有那個什麼米蘭的,還有其他的女人,你你你……你這風流鬼。」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話題。」
岳揚煩躁的抹了下下臉,「如果你一定非要我娶你不可,首先收斂一下你的公主脾氣!至少不能動不動就想打人,你又不是野蠻人,怎可以做出如此無禮的動作,難道你不懂『君子動口不動手』的道理?」
:「我──」銀瓶正想開口抗議,卻被他一個大白眼給瞪了回來。
她嘟著嘴,整個人安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望著車窗外的風景。
良久,她才一派認真又充滿孩子氣的開口問道:
「是不是我不隨便動手打人,你就會考慮對我負責了?」
對於她的話,岳揚略顯吃驚的挑高眉,宋朝公主竟然願意為了他改變她自己?真是不可思議啊!
「宮廷生活讓原本……一個弱小女子變得目無中人,我怎敢指望養尊處優的你能做多少的改變?算了吧!別太勉強自己了。」岳揚勾勒著嘴角嘲諷的冷笑著,嘴上雖這樣子說,內心可不是這樣子想的。
「你──」翠瓶深感無辜的癟了癟嘴,而後狠狠地別開頭,獨自生著悶氣,「你未免太小看我了!等著瞧好了,到時你可別食言了。」
一種奇妙的感覺,忽然佔領了岳揚的心頭,他發覺自己竟偷偷的沾沾自喜起來,可是死愛面子的他,怎能讓她看穿他的心思?
天啊!
這女人讓他服下什麼藥了?
竟讓他產生憐惜之心,甚至對於她願為他改進缺點而樂得飛上天。
他──快不認識自己了……
※ ※ ※
洗淨了身子,換上岳揚幫她選購的新衣物,銀瓶怯懦的踏出浴室。
岳揚懶洋洋的倚在床上,手裡捧著啊本書,在見她出浴後,手中的書隨手一丟,挑高眉,饒富興味的打量著她。
「不錯,蠻適合你的。」
他看她的眼神炙熱的似在愛撫她的身子,使銀瓶不由自主的憶起,他曾是多麼熱情的對待她,不禁臉紅的垂下頭去。
望見自己的穿著,霎時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她尷尬的用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胸前。
「好……好透明的衣服……」
她囁嚅的道。
「睡衣當然透明了。」
岳揚邪魅的笑了笑,貪婪而迷戀的看著眼前的佳人,「你那個朝代可有睡衣?」
「有啊,我們稱之為寢袍,可是,哪有人穿這麼透明的睡衣亂跑的啊!」
銀瓶臉紅的看著他。
她的肌膚宛若凝脂般細膩透明,她的嬌羞顯得好不迷人,此刻的她看起來像個小女人,岳揚心醉神迷的凝視著她。
隨著起伏的情緒,岳揚拼了命地壓抑著想去親吻她雙唇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