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別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們都愛對方,縱使沒有孩子,我還是要娶你,孩子不過是催化劑罷了,別怪我太古板,但是我絕不允許孩子的父字欄填上『父不詳』。聽著,婚後你仍可以保護她們,讓她們各自擁有幸福,而我一定傾全力幫助你,兩個人要比一個人來得容易多了。」白亞謙執起她的手親吻。
「但是,那不關你的事,而且情況又不一樣了。」或許他已猜到她們三人計取他的種,但要她親口承認,她實在說不出口,總不能告訴他她們三人對未來的計劃吧J
他敲她一記。「不想惹我生氣,就別說這種見外話,別想太多了,我馬上打電話通知我父母、爺爺,請他們回來一趟。」他摸摸她的頭髮,低頭吻了她一下。
「好過分,什麼事情都由你決定,根本不把人家放在眼裡。」
「胡說,如果我不在乎你,早拖你進教堂了,還會聽你說上一大堆理由?!」他搖搖頭。
「既然在乎我,那就讓我再考慮一段日子,並且放我回去,我好久沒有看到她們了。」
「不好。」他毫不考慮地拒絕,
「你真過分,人家都這麼求你了還不答應,我再也不理你了。」她氣得甩開他的手。
「看看你,像小孩子一樣,不是告訴你要聽話嗎?怎麼又鬧脾氣了。」
「聽話!聽話!每個人都當我是不懂事的孩子一樣,不准這,不准那,尤其是你,什麼都不准我做,說話又像說教似的,你不覺得你保護過度了嗎?我只是孕婦,你不能當我是犯人一樣看待的。」雨兒煩不勝煩地說。
「你覺得自己像犯人?」他對她的比喻感到好笑。
「簡直比犯人還淒慘,一點自由也沒有!不信的話你自己想想看,食衣住行你哪樣沒有干涉的,你說,這不像犯人像什麼?」雨兒嘟著嘴巴抱怨,眼瞪手打的,算準了他不會還手。
「真皮!」白亞謙乾脆將她抱住,夾住她的手讓她無法發揮。「有哪個犯人敢像你這麼囂張的,當真是太寵你了。」
「你這叫寵我?你當我是金絲雀,還是紅龍來著!任你愛往哪擱,隨隨便便就可以限制我的自由,絲毫不顧慮我的感受。這叫寵我?!你為什麼不乾脆說你當我是寵物!」雨兒吼他,用力扭動身體,卻依然無法使他鬆開緊鉗她的雙臂。「放開我!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了!我討厭你!我恨死你!不要你!不跟你好了。」
「說完了?」他微微一笑,低頭對住她的口。對付她這愛吵愛鬧的個性,這一招向來屢試不爽,而他自然是樂見其成,用之不疲了。
他抱起她,輕柔地將她放在椅中,雙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遊走,忽而熱情,忽而若即若離的挑逗她。
雨兒呻吟出聲,纖纖十指勾住他的頸項,拉下他輕吻,她故意描畫著他的唇型,淺淺的吻撩撥她的慾火。
白亞謙本想逗逗她,卻忘了雨兒一向反其道而行的個性,怎麼可能毫無反擊,任由他擺佈。
雨兒輕巧地解開他上衣的扣子,手指跟看在他胸膛上輕輕畫起圈圈。
雨兒還不罷休,手指繞上他的皮帶,取下它,進一步為他脫去上衣。
白亞謙突然抓住雨兒的手,聲音粗啞地說:「別再玩了,我無法控制。」
雨兒得意地彎起唇角,趁他不備拿了他的上衣和皮帶閃到窗邊,羞他道:「活該,玩火自焚。」
白亞謙瞇起眼睛。「你是故意的。」
「那可不。又怎樣!總不能每次都讓你佔上風,」雨兒簡直心花怒放,難得有機會可以整整他。「現在呢,我要你答應我所有的條件,要不,我就將你的衣服、皮帶丟出窗外,讓你見不得人。怎麼樣?你做何抉擇?」
「說說你的條件。」白亞謙仍是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
「很簡單,從今以後你『不准』干預我的事情,食衣住行一項也不准管,那麼,我才將衣服還給你。」每一次總是他對她說「不准」什麼、什麼的,這一次輪到她來發號施令,她才體會到原來命令人是這麼威風得意的事,難怪他老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哼!她也會呀!雨兒皺皺眉頭想道。
怕他會搶衣服,她打開窗子,將手中的衣服伸出窗外,讓衣服在風中飛揚,只要她一鬆手,隨時可任其飄落,相信他定不敢輕舉妄動,當然,如果他想光著身子走出大門她也不反對。光想到他光著身子出去,萬一又讓張凌吟給碰著了,相信他這色情狂的稱號就更具說服力了。想到這她不禁想捧腹大笑。
「雨兒,你這是不乖的行為,要懲罰的。」白亞謙不怒反笑地警告她。
「當然你也不能罰我羅,要不……」
「要不,你得開始為自己的行為哀悼了,」他站起來走向她。
「別過來,我真的會丟的。」雨兒急急喊道,將手更伸向窗外,整個人全趴到窗台上。
「好!好!我不過去!」白亞謙急忙停住腳步,被她的舉動嚇得額頭滲出冷汗。
「答應我了?」雨兒以為她的計策奏效了,趕緊趁勝追擊,逼他就範。
「好!好!我答應,什麼都答應。你快過來,別趴到窗台上,太危險了!」
「你親口說的哦!不准後悔。」雨兒不怎麼放心,又要求他保證。
「不後悔!快過來。」白亞謙立在原地上,一步也不敢移動。
雨兒看了他一眼,搞不懂他緊張個什麼勁。「別擔心,我抓得很緊的,保證絕不會讓你的衣服掉下去。」雨兒得意地揚揚半空中的衣服。
「別管它,你快過來!」白亞謙厲聲斥道。他發誓,若是讓他逮著了她,他非親自掐死她不可。
雨兒嘟起嘴,將衣服丟回給他。「凶什麼嘛!一點幽默感也沒有,不玩了。」她離開窗邊,找她的鞋子、皮包。
白亞謙總算是鬆了口氣,他氣憤地抓住雨兒,大吼:「你這個小白癡,這裡是十二樓,你知不知道,你想摔死咽1我警告你,以後再也不准你玩這種花樣,否則不用等到你摔得血肉模糊,我會先宰了你,聽清楚了?!」
「好痛!你放開我。」雨兒掙脫他,揉著手臂,「你發什麼神經病啊!亂七八糟念了一大堆,誰想摔死來著,根本是你惱羞成怒,故意耍詐。明明答應人家不干涉的,現在卻又罵人、又抓疼人家的手臂,還說不准什麼的,你不遵守約定,騙人,虧你還是堂堂一個國際集團的總裁呢!這麼說話不算數,不講信用,濫用暴力,太過分了,我以後再也不信你的話了,我討厭你,我討厭你,走開,再也不要見到你了。」雨兒邊流著淚,邊穿回鞋子。
白亞謙稍微冷靜下來,他歎口氣,一看到她的眼淚,他就沒轍了,這雨兒,即使擺明了是她不對,她也有辦法搞得別人跟著內疚。
他搖搖頭,看見她又穿回那雙該下地獄的三寸高跟鞋,緊皺起眉頭,她到底有沒有自覺自己是個孕婦?「雨兒,脫掉鞋子,現在的你不適合穿它。」他以較緩和的語氣說道。
「不要你管!我摔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她拿起皮包要走,白亞謙拉住她,兩手圈著她。
雨兒這回不吵也不鬧,嗔目視他。
白亞謙深吸口氣,好半晌才勉強說道:「好吧!我道歉,是我的錯,別再生氣了,行嗎?」
「不行。」雨兒看他一眼,雙眼閃亮著。「除非你答應以後再也不限制我的自由,我才原諒你。」
白亞謙瞇起雙眼與她對視,雨兒也毫不認輸地回瞪他。
「好吧!我不限制你的自由,在合理範圍內。但是你必須待在家裡,我不放心你離開我身邊太遠,如果你想念你的姊姊們,我可以請她們來陪你,如何?」白亞謙退一步道,
「合理範圍內?什麼意思?」雨兒不理解地問。
白亞謙瞥了她的高跟鞋一眼以示回答。
雨兒瞭解地點點頭,「可以,反正我也想脫掉它,不過,你不是期待我赤足走出大門吧!」
「只要你肯脫掉。一切都好辦。剛才我已經差人幫你買了雙平底鞋,現在早已在門外等得不耐煩了。」白亞謙攔腰抱起她,在沙發上為她脫下鞋子,並且親自將它丟人垃圾桶裡。
雨兒嘟起嘴,他什麼時候派人去買了鞋子,怎麼她沒看到?
「你非得各方面都顧全嗎?那不是很累人。」
「習慣就好。」白亞謙不以為然地說,拍拍她的腳丫子。「下次不准……」
雨兒搖搖頭指頭,貼住他的唇。「別忘了你的承諾。」
白亞謙皺皺眉。「一時忘了。」
雨兒笑了。
第九章
高星財團大樓外,謝雲躊躇著,該如何做?見了他又該如何說?是該笑,或者面無表情?他會裝作不認識她嗎?或者壓根就忘了她?她忐忑不安地想著。
她的頭好痛,三天了,自從津萍告訴她後,她不死心地翻了報紙,津萍並沒有騙她,報上確實報導了他舊疾復發的事,她忍了三天才下定決心來找他。聽說他沒住院時,她的心跳了一下,通常沒住院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病癒不用住院,第二種……她害怕去想。現在,她只能用自己的雙眼看,看看他是否安好、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