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一直接受好幾個月的心理輔導,院長擔心我嚇出病來。但是我沒有,只是在心底時時發誓,有一天我一定要買下『月夜山莊』,以補我母親當年的遺憾。」事實證明,禹祺明做到了,但他的錢大半來自女人身上。
「你的心態已經有偏差了。」杏容輕輕地說著。
「哼!那又怎樣。後來我逃離了育幼院,我三番兩次地要進這山莊,可是全被趕了出來,他們喊我『野孩子』、『小雜種』,我不走,僕人就拿棍子打我,打了我好幾次。我越想越氣,一氣之下就加入了不良幫派,以為有人撐腰就好出頭,結果不但被人利用,還差點連命都沒了,於是我脫離了組織,在街上流浪著,幾乎要暴斃在街頭時,遇見了一個男人,他教我如何利用天賦的本錢賺錢。」禹祺明輕描淡寫地說著,彷彿一切全與自己無關。
而杏容眼眶泛紅,為他不幸的遭遇心疼著。
「那你的父親是誰?你的『師父』又是誰?」杏容對這兩個男人十分不屑,是他們毀了禹祺明。
「不重要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禹祺明喃喃地說著,似乎不想再說下去了。而杏容此時方想起她此行的任務。
「快走!這裡已經不能待了。」
「沒事的!小曼不會真要我的命。她只是要我乖乖地回到她身邊而已。」禹祺明挑了挑眉,不在意地說著。
「易小曼這個蛇蠍女人——」她憑什麼主宰別人,只因她老爸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女人原本是用來疼的,可是惹毛了她也不好受。」禹祺明無奈地攤了攤手。
「放心!有我在。」杏容拍著胸膛,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而禹祺明只是笑了笑,帶她離開了地下室。
「你的傷口好一點了嗎?」杏容十分關心地問著。
「差不多了!好像有個小疤在。你要不要看看!」禹祺明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模樣,逗著杏容。
「少給我來這套!」杏容垮下臉,氣呼呼地說著。
「對了,我還欠你半套,不如現在補給你。上次只收你一千塊,還真是虧大了!」禹祺明眨眨眼睛,暖昧地說著。
「我才吃虧!都讓你看光了!」杏容脹紅著臉,大聲地反駁著。
「那這次換我讓你看好了。」禹祺明邪邪地一笑,向她靠了過來,杏容慌張地向後閃躲,卻發現身後已是牆壁。禹祺明輕輕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並在她的耳邊吹著氣,一陣酥麻的感覺自心底湧上,杏容開始全身發軟,無法抗拒。
而禹祺明的唇溫柔地滑過了她的臉,在如花蕊初綻的唇上,轟地一聲,一股爆發的激情在她體內炸了開來,她彷彿飄浮在空中,全身虛軟無力,任由他擺佈著。
禹祺明的舌在杏容口中恣意地取著蜜汁,一雙溫柔的手輕輕將杏容的襯衣脫了下來。
杏容渾然忘我的,沉浸在禹祺明的輕柔愛撫中……突然祺明的吻停了住,停在杏容裸露的肩膀上。他訝異地注視著杏容的紫色鏤空胸罩。
「你……你是當真的嗎?」禹祺明為她的認真遲疑了下來。杏容尷尬地咬著唇,她洩漏了自己的心事。
她真的去買了無肩帶胸罩來穿,即使她沒穿低胸露背裝,仍表現出她在乎的心情,但好強的她,不想就此被看穿,她立刻撲了上去,對著禹祺明又吻又咬的,想證明她只是一時飢渴。
但禹祺明卻沒有回應,他不想傷害純潔的她,也覺得自己的污穢,配不上清純的她。而杏容面對禹祺明的反應,也知道自己演技太差,騙不了他。接下來該怎麼辦呢?誰來告訴她下一步該怎麼走?
第四章
禹祺明猛然地推開姜杏容,他們不會有結果的。況且易小曼不會輕易地放了他,因為他是易小曼的「玩物」。
禹祺明把杏容卸下的襯衣拉上,杏容緊咬著下唇,不讓眼淚流下來。禹祺明又一次地「拒絕」了她。她的心碎得七零八落的,無法密合。
「走吧!就當我們從來都不認識。」禹祺明輕描淡寫地說著,杏容卻賭氣地沉默不語,禹祺明只好輕輕拉起她,打算送她出去。
「我不走!維護治安是警察的天職。」杏容不肯走,她整了整衣襟,找了個牽強的理由。
禹祺明見狀,十分無奈,起身撥了易小曼的電話。
「你瘋了!快掛上電話。」杏容急呼呼地搶過電話,並用力掛上。
「她遲早會找來的!」禹祺明看著她,平靜地說著。
「易小曼她到底想怎樣!非你不嫁嗎?」杏容猜不透她的心思。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否則我母親也不會自殺,我父親也不會愛完一個又一個,只因為他最愛的女人不愛他,哼!真是報應!」禹祺明又幽幽地說起了往事。杏容打算洗耳恭聽。
但禹祺明沒再往下說,他轉身大步向外走去,上了車疾速離開。
杏容急忙跨上機車,猛加油門,但早已不見禹祺明的身影。杏容仍不顧一切地進市區,並連闖了好幾個紅燈。
「容容——」李正男攔下了車,才發現她。
「男哥!你有沒有看到一輛紅色跑車,就是禹祺明那一輛。」杏容著急的模樣,李正男看在眼裡,知道這絕不是「警察在追壞人」而已。
而杏容怎麼又會和他碰頭呢?難道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不是沒有機會了嗎?他輕輕歎了聲。
「你到底有沒有看見嘛,男哥。」杏容著急地嚷著。
「沒有。」李正男有氣無力地說著。
「好馬不吃回頭草,他不懂嗎?」杏容知道禹祺明又回去找易小曼了,氣得直罵。
「容容,你媽找你,說你失約好幾次了。」李正男提醒著她,自從她當上女警之後,就再也沒見過洛沁了。
「媽!如果你是要數落我的不是呢,你就儘管說吧!我一句話也不會回嘴的。」杏容開門見山地說,一副準備逆來順受的模樣。
「小容!我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洛沁輕攏著眉,憂心忡忡地說著。
「媽!你就說吧。」杏容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小容,你是不是和小曼在爭奪祺明。小容,祺明不是好男人,他是——」洛沁欲言又止的。
「我知道,他的事我很清楚。」杏容喝了口水,淡淡地說道。
但洛沁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易小曼是易大年的掌上明珠,一向是要什麼有什麼,早被寵上了天,不容許任何人的侵犯,哪怕只是一丁點,她也絕不會善罷干休。
「小容,你不是小曼的對手。」洛沁搖了搖頭。杏容太天真了,和她父親的個性一樣。總以為這世上有真理有正義在,邪不勝正。
結果呢?落到被賊打死的地步。
「我知道她來頭不小,她隨時可以派人把我給宰了。但這世界是講法律的。」杏容義正辭嚴地反駁著。
「小曼她自己就是王法!」多年的相處下來,洛沁太瞭解易小曼了,無論如何她不想看到兩個女兒互相傷害。
「媽,我是你親生女兒哦!」杏容湊上前,認真地提醒著她。
「少貧嘴!」洛沁沒心思開玩笑。
唉!像媽媽這種女人真是難得,難怪有一堆男人等著要她,老爸何其有幸成了第一個!看來舊好男人那時候還是吃香的。
不像現在,流行「新壞男人」,禹祺明就是個中翹楚。一個個女人黏著他不放,他早已修煉成精。
就不知他「師父」是何方神聖。
再談下去也談不出個結果來,因為杏容才不會讓易小曼得逞,使用暴力逼迫他人侵犯人權自由。杏容如果坐視不管還算個警察嗎?
「你的臭脾氣和你爸一模一樣!」洛沁歎了口氣。女兒固執起來,是誰也沒有辦法改變的。
「媽!你不就是因為這點才嫁給老爸的嗎?擇善固執!」杏容其實也明白,老爸配不上媽,也難怪他們最終會分手。
縱使她十分清楚,老爸有多愛老媽。
一陣風聲鶴唳的掃蕩,色情行業紛紛走避鋒頭。
好一陣子沒有禹祺明的消息,杏容明顯地有失落感。她想他八成又重操舊業了,真是惡性難改。杏容對空氣喃喃咒罵著,出一口怨氣。
上了一個大夜班之後,杏容疲倦地去騎機車,一走近車,便看到鮮明的黃色紙條,在夜空中飛舞著。
誰約她?禹祺明嗎?
杏容立刻飛奔至「銀宮PUB」,卻看到易小曼。
她手上正拿著高腳杯,粉紅色的液體與冰塊交錯著,映襯出她寡歡的神色。
「你找我——」杏容在她身邊坐下,開門見山地說著。
「是!希望你知難而退!」易小曼又要了杯酒,這次是澄澈透明的馬丁尼。
「請你講話直接一點,別拐彎抹角的,我聽不懂。」杏容也要了杯啤酒。
「我要你別跟我搶男人!」易小曼把酒杯重重地放在吧檯上,酒水溢了滿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