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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子雁

  「銀月,三少爺回來了。」

  「我知道啊!早些時候他過來時,寅嚴告訴我的,他竟然還打了寅嚴一拳,真是可惡。」銀月氣憤地說完,又狐疑的問道:「你們不是早就見過了?"

  「我到今天才知道他是三少爺。」歎了口氣,心思凌亂。

  銀月也蹙著眉,「不對呀!他不是認了芽兒嗎?"

  「他不知道我是秋水。」這裡的人一向叫她桐大娘或桐老闆。

  「咦?那不正好。秋水,他喜歡你對不?"銀月從他的眼裡看得出來。

  「也許只是一時迷戀。」以他風流的個性,很快便會對她失去興趣,今兒個,他不是連話也不曾同她說上一句嗎?

  「不會吧!我瞧他挺認真的。」銀月歪著頭說道。

  銀月的話在秋水的心頭留下餘波,他喜歡自己,她該高興嗎?她一時無解。

  「不信?你試試他嘛!你不是鬼點子最多?"

  「你贊成我試?"秋水訝異道。

  「有什麼關係,誰要他讓你守活寡這麼久,教訓他一下,順道教訓那個臭女人千馨。」銀月慫恿著。

  多了個人支持,秋水不再遲疑,「好,我也不想他太好過。」

  「對啦!就是這樣,恢復你秋水丫頭的機伶古怪,好好整整那個負心少爺。」

  於是,一場馴夫記隨即展開。

  ☆☆☆☆☆☆☆☆☆☆  ☆☆☆☆☆☆☆☆☆☆

  司馬府

  「晉兒,你怎麼回來了?"司馬夫人見兒子垂頭喪氣的,不是說這段期間要和那名寡婦培養感情,直到得了她的芳心才要回府的嗎?

  司馬晉恍若未聞,直直走回他所住的宅院悠水院。

  「晉兒?"司馬夫人又再叫了一遍,司馬晉這才由愴然中回神。

  「娘?」

  「你是怎麼了?沒精打采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兒子這個樣子。

  「娘,我想離京了。」

  聞言,司馬夫人呆怔,「剛回來又要走!皇上不是允你留下嗎?"

  「娘,我奉旨去找逃出宮的公主,君命不可違。」這是最好的借口了,離開一陣,獨自療心傷。

  「那娘的兒媳婦呢?"不會是休了兩個妾之後也換不回一個妻吧?

  司馬晉頓了下,緩緩地開口:「她的丈夫回來了。」

  「你不是說她守寡嗎?"這麼說,不是秋水那丫頭羅!

  「我以為是,原來是為了方便做生意才這麼說的。」他兀自猜測道。

  「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風流成性也就算了,連個寡婦也不放過。」原先她還以為兒子所說的寡婦是帶著芽兒的秋水,才會這麼迫不及待;哪知,又是兒子去招惹人家。

  「娘,我愛她!"司馬晉痛苦地說。

  「愛?她是有丈夫的。」司馬夫人嗤聲,險些被這個兒子氣炸。

  「三年前還沒有。」他衝口而出,若是那年娘沒逼著他娶妾,說不定,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不,該怪他自己不積極為自己爭取,他後悔莫及。

  「什麼?你愛了人家三年?"司馬夫人又氣又惱,「那三年前你怎麼不說呢?早說也不會誤了秋水那丫頭三年。」

  司馬晉看著母親,無語,都太遲了,多說無益呀!

  「我會休了兩名妾室,放她們自由。」

  「不行,休了千馨我同意,休了秋水我是不會允的。」她已經對不起秋水丫頭了,不能再讓她無依無靠。

  「娘,您……算了,隨便吧!我無所謂了。」司馬晉歎道,回房整理行裝。

  這時,家僕匆匆奔了過來,「三少爺,有您的信。」

  司馬晉接過拆開了信,看完了內文,本是失落的臉上漾開了笑容,俊逸非凡。

  「晉兒,是誰?"司馬夫人問。

  「是她,娘,她邀我遊湖。」他欣喜,忘了思索她怎會知道他住在這裡,隨手將信紙往母親身上一塞,飛奔出去。

  「真是的,不是說她有丈夫了嗎?"司馬夫人叨念著,撿起信一看,驚訝異常。

  這不是秋水那丫頭的字跡嗎?

  第8章

  出了京城不到幾里的地方,有座不知名的小湖,湖的四周是高聳的林木環繞,每當夕陽西落,映照在湖心上,反射出金黃色亮眼的霞光煞是迷人。

  颯颯輕風拂過,吹皺儷人心湖,一如湖上泛著輕舟的兩人。

  幾隻水鳥飛來,輕點湖水甩落了幾滴水珠,濺上了秋水的衣裳。

  司馬晉見狀,關切地問道:「冷嗎?"

  秋水抬起美眸,他太誇張了,不過是小水滴,會冷到骨子裡去?真那麼關心就不會拋下自己走了。

  「不冷。」她冷漠地回道。

  他沒在意她的冷淡,逕自劃到湖心後,放下了長篙,「這湖真美。」

  「嗯,我來過好多次,不過都在湖邊看看,不曾坐過舟。」她有感而發。

  「以後我常帶你來。」此語就這麼脫口而出,駭著了兩人。「抱歉,帶你來應該是你丈夫的責任。」

  這的確是你的責任!秋水暗道,不過表情還是維持淡漠。「別提他。」

  「你生氣了?"他以為她為著自己的腧越而惱怒,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

  「沒有。」

  她掙脫他的手,站了起來。哪知小舟失衡,竟偏了一邊。

  「哎呀!」秋水驚呼。

  「小心!"司馬晉起身抓住她的手,小舟又偏了一邊,歪歪斜斜的。

  秋水一個不穩,身子往他的方向撲去,他才慌忙摟住她的身軀,還沒來得及穩住,小舟竟然翻了,兩人都跌到水裡去。

  「咳……救,救命。」秋水驚叫著,身子在湖心裡時浮時沉。

  司馬晉箍著她的身子,壯碩的身軀緊靠在她的身後,「別怕,我在這兒。」

  「我不會泅水。」秋水的身子輕顫,好冷!

  「我知道,別怕,把腳打直,這水很淺。」司馬晉在她身後,她的嬌軀緊貼著他,濕衣裳隱隱約約的將她的雪膚透了出來,湖水清冷,卻惹得他身子燥熱。

  「這樣對、對嗎?"秋水一站直,然後旋身,恰恰被他摟住。「呀!你……」

  她欲語還休的小嘴佔滿他的視線,一個克制不住,俯身攫住她的唇。

  「嗯,三少爺。」

  「叫我晉。」他糾正她,肆意地在她唇辦上吸吮。

  「晉,不要這樣!"秋水水亮的美眸漾著醉人的神采,未經人事的她,被他的吻逗弄得目眩神迷,忘卻一切。

  她的滋味是如此美好,戀棧她所有的他,恣意欺上她的唇,身下的燥熱是那麼明顯、那麼強烈,他要她,不顧一切。

  他的手不安分的來到她胸前,猛然卻又溫柔的揉著。

  「不行、不……」

  「給我!"他渴求。

  「不行。」秋水猛地推開他,「不能,我有丈夫的。」

  「該死!"他咒罵一聲,他怎麼忘了她的婚姻不曾解決,自己卻失控,差點兒佔有了她,在湖心、在一片美好裡。

  抱起她,躍身離開湖心,在湖畔的兩人衣衫濕透,誰也沒心思細理。

  「默桐,告訴我,你愛他嗎?"他扳過她追問。

  「我……」他的問題是如此突然,她甚至還沒仔細想過,對他是怨多些,還是喜歡多些。

  見她遲疑,誤會她對李義那個寡情的丈夫仍有感情,扳住她肩頭的手一送,秋水差點兒跌個踉嗆。「你心裡難道沒個數,不知道我喜愛你嗎?既是不願意與我相守,何苦約我來此!"

  他一臉傷痛,本是狂傲不羈的花心公子,如今為情所苦,她該慶幸的呀!怎地在見到他的痛苦之後,心卻如此沉痛?

  「晉……」她搖搖頭,說好不讓他情關易過的呀!不能因為心軟……

  然,他是在乎她的,她的傷神、心痛全納入眼裡,同時看見了她的痛苦。「對我沒有感覺嗎?告訴我,我不是在自作多情,你也是對我有感覺的。」他用力將她摟緊,感受身軀相貼的溫暖,「默桐,告訴我,如何才能讓你接受我?"

  「我不想讓事情更複雜。」嬌柔的嗓音在他的懷抱中傳出。

  「不複雜,只要你也愛我,一切就交給我。」鬆開對她的鉗制,神情認真地看著她的臉龐,這才發覺她額上有道淺淺的疤。

  「是嗎?無論事情有多麼困難?"

  「嗯。」那道疤是怎麼來的?當時,一定很痛吧!他想。

  「你會記住你所說的話、所給的承諾?"

  「當然。」

  「那……我願意試著接受你。」

  聞言,他大喜,傻傻地問道:「真的?"

  秋水見狀,驚異地看著他,他真的高興嗎?倘若他知道自己就是三年前他棄之不顧的妾室,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他是真的愛她嗎?對於他的妾室,他又視為何物呢?

  驀然,她很想知道他會如何處置兩名妾室。

  「但我聽說你已有兩名妾室。」

  他沉默半晌,她已經知道他的家世,讓他的愛情前途更難,但她已答應接受他,不會反悔的。

  「我已回報我娘,會休了她們。」

  「你要休掉她們?"秋水一震,他竟然這般狠心,今日成全了他的想望,明日,他亦有可能如此對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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