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他們計較了!
長吁一口氣後,他切斷電腦電源,準備回家休息。
肩頭又隱隱地酸疼起來,同一個姿勢,真的不可以維持太久,否則,就算超人也會變成廢人!
※ ※ ※
夕陽西照,斜斜地射在玻璃帷幕上。
水漾情來回踱步著,想理出個頭緒。
下午,她接到金皓天秘書的電話,要她去金宅為他按摩。聽對方的口吻,他並不知道傑飛結婚這事,以至經過追蹤後找到她,當然他也就不知道該不該去——
"鈴……"電話鈴又響了。
她不想接,卻聽見對方平穩卻威肋兼利誘的聲音,從答錄機裡傳來——
"漾小姐,我是金皓白先生的私人秘書傑夫·傑格,我希望你能盡快趕到金宅。
如果成行,我將支付平日的三倍價格;但你若不來,我怕,對你不太好,因為紐約——很小。我想,聰明的漾小姐,應該明白我的話。謝謝你的合作,再見。"
啪地一聲,電話掛斷。
什麼跟什麼嘛!?
真是欺人太甚!他的身邊都是這種狗仗人勢之輩嗎?
想威脅她!?門都沒有!
"鈴……"電話再度刺耳響起。
她依舊不接聽。
只聞電話答錄機裡傳來宛如失火般的求救聲——
"親愛的小晴晴,你別害死我啊!我不是請你代打兩個星期;不,現在改成一個月,我和我的安琪兒太……難分難捨了。
啊!不談這個了,言歸正傳,就是那個金老闆的秘書打電話給我,說我若找不到人代工,就要將我的手剁了喂鯊魚!老天,我的手可是我吃飯的傢伙啊!拜託你快去伺候那個金大爺吧!否則我就要去裝義肢了。求求你,我的安琪兒,哦,瞧我嚇得都語無倫次了,是小晴晴。拜託了。拜了。"
什麼?剁手!?她怎麼不知道金皓天是混黑社會的?
去?還是不去?
腦子轉了幾圈還是沒定案,卻看到月曆上那圈起來的紅字,抗拒的心如柏林圍牆瞬間坍塌了。
八月十五!今天是他的生日。
過去,她都會在他生日的前一個月,便開始想該送他什麼。
只是,很遺憾,每年他都沒有回應。
在多年的期待下,她決心讓他重視自己。
於是"楊金"出現了,而"漾晴"也誤打誤撞地與他見面了。
這一相逢,也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因為奔竄的情感,就算是再精算的頭腦,也無法評估出它的強烈。
而今,又逢他的生日,她必須坦誠,她真的很想見他,再說她的手傷也好了泰半,為他服務有三倍的酬勞可領,還能一解思念,應該是筆怎麼算也超出收益的好生意。
好,就為了他的生日破例一次吧。
決定後的心情,宛如雨過天晴,整個人也跟著輕鬆起來。
只是,今晚的穿著必須小心,免得身心淪陷!
※ ※ ※
璀璨的燈火照耀著金宅的每一個角落,突顯著它的氣派。
水漾情經過層層關卡後,再次走進金皓天的專屬按摩室。
才-推開房門,就瞧見一片霧面玻璃中,隱隱透出一副力與美結合的碩壯男體,雙頰倏地染上兩片飛霞,她連忙轉過身去,將按摩用具一一放置在架子上,臉紅心跳地點燃精油,耳朵卻不能控制地細聽著那端的水聲……
不久,水聲停了,金皓天從淋浴室走了出來,驚地睇著她的背影。
一身如第一次見面的緊身衣褲,外邊還罩了一件針織的背心,如瀑的青絲,編成麻花,以髮夾牢牢地將它固定住。整個人彷彿掛著"生人勿近"的牌子,在在告示他那對她的騷擾不可再犯,也無從下手。
他莞爾地笑了。
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孩?
第一次見面,以為她是有目的接近自己的拜金女;但電話中的她卻是個小心保護自己,免於陷入困境的"好女孩"。
第二次偶遇,卻看見她和一個陌生男人狀似親密,繼而又像小媳婦模樣的落荒而逃,這些都一再地撞擊著他的心扉。
不可否認,她是個美麗而有主見的女人,而她的多變,或許是個性使然吧?讓他情不自禁地跟著她打轉,這是不曾有過的經驗,令他有些興奮,甚至期待與她交手。
只是,不知對她是否如其他女人一樣,新鮮感一過,就不再值得他浪費時間了?
也許是她的吸引力,又或許是越難得手的東西越有挑戰性之故,金皓天想放手和眼前的女孩搏局,看看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希望她不會太無聊,才不枉他的付出與關注。
裹著一條大浴巾,他緩緩地走近她,問道:"手傷好了嗎?"
這話略過驚訝、也略過了疑惑。因為他知道,他的命令一下,即使找不到傑飛本人,他的秘書也會找出最適合的人為他按摩。
或許該為傑夫·泰格加新了,他辦得很好。
"你洗好了?"她仍舊未回首。
"全裸對你而言,應該不陌生吧?"魔魅的眼波充滿了曖昧。
"什——麼!?"她心跳又加快了一拍。
他將她扳向自己,"瞧你穿的,和我相比,簡直一個是嚴冬;一個是酷夏。要不要寬衣一下,才好為我疏通筋骨?"
"我——"她一見那條大浴巾,早已嫣紅的雙頰更加辣紅。
"我先為你服務,你再為我服務吧。"他作勢準備脫掉她的背心。
"住——手。"連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哈——"他剛才不過是說笑,她就嚇成這個樣子,若真"做"了,她魂不就飛了?
"金先生,你——"她有些惱怒,自己竟然被捉弄了。
"我累了,快點脫,我等著你的愛撫!"他故意將按摩說成愛撫。
"什麼!?"她又是一聲驚呼。
"哦,口誤!是按摩。"他又笑了,整個人趴在胺摩床上,一臉滿足。
水漾情感覺自己的臉,有著像小丸子一樣的三條線,既怒又不能發洩,連頭頂都開始冒煙了。
"你的手可以嗎?"他故意問道。
"當然——可以。"可以這兩個字的氣勢就弱多了,"就算不行,還有腳。"她忽然得意的說。
"腳?"他立刻聯想到泰式按摩,眉心不覺蹙了起來,但仍不忘調侃問道:"你有多重?"
"這是女人的秘密。"她也是一怔,旋即恢復正常。
"你的秘密可能害我斷掉兩根背脊骨,這種險我可不冒。如果你超過五十五公斤,不准你爬到我身上。"尾話說得似假還真。
"你放心,我不會爬到'你身上'!我只是單腳著地,另一隻腳為你按摩。"
"那洗過腳了沒有?"他又故意地道。
"你——太過分了!"
"這麼問是維護我皮膚的權益。還有,你的腳趾柔嫩優美嗎?"他忽然覺得這麼說,有些愉快。
"你——你——"她真想掐死他!要不是看在他今天生日的份上,她才不會來呢!"又不是選美!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如果你的腳有香港腳,會傳染給我;如果是粗皮粗肉,會磨痛我的背脊。"
"那你還要不要檢查我的手,看有沒有富貴手?"她簡直氣極敗壞。
"謝謝你的提醒。"話落,他人坐了起來,一把抓起那雙粉嫩的小手,認真的端睨起來,"是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嘴角的笑容越泛越大。
"你——放手。這是性騷擾!"她嘶啞地抗議,渾身不自覺輕顫了起來。
彷彿任他這麼握著自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而且還有一種潮騷自腳蜿蜒而上,一路點燃她從不曾為誰開啟的悸動……
他卻在此時毫不保留地在那雙被他困住的柔荑上,大方地烙下他的唇印。
"我將我的健康交給你,你可別害我染病。"半真半假的告白,似乎還潛藏了一些很難厘辨的情愫。
"你、你——"她又結舌了。
"但我想還是再檢查一下你的玉足,比較保險。"他大膽地睇著她腳下的那雙舞鞋。
"不行!"她壓抑地驚叫。
"哈——"他笑得好得意,"怕什麼?難道我真的猜對了?你有香港腳?"
"你才有香港腳呢!"她氣極敗壞又驚惶不安地反駁。
有人說,玉足是女人的性感帶,它可以刺激男女歡愛,更是令男人樂不思蜀的秘密武器。
雖然她不能體會它,但卻直覺地感到腳比手更不能輕易交付給一個男人。那是一種很私密的情感,除非他們的關係親密到不分彼此,否則,她是不會讓任何男人越雷池一步的!不論他是否是她的救命恩人。
他看出她的窘迫,遂收拾玩笑的姿態,平緩地說:"希望你的心情已放鬆了,我們可以開始了。"他二話不說地再次躺回按摩床。
一時之間她還不能回神。
他說了一大圈的"笑話",只為了化解之前的緊繃氣氛?
他……太讓她受寵若驚了。
"我記得你的時間是以分鐘來計算的,你若不趕緊開始,那我可虧大了。"他再次逗她。其實那點錢哪會入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