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嗤,"這樣的話想必打動過不少女人的心。"
"不過卻打動不了你的心?"
"與其在無聊的話題上打轉,不如言歸正傳。"
"別急,我們有的是時間。"見電梯的門打開,展桀傲輕笑著領她走出。
隸屬麗華酒店總統套房的樓層正處於旅遊淡季而顯得沉寂,鋪設紅毯的長廊上唯有寥寥兩三名客房清潔人員走動。在他刷下手中磁卡打開房門的同時,房內倏地響起一道男人的嗓音──
"我等你很久了,展桀傲。"
隨著他名宇的結束,一記響亮的槍聲劃破長廊的寂靜,直逼他們掃來。
頓時走廊上的幾人疾聲逃散。展桀傲猛然側過身,撈起身邊的嬌軀往一邊竄了去,尋找掩蔽物的瞬間槍聲再次鳴出接連的聲響。迅雷不及掩耳的同時,他瞥見棄之一旁的清潔車,敏捷地將藍玦影身子拉到身後。
"走!"喝聲要她先行離去,他藉著自身高大的體形掩護在她前方。
剎那間,他長腿用力一踹清潔車,車子直奔開槍的男子。
兩人迅速奔往電梯方向,身後槍聲仍是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
"叮"地一聲,電梯的大門打開,展桀傲擁著藍玦影在翻滾中躲進電梯內,門闔上時,一枚於彈朝裡面的鏡中疾奔,迫眉間,展桀傲壓下藍玦影以背為盾為她擋下四處飛散的玻璃碎片。
"你還好吧?"脫離危險後,展桀傲問著懷中的人。
推開他的臂膀,藍玦影抬頭對望,"你的仇人?"
"不,我的親人。"咧開嘴,他露出一口白牙笑著,額際冒出幾滴冷汗。
察覺他神色有異,她注意到他胸前汩汩而出的血,"老天!你中彈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玩笑?"展桀傲笑的更大聲了,笑得他齜牙咧嘴,太陽穴上的青筋不斷跳動。
"住嘴!"她雙手壓上他流血不止的胸膛,蛾眉蹙得緊,"你不想讓你自己流血過多死的話,就乖乖的給我閉上嘴,不准再開口!"瞪著電梯的指示燈上顯示的樓層,藍玦影心裡咒罵著下降速度為何如此緩慢。
心中有股奇異的緊窒,她不要他死,至少,不是為了救她而死,也不想欠他一份情,日後有所瓜葛。
"那晚你的手也是這樣貼在我的胸前……不過,熱情多了……"強忍著陣陣的痛意,展桀傲似乎沒將她的話聽進耳中。
"你──"
"放、心,閻王還沒……"
藍玦影不等他話說完,將自己的唇往他嘴上一湊,順利封住其餘的廢話,就在他反被動為主動時,電梯終於在大廳打開門,他也撐不下去的倒下……
☆☆☆☆☆☆☆☆☆☆ ☆☆☆☆☆☆☆☆☆☆
幸而彈頭偏過心臟兩公分處,展桀傲的命才算是撿了回來。
近幾日,病房來來往往的人不多,薩氏兄妹算是進出最為頻繁的,其中原因自然是與槍擊事件有關。
事情發生後,酒店方面封鎖所有消息,為的是怕張揚了出去會使其名聲下滑,眾所周知的五星級酒店在保全方面竟出此紕漏,這絕對是他們難辭其咎的。
"展先生,在賠償責任方面我們酒店定會盡其責……"
"我說了,要談,除非是藍玦影到我面前,否則,我們之間沒什麼可商議的,你們可以請回了。"在他醒來後的這幾天,那女人竟然一次也不曾出現過,使得他心中有些鬱悶,說不出是何原因,就是有種不快,難以舒緩。
"展先生,請你明白,玦影並非我們飯店的員工,沒這必要為這件事情出面。"耐著性子,薩小蠻盡可能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
展桀傲嘲諷地笑,"有沒有必要的決定權在我,不是你們。"
"你這人講不……"
"小蠻!"薩爾揚出聲,做了個手勢要她勿躁。"您現下有傷在身不願談,我們過幾日再來叨擾,告辭。"
"三日後若我還看不到她,我在你們酒店遇害的訊息,會在香港務大家傳媒發佈,你們可利用這段時間看如何因應,以確保酒店名聲。"在他們正要離去前,他冷凝地道。
他的計畫不容再有耽擱,展時揚在得知他受傷後,已有意要其他的兒子飛往西班牙處理正著手開發的案子,他必須早他們一步出發取得先機。
出門前,薩爾揚躬身致意,"我們兄妹會再來探訪,不打擾您休養了,告辭。"
她會來嗎?會的,他能篤定自己的想法。
從薩家兄妹的反應看來,他們無意將此事告知藍玦影,但聰明如她,又怎會不知事情的關鍵全繫在她一人呢?
或許,他們之間認識不算深,可是,他們在彼此身上都嗅到了某種氣味,一種同伴的氣味,他們同樣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身邊的親信不多,卻是推心置腹,為了朋友,他相信她會出現的。
病房的大門打開,進門的是一名身材嬌小的護士,手中端著餐盤擱在病床上頭的小餐桌。
"展先生,你該用餐了。"小護士臉上泛著些許紅暈,眼睛不敢直視著他。
"先擱在一旁吧!"
小護士支吾半晌,猶疑著,"你的傷還沒好,這又是西餐,不需要我幫忙嗎?"
習慣了國外的飲食,展桀傲早就要院方請外面的餐廳每日送上不同的西式餐飲,只是刀叉對現在的他來說似乎有些棘手。
濃眉一挑,他語氣甚是嘲弄,"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娃兒,吃東西還要人餵食?'
"不不不,我不是這意思,只是……只是……"搖擺著雙手,小護士著急的在腦海中找適宜的用詞,怎麼也接不下話。
"堂堂一個大男人為難著一個小護士,你也算是光榮的了。"隨著病房的門再次打開,藍玦影身穿一襲黑衣,倚在門邊奚落。
就他臉上的氣色看來,他復元的很快,她原先的擔心顯得多餘。在她有記憶以來,習慣了自我保護,從沒想過有天會要別人捨命護她,眼前的男人甚至還能說是個毫無干係的陌生人,他的舉動確實撼動了她。
展桀傲臉上掛著笑意,目光恣意地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著,對她那身裝扮不能算是滿意,她應該穿紅色的,因為她適合那顏色。
"由你的衣著看來,我沒死倒讓你失望了。"黑衫襯襯托下,她露出的肌膚更加白晰。
走至床邊,藍玦影對著小護士笑了笑,"你可以先去忙你要做的事了,這個男人不習慣旁人善待他。"
小護士點點頭,很快地將空間讓出,快步離去。
"你的說法好像是我有自虐的傾向。"
瞄了餐盤上的局烤明蝦與海鮮義大利面,他似乎偏好海鮮,"你的伙食看來不錯,挺享受的。"
"你要有興趣,可以嘗嘗看。"展桀傲無所謂的單手將餐盤推往她的方向。
拿起叉子在義大利面上轉了幾圈,藍玦影倒也不客氣地送進口中。
"Sauce味道淡了點,濃郁點會更好。"品味完,她發表著意見。
"哦?"他眉一揚,突然看見了什麼,"你的唇邊沾了點醬汁……不是那,再過去點,你過來,讓我幫你。"
見她身影靠近,他算準時間拉過她身子,大掌托出她頸後,唇也準確無誤地覆上她的。
"你……"她來不及的抗議聲,全數進了他霸氣的口中。
放縱唇舌恣情在她誘人如蜜的嘴中掠取,撩動她身體每一根敏感的神經,越份的吻輕易地挑起那一夜的激情,訴說著他們的身體曾如此契合。
陡升的體溫,賁張的血脈隨著她的嚶嚀、伴著他的低吼,逐漸在喘息聲中平穩下來……
"天下沒有免錢的午餐。"拇指摩娑她微腫的紅唇,他惡劣的咧嘴笑著。"不過,你說的對,這味道是淡了點,但你的吻卻能彌補其中的不足。"
"我不是到這來當你用餐的調味品!"推開他惱人的手,她美目怒視。
拍了拍身旁柔軟的床褥,他示意著要她坐在自己身邊。
"讓我猜猜,你這趟來的主要目的是要與我商量件事情?"見她態度堅決站在與他一定保持的距離,展桀傲無謂的雙手置於胸前。
既然他們彼此已有了初步的共識,她也就開門見山,"我可以嫁給你,但除了麗華酒店的事情外,我還有另外的兩個要求。"
"要求?"他自覺好笑的嗤聲。"現在好像是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你憑什以為自己有這資格對我做出要求?"
"你知道我並不一定得答應你,畢竟麗華酒店的聲譽和我沒有太大關聯,我大可拍拍屁股走人,這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
"你要真的這樣想,今天就不會跑到這,不是嗎?"
"你大可以等著看。"他的確說中了事情的關鍵,可她也不會就此屈服,"不過,我得提醒你,機會只有一次!"
展桀做得承認,她確實有吸引他的部分,而這吸引似乎意味著他們是同一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