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麼喝悶酒?不開心見到我?」
格沁一拳擂上,慕朝陽齜牙捱疼。臭小子,果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好痛哪!
「當然開心啦!」慕朝陽一邊冷哼一邊再灌了一杯。「我都不知道開心到什麼地步了!」
「好酸!」格沁笑嘻嘻地。「怎麼慕統領喝的酒都同咱們的不一樣?是酸酒來著嗎?」
「誰酸啦?!」慕朝陽側過臉。
「好啦、好啦!不酸、不酸,是甜的、是甜的。說真的,好哥兒們……」
格沁伸臂過來,一手攬住慕朝陽肩頭,另一隻手卻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慕朝陽杯口抹了抹。
「在這回見面前,我還是有些兒恨你的。」
「恨?為什麼?」慕朝陽瞥了眼孅孅。「我沒讓你跪拜磕頭謝媒已經很客氣了,要不是我,你能娶得嬌妻?能定下心來開枝散葉?能學得一身好武功?」
「想讓我娶妻說一聲就是了嘛,你說了我就會聽……」
格沁往慕朝陽耳畔冷冷嘖息。「知道那l夜我為何要帶著纖孅走嗎?謝謝你的惡作劇,讓我險些在隔天得到一個死了的新娘子。」
慕朝陽震驚,面色緋紅。「孅孅姑娘為你尋死?」
格沁冷哼笑。「怎麼,不相信你拜把的魅力?不相信有人肯為我而死?」
死寂良久,慕朝陽終於出了聲音。「對不起!」
格沁的笑有些冷。「說對不起挽回不了一條人命,這個教訓是要告訴你,整人可以,但要先弄清楚對方的性子,不要對那種死心眼的人開他們承受不起的玩笑。」
「要不要……」難得他滿臉愧疚不安。「我去同孅孅姑娘說聲對不起?」
「不要!」格沁搖頭。「我不要讓她再想起這件事。」
「那麼你呢?」慕朝陽轉頭,緊張地注視格沁。「你會原諒我嗎?」
格沁面容冰漠,嗓音遲緩。「我本來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原諒你的……」見著慕朝陽雙眸因難過而變黯後,他發出了大笑。「騙你的啦!呵,可又整到你了,真是好玩,那麼久沒整你,你一定很想我吧?」
「你--」慕朝陽正想破口罵人,卻聽見格沁繼續說下去。
「我說實話,會原諒你是因為聽嫂子說,你為了那惡整我的事情,讓嫂子給罰了裸奔京城一圈。哈!真是沒枉我當年曾幫過嫂子幾回,這可真是大快人心哪!」
憶起那檔子事,慕朝陽脹紅黑臉,不耐地想推開他,卻推不掉這醉得黏在他背上的新郎。
俊臉緋紅的慕朝陽為了掩飾尷尬,趕緊再度灌酒。
「誰說那是為你來著?喂喂喂,你不去洞房,在這兒跟我拉拉扯扯的幹什麼?!滾啦!好煩!」兩個大男人前後抱成一團,很噁心好嗎?
「那是因為……呵呵,我需要你幫忙,好兄弟!」
「幫忙?」
慕朝陽瞪大眼睛,頓時間酒意全消。「在新房裡頭?」該死!小子該不會是練武練到走火入魔,不舉了吧?
格沁微笑。
「在回疆時,我和孅孅卿卿我我,有你偷看;離京逃命時,我和孅孅摸摸小手談心事,又有她師父盯梢。這洞房花燭夜人生僅此一回,我當然得十二萬分謹慎小心,絕不能夠再開放參觀嘍!」
「所以?」慕朝陽突然覺得頭暈目眩,神智亂了起來。
「所以……」
格沁終於退開了慕朝陽身旁,俊魅一笑。
「我向嫂子討了包藥。我必須和你及孅孅的恩師說聲抱歉了,因為我已經在兩位的酒裡,都摻了迷藥。」
「你?!」
慕朝陽起身想罵人,卻聽到了砰地一聲巨響,接著自個兒也軟趴下來,暈厥在桌上了。
眼見大功告成,格沁笑咪咪地牽起他的新娘子,向其他人揮手告別。
「嫂子,等朝陽醒來後,千萬……」格沁偏首賊笑。「別告訴他我上哪了。」
童雅惜點頭微笑,沒忘了交代。「玩得開心點!」
接著,格沁看向自個兒的叔叔。「皇上,臣侄日後雖已無意為官,但絕不會忘了常去看您的。」
皇帝歎息,眸光濕潤。「這話是你說的,日後可別忘了。人各有志,孩子,朕就不勉強你了。」
末了,雙貓大仙邊搖扇邊笑問:「小子,不過是洞房罷了,這兩個會偷看的都已經被你給撂倒了,你還想上哪兒去?」
格沁捏了捏孅孅的小手,對著師父微笑。
「洞房乃人生大事,馬虎不得,我想帶她上絲路去。師父放心,頂多兩個月,弟子自然會回來繼續學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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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騎著兩匹快馬出關,一路奔馳,在歷經十數日夜後,這一夜,格沁終於領著孅孅來到他們由回疆返回中原時曾歇腳的峽谷了。
他和她約定好了,明天將繼續旅程,帶她回家去看哥哥、叔叔和小山羊英雄,盤桓數日再回中原。至於這一夜,誰都不許來打擾,因為他們那已延宕了太久的洞房花燭夜終於該登場了。
這一次,格沁毫不費力地抱起孅孅,幾個輕盈起落,凌飛到了刀削似的石壁上。
上了峰頂,孅孅閉上眼睛溫柔恬笑,將蠔首偎枕在格沁肩頭上。
月亮依舊又圓又大,就跟那回所見的一個模樣。
他握緊了她的小手。如今她已經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順地屬於他了。
見他半天沒作聲,她忍不住悄悄開口:「為什麼你非得要帶我上這兒來?」
格沁笑,撫摸她長髮。「因為我要讓月娘做個見證,那一夜我曾告訴她我要放棄妳,但這一回我是來向她宣示,說妳屬於我了。」
「那你不怕她告訴你……」
她的嗓音染上了些許輕愁。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縱使再如何相愛,但終會有要告別的時候?」
格沁笑,伸手揉亂她的發。「傻丫頭!是誰許妳有這種消沈心思的?只許看眼前,別去愁將來,因為將來咱們不能掌握,能做的只是珍惜當下,認認真真地去愛那些妳真心愛著的人罷了。」
孅孅笑了,吐吐舌,拋去輕愁。
「好!我只看眼前,不想將來,那我想知道你千里迢迢將我帶上這裡,就只為了想請月娘做個宣示見證嗎?」
「當然不是嘍!」
格沁換上了略顯邪肆的壞笑。「好不容易才能夠徹底甩脫慕朝陽及妳師父,這麼好的機會怎能放過?當然是想要繼續和小師姊過過招,練咱們那套『月兒神功』了。」
「過招?」孅孅聞之傻眼。
格沁點頭,笑眸裡挾帶著詭芒。「還記得那一回咱們在水中練『水中撈月』及『水上噬月』的兩式嗎?」
想起那回在池子裡的熱吻,孅孅緋紅著小臉,趕緊調過了視線,不敢再看他熱辣辣的眼神。
「忘了、忘了!全都忘了!」她淘氣嬌笑,寧可當一個記憶力太差的小笨蛋。
格沁搖頭歎息。
「小師姊很不上進唷,演練過的招式怎麼能夠忘記呢?但沒關係,溫故知新也是一種增進功力的方式,就由師弟來為妳逐步地演練……」
一邊說話,他一邊伸手抬起她下頜,重重吻落,唇舌並攻,吻得佳人呼吸急促,身子發軟,聽到他在她耳畔不斷誘語。
「想起來了嗎?這一招就叫做『水上噬月』,下一招叫做『月影褪形』,小師姊要留意嘍,下一回可千萬、千萬別再忘了,要不我還得再重教一遍。這一招是這個樣子開始的……」
布帛撕裂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裡更顯清晰,孅孅面紅耳赤,以殘存不多的理智試圖捉緊身上已然碎裂的衣衫。
「格沁哥哥……你別這個樣子……這兒是野地,若是被人看見了……」
「放心吧,孅孅,這兒這麼高,除了那慕朝陽,誰會那麼無聊,半夜三更爬上來瞧熱鬧?」
「就算沒人看見……」
她羞紅臉,繼續和他的壞手掙扎。「但還有月娘……」
「傻孅孅,就是要讓月娘看見,要不怎麼叫『月兒神功』?妳乖乖聽話,認真學習,別再違逆師弟的一片好意了。接著這一招叫做『月牙燃火』……」
是的,燃火。
他俯身在她那已裸裎在月下的嬌軀,用他的舌與齒灑遍了火苗。
「這一招叫『月下訴情』……這一招叫『月中戀嫦』……嗯,小師姊發出了共鳴的回音,真是誘人,顯然妳很喜歡這一招,是嗎?沒關係,那咱們就多練幾回吧……還有『月桂凝露』,這一招是針對下半身來做演練的,我想,小師姊一定會有興趣吧……」
漸漸地,她已經聽不見他灑落在她耳畔的任何一個字了,只能強烈地、瘋狂地感受他那霸道且邪肆的侵略。
甚至,連月兒那瞪大了眼似的觀視,她都已無法顧及或害羞了。
他繼續侵略,她昂高小臉喘息,體內不斷掀起一陣陣甜蜜的熱浪,久久不得平息。他睇著她那被初次的情慾給染紅了的艷容,心底滿是震撼及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