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迎齊冷笑一聲,一臉嘲諷的睨著他。
「怎麼,你怕啦?」
宋老大不悅地回視著他,直到仇迎齊打開皮箱,他的眼睛登時為之一亮,「這些是……」
「鈔票。」仇迎齊冷冷地說著,將一紙合約放在他面前。「如果你想要這一千萬,就請你簽下合約。」
宋老大突地冷哼一聲,轉過身去。「區區一千萬就想打發我,未免太容易了。」
一直不曾開口的揀述聲這時候終於開口了:「如果你不打算要這一千萬,那以後一毛錢也休想拿到。」
宋老大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冷笑道:「我宋老大要啥有啥,誰敢跟我說一個不字。」
「在法律上你的行為已經構成詐欺、恐嚇罪,光是這兩條罪名就足以讓你坐上幾年的牢,今天我們是多給你一條路選擇,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們也愛莫能助了。」
「放屁!我們是從來不講法律的,你少拿這套壓我。」
「既然宋老大你這麼固執,我們也不用客氣了。」仇迎齊擊掌一聲,身旁立即出現了十幾名黑衣人。
既然講理講不通,那就得用最原始的方法解決了。
宋老大一見到黑衣人,臉色驟變。「你怎麼……」他認得這些黑衣人是黑道霸主官雷的手下。
官雷威震黑道,一句話就能讓黑道風雲變色,他運用智謀帶領弟兄,曾經名噪一時,直到他將棒子交給他兒子,他的事跡才漸漸平息了下來,但是他的名字至今仍名震黑白兩道。
仇迎齊怎麼會不知道他恐懼的原因,故意道:「如果你現在想反悔還來得及。」
這時,宋老大一掃先前不屑的態度,急搶過揀述聲欲收回的合約書,匆匆簽下自己的名字。
溫柔睜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隨後還戲謔地小聲在司家晨耳邊道:「他怎麼變得這麼乖呀?就像只溫馴的小貓。」
司家晨也頗為認同地點頭,待揀述聲確認字跡,向司家晨微點了個頭,司家晨才露出一個令人不解的笑容。
「既然我們已經簽下了合約,以後我們就照著合約的內容,如果違反合約……」他冷冷地睇了宋老大一眼。「我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不送了。」
生平第一次這麼窩囊,宋老大心有不甘的睨了在場眾人一眼,憤憤地轉身離去。
仇迎齊待宋老大走進電梯後,轉身對黑衣人道:「你們跟著他們下去,如果他們要對公司動手腳就全綁起來送到你們老大那裡。」
第六章
事情果真如仇迎齊所想的一樣。
宋老大一走出電梯後,立即命令他的手下砸毀大樓內所有物品,還命他們搬來炸藥,準備一雪前恥。
對宋老大而言,他自進入黑道以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窩囊過,黑白兩道不論誰見了他,也得敬他三分,從來沒有人膽敢用那種語氣對他說話,這口氣教他怎麼嚥得下。
宋老大下令砸毀一樓的物品後,最可憐的莫過於警衛老伯了。
想他年事已高,早巳禁不起嚇,因此只能躲在警衛室的桌子下面,透過氣孔,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大肆破壞,根本不敢出面阻止。
當一樓的物品被毀損得差不多時,宋老大的手下也已經搬來了炸藥。
「動作快點!」宋老大不耐煩地吼道。
警衛老伯看著他們搬出炸藥,頓時嚇得全身僵硬,冷汗直冒。
難道他們是想炸了這裡?
意識到他們想做什麼,警衛老伯不知從何陡然升起一股勇氣,欲站起身大罵並加以阻止,但他人還未站穩,就又跌坐回地上,因為他的腿已經完全癱軟,沒有任何力氣了。
對付這種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以黑制黑,而且絕不留情!
「老大,都已經準備好了。」宋老人的一名手下將一個開關交給他。
宋老大隨即領著大夥兒退出大樓,當所有人都退出大樓後,他得意地扯動嘴角,按下開關。
爆炸聲霎時響起,聲音之大連一旁的建築物都為之震動。
警衛老伯心想大勢已去,索性閉上眼睛靜靜等待死亡的到來,當大樓前的玻璃被震碎時,他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突然,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爆炸聲怎麼會是從外頭傳來的呢?看了看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基於好奇,他緩緩地探出頭,想要看個究竟。
霎時,警衛老伯的雙眼睜得老大。
畦!這簡直比打越戰還要來得刺激,爆炸的不是大樓,而是停在外頭的車子,一輛輛的BMW都被大火所吞噬了。
接著,他又將目光瞥向不遠處的「圓狀物體」。
定睛一看,警衛老伯大笑出聲,拍手叫好。
那些「圓狀物體」正是剛才那些想要炸掉大樓的人,他們現在全部被捆綁在一起,和剛才的氣勢形成極大的對比,現在的他們看起來就像是一群落水狗,狼狽得只能任人宰殺。
不過,究竟是什麼人身手這麼了得,竟然能解決那些看起來像凶神惡煞的黑道份子?
警衛老伯又將目光移向一旁的黑衣人。應該是他們吧?他對這些黑衣人除了感到好奇外,對他們的身手更是大為讚賞。
最後,黑衣人不知從何處駛來一輛箱型車,像丟物品般的將宋老大和他的手下丟進車子裡,隨後他們自己也坐進車內,立即揚長而去。
待他們離去後,警笛聲隨即從遠處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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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終於告一段落,溫柔總算能放下多年懸於心中的大石。
不過另一個惡夢才正要開始——
話說自從司家晨幫溫柔解決了心頭大患之後,溫柔便三不五時地吵著要搬回去,當然,司家晨是絕對不可能會答應的。
但是溫柔固執的個性卻和司家晨如出一轍,他越是不肯答應,她也更加不肯放棄,只要一有機會,她便會在他耳邊念個不停。
其實她也可以偷偷的搬回去,但她心裡就是覺得不捨,所以才會希望司家晨答應讓她搬回家,這樣她才不會一直牽掛。
在這樣的情況下,現在司家晨只要一見到溫柔就會想方法支開她,要不然就是假裝忙碌得沒空理她。
起初這些方法都還有用,但時間一久,就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
就像現在——
「總裁,你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告訴你。」溫柔在會議室外頭等了將近一個鐘頭,就是為了等司家展出來。
聽到她的聲音,司家晨先是一怔,隨後又假裝什麼也沒聽見,急忙加快腳步離去。
但溫柔也不輕易放棄,她立即追了上去。
感覺到背後有人追著他跑,司家晨根本不用回頭就已經猜到那人是誰,遂跑得益發快速。
一些在公司待了不下十年的員工們,頭一次見到總裁驚慌失措的模樣,紛紛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直盯著他看。
而且他們對溫柔這位總裁秘書也不禁另眼相看,對她的好奇也愈來愈深。他們實在很想知道溫柔到底是有什麼樣的「魅力」,竟然可以讓他們一向處變不驚的總裁驚慌成這副德行。
霎時,一場你追我跑的戲碼就在辦公室裡上演,辦公室裡的員工也已經開始有人下注了。
有人賭司家晨會贏,也有人睹溫柔會大獲全勝,賭注是十五比二,十五是員工,二則是仇迎齊和揀述聲,方至烈則是莊家。
下完注,眾人皆不敢出聲,只是在心裡搖旗吶喊,用目光為自己支持的人加油。
眼看勝負即將決定,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屏氣凝神地等待著究竟會是誰能得到最後的勝利。
最緊張的時刻終於到來,司家晨比溫柔早一秒接觸到電梯,賭他贏的員工欣喜若狂,正打算擊掌慶祝時,電梯門卻突然打開了。
所有人登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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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娜欣在司家晨的辦公室等了很久,最後便不耐煩地搭上電梯,準備到八樓的會議室找他。
電梯門甫打開,司家晨即出現眼前,她正打算迎上前去給他一個擁抱,卻突然發現他似乎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
「不要啊——」尤娜欣阻擋不了司家晨衝撞而來的力道,在尖叫的同時也成了肉墊。
尾隨在司家晨身後的溫柔也停不下來,硬生生地撞上司家晨,隨即也跟著趴了下去。
尤娜欣不僅得承受司家晨的重量,還得承受溫柔的重量,當下被壓得差點不能呼吸。
一旁的員工見狀,本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紛紛做鳥獸散。
最後只剩下方至烈、揀述聲和仇迎齊,但是他們卻只是面面相覷許久,根本不打算幫忙,最後聳了聳肩,便轉身離去。
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況且司家晨的「官位」可是遠比他們高得多了,他們自然是管不了他,所以還是先走為妙。
撞上了司家晨後,溫柔有一瞬間腦袋處於混沌不清的狀態,好不容易清醒過來,見司家晨就在她身下,她也顧不得現在是什麼狀況,當下開口便道:「總裁,我真的有事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