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曾欠他這麼多,她可以努力的嘗試,就算錯了也只是幾記淡笑,可偏偏她欠他的太多,甚至害得他流落異鄉。
如果……有太多的如果了,但這些「如果」統統都只是如果,因為發生過的事情永遠不能重來。
所以她只能任由他灰心的離去,而不挽留。
然後讓自己沉人思念的大海中。
想念啊!他那自大且目中無人的尊傲。
悲歎啊!世間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緣呵。
若亞無神地盯著窗外旭日的東昇,猛然地再次驚覺自己一夜無眠,她輕歎了一聲。
也該是時候了吧!該是時候去找個工作,讓那種忙碌的生活來填補思念他的空虛。
一直知道自己該振作起來,忘掉這個不該屬於她的男人,所以她深吸一口氣,整理好即將塵封的思緒,起身走到門外拿起報紙。
而那初初映入眼簾的消息,除了讓她震驚之外,甚至還讓她心碎。喜結良緣,黃金單身漢宣佈喜訊!
〔本報訊〕塑方集團的副總裁刑奕磷昨日對本報記者公開,自己已然深深愛上一名女子,並且決定與之共組家庭……
〔本報訊〕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刑氏企業爆發財務危機,數十家往來企業遭到牽累。
因為投資決策的錯誤,再加上景氣不佳,銀行緊縮銀根,縱橫商場數十年的刑氏企業一夕之間瀕臨瓦解,面對眾多債權人的催討,刑氏父子避不見面……
盯著報紙上兩則同樣震撼人心的消息,若亞的呼吸緊窒,而刑氏倒閉的消息卻遠遠不及另一個消息。
他要結婚了嗎?
曾經那麼信誓旦旦要得到她的男人終於放棄了嗎?
她想怨恨他的移情別戀,可偏偏她卻不能怨!
因為這一切的結果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淚無聲無息的淌下,若亞頓覺全身無力的跌坐在屋子前的小庭院中,週遭的一切彷彿皆已與她無關。
「唉!」一道熟悉的低歎自她的耳際響起,透著迷濛的淚眼,若亞看著刑奕磷那高挺的身影,淚落得更急了。
「你明明是在乎的,為什麼卻硬要裝作不在乎呢?」刑奕磷心痛的看著她的眼淚,攤開手掌將它們盛在自己的手心,然後一飲而盡。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乍見他的出現,若亞的淚落得更急了。「你不是要結婚了嗎?那你還來這幹什麼?」
面對她那種指控似的語氣,刑奕磷一把將她摟進懷中,牢牢的手勁抱著她,不肯在他們之間留下一點空隙。
「告訴我,你為什麼哭?」刑奕磷溫柔的低問,修長的食指輕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沒有為什麼。」他都已經要結婚了,她還能說嗎?
「是嗎?」不信的挑起濃眉,刑奕磷眼光銳利的逼視她心虛的眼神。「你哭不是因為我要結婚了?」
面對他的問題,若亞默不作聲,而他的眼神則瞄到落在他們身邊的報紙,俊逸的臉上泛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你相信我嗎?」她不回答,他也不想逼她,於是換了另一個問題又問。
遲疑了一下,她輕輕的點了下頭。
眼前的這個男人不但是自己深愛的人,更何況他又救了她兩次,她怎能不信任他呢?
「那好!」滿意地點了點頭,刑奕磷倏地一把抱起了若亞,往門內走去。
他決定不再任由她逃避下去,他要讓她面對問題,如果她做不到,那麼他就幫她。
他已經沒有耐性再繼續等下去了,如果她怕的是自己不能接受男女之間的情慾,那麼他就讓她沒有理由再繼續怕下去。
「你……你要幹什麼?」彷彿在他的眸中看見一抹熟悉的目光,若亞心慌意亂的問。
「現在你還願意相信我嗎?」刑奕磷再一次重複著自己的問題,借此乞求她絕對的信任。
面對他那帶著微微懇求的目光,縱使此刻心亂如麻,但她還是忍不住的點了下頭,只因不願見著他眼中的失望。
「那好,那等會兒不管我做什麼,希望你都要記得你的信任。」
隱約知道他想要做的是什麼,若亞徹底的慌了、亂了,原本安穩躺在他懷中的身子開始掙扎。
彷彿早已料到她會掙扎,刑奕磷更是牢牢的抱緊了她,腳下的步伐依然堅定的不曾緩下。
「相信我!」低下頭,刑奕磷夾雜著懇求的聲音再次在若亞的耳際響起。
這句話恍若魔咒似的讓若亞突然停止了掙扎,她深吸了一口氣,冷靜的問:「你都知道了。」
「嗯!」這次刑奕磷不再否認,他不想再和她繼續玩著躲貓貓的遊戲。
「既然你知道我就是你當年救的那個女孩,那你就應該知道我是個不能接受男人的女人,你又何苦再來逼我。」
「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就是她,所以我必須來,我不能接受以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而放棄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
「這樣的你和那個禽獸有什麼分別?」若亞嘶啞著嗓子問,直到瞥見他受傷害的眼神後,她的心泛起漫天的後悔。
不,不一樣的!她知道他們之間不一樣,而她卻讓恐懼戰勝理智。
愛憐的輕吻著若亞泛白的雙頰,他以著懇求的語氣說:「別讓你的恐懼主宰你,你該知道我和他是不一樣的。」
他的懇求讓她遲疑了好一會兒,但最後她仍然選擇逃避。「既然你和他不一樣,那你就不要逼我,否則你和他又有什麼兩樣?」
一絲絲的遺憾清楚的寫在刑奕磷的眸中,雖然她的話讓他愛她的心一窒,但隨即他又再次踩起堅定的步伐。
沉默在兩人之間泛開,除了若亞害怕的低啜聲外,四周安靜得嚇人。
終於在刑奕磷的堅定中,他們來到她的房間,他低下頭,從來不曾開過口的愛意猛然流洩,「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和他不一樣。」
這樣石破天驚的一句話,讓她的掙扎稍緩,這是她第一次聽他這般明確的將對她的感情說出。
可很快的,恐懼侵蝕她內心的感動,隨著打開房門的動作,若亞的懼意跟著加深,忍不住的,她再次質疑起他的情感,「如果你是真的愛我,那就別逼我恨你。」
她那苦澀的語氣重重的揪著刑奕磷的心,但他卻沒有放棄,毅然決然的打開了房門。
「恨吧!如果不能得到你的愛,那麼就讓我得到你的恨吧!」
緩緩的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一時之間刑奕磷竟不由自主的被這房間所散發出來的浪漫氣息給吸引。
瞧瞧那粉色系的牆壁、粉色系的床被組,還有那大大小小被整齊排列在床畔的布偶們,這些東西的存在無一不流露著被若亞刻意壓抑在內心的天真。
心微微的泛起了疼,真的很難想像她是如何逼迫自己的內心,才能卸去她血液中的浪漫,造就了今天這樣強勢的姿態。
「你先聽我說……」刑奕磷的認真讓若亞著實慌了,她掙扎著想要起身,畢竟這樣的姿態太過暖昧,而那股子的曖昧正宣告著她不能忍受的情慾交纏。
但偏偏即使她使盡了渾身的力量,也抵不過他壓制的力道,若亞的身軀微微的泛起抖意,彷彿那夜的驚慌重現,她的淚泛得更急了。
「別哭,我的寶貝!」她那細微的啜泣將刑奕磷的注意力拉回到她的身上,看著她的淚,他的心疼是一陣強過一陣。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罷手,否則若亞將一輩子陷在那個夢魘之中,一輩子都無法擁有她該有的幸福。
而他則會永遠無法得到她敞開心胸的愛,所以有時殘忍的手段只是必須。
他必須逼她去面對,他不能任由她心中的恐懼一點一滴的侵蝕掉她的情感。
「別怕好嗎?我不會傷害你的。」將自己的額與她的額重疊,他輕喃著低哄。
「既然你不想傷害我,就不要逼我。」若亞的聲音有著恐懼的破碎,雖然那抹懼意不斷的撕扯著刑奕磷的意志力,可他卻仍然選擇勇往直前。
「你相信我嗎?」同樣的問題,這已經是刑奕磷今天的第三次了。
相較於前兩次的直覺反應,若亞這次忍不住的猶豫了,因為他的手正停佇在她的胸前,—顆接著一顆的解開她的扣子。
「我……」若亞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但是潛意識之中,她知道他的認真其實是為了她好。
「你相信我嗎?」執意要得到一個答案,刑奕磷再一次的問。
終於還是點下了頭,心中的愛意讓她願意相信他其實不會傷害她。
「那就跟著我,不要害怕,只要你相信我不會傷害你。」不再是那麼的狂妄,不再是那麼的玩世不恭,刑奕磷認真的道。
「如果,我真的害怕,那你會罷手嗎?」他的眸光真誠得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相信他。
或許,也只是或許……因為他那固執的愛,她有一絲絲的可能可以戰勝心頭的恐懼。
「我會!可是你也必須和我一起努力!」解開她胸前的束縛,刑奕磷的手溫柔的在她裸露的胸前畫著一個又一個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