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有哪個男人不愛權勢,縱使現在刑奕磷已經是塑方集團的副總裁,可總也是端人家的飯碗,哪有自己做老闆強呢?
可他不知道的是,龐大的塑方集團有一半是刑奕磷的,他這個跨國集團的副總裁又哪會將兩家小小的公司放在眼底。
只要他願意,不管是刑氏或駱氏,隨時都可以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不點破,只是因為還想繼續玩著這個遊戲,謎底太快揭曉豈不顯得無趣。
「這麼好的條件倒是可以好好的考慮考慮。」刑奕磷只手撫弄著下頷,彷彿真的在考慮接受刑鍾海的條件。
「爸!」而待在一旁的刑家長子刑奕方卻已經沉不住氣了,眼見自己的父親想要將屬於他的刑氏交給一個他自小就鄙視的私生子兼殺人犯,他就一肚子的鳥氣,於是忍不住的質問著自己的父親。
「他不過是一個私生子,憑什麼可以得到刑氏,憑他那點能耐,給他個總經理當當就算了。」
「你給我閉嘴!」刑鍾海低喝自己不成材的兒子,若不是他們不爭氣,他現在有必要對著刑奕磷低聲下氣嗎?
怪只怪那駱家千金誰不看上,偏偏就看上刑奕磷,否則他又何必三催四請的把當初被他趕出門的刑奕磷給找回來。
瞧瞧憶帶來的是什麼女人,彷彿沒有骨頭似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偎在刑奕磷的身邊,一看就知道不是良家婦女。
「磷,你到底好了沒,不是說過只要來這兒轉轉,怎麼現在一待就是這麼久。」一直久未出聲的若亞終是聽不下去,於是故意以軟軟的聲調催促著。
「好了,就好了。」輕拍著若亞的背,刑奕磷溫柔的安撫著。「等會兒我帶你去跳舞。」
「奕磷,這駱家可算是大戶人家,我看你身邊的這位小姐似乎不適合繼續留在你的身邊。」刑鍾海婉轉的提醒著刑奕磷,不料卻被刑奕磷給倒打了一耙。
「話先別交代的這麼早,我可還沒答應娶那富家女。」刑奕磷不在乎的語氣,彷彿對於刑駱兩家的事業看不上眼似的。
「刑奕磷,你別給臉不要臉。」看刑奕磷臉上那種愛要不要的神情,刑奕方忍不住氣結。「爸,何必找他呢?他不過是一個殺過人的殺人犯。」
「說的也是!」不顧四周指指點點的聲音,刑奕磷點了點頭,應喝著刑奕方那輕蔑的話。
「你這不孝子始我閉嘴,我在和你弟弟說話,你少給我插嘴!」刑鍾海低斥著自己不成材的長子,隨後對刑奕磷陪笑的說:「奕磷,你別聽你哥胡說,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要輕易放棄啊!」
「我還真的得考慮考慮,為了那種驕縱的富家女,值不值得我放棄這懷中的美人兒!」語畢,刑奕磷還順勢偷吻了若亞一記。
「你……」好話說盡,卻得不到刑奕磷的承諾,刑鍾海頓覺老臉掛不住,一股怒氣再也壓抑不住。
「像這樣的野女人憑哪一點可以進刑家的門?」
「私生子配野女人,挺好!」刑奕磷利眼一掃,尖刻的言詞絲毫沒有收斂的直射向刑鍾海。
「磷,我們快點走啊!這裡真的好無聊喔!」若亞軟聲的要求,若再不走的話,只怕她會當場發飆。
「OK,我們現在就走。」旁若無人的摟著若亞,刑奕磷連招呼都懶得打便轉身就走。
「奕磷,你給我站住!」刑鍾海低喝,手中的枴杖重重的擊在大理石地面,發出了沉重的聲響。
只見刑奕磷頭也不回,只是語氣輕佻的說:「你說的事我會好好考慮,兩個禮拜以後給你答案。」
「你……」望著刑奕磷毫不留戀的背影,刑鍾海氣白了臉,緊握著枴杖的手泛起了死白。「很好,我會讓你知道刑家沒有人能違逆我的意思。」
而他沒有發現的是,另一對含著憤恨的眼眸,也不斷在自己和刑奕磷的身上來回遊走,邪惡的眸光中進著幾近瘋狂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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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嘈雜的人群,這裡的確是一個能夠讓人發洩情緒的好地方。
因為在這裡,沒有人會管你的身家背景,也沒有人會管你的身份地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同樣的喝著酒,同樣的放縱生命。
可看著刑奕磷一杯烈酒接著一杯的喝,若亞著實有些後悔帶他來這裡了。
本來在他們離開刑家的時候,刑奕磷有意要送她回家,可看他卸去偽裝後的晦暗神情,她就是不忍在那時候拋下他一個人。
所以她想了一個最簡單能讓他發洩的方式,那就是喝酒。
可現在看他這樣死命的喝,她不由得又有些後悔了。
「喂!別再喝了,等會兒我們還得回家呢!」若亞低聲的勸著,白皙的手固執的按在他的酒杯上,堅持不讓他再繼續虐待自己的身體。
「放開!」沉沉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怒氣,即便他佯裝得再好,可仍難掩他聲調裡的傷痛。
明知不該有所期待,可偏偏卻仍難自持的隱隱期待刑鍾海要他回家只單純的因為他是他的兒子。
因為這樣的期待,所以他受傷了,這種因受傷而想要反擊的力道只能發洩在這一杯杯黃澄澄的酒裡。
「別這樣!」她覺得虧欠於他,所以對他有著寬容,願意陪他放縱。「一個人喝酒很悶的,不介意的話,我陪你喝一杯。」
「你……」幽暗的眼光中帶著不解,在她的眼中他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嗎?她又為何肯陪著他在這兒買醉。「你能喝嗎?酒量好嗎?」
該死的!這男人總是懂得如何挑起她的怒氣。
「別小看女人,酒不是男人才懂得喝的。」
「是嗎?」還是那種不怎麼相信的語氣,刑奕磷勾起唇角直勾勾的盯著若亞。「基本上酒量好的女人真的很少。」
酒的確不是男人才能喝的,可不管他怎麼看,若亞就是不像個很會喝酒的女人。
「你……」再一次的受不住激,懶得管後果,若亞賭著一口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倒轉著空了的酒杯,若亞挑釁似的睨著刑奕磷,他乎是在警告他別小看女人的能力。
「好!」看著她喝空丁杯裡的酒,刑奕磷原本沉悶的心情突地奇跡似的好轉了起來。
他將香醇的酒再次注滿了彼此空了的酒杯。
「再於一杯。」
依然是挑釁似的眼光,若亞當然同樣不甘示弱的端起酒杯,可突然卻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為了什麼乾杯?」
「算是慶祝我終於認清人性的醜惡面吧!」刑奕磷勾唇而笑,笑容邪魅的讓若亞幾乎看癡了,甚至忘了喝酒。
「怎麼啦?」飲盡杯中的酒,看著她酒也不喝的癡癡望著他,刑奕磷玩笑似的說:「這般癡癡的望著我,難不成你突然發現我其實也有可取之處嗎?」
明知刑奕磷是在取笑自己,可他話中的自鄙之意卻教人難以接受。
現在她終於知道刑奕磷其實並不如自己想像中的不堪,她彷彿自他黝黑的眸中看進他的靈魂。
一股奇異的感覺竄進她的心房,自他的眼中,她看到掩飾不了的傷痛,在他輕佻笑容的背後,其實隱藏的是一顆殘缺的心。
而這分殘缺有一大部份是來自於她,想到這裡,若亞便難以再責備他時而狂暴、時而輕佻,甚或是不講理的性格。
因為那些皆是肇因於她啊!心微微的痛了,為著他受的苦,又為著自己在不經意下所犯的過錯。
「喂!」看她盯著他的眸中微微的泛著淚光,刑奕磷帶著不解與莫名的低問她,「你這樣看著我幹嗎?」
總覺得她的目光中隱隱藏著一些秘密,而這些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沒事。」好不容易從自我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若亞淺淺的勾起一抹笑掩飾自己的失態。「喝酒吧!」
她知道自己該向他認錯,當年她若不是太害怕,六神無主的任由家人將她火速送出國,甚至沒有上法庭為他作證,如果她去了,或許他也不會被判刑。
歉疚和感激在她的心中交錯著,若亞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同樣的端起了杯子,刑奕磷總覺得她盯著他的眼神有些地方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些地方不對勁。他舉杯喝盡杯中的醇酒。
不可否認的,去除原先的偏見,她的確是一個值得男人細細發掘的女人。
時而美麗,時而英氣,時而火爆,時而體貼……她究竟還有多少面是他不曾發現過的?
第五章
酡紅的雙頰,迷濛的瞳眸,微醺的若亞擁有一種平時絕少展露的特殊風情,在昏暗的燈光下,若亞此刻竟顯得嫵媚而教人移不開雙眼,也幾乎讓刑奕磷看傻了眼。
事實上,從初次見面直到今日,她那英氣的外貌,倔強的性子,優秀的辦事能力總讓刑奕磷忘卻了她其實是一個女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