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武館啊。」看他面色泛紅,她不可思議地叫著,「你臉紅什麼,我要帶你去武館,又不是帶你去開房間。」
聽聽看,這是女孩子會說的話嗎?司徒澈這下才將桑羽恬看個仔細。恐怕現在這模樣才是她的真面目吧?自然不做作,開朗甚至有點天真。她在別人面前表現得那麼軟弱,是為什麼呢?難不成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嗎?
他甩開她的手,「我哪裡臉紅了?是妳近視吧!我們去武館幹什麼?」
「去打架啊!」她滿臉期待地望著他。
司徒澈的嘴角快要抽搐了。她找人打架?難道她真是黑社會老大的女兒?
「你去不去?」她又問。
「瞧妳這德行,妳打得過誰呀?」他不屑地說。
「要不要我把跆拳道黑帶四段的證書拿給你看?」別小看她好不好?
自從六歲那年被人綁架,雖然父親花了好幾百萬美金將她贖回,可她回到家的那一天就被送進了世界跆拳道冠軍的家。她從小養在深閨,學的不是鋼琴小提琴那類陶冶心性的東西,而是拳腳功夫!沒辦法,誰教她父親財產數十億美金,卻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呢?不派人隨時保護她,外加順便讓她學點拳腳功夫怎麼行?
「妳?妳有黑帶四段?」司徒澈的眼中浮現懷疑,極度懷疑。
「別小看人好不好,咱們去了武館就知道。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武館,咱們可以比畫、比畫。」
不可思議……她長得這麼柔弱,卻去學跆拳道,而且還敢自誇身手不凡。是否真的不凡?看來他得領教領教。
「好啊,妳帶路吧。」
「不能從校門走。」她壓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說。
「為什麼?」
「私人原因……」她指著學校的牆,「我們從那裡爬出去。」
「妳會爬牆嗎?」
「怎麼不會?我從小爬到大。」說著,她就往牆邊走去。牆約有兩米高,上面有些凹進去的腳踏,都是陽光學院逃學逃課的「前輩」們留給後人的。桑羽恬抬腳就往上爬,身手之俐落,出乎司徒澈的意料之外。
司徒澈順著她的方向爬上去,挑釁地說:「妳敢跳下去嗎?」
「有什麼不敢?」
見她身手俐落地落地,司徒澈終於相信她真的沒有什麼不敢做的事。
可當他跳下來,腳才一著地,桑羽恬便發出一聲尖叫,拉了他的手就跑。
司徒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有四個穿黑色西裝的黑人男子正拔腿狂追他們。
「那些人是誰?」想也不用想,他們的目標絕對不是他。
「壞人。」
「他們幹嘛要追妳?」
「因為他們奉命要捉拿我。」桑羽恬沒好氣地說。
司徒澈驚訝地望著她,「妳老爸真的是黑社會老大?」
她白他一眼,「你老爸才是黑社會老大呢。別說啦,快點跑。」眼看那四個黑人漸漸接近,她立即攔下一輛轎車,飛快地鑽進車子裡,「快開!快開!」
那人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小姐,我這可不是出租車。」
「我管你是不是出租車,快開!你看見沒有,外面那四個黑人是壞人,每個人都有佩槍,你要是被他們打到,可就死定了,快開啊!」
開車的人愣了一下,隨即車子便向離弦的箭一樣駛出去。
☆☆☆☆☆☆☆☆☆☆ ☆☆☆☆☆☆☆☆☆☆
確認那四個黑人沒有開車跟來的時候,桑羽恬這才鬆了口氣,拍拍那人的肩膀。「可以停車了。」
那人戰戰兢兢地回過頭,「安全了嗎?」
「安全了、安全了,謝謝你。」她推開車門,拎著司徒澈下車。
聞著自由的空氣,桑羽恬感到格外幸福。歪過頭來,見司徒澈正用一種深思的眼光看著她。「看什麼看?」
「妳真的是黑社會老大的女兒嗎?」
「你有病啊?」黑社會老大的女兒?司徒澈的想像力會不會太豐富了些?
「那四個猛追妳的人是誰?」
「我都說了,他們是壞人。」說謊話不打草稿這招,她已經練得爐火純青。
「不太像。」司徒澈試探地說:「妳是……非常有錢的人家的女兒吧?」
她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逝,神態自然地說:「你看我像嗎?別以為我在陽光學院就讀就是有錢人家裡的孩子,我父母可是用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來圓我的大學夢……」桑羽恬指著自己頭髮和衣裳,「商賈權貴的女兒趕著穿新衣服都來不及了,不可能會穿得像我這樣樸素的,對不對?」
「那請問,那四個人為什麼要追妳?」她的話不可採信。
桑羽恬皺皺眉,心裡直犯嘀咕,這傢伙真是很討厭耶,他到底是有完沒完啊。
她靈機一動,指著脖子上的項鏈,低下頭來悄悄地對他說:「其實他們是想搶我這條鑽石項鏈才跟著我的。」
柔和的燈光下,只見白金項鏈上懸著淚滴型的鑽石墜子,泛著晶瑩璀璨的光芒,墜子之中有顆藍色的小寶石,看起來尤其奪目!
司徒澈愣了一下,她居然擁有這麼極品的鑽石……就算他不識珠寶,但看得出來這個鑽石項鏈絕對價值不凡。「還說妳不是商賈權貴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怎麼會擁有這條項鏈?」
「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啊。」
「那他們又為什麼要搶妳的項鏈?」
「當然是因為它能賣很多錢,而且這項鏈擁有某種我不知道的特別意義。」桑羽恬認真地看著他,「其實我家以前很富有的,後來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沒落了,這條項鏈是以前日子的唯一紀念。」桑羽恬聳聳肩,「好了,別說這些了。這裡離武館很近,走吧,我們比畫去。」其實說到後面,她都覺得自己的謊扯過頭了。再說下去,她的謊話就要被揭穿啦!
司徒澈雖然懷疑,可是一時之間也沒辦法辨別她所說的是真是假,只好跟在她後面。
正往前走,只見前面突然多了好幾道身影,好幾個年輕人,個個紅頭綠發,妖異另類地堵在路中。
司徒澈見情形不對,連忙上前一步,把桑羽恬拉到自己身後,面色冷然地望著那幾個青年,「你們想幹什麼?別擋住我們的路!」
當中一個黃發男子冷笑一聲,「我說,你要活命就滾遠一點,我們想跟這小妞玩玩。」他眼睛色迷迷地看著桑羽恬,發出兩聲淫笑。
桑羽恬毫不動怒,笑瞇瞇地看著他們,「你們想跟我玩啊?好喔,不過可能有點不自量力喔!」
黃發男子對著另外幾個青年笑著,「唷,這小妞還挺猖狂的,一會兒……」
只見桑羽恬已經一腳朝那傢伙的面門踢去,對方一時沒防備,結實地被她踹了一腳,頓時鼻冒鮮血,一滴滴往下流。
他抬起頭來,用手抹掉鮮血,見狀隨即大吼:「兄弟們上!咱們把她玩死!這臭丫頭,竟敢動我,分明是找死!」
司徒澈眼見一場混戰不可避免,便使出全身功夫,三兩下便打倒幾名青年。見桑羽恬身手俐落與那個黃發男子對打,他不禁有些驚訝。
那黃發男子根本不是桑羽恬的對手,此時她一記掃腿,正中他的膝蓋,令他挨不住,整個人摔在地上。
桑羽恬拍拍手,「怎麼樣?大哥,玩得開不開心?」
眾人落荒而逃,眼中滿是驚恐。這不可能是女人!女人哪可能這樣厲害?
司徒澈拍掉手和身上的灰塵,「妳哪裡學來的功夫?」看來她說她是跆拳道黑帶四段這件事是真的。
她聳肩,「跟別人隨便學學。」
「隨便學學就這麼厲害?妳學這功夫幹什麼?」像她身手這麼好的女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當然是防身。」
「是嗎?」司徒澈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妳真的是為了防身才學的嗎?」
「你很煩耶,叫你出來跟我較量,又不是叫你調查我的身世!」他怎麼這麼囉唆啊?
「那我不調查妳,妳自己說出來不就好了?」
「我為什麼要說?」她又不是笨蛋。
「妳不說,我就找私家偵探調查妳。」
「你有病啊!」
「妳就當我有病吧。」司徒澈痞痞地笑著。
桑羽恬突然語氣柔和地說:「剛剛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家裡以前家境不錯,而且為了我脖子上這條項鏈,還有逃避那些人的搶劫,我父親特意送我去學了跆拳道,好啦,把秘密全都抖出來,這下你滿意了吧?」她是個好孩子……可是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安全,偶爾說說謊,上帝應該不會太生氣吧。
司徒澈不再追問,畢竟問這些對他又有什麼意義呢?他不過是對欺騙了他的桑羽恬感到一絲興趣,何必太當真。
「現在還要不要去武館?」他冷淡地問。
「不要了,剛才不是打得很過癮了嗎?」桑羽恬笑瞇瞇地看著他,「你帶我去玩,好不好?」
她的轉變令司徒澈有點納悶,「妳想去哪裡玩?」
「你帶我去逛街!我來這城市這麼久了,都沒有逛過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