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一陣疲憊襲來,余燕安覺得好累、好累,身子有些不穩地晃了晃。
「我也不知道,我好累,好想睡覺。」
說完,眼前一黑,雙腿一軟,整個人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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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呢?是不是還沒起床?」
已經一個星期沒見到余燕安,再加上昨晚跟林健峰的一席話,易志風一早就期盼看見她,但是她沒有出現在餐桌上,他不禁有些失望。
「她不在房裡,大概一早就出去了。」葉淑芬先幫余鐵雄盛了碗粥,才回答易志風的問題。
「一早就出去了?」
易志風不自覺地輕歎了口氣,為什麼想見她的時候,她偏偏不在?
「她一大早去哪兒?上班也不用那麼早啊!」他納悶地自語著,忽然想到一件事。「余媽媽,她昨天有回家嗎?」
「有啊。」葉淑芬奇怪地望著易志風。「志風,你一大早就找安安,有什麼事嗎?你們這兩個孩子真奇怪,怎麼住在同一個房子裡,還每天找來找去的。」她說完還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看見坐在一旁的林健峰一直沒有動筷子,便慇勤地招呼著:「健峰,別客氣,自己動手。」
「謝謝余媽媽,我不會客氣的。」
「安安找我?」易志風放下手中的碗,和林健峰交換了個眼色。「她什麼時候找我?」
「好幾天了。安安晚上回到家第一句話都是問我,你回來了沒?真是弄不懂你們這兩個孩子在搞什麼鬼!」想到自己女兒這幾天的反常,葉淑芬也放下碗,有些嚴肅地看著易志風。「說真格的,志風,你和安安是不是吵架了?」
葉淑芬的表情讓易志風怔住了。
「我沒有跟安安吵架啊,余媽媽,你為什麼這樣問?」
一直靜靜聆聽他們對話的余鐵雄插進來說:「你這幾天都是早出晚歸,忙得不見人影。而安安這幾天也很反常,回到家不怎麼愛說話,吃過飯後都—個人靜靜地關在房裡,也不知道幹什麼。」
「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她都說沒事。」葉淑芬接著說:「沒事才怪,她是我生的,她心裡有事我怎麼會不知道。而且那孩子從小只要心裡有事,一定會寫在臉上,只是這次問了她好幾次她都不說……」她忽然轉向余鐵雄擔憂的說:「鐵雄,我看這次事情大概是挺嚴重的,你看,我們今天晚上是不是要找她談一談?」
「我……」
「余伯伯,我看今天晚上我先找安安談談好了。」
易志風的心情變得沉重。安安是不是真的除了他們之間的事,另有什麼事困擾著她?想到這些天來自己的冷淡態度,他自責不已。
「也好,你們年輕人應該比較好溝通。」余鐵雄意味深長地望著易志風。「志風,你跟安安認識多年,安安的脾氣是比較嬌了些,你是男生,又比她年長,凡事讓著她一些。安安是個沒心眼的女孩,就是比較愛鑽牛角尖,有個倔脾氣。」
「我知道,余伯伯。」他悶悶不樂的應了聲。
餐桌旁的四個人不再說話,靜靜地用餐。
易志風反覆地想著一個問題:安安一大早上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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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已經收線,易志風仍牢牢地握著話筒,他的眉頭緊蹙著。
余燕安今天沒來上班,有位先生打電話來幫她請假。
先生?是誰打的電話?安安去哪兒了?
沒有多想,他立刻撥了余家的電話號碼。是葉淑芬接的電話。
「余媽媽,安安有沒有跟家裡聯絡?」
「沒有啊。」葉淑芬先是一怔,然後有些緊張地問:「怎麼,她今天沒去上班嗎?」
「沒事,我只是剛剛撥電話到她公司,她不在。我待會兒再撥好了,余媽媽,你別擔心。」正欲掛上電話,他忽然想到一個人。「余媽媽,你有沒有安安的朋友陳先生的電話號碼?」
「陳先生?哦,你是說陳宏明?有啊,你等一下,我找一找。」
聽到葉淑芬對陳宏明的稱呼似乎很熟稔,一股無名火湧上心口。他是著了什麼魔,竟然將自己喜歡的女人送到別人眼前?
待抄下葉淑芬念的電話號碼,易志風安慰她別擔心,很快便收了線。
看著手中的電話號碼,他馬上就撥了過去,才說了幾句話,電話又掛上。
陳宏明今天也沒去上班。
這其中必定有文章!
安安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第九章
「你醒了?」
余燕安一睜開眼,伴隨著這個溫柔的聲音是陳宏明那張微漾著笑的臉,她眨了眨眼,看看四周陌生的環境。
「我在你家?」
「嗯。早上我說要送你回家,見你反應那麼激烈,一時又想不起來還有哪兒可以去,所以只好帶你來我家了。怎麼樣?你現在覺得舒服些了嗎?」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一心想要回家。
見她掙扎著要坐起來,陳宏明趕忙到她身邊,幫她將枕頭打直讓她墊在身後。
「你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不用了,謝謝你。」余燕安的眼光尋找著室內的鐘。「現在幾點了?」
「快七點了。」
「快晚上七點了?我從早上一直睡到現在?」余燕安驚訝地提高嗓門。晚上快七點了?天哪,爸媽不急死才怪。
「對啊。你肚子餓不餓?我下碗麵給你吃好不好?」
搖了搖頭,余燕安快速地跳下床,但是突來的一陣暈眩讓她又跌回床上,陳宏明趕忙伸出手攙扶她。
「安安,你還是再休息一下吧,我先打個電話到你家跟伯父、伯母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你一整天都沒打電話到我家?」余燕安更加不放心了,一整天沒消息,爸媽會多擔心哪?
「我原以為你睡幾個小時就會醒了,怎麼知道你會睡到現在。你先躺—下,我去客廳打電話。」
雖然陳宏明的口氣是溫和的,但他的態度卻很強硬,余燕安只好乖乖地躺回床上。
陳宏明給了她一個笑,然後轉身走出房間。
他一離開房間,余燕安就躺不住了,可是她也不敢隨便站起來,只好將枕頭放在身後靠著,眼巴巴的看著微啟的口。
前後不到十分鐘,陳宏明一臉怪異的走進房間,走到床的另一頭靜靜地注視她一會兒後,忽然開口問道:「是因為他嗎?」
他的話讓余燕安怔了一下。
「誰?」然後她靈光一閃,「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一聽到你的消息立刻從你父親手中搶過話筒,然後問了我住址說要來接你。」
「蝙蝠?」
「蝙蝠?他叫蝙蝠?應該是吧,要不然還有第二個他嗎?」他笑得有些無奈。
躊躇了一會兒,余燕安勇敢地抬頭看著陳宏明,他也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
「陳宏明,對不起。」
「對不起我什麼?」
「我不應該……」她說不下去了,只能哀求的看著他。
長長地歎了口氣,陳宏明坐在床沿,但沒碰她。
「你從不曾鼓勵,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怪不了人。你呢?今天早上是怎麼回事?」
見陳宏明雖然被自己拒絕了,還是很有風度的表白了他的態度,再看到映在自己眼裡的他一臉真摯的關懷,余燕安覺得對他的虧欠更加重了。她低垂著頭,默不作聲的搖了搖。
「不好說給我聽?」
深吸一口氣,她勉強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用力眨了眨眼睛,欲將眼中的淚水給擠回去。「對他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看著她又處在落淚邊緣,他突然說:「安安,你很愛哭呵。有沒有人這樣說過你?」
「有啊,蝙蝠就說過我很愛哭。」想到那回他說這些話時的情景,余燕安又想哭了。「他還說男人都很怕女人掉眼淚。」
自嘲地笑了笑,她伸手將頰邊的淚拭去,輕歎口氣。
「大概我從小就愛喝水,所以淚腺特別發達,眼淚也特別多,動不動就哭,也難怪蝙蝠會……」說著說著,眼淚撲簌簌的滑下兩頰。
見余燕安對那個男人的反應竟是如此激烈,陳宏明感傷地說:「真是我見猶憐。安安,你知道嗎?每次你一哭,我就覺得萬分捨不得,但是又很自私的希望你的眼淚是為我而流的。」
余燕安望著陳宏明略顯陰霾的臉,心中突然憎恨起自己,不禁嚎啕大哭起來。
「陳宏明,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將你扯進來,我……」
她哽咽得說不出話,只能邊哭邊搖頭。
移坐到她身邊,陳宏明輕輕地將她擁人自己懷裡。任由她哭了好一會兒,他輕輕推開她,一雙閃著希望光芒的深邃眼眸深深地望進她眼裡。
「安安,嫁給我吧。如果他對你是那麼痛苦的傷,讓我替你撫平這道傷口。我不會計較你的心是屬於誰的,或許時間能令你對我漸漸地產生感情。」
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余燕安抽抽噎噎地問:「你知道我愛的人不是你而是別人,你還願意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