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足足有兩年之久,直到遇到南西的父親也就是天府王爺,他恰巧巡視州官,遇著了我,又救了我一命。」
「又?」谷南西大為吃驚。「岳父,難不成上回救您的那名恩人也是我爹?」沒想到爹與岳父曾有此際遇?而他竟完全不知道。
「沒錯,就是你爹,兩次受他大恩,我曾言,只要是他本人或者其後代子孫有所求,我鄒浪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記得當時王爺只是笑笑,也許是在笑我自不量力,他貴為王爺,怎可能有落難需要我相救之日,從此我矢志發奮、勤習武藝直至今日,原以為此生再也報不了恩,卻沒想到你誤闖了蟠苑並對丫頭一見鍾情,這是樁絕美良緣又可一償我多年報恩的心願,所以我才作主將丫頭嫁給南西。」鄒浪人終於將一切說明。
「師父,您明知央央不贊同,又何苦犧牲她來完成您報恩的心願?」關朽蒼焦急痛心的說。央央絕不能嫁給谷南西。
「住口,自古子女皆奉父母之命成親,況且南西家世顯赫,長相過人,是他不嫌棄咱們丫頭,這是丫頭的福分。」
「師父,我與央央絕不能分開,求您成全。」關朽蒼心急的請求。他萬萬沒料想到師父是因報恩才將央央許配給谷南西,而且心意已決,這著實與他當初樂觀的想法背離甚遠。
他頓覺前途坎坷。
「此事若要有轉圓,除非南西不要丫頭且下張條子退婚,否則此事已成定局。」鄒浪人仍舊堅持。
關朽蒼瞧向臉色得意的谷南西。「谷--」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不會將寶貝央兒讓給你的,要我答應退婚,除非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他朝關朽蒼揮揮手。「你別指望!」別說他對寶貝央兒不會放棄,光說這姓關的讓他受足窩囊氣,他就絕對不會退讓,讓姓關的佔便宜。
眼看要谷南西主動退婚是不可能了,關朽蒼憤怒的朝鄒浪人跟前跪下。「師父,徒兒要向您請罪,並且發誓非娶央央不可,請師父饒恕徒兒。」
鄒浪人心驚不解。「有事起來說,至於丫頭此事不要再提。」
「此事不能不提,師父沒有答應,我絕不起來。」關朽蒼垂首,意志堅定。
「關朽蒼,你好卑鄙,想用苦肉計逼岳父就範,你太可惡了!」谷南西怒責。
關朽蒼只是冷眼瞧他,就當是狗吠沒有答腔,逕自又低下首一臉的堅持。
「你為何非娶丫頭不可?」鄒浪人不免沉下聲。
「師父,我與央央已私訂終身。」關朽蒼本不想說的,這不僅損及央央的名節,甚至會使師父在一怒之下與他脫離師徒關係,但無論如何,他絕不能放棄央央,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努力爭取。
鄒浪人的臉色明顯怒紅。「這話是什麼意思?」
關朽蒼神色一凜,深吸口氣。「我與央央已私下行過周公之禮--」
谷南西憤而擊來一拳。「關朽蒼,我殺了你,你竟敢讓我當王八!」他怒不可遏。
躲在門外瞧得分明的小廝心驚的探頭進來,原來戴綠帽的不是咱們幫主而是他。
見幫主遭人攻擊,小廝急忙要去找救兵。
「關朽蒼,寶貝央兒我還沒迎進門你便染指了她,孰可忍孰不可忍,你欺人太甚!」谷南西氣紅了眼,朝關朽蒼連發好幾拳,一副要與他拚命之勢。
關朽蒼也不還手。「我再說一次,我與央央是兩情相悅。」他絕不退縮。
「放屁!一定是你花言巧語哄得她上了你的當,今日我非將你碎屍萬段。」谷南西臉紅脖子粗火冒三丈,抽出了配刀要殺他。
「住手!」鄒浪人大喝。
「岳父,休要阻止我,我非殺他不可。」
「我叫你住手!」鄒浪人再次威嚴的喝道。
谷南西勉強忍住怒火,放開了關朽蒼。「岳父,你今日要給我一個交代。」他忍無可忍。
「我會的。」鄒浪人怒容滿面的轉向關朽蒼。「你這孽徒!」他狠狠把了關朽蒼一巴掌。
關朽蒼默默承受,「咚」的跪在他腳跟前。「請師父原諒成全。」當初他太自信師父一定會成全他與央央,畢竟比較起來他比一個病夫更適合做央央的夫婿,才會忘情的與央央提早行過夫妻之禮,但哪知央央騙了他,谷南西並非她所形容的模樣,而這小子的爹竟又有恩於師父,情況完全脫離他的預料。
但他並不後悔,絕不!
鄒浪人怒而踢他的身體。「孽障,你好大膽,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他氣得發抖。
「師父--」
「住口,我鄒浪人沒你這種膽大妄為的徒兒。」
「姓關的,我與你誓不兩立。」谷南西又要衝向他。
關朽蒼有所準備,揚手阻去他的攻勢。「我並沒有對不起你,央央壓根兒不願意嫁給你。」
「你!」
「小子,放開幫主,否則我們兄弟殺了你。」聞聲而來的江盛和開元手持大刀,後面還跟著不少幫眾。這小子竟敢在盞幫的地盤上向他們的幫主動手,他是活太久嫌煩了。
谷南西愕然。
「孽徒,還不叫你的手下退下,你想逆上不成!」鄒浪人斥喝。
「徒兒不敢。」關朽蒼立即要江盛等人退下。
「可是,幫主--」江盛和開元當然不肯。
「別再說了,退下!」關朽蒼沉聲。他不想讓師父更加惱怒誤會。
江盛和開元不敢再多說什麼,雖悶聲退下仍是一臉的不放心,紛紛朝谷南西威脅的瞪眼才一一離去。
「你一手訓練的好手下,真是忠心,哼!」鄒浪人怒喝。
「師父--」
「這聲師父我承擔不起,從此咱們師徒恩斷,丫頭你也休想娶她。」
「不--」
「南西,算我鄒浪人對不起你,不僅教徒無方,女兒更是不知羞恥,如此殘花敗柳之身已配不上小王爺,我決定將她帶回蟠苑幽禁,讓她就此了卻殘生,以滋懲罰。」鄒浪人痛心的說。
「岳父,我--」谷南西也一時愣住了。這不是他要的結局。
「師父,求您別這麼做,事已至斯何不成全我與央央,難道您忍心見獨生愛女就此終生抑鬱不樂,以淚洗面。」關朽蒼神傷央求。
「哼,你們得為自己所犯的錯誤付出代價。」鄒浪人毫不留情。他一手調教的高徒竟與他疼若至寶的愛女聯手做出這般令他蒙羞之事,實在不可原諒!
「姓關的,央央會這般全是你害的,你該死!」谷南西憤怒的說。
「若不能與央央廝守,就請師父您一掌劈死我吧!」求不得姻緣不如求死。
「好,我這就成全你這孽徒。」鄒浪人怒而揚手,還不及在他的天靈蓋頁落下上陣女聲尖叫突然傳來。
「啊--」
「是央央,聲音是由央央房裡傳來的。」關朽蒼大驚。
鄒浪人舉在空中的手馬上收勢。「走!」
「央央。」他們趕至鄒未央的房裡,關朽蒼焦急的大叫。
「寶貝央兒。」谷南西也心急的在房裡尋找她的身影。「她怎麼不見了?」他心慌的說。
「丫頭!」鄒浪人也著急了。
關朽蒼瞧了房內的情形。「央央是遭人劫走的。」
「來人還不止一個。」谷南西瞧見地上數雙凌亂的腳印斷定。
「是什麼人劫走丫頭的?」鄒浪人問。這是盞幫總舵!據他所知這裡戒備森嚴,竟有人膽敢闖入劫人。
「幫主,夫人怎麼了?」開元聞聲趕來,他吃驚的問。
關朽蒼尚未出聲,江盛便上氣不接下氣的趕至道:「幫主,屬下該死,事出突然,咱們兄弟措手不及,夫人已遭烏魯木他們劫走。」
「烏魯木!」關朽蒼沒想到是他。
「烏魯木是誰?這麼大膽。」谷南西怒問。
江盛和開元他們別過頭,不想答腔,存心讓谷南西難堪。敢對幫主無禮,還要搶走他們的幫主夫人,就是他們盞幫兄弟共同的仇敵。要不是幫主阻止,方纔他們兄弟們早動手宰了這撈什子小王爺。
這會兒他們是同仇敵愾,會理他才怪。
「你們--」谷南西惱怒。
關朽蒼歎了一聲。「烏魯木是黑龍江地方的代表,曾與我有生意上的往來。」他不想讓氣氛太緊張,開口解釋道。
「生意人為何要劫走寶貝央兒?」谷南西質問。
「喂,姓谷的,你對咱們幫主說話客氣點。」開元怒道。在他們的地盤還這麼囂張。
「哼!」谷南西不屑的哼道。
「孽徒,還不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鄒浪人揚聲。
關朽蒼暗歎。「徒兒與烏魯木曾有過節,也許他們是不甘心才劫走央央。」
「說來說去都是你,寶貝央兒老因你受累。」谷南西指責。
「你少冤枉咱們幫主,幫主會與烏魯木有過節全是因夫人而起。」開元忿忿不平的將那日鄒未央闖進野雁棲的事說出。
「這丫頭真是愈來愈胡鬧了,都怪我平日過分溺愛,此番我非好好管教不可!」鄒浪人勃然大怒。